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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听得晕头转向。阙子衿的口味与她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她管他那么多!偏偏那家伙上完洗手间,自顾自坐在客厅里看七点新闻,一副大老爷等着家中女人把晚饭端出来的安适姿态,丝毫看不出进厨房解救她的意思。她到底算什么?主客还是主妇?
主妇?她赶紧将这个名词驱逐出境。
而且,直到她意识过来之时,她才发现自己真的把阙子衿的饮食偏好记牢了。简直有病!
“好啦!炒成金黄色就可以起锅了。”郑清宁好心地教导她完成葱花炒蛋的神圣大业。
虽然脑里觉得莫名其妙,她仍然为自己独力成就一道世间名菜而得意非凡。
“吃饭了。”她开开心心地端着炒蛋上桌,不忘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嗯,色香味俱全。天下第一蛋,无人可比。
“好香。”大老爷上桌,就着氲氤的炊烟深深吸了一下。
“你尝尝看炒蛋的味道如何。”青青自动自发将筷子递进他手里,亮灿的眼眸期求赞许。
“不错,很好吃。”他捧场地点着脑袋瓜子,硬将暗藏的蛋壳碎片吞进肚子里面。
“真的?”她灿笑得彷佛手艺受到丈夫称赏的小妻子。“这道菜是我亲手炒的唷!”
“嗯,妳很有潜力。”他毫不吝啬于称道她的才华。
她马上对阙子衿另眼相看。这家伙还算有眼光啦!既然如此,她可以不去计较他的修养问题,以及他得罪她的细枝末节。
虽然青青从头到底摆脱不了莫名其妙的疑惑,但这顿晚餐仍然带给她深切而窝心的感受。
原来,和谐的家庭晚餐,便是这种滋味──
※※※
初夏的夜晚,气候温和如水,云破月来花弄影,摇曳'奇''书''网'如细浪的枝影投洒在人行红砖上,抖落一地平和。
“很棒的晚餐,谢谢你。”青青站在公寓底下的大门口,审视着低她两阶的俊雅剪影。
短短一个晚上的相处,阙子衿留驻她心中的印象已产生剧烈的转变。
尽管在公司里铁面无私,他亦有人性化的一面。家庭生活中的他,会挑食、会开玩笑、讨厌做家务、有点大男人主义,感觉起来就像个有血有肉的真人。而且,很容易挑动女人心灵深处的母性。
他是如何周旋在“冷面罗剎”和“家庭男人”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却又能如鱼得水的?
两人沉默了片刻,她再度开口,话声有些迟疑“你要不要上来坐坐?”不知如何,她还不想太快和他分手。
“不,现在很晚了,妳上去休息吧!”连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格外和煦温柔。
青青再起一个新话题。“整个晚上都没看见令尊。”
其实她已经纳闷了好久,只是不好意思在餐桌上提起,生怕触动某种她并不清楚的家庭心事,譬如说,他父亲已经去世之类的。
“我父亲正在住院。”由于阙子衿背对着路灯,所以她无法看清他的容颜。
“他的病情还好吧?”她提醒自己找个时间去探望对方,毕竟大家都是同事,互相关心也是应该的。
“再好也就是这个样子了。”宽伟的肩膀起伏了两下。“他十一年前出了意外,变成植物人,此后一直没有起色。”
“真的?”她微觉抱歉。幸好刚才识相地没在用餐期间询问起来。“难怪伯母的神情会流露出不经意的忧郁,她平时一定很寂寞。”
“公事比较清闲的时期,我会尽量回家陪她。”其它时间他则住在市中心租赁的公寓里。“对了,钥匙给妳。”
一道亮着银光的亮弧线画过沉暗的夜色,弧线尾端结束于她的柔荑。
青青接住他拋过来的物品,细看之下,是一把钥匙。
他们也不过才认识两天而已,这么快便交换公寓钥匙,不会吧?
“这个……”幸好暗夜遮掩住她尴尬的红潮,希望阙纸巾别误以为刚从美国归来的女人都具有开放的男女观念。
“妳的办公室。”他的双手插进口袋里。
“办公室?”办公室和公寓有什么关系?
“妳的办公室上锁了,记得吗?”他的语气开始泄漏出笑意,彷佛摸中她脑中胡思乱想的有色念头。
“哦──记得记得。”她恍然大悟。
真是的!糗到了。
“赶快上楼吧!我也该走了。”他忍着笑意,转头迈向街角的富豪三二0。
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趋使她叫停阙子衿的脚步。
“阙!”趁他回头,青青一个箭步冲下台阶,疾飞到他的面前。“对不起……我不该在公司里和你大吼大叫,害你为难。”
然后,轻浅的甜吻迅速印上他的脸颊,在他能反应过来之前,蝴蝶般倩影再度翩翩飞回公寓的入口。
然而,她没龙跃上归家的门径,纤臂已经被一只铁腕箍住。
她讶然回头。“怎么──”
温暖的唇瓣轻轻刷过她的红唇。
这下子轮到她愣愣地无法反应过来。趁她发呆的时候,阙子衿再偷得一个浅浅的颊吻。
“只是回礼而已。”他的嗓音粗嘎了几分。
月光映入两双清澈的眼底,再同时反射出同样灼烈的光华,四道琉璃般的神彩交错成鲜丽的火花。
这是她记忆中,再也无法忘怀的凉夏之夜。
※※※
此后,很自然地,她和阙子衿渐渐走在一起,旁人也理所当然地视他们为理想的金童玉女,虽然安继方仍然站在“不赞同”的立场,偶尔还会想点小伎俩阻挠他们约会,但一切无伤大雅。
白天在办公室里,她仍然习惯对他大吼大叫,自己斥责得面红脖子粗,然后被他沉稳自制的神态气个半死,而喝骂声却往往中断于他猝然封上来的嘴唇──这男人完全晓得利用何种方式让她住口。
晚上,除了出外用餐之外,他们常会待在其中一人的公寓里,听听音乐、聊聊心情,共享一段亲密体己的时刻。
三年了,神仙眷属般的三年。
他们各自拥有独立的轨道,却又交集着密不可分的生活圈。
直到最近,青青逐渐察觉到,日子虽然过得美好,一种空虚的满足感却从心底深处悄悄浮上台面──
第四章
隐藏式音箱流泻出柔和的乐声,音符环绕着十坪大的温馨客厅,再搭配上刻意调降成晕黄色泽的灯光,一幅世外桃源的景致就此重现于天母东路的高级公寓里。
由于天母一带最近多开了两家精品名店,因此青青假藉地利之便,下班之后硬拖着大老爷走遍了街头巷尾,至于白天的“孙晶凤去留之战”,依照惯例必须留待明天上班时继续争斗。
好不容易逛到她心满意足,身旁的免费劳工提满两手的购物袋,她才慰劳式地拉着他回到公寓,从放热水到放音乐一贯服务,伺候得他浑身舒服安适,而后两人靠坐在长毛地毯上。
此刻,他怀中搂着软玉温香,口中品尝着琼浆玉液,耳中聆赏着悠扬美声,衷心认为人生最大享受也不过如此。
青青跨坐在他腰际,密切打量着他的面目轮廓,纤手拂过他眉心的严肃线条。阙子衿的双目紧闭,手指随着音乐声轻轻点着拍子。平时的铁血将军形象暂时摆在一旁,戴上标准情人的名牌。
“妳还好吧?”他忽然开口,眼睫仍然紧合。
“为什么问?”
“不晓得。”上下眼脸终于撑开,慵懒的瞳眸深处窜出隐约可见的火花,烫灼得她芳心热热的。“妳最近似乎非常烦躁,尤其在我面前。”
若非太过了解青青对自己的依恋,阙子衿会以为她开始厌倦他了。
“我一向都对你凶巴巴的,不是吗?”她耸了耸香肩,领口微敞的浴袍随着上下起伏的动作暴露出大半片雪肌。
他眼中的火苗开始加温。
“乖,告诉我妳最近在烦恼什么?”阙子衿命令自己把注意力移回谈话上。
既然他的青青心头存着疙瘩,他必须替她把问题症结找出来。他讨厌看她为任何杂事烦心。
“阙……”柳枝般的柔臂盘上他的颈项。“你爱不我?”
问题果然来了!
其实阙子衿明白他们之间存在着一些悬而未决的心事,只是两人从未真正深谈过。
青青属于热情开放、火辣辣的吉普赛式性格,敢爱敢恨,对她而言,很多事情必须亲耳听见才算数;偏偏他自己则划归于内敛,脚踏实地的个性,总觉得行动上的表现比舌灿莲花实际多了,因此他宁愿在日常生活表达出对她的关怀和爱意,来取代一句亲口说出的“我爱妳”或“我关心妳”。
结果,这小驴蛋就开始担心了。他几乎可以听见她脑中回转的自我疑问──
阙到底爱不爱我?有多爱?爱多久?我和XXX比起来,他喜欢谁?至于这个XXX可以代换为天下每一个女性的名号,端赖他最近在公、私职务上与哪个女人发生频繁的接触而定。
“爱。”他短而有力地回答。
“有多爱?”
看吧!他还真猜得一字不漏。
“爱到世上所有的绵绵情话都不足以表达我的心意。”他的话间忍不住露出些许逗笑的意味。
她听出来了,而且感到相当程度的不满。
“那你会爱我多久?”翘嘟嘟的樱唇足以挂上两串香蕉。
“青青,”他投降了。“恕我直言,不过我真的觉得这种爱与不爱的对话很没意义。如果我不爱妳,嘴里说得再好听也没用,而如果我真心爱妳,妳又何必在意我有没有说出口?”
“话不是这么说呀!你不讲清楚,我怎么知道自己在你心里究竟有没有一席之地?”她奋勇争取自己的权益。
“好好好。”他无意在如此温存的气氛中和她起争执。“我保证会永远爱妳,比世上任何人都爱妳,可以吗?”
为了防止她提出更多杀风景的问题,修长有力的大手扶上她后脑,微微往前施力,将她丰满的润唇接上自己的唇。
青青象征性的不依了几秒钟,随即屈服在他的轻柔诱哄里。
有时她不免怀疑,阙是否迷恋她的身体多过她的心。据其它男性友人的说法,无论天性多么严谨的男人,多多少少讲究感官性质的享乐,对于情欲上的需求和表达比女性自然而直接,但这并不表示男人是天生的欲求高手、情爱智障,女人们实在没必要大惊小怪,成天怀疑着男人到底爱她们的“哪一部分”比较多。
话虽如此,可是臭男人们老是在女人谈论感情问题时向她们求欢,女性同胞除了怀疑他们的脑子里装满性欲之外,还能联想到什么?
她情思模糊之际,阙子衿的手指已然灵巧地解开她丝质衬衫的钮扣,开始轻抚柔腻如同白缎子的酥胸。她的唇随即沿着手指行进的路程展开第二波柔情攻势。
青青呼出一口颤巍巍的喘息,迷离的焦点投向酒柜的玻璃小门,光滑的质地映照出两人纠缠的身影,他玄黑色的脑颅埋在乳白色的胸前吮吻着。
恍惚之中,黑发忽然幻化成粉嫩的婴儿脸孔,凑近雪花似的胸脯接受母亲的哺喂。
一阵莫名的情动议她冲口而出──
“阙,我们生一个宝宝好不好?”
所有寻欢的动作嘎然而止!
阙子衿足足震住两分钟,然后,脑袋以极龟速的慢动作从她胸前抬起来,错愕的表情显示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妳说什么?”他讶慑得几乎变音了。
“我想怀一个属于你我的宝宝!”青青彷佛担心吓不死他似的,斩钉截铁地吐露心事。
“妳为什么突然想到怀孕生子?”亏他还自认为了解她呢!近来青青的思路运转方式保证与他的理解程度相差十万八千里。
“没有为什么,就是突然想到嘛!”狂野的美眸玻С珊傻恼臁!霸趺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