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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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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外表光溜溜的不甚起眼,但是一掀帘进去,我可以轻易看出,这是一间装饰颇为精美的内室,彩绘漆描的壁挂和雕花的家什和漆器,证明居室的主人,是个拥有一定品味和相应享受的人。
  红泥小炉上袅袅的水汽,蒸腾出一种让人舒适的味道来。
  “这位便是夏郎中啊……”
  一个脸色比其他人白皙许多的瘦弱年轻人,站起身来招呼道,一袭天青绣袍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宽大。
  “这便是我们的柳东主……”
  船头老许介绍道。
  “柳东主安好……”
  我以礼打了个千。
  “显然还是个风雅人物……”
  “什么东主,不过是仗着父辈的余泽,在水上混口饭吃的粗鄙之辈而已……”
  他笑笑道。
  “这些摆设,不过是为了谈买卖方便,一时附庸风雅而已……”
  一个侍女低头从内仓走出来,手脚轻盈的洗杯,浣茶。滤水,最后倒了杯茶放在我身前,连脸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轻步如云的又退到里间。
  “多蒙照看,船上的儿郎们……”
  虽然知道他是客套,但是这种谦谦与人态度让人很舒服,不由让我对他高看了几分,不像是普通上人家的子弟。
  “都是我底下监管不善,出了这般纰漏……”
  “不过是机缘巧合而已……”
  他说了一大堆,我这才有机会客气一句。
  “若非这个缘故,我还不晓得,船上有郎中这般人物……”
  他挥了挥手,侍女再次捧上一卷东西,恩,我还是没看清楚脸。
  “一点个人心意,还请笑纳……”
  一匹青色的细绢被推到我面前,上面还放着十枚大银宝。
  “何须如此,不过恰逢其会的举手之劳而已……”
  我举手推拒道。
  “当不得如此……”
  他再次推了过来。
  “怎么当不得,能够解了时疫的传闻,对我来说,就是帮了大忙了……”
  “劳请千万不要让我食言而肥……”
  “况且,郎中还要同船些许日子……”
  他又拿出一张名帖放在上面。
  “日后还有烦劳的地方……这张名帖,也算是结个善缘……”
  我正想应该客气的差不多,该找个理由收下来了。
  船身突然一震,案几上的茶水猛然溢出来。
  “怎么了……”
  他寒声道,就像是变了个人般。
  “头船撞上水下东西了……”
  外面回答道。
  “什么东西……”
  “已经使人下水去看了……”
  “是木桩……”
  “这么会有木桩,前年走这儿还是好生顺畅的……”
  “木心还是白的,是新埋下去的……”
  “什么……”
  一片烦乱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
  “全部有空闲的人都拿起兵器,准备拍杆,小心戒备……”
  他当机立断的下令道,然后对我有些歉然送客。
  “放下水轮……”
  我们短暂的会面也不得不中断了。


第39章 袭夺
  就像是卷过了一阵无形的风潮,成片的苇丛抖动了起来。
  离岸最近一处的芦草荡里,像是惊起的鸟巢一般,一下子冒出几十只大小划子,向着被人为搁浅的水轮船,拼命划去。
  上面满是大冷天也光着膀子,手持刀弓的袭击者,大声咆哮和呼喝着,随着挥动的水花和号子,气汹汹的逼迫过来,顿时有些水夫开始脚软或是发抖。
  放下的小舟载着几名水夫,跳下水去用大锯对着木桩就是拉动了起来,然后又人惨叫一声,却是遭到了岸上投射的偷袭,带着箭杆和血花沉下去。
  这时几艘水轮船也靠了过来,用船上的弓箭开始回射,芦荡中传来几声惨叫后,冷箭终于停了下来。
  然后那些划子也乘机逼近了被卡着的水轮船,可以清晰看见他们努力蹲伏在船边的身体,和满是泥垢的扭曲面容。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专门围攻这只搁浅水轮船,然后迫使其他。
  弓箭也集中到了这些划子上,不时有人冒着血花栽落水中,但更多人简陋的木排和渔网,随着碰撞的震动,怪叫着攀上了船边。
  这时候就见一个黑影呼啸的落了下来。
  却是被全力摇动的旋转拍杆,呼啸的像吹开落叶一样扫飞若干个攀爬的人体,重重的砸在某只大划子上,咔嚓有声的折做两短。
  又顺势抬起,挂嚓着另一只大划子上的人体,就像是破布一样的反撞在船体上,沉下去的时候,只剩下气泡和血沫。
  然后船边上出现众多水夫的身影,他们怒吼着举起船艄的尖端,或是锋锐的木矛,对着蚁附攀爬在船帮上的身影,重重的戳刺下去。
  几乎是毫无阻隔的刺进那些攀爬者的身体,然后随着喷涌的血水,滚落下去,但是更多的水贼则踩着伤员和尸体,又攀了上来,并开始反击。
  于是站在船板抵抗那些水夫,也有被抓住稍杆,猛拖着失去平衡,掉入水贼中,或是被自下而上投掷的棍棒打中,或是被船钩和渔网套住,翻倒滚落成一团的。
  箭矢乱飞中,我只能躲在另艘船上扮演一个旁观者。
  又一次扫过船边的拍杆,再次打碎了一只划子后,却卡住不动了,却是被好几只刻意挂上的渔网给缠住了,就算再怎么摇柄也转不起来了。
  这是,事先搬上堆积在船板上的另一些东西,也被拿了起来。
  那是散发这鱼腥味的罐子,重重的投掷出去,然后滑腻腻的溅在那些贼人和舟子上,然后随着丢下的火把,轰的变成一片烧开的火场,将好几只划子和上面的人,都卷了进去。
  剩下的那些划子也忙不住的散开,跑得慢的人就被火燎的焦头烂额,哀呼着滚落到水里去。
  不过这种疑似鱼油的燃烧物,在水面上并没有持续多久,另一边的贼人又攀爬着杀上来,除了短刀和棍棒外,他们还用熟悉的渔网和钩索做武器,将站在船边挥动叉排和艄杆水夫,打的头破血流,节节败退,怎么呼喊喝骂也是没用。
  只能由本船的船头亲领几个伙计迎上前去,挥动刀矛死死抵住这些悍贼。
  然后这名奋战的船头,突然被一只飞上来的索钩勾住脚,血如泉涌的拖倒,硬拽着拉到船外去,眼见没得救了。
  剩下的人顿时斗志大丧,转眼就被扑上来的水贼压倒砍翻,他们一上来纷纷乱砍各种帆缆,打定主意要停夺住这只水轮船了。
  “快……”
  不远处的年轻船东,不由脸色煞白的怒吼道。
  “把那玩意儿拿出来……”
  话音未落……
  “来了……”
  船头老徐,已经带人从舱中抬出几根管状物,重重的放在木架上,然后塞入一些东西,用木杆紧紧捣实。
  对着水贼人最多的方向,用线香一引,顿时碰的冒出一声巨响和灰烟。
  密密麻麻的溅起一片白色的水花,好几只挤在一起的划子上,传来雨点拍打的声响,站在上面的人,几乎是惨叫着,抱团滚落在水中。
  然后第二只,第三只也点火射击,就像是一阵疾风骤雨一般。
  随着接二连三的响动,他们手臂和脸上几乎被打烂,只能兀自摸着血肉模糊的头脸,没有没脑的原地空转哀嚎着,被士气大振的水夫们捅倒,或是戳翻栽落到水中。
  其他地方攀爬上来的水贼,也孤掌难鸣的被重新驱逐下去,在逐渐靠近过来的其他说轮船的支援和威胁下。
  剩下的水贼终于失去了溺战的信心和斗志,随着哗然一声,那些最外围的贼人,开始撑开划子,或是跳入水中,纷纷溃逃而去。
  这时候另外几艘缓缓开动起来的水轮船,就派上用场,将这些忙不住逃离,却撑的团团转的划子,纷纷顶翻撞开。
  然后恶狠狠的用梢尖和桨板,戳打那些掉落在水中的水贼,肩膀和头颅,直到他们不再挣扎带着血水沉下去,听着他们挣扎在水中的惨号和哭喊声,颇有些扬眉吐气的味道。
  片刻之后,对于逃到岸边那些贼人,船队已然没有追击的余力,只是将挂在船边的划子全部凿沉,尸体什么的丢进水里。
  一直在帮助伤员的我,这才有空细细看了眼,被他们郑重其事收起来的东西,像是一截树干刨削成的东西。
  虽然涂过漆但是还带着树木本身的纹理,我不由有些囧然,这不就是抗战中的土杀器——松木炮么。
  “还请夏郎中,三缄其口……”
  船头老徐捂着血肉模糊的手臂走过来,低声交代……
  “水上讨营生的,多少有些忌讳的东西……”
  “那是当然……”
  我点点头道。
  水里妨碍航行的木桩终于被清理干净,剩下的人帮助下,这首绊住的水轮船,也被赶忙撑船开到离岸更远的深水中,总算可以松了一口气。
  剩下的,就是受刑和拷问的时间,那些临阵脱逃和怯战的水夫,大概有十几人,被剥光衣裳绑在船边上,逐一用鞭子轮流抽打。
  但是相比那些被关进舱中拷问,偶尔会拖出一具血肉模糊尸体的水贼俘虏,他们总算是幸运得多,至少一时半会死不掉的。
  我则在一边甲板空旷的地方,处置察看伤者,顺便判断他们是否还有救治的必要,然后给予基本的处理和包扎,因为忙不过来,所以抱头蹲也被叫来帮忙。
  一身男装的她,虽然被重重血腥恶心的一副欲吐的表情,但总算和我经历过那么多事情,还是个勉强合格的帮手。
  尽管如此,我一只忙到天黑,也没处理好。
  弥漫的血腥味中,残肢断体被丢入水中,用火炭来封闭肢体创口的伤者惨叫声,此起彼伏,我没想到,刚答应的事情,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重新出现在人们面前的年轻船东,虽然满脸笑容的好生勉励了一番大家,宣布会奖赏那些奋力保全船只的人,并会抚恤死伤者云云。
  但是我从他眼角的表情上,还是可以感觉到某种潜藏的忧色,再加上为船头老许处置臂伤的时候,一些语焉不详的嘀咕,似乎这次水贼的袭击不是那么简单,或者说并非偶然遭遇的事件。
  好吧,我可以吐糟,真他妈的乱世么,走到哪里都可能卷入麻烦中。
  虽然击退了这股意外出现的水贼,船上的货物也没有多少损失,但是船队中相应水夫、船工的损失就不免多了,光是死者就有三四十号,因为伤势而不能干体力活的水夫则要更多过这些数字。
  更关键的是,被绊住的头船之上,原本凭经验和技术吃饭,负责操船的船工,也折损了七八个,对这只船队的行程,构成了严重的影响。
  只能从其他船上分出一些人手,慢慢的维持剩下的航程。
  然后出现在天边的船影,让大家再次紧张起来,看了旗号,却是姗姗来迟的珲城水军。
  就像是影视剧里总是最后出现的警察之流,他们驾驶着水师特有的单帆快船,慢腾腾的靠了过来,手持兵器咋咋呼呼登上水轮船,大呼小叫的高喊着贼人在哪里,然后装模作样的,戒备着根本已经不存在的水寇。
  用狐疑和恶狠狠的目光,打量着船上那些战斗痕迹、血污和人员,然后才被年轻的船东派人引入顶舱中,好一阵子重新出来后,才换了一副表情。
  领头的将官挥挥手,让人把剩下几个水贼的活口,给带走了。然后留下一只小船,引着我们。
  我事后才知道,他们是来抢功的,说不定还有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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