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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曹操都知道,顾念夫妻感情,曹操也一直没有再立一个正室。
也有可能,是曹操为了给曹冲嗣位不设下更多的阻碍,若他将卞夫人立为正室,那么曹丕,曹彰,曹植,曹熊(早夭),就成了嫡子。
曹操以前只有中原的时候,强敌环峙,他的儿子们都没什么想法,可曹操吞下河北占据半壁江山后,嗣位之争将在此后逐渐拉开帷幕。
听说江东孙权送来一头大象,邺城的文武都前往观赏,曹操特意命人去将儿子们也都叫来。
衣着整齐,斯斯文文的曹冲正要迈步离开府门去看大象,却不料听到一阵哭声。
循声而去,曹冲在府中库房看到一个下人抱着马鞍子痛哭流涕。
“诶?何事痛哭?”
曹冲好奇地走过去问道。
那下人扭头一瞧,发现是冲公子,于是赶紧擦擦眼泪,跪在地上噤若寒蝉。
“到底有何事?说与我听听。”
曹冲满面柔和,丝毫没有权贵子弟的盛气凌人。
那下人犹豫半天后将怀里的马鞍子呈在曹冲眼前,低声懦弱道:“这夜里有老鼠将马鞍子咬破了,丞相要是知晓,肯定要治小人的罪。”
治罪都是小事,他最怕的是被曹操一怒之下砍了头。
曹冲想了想,对他安慰道:“此事你不用害怕。”
下人一听,以为曹冲会为他开口求情,于是立即磕头答谢。
曹冲也没说什么就转身离去。
如果曹冲真是直接开口求情,则显得有些无理取闹,毕竟看守库房是那下人的责任,进了老鼠咬破了马鞍子,就是他的失职。
邺城今日非常热闹,从大象被运入城那刻起,街上百姓就夹道围观,议论惊叹声不绝于耳。
中原没有大象,别说百姓,就是官员也没几个见过。
曹操坐在宽广的府衙门前阶梯上,两旁文武陪在他身边,曹丕曹彰曹植等几个儿子也都早已到来。
看着大象那庞大的身躯和用鼻子卷起水果一口吞下的样子,更是让众人大开眼界。
有兴奋的武将跑过去在大象身边用自己的粗壮的胳膊跟大象对比,引得旁人哈哈大笑。
再雄武的将领,在大象身边一比,只显得渺小。
曹冲到来后,曹操将他叫到身边,伸手一指大象,呵呵笑道:“冲儿,瞧瞧,这是江东孙权送来的大象。”
曹冲被曹操拉着手,俯视而去,一脸兴高采烈,目不转睛,好奇不已。
就在众人对大象品头论足惊叹不已之时,忽然有人问了一个问题。
大象有多重?
场面瞬间寂静下来,无人能答,就连送来大象的使臣也答不上来。
天下没有称得起这头大象的称,到底有多重?谁能知道!
曹操左右望了望,揶揄地笑了笑,不管他身边这些能人的才干惊艳于世,可这要称大象的事情,还真有些强人所难了。
就在大家似乎要略过这个话题时,在曹操身边的曹冲忽然说道:“父亲,将大象放在船上,在船身水面处刻上痕迹,而后用他物替换大象置在船上,便可对比而知大象的重量。”
大家一听,有道理。
曹操喜不自禁,立即命人去做,先将大象引到船上,在船舷齐水处刻上印记,而后用大大小小的石块使得船下沉在印记与水面持平位置后,再将石块搬上来逐个称重,计算总和。
称出了大象的重量,在场众人对曹冲赞不绝口,曹操开怀大笑,抱着曹冲十分得意。
这一场看新猎奇的盛宴结束之后,曹操意犹未尽,想要奖赏曹冲一番,却没有看到曹冲的身影,询问左右后得知曹冲回了府。
在自己的房中,曹冲拿出一件平日时常穿的衣裳,用小刀在衣裳划开一个口子,然后将刀收起,脸上浮现出一片忧愁之色。
“冲儿,冲儿。”
曹操豪爽的笑声从外传来,曹冲坐在床边没动,仍旧望着破衣裳满目忧愁。
曹操走进房内,瞧见他这一幅神色,心里一紧。
难道有人欺负他?让他受了委屈?
眼中寒芒一闪而过,曹操疾步走过去,关切地问道:“冲儿,你怎么了?何事烦扰?”
曹冲将手中的衣裳递了过去,低声道:“父亲,孩儿的衣裳被老鼠咬破了,有人说这是厄运之兆。”
曹操表情一怔,低头瞧了瞧那件衣裳,而后表情温和地对曹冲说道:“这是什么话?胡说八道。只有无知之人才会相信这些,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曹冲经过曹操的开解,心情转好,父子相谈甚欢,待曹操离去时,曹冲陪着曹操朝外走。
那名看守库房的下人抱着马鞍子哆哆嗦嗦地出现在曹操面前,跪地请罪。
“丞相,小人有罪,库房里进了老鼠,咬破了马鞍子,请丞相治罪。”
曹操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随意地挥挥手道:“此事无妨,我儿子的衣服在夜里都会被老鼠咬破,何况是库房里的马鞍子,恕你无罪,去吧。”
渡过难关的下人忙不迭地给曹操和曹冲行礼答谢,心里更多的还是感激曹冲。
曹操走出庭院,停下脚步,背后还未转身回房的曹冲正扭头朝那下人善意温和地笑了笑。
曹操仰天望去,心中有了一个决定。
他怎会瞧不出曹冲那衣裳的破口是利刃划破?绝不可能是老鼠撕咬的结果。
起初还不明白,但现在都清楚了。
曹冲。
一个才十二岁便已经德才兼备的少年!
这样的儿子,曹操心甘情愿将一生打拼的基业传给他!
曹操已经年过五旬,不得不开始考虑立嗣之事。
政权新老交替,不可能在君主临死时才做打算,否则很可能在新的君主上位之时出现政局不稳的局面。
譬如袁家的败亡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袁绍甚至在临死前,都没有正式立下世子,至于审配拥戴袁尚之时拿出的遗嘱,各方都不服,哪怕是真的,也不足以服众。
所以,曹操要早作打算。
而首当其冲的问题,不是曹家下一代由谁领军。
是曹家将来的路,究竟该怎么走!
曹操是乱世奸雄,他能够压住帝党一派,能够将治下士族和汉帝玩弄股掌之间,可他的下一代可以吗?
如果帝党联合士族反扑,曹家在曹操寿终正寝后,恐怕就会遭到雷霆打击。
因此,曹操已经不考虑他在外人眼中是忠臣还是奸臣。
思考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不管他忠或奸,曹家权势熏天,曹操死后,那些为了政治利益和物质利益的敌人都会联合起来推翻曹家。
至少,不能给敌人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来反抗曹家。
也是时候让曹家真正建立一个势力体系。
曹操脑海中萌生一个想法:封王!
他是丞相,却还是一个臣,臣的权力与王的权力,截然不同,臣能营造的势力,与王更是天差地别。
如果他是王,那么对曹家忠心耿耿的人就不会犹豫还听不听天子的号令。
第六十一章 灭曹扶汉
雍容华贵的妇人走入房中,来到青年身边低声道:“夫君,曹丞相领兵亲自前来,距离府门只有二里。”
青年握着竹简思索一阵后将书籍放回书架,默不作声地走到书房中的矮榻上,缓缓平躺下去。
妇人见状退出房中。
铿铿
身着铠甲的士兵走路带着不小的响动,书房外,一道雄武的身影在士兵夹道之中出现。
“呵呵呵,仲达,听闻你卧病在床,我亲自前来探病。”
曹操登门拜访自然不是真的空闲到了来看一个白身的司马懿。
眉宇间带着几分阴鸷之色,曹操有点动怒。
这个不识时务的司马懿!
竟然在他第二次征辟时还称病推脱!
其实几年前曹操已经不在意司马懿这个人了,但是荀彧举荐过,崔琰又举荐了这个人,身边两大人才都对司马懿推崇备至,曹操便不得不重视起来。
所以,他又一次请司马懿出山,但司马懿还是拒绝了他。
据说,司马懿得了风瘫,无法行动。
曹操走到司马懿床前,看着司马懿面无表情毫无生气的模样,心中冷哼。
转过身似乎要作罢,却又猛然抽出佩剑砍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司马懿。
剑锋凌厉,光影夺目。
剑尖距离司马懿的脖颈处只有一寸不到的距离,但司马懿的身体还是纹丝不动,就连眼神与面部表情都毫无变化。
曹操微微皱眉,他突然发难,就是想看一看司马懿在突变之时的反应,结果,他所料落空。
或者说,躺在床上的司马懿早就料到曹操会对他试探一番。
收起佩剑,曹操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让他好生养病便率军离去。
房中重归寂静,司马懿还躺着不动,正妻张春华款步走来,站在床边。
“近日我要装病,左右不要让人靠近。”
司马懿说过之后,张氏便点头离去,但在她即将走出房门时,司马懿又说了一句。
“今日艳阳高照,叫人帮我将书房里的书拿出去晒一晒。”
张氏点头答应,不多时,丫鬟们走进来将书房中的书籍都搬到房外庭院里,铺在地上。
做完这些,张氏便让丫鬟们不得进入司马懿这书房所在的院中。
躺在床上的司马懿嘴角泛起冷笑。
曹操?
凭什么让我为你劳心劳力,曹家的野心难道天下还没有人看破吗?名流千古或遗臭万年,这种毫无把握可言的事情,谁又会贸然上你曹家的大船?
正在闭目思考的司马懿忽然听到一阵惊雷。
风起云涌,天气莫测,似乎先前还是一片艳阳天,此刻就乌云密布,将要下起倾盆大雨。
司马懿立刻从床上坐起身,拔腿跑出书房,来到庭院中将那些曝晒在地上的书籍抱入怀中送回书房。
正当他一来一回忙得满头大汗之时,有一个丫鬟路过庭院瞧见了他的动作,于是赶紧跑过来帮司马懿一把。
哗啦啦,司马懿怀中的竹简都落在了地上,他淡淡地望着那丫鬟,而丫鬟却毫无所觉还在小心翼翼地收拾起书简,司马懿站起身朝书房中走去,此刻,正妻张氏来到书房门口,司马懿与她将要擦肩而过时停下了脚步。
斯文的脸上毫无表情,司马懿嘴唇微动,淡淡吐出四个字:“不留痕迹。”
张氏一言不发,微微点头。
司马懿回到书房继续躺在床上装病,而那个帮他的丫鬟,再也没有出现在司马家的府邸中。
曹操急于征辟司马懿为己所用,除了是因荀彧和崔琰的举荐外,更深的原因是他要给他的接班人曹冲一些人才,不管是他身边的荀彧,崔琰,毛玠,荀攸,程昱等人,年岁都不小了,而司马懿还不到三十岁,他必须给子孙铺平道路,首要的就是年轻的人才。
已有自立之心的曹操想要更进一步,便要先制造舆论,更要得到自己人的支持。
对曹家忠心的文武或者说因势利导的人,都不会忤逆曹操的意思,但有一个人,曹操十分迫切地想要得到他的支持。
曹操治下,可以分为三拨人,第一派是忠心曹家,以曹操马首是瞻的群体。第二派是帝党,这些大多是落魄士族,被曹操压得抬不起头,只能寄望刘协重掌大权后让士族恢复往日荣光。第三派则是以荀彧为代表立志中兴大汉的能人志士。
这三拨人,说到底前两拨都是为私,而荀彧为首的志士则以匡扶汉室为己任,乍听之下,他们与帝党应该是志向相同,却又不然,拥护帝党的士族本质上是为了家族兴旺,而不是汉室兴衰,唯独荀彧为首的群体是以廓清四海天下太平中兴大汉作为理想。
所以,荀彧代表的这个群体追随曹操,并不是曹操做什么都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