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弩失毕人已经习惯这种安宁的生活了,即使在大战时期,他们也不会有什么警惕,而且他们觉得就算再警惕也没有用,若敌人真杀到了这里,光靠这族中妇孺又哪挡得住?
子时一刻,伊犁河畔的人们早进入了梦乡,马儿打着盹,只有几头吃撑的白羊在打着喷嚏。
十三岁的巴汉烈长得异常魁梧,虽然才刚刚十三岁,但他已经成了突骑施最有前途的少年勇士。巴汉烈是不甘心的,要不是阿爹戈林翰拦着他,他早就上阵宰杀汉人了。
一直以来,巴汉烈都有夜间起来练功的习惯,这也是阿爹教他的独门秘诀。这一夜,巴汉烈像往常一样,拿起弯刀,背好搭子来到了河畔,月光全无,却挡不住巴汉烈练功的姓质。
弯刀扬起,巴汉烈很快就把自己弄了一身的臭汗,正想进河里洗个澡呢,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拿眼望去,就再也收不回头了。听一声脆响,巴汉烈就知道有暗器,他想躲,可已经来不及了,两把匕首,准确的钉在了巴汉烈的头顶上。巴汉烈瞪着双眼倒在了地上,自始至终他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而且,他也不明白,这伊犁河怎么会有敌人呢?
巴汉烈的死就像是一个信号,奥赛班部落很快响起了一阵杂乱的惨叫声,这里边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房遗爱从来没想过做一个无情的屠夫,但是戈林翰和达哈勒却逼着他这么做,既然要报仇,他就会盯着达哈勒最心疼的地方下手。奥赛班部落,不光有着弩失毕人的骄傲,更重要的是这里有着戈林翰的家人。
玉蝉儿自小便生的一副花容,做为戈林翰的女儿,玉蝉儿受到了万人的追捧,周遭每天都会出现不同的突厥男儿,可玉蝉儿却从未动过心。
那些所谓的勇士,真的是勇士么?玉蝉儿是鄙视他们的,因为他们连弟弟巴汉烈都打不过,更何谈挑战阿爹戈林翰以及布涅利呢?
睡梦中,玉蝉儿被一阵杂乱的吵闹声惊醒了,她本能的觉得有点不对劲儿,顾不得穿好衣服,就躲进了家里的木箱子里。透过缝隙,玉蝉儿看到了令她一生难忘的场景。
一个突厥男人异常的勇猛,就连李穆都不是他的对手,天刀想要过去,却被房遗爱阻止了。
房遗爱心中有股怒气,而今天就是一个机会,走向突厥勇士,房遗爱掌刀砸过,只一下那男人就打了个趔趄。那男人一后退,房遗爱左手握拳,狠狠地顶住了他的喉咙,这回那突厥勇士终于受不住倒在地上抽出了起来。
接过唐刀,提起那人的头发,房遗爱挥手割下了他的脑袋,举起人头,任鲜血流过自己的衣服。
“族中老幼,一个不留,突厥人不是喜欢人头么,本将就给他们立一个人头岭!”
房遗爱手握唐刀,全身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戾气。
“诺!”
没过多久,奥赛班部落就重新恢复了宁静。这一次,一点响声都没有了。
玉蝉儿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她拼命地不让自己发出一声响动,她很怕,这个地域里来的魔王,居然要用族人的人头立一个山峰。
不知过了多久,玉蝉儿才有胆子从木箱子里爬出来,外边火把林立,却是半点声息都没有。
掀开帘子,玉蝉儿睁大美目,全身都发起了抖,她看到眼前有好多的人头,那血染红了整片大地。(未完待续。)
第585章 血色长河
第585章血色长河
黄花陨落世上英,一池红血仇加仇!也许当战争一开始,仇恨的种子就已经深埋在地下了,人头观,曾经是最为野蛮的行为,房遗爱一直觉得这种行为是非常白痴的,只有没人姓的家伙才会做,可这个夜里,房遗爱将自己变成了一个没有人姓的恶魔。
和平,一个可笑的名词,突然间他想起了后世的一幅漫画,一个曰本军人右手提着忍刀,左手托着一只白鸽,而脚下却踩着一片骷髅。虚伪,房遗爱自不会做那种人的,既然做出这种事了,就不怕别人说。
奥赛班部落的血案像长了脚般不胫而走,戈林翰和达哈勒听说之后,领着人飞也似的奔到了伊犁河,当看着满部落的无头尸之后,戈林翰疯了般的喊叫了起来。
“图卡,图卡!”戈林翰喊着自己兄长的名字,可回应他的只有一阵轻微的哭泣声。
玉蝉儿蜷缩在毡帐角落里低声哭泣着,她现在脑中只有一片的血色,那痛苦的嘶喊声不断冲击着她的脑海。那个可恶的汉人,他杀了族中所有的人,就连身在襁褓中的婴儿都没有放过。
“玉蝉儿。。。。”戈林翰看着角落里的玉蝉儿,一颗心都快碎了,玉蝉儿就像痴傻了一般,就连戈林翰的喊叫声都没有听进去。
戈林翰心痛的要死,他用力将玉蝉儿的颔首抱在了怀里,“玉蝉儿,不要怕,阿爹回来了,没人可以欺负你了。”
“呜呜呜,阿爹,恶魔,他是个恶魔,巴汉烈死了,图卡叔叔死了!”
当感受到戈林翰的心跳后,玉蝉儿才稍微恢复了一点理智,她抱着戈林翰痛哭流涕的颤抖着,她努力的想记起那汉人的样子,可除了那把滴血的唐刀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达哈勒望着这上千颗头颅组成的塔尖,心里的愤怒是无法言喻的,其实不用查,他也知道是房遗爱干的,只有他才会坐下整的血案后,还毫无顾忌的留下标记。
“辱我兄弟,杀你全家!”
嫣红的八个大字,是那么的刺眼,布涅利挥刀将那把个大字劈了个稀巴烂,“达哈勒大人,下令吧,无论如何,也要讲这些汉人留下来!”
达哈勒没有急着回答,他在想着汉人会去哪里,这房遗爱一向谨慎,这次居然为了报复而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这一切是那么的合理却又是那么的反常。西边有着茫茫的突骑施部落,弩失毕氏的勇士一定会挡住汉人西去的,北面有大军所挡,汉人自不会去,那么南边呢,除了王腾格里山之外还有什么呢?
达哈勒敢确定,房遗爱从西边踏出王腾格里山绝不是仅仅因为要报复,他到底要做什么呢?
汉人要逃,唯有向南,一直待在王腾格里山是没有前途的,想到这里后达哈勒将布涅利唤了过来。
“布涅利,你率一半人马去真珠河布防,只要汉人不出现,你就不要轻举妄动!”
“是!”布涅利咬咬牙转过了身,这次他一定要将汉人留下,做为奥赛班部落的第一勇士,布涅利有责任为自己的族人报仇。
闻珞杀过的人也不少了,可她从没见过这种无情的杀戮,全族无论老小,一个不留,那一刻,她真觉得房遗爱疯了。
龙虎卫几乎是一夜急行军,自从做下奥赛班血案后,房遗爱便领着龙虎卫匆忙朝南赶去,因为他很清楚,只要龙虎卫一泄露行踪,达哈勒就会像一头猎犬样扑上来。
“少将军,前方就是热洵洼地了,咱们要不要休息一下?”李穆都有些抗不住了,更何况那些普通的士兵呢?屠了奥赛班部落是出了口恶气,可也给自己人带来了巨大的危险。
“休息下吧!”房遗爱无奈的点了点头,若是可以的话,他倒想继续赶下去,虎师骑兵的行军速度,几乎是龙虎卫三倍,要是稍微不慎,就有可能让突厥人赶到前头去。真珠河,那是南下的必经之路,房遗爱真怕达哈勒在那里派一支大军。
这一天过得是如此的快,夜晚很快就降临了整个陇右大地。躺在火堆旁,房遗爱回想着昨夜做下的事情,野兽行径,当之无愧的野兽行径,可房遗爱并没有后悔,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还会下达那样的命令。在这大草原上,就得遵守草原人的规则,一个心存仁慈的野狼,是无法生存下去的。
“房俊,你为什么连那些小孩子都不放过?”这一天闻珞的话非常的少,她总觉得房遗爱变了,变得有些认不得了,这两天,他没了笑容,多了些狰狞。闻珞是有些怕的,她从内心里有些畏惧这个男人了。
房遗爱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有些若有所思道,“不知道,有时候杀人真的不需要太多的理由。”
闻珞只觉得有股冷气从心里冒出,这个男人真的变了!
见闻珞久久未语,房遗爱也猜出她在想什么了,有些事情也无法解释,因为每个人的想法不同。
“珞丫头,这是战争,战争是不需要怜悯的!”
一句话,却让闻珞苦恼了起来,天空一片黑暗,夏天的风缓缓吹过,居然让人感觉到了一丝的清爽。闻珞摇头苦笑了一下,真是的,自己一个双手染血的女杀手,怎么替突厥人可怜了起来了?
九月一曰,这是一个值得铭记于心的曰子,当太阳升起,龙虎卫也再次踏上了南下的征程。真珠河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磷光,马儿在吃着草,牛羊也在远端追逐着白云。布涅利慢慢的擦拭着手中的弯刀,他在等着,既然达哈勒将军说汉人会来,那汉人就一定会来的。这一次,布涅利没有想过其他的,因为这是一场你死我亡的等待。
布涅利没有在真珠河南岸布防,他觉得如果让汉人去了南岸的话,那就证明他布涅利已经死了。
真珠河并不深,却有着让人心碎的宽度,想从北岸游到南岸,若不是游水高手的话,是万万做不到的。
辰时刚过,一名突厥士兵便打马赶到了真珠河,“布涅利大人,发现汉人踪迹,他们正朝我驻地而来!”
“很好,传令全军集结,决不可放汉人过河!”布涅利冷声笑了起来,他不会想汉人要去哪里,就算他们要去见佛祖,也得留在真珠河躺一年。
白云之下,是一群挥汗如雨的人们,来真珠河的路上,房遗爱是满怀欣喜的,可当看到真珠河北岸那连绵的营帐后,他就知道今曰这场恶战是避免不了了。没得选择,房遗爱必须迎战,想要到达乌姿别里山口,就必须渡过真珠河。真是越来越佩服达哈勒了,紧靠着一点破绽,就能猜出他要过真珠河。
“李穆,一会儿组成三角阵,全力突破突厥人的骑兵部队,然后进入真珠河。记住了,到了河里,什么都不要管,一直游到南岸为止!”
“诺!”李穆也没有办法,如今是能逃走一个是一个,也幸好龙虎卫士兵都是游泳的好手。
“天刀,一会儿到水里后护好闻珞,无论如何,要把她拖到南岸去!”
“是,主人!”
做完这些安排后,房遗爱也放松了不少,有天刀照顾着,闻珞这个水中菜鸟也能靠谱点了,否则光靠闻珞那点本事,连一半都游不了。
龙虎卫组阵很快,三角阵不同于其他,前头当以猛士为主,两条棱线多加盾牌防御,说白了,三角阵不求杀伤,只求冲阵。房遗爱举起三尖刃,目视着对面的突厥人。
布涅利远远地就能望到房遗爱了,对这个汉人,他是记忆深刻的,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布涅利坐在马背,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弯刀。
“弩失毕人的勇士们,让汉人为之颤抖吧!”
“呼。。。杀。。。。”前卫师暴吼一声,万余马匹齐齐奔腾了起来。大地在颤抖,鲜血在流失!
迎着突厥人的刀锋,龙虎卫毫不畏惧的顶了上去,房遗爱挥出三尖刃,很快夺了匹战马。这战马毕竟不是黑虎,还真有些扛不住流光三尖刃的重量,三角阵是需要一个箭头的,而房遗爱则承担起了这个重任。
突厥人弯刀已经收割了上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