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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何将其除去?”
“这就要借助赵将军了。”
“我!”赵可怀确实吃了一惊。
“对,届时本帅一声令下,你就用它,”袁崇焕一指祖大寿怀抱的上方宝剑,“将毛文龙斩首。”
“这,祖将军岂非更合适些。”赵可怀很想推掉这个差事,他怀疑是否真有圣旨。
“祖将军乃我部下,他动手有徇私之嫌。惟赵将军行刑,方使众人信服。”袁崇焕抛下的话掷地有声,“赵将军若与毛文龙私交甚笃,不忍下手,本帅也可另选他人。”
赵可怀一想,若不听命,还不将自己划到毛文龙同党,自己还有活路吗?再想想平素毛文龙趾高气扬对下属颐指气使的狂傲样,他急忙表态说:“末将愿听袁大人差遣。”
“到时听我号令,不得临时反悔。”袁崇焕吩咐,“带路去见毛文龙。”
皮岛左督府,虽说建在海岛上,仍不失为豪华气派的建筑。飞檐吻天,斗拱云翘,雕梁画栋,气象森严。两个石狮子,张开大口,圆瞪双目,使人不寒而栗。袁崇焕心说,就冲这左督府的规模,也足以治他毛文龙犯上之罪,这简直比一省总督衙门还要阔,这钱不是克扣军饷和大吃空饷又是从何而来。
赵可怀带着袁崇焕径直走进府门,被侍卫挡住去路。赵可怀怒斥:“大胆,巡抚大人到此,你敢拦阻!”
侍卫说话倒是和气,但不肯让路:“赵将军,毛大人的脾气您是知道的,下人不敢有违。”
“怎么,袁大人你也敢挡驾?”
“请容小人通禀。”
袁崇焕向祖大寿使了个眼色,祖大寿上前,将那侍卫一个锁喉,眼见侍卫呜呼哀哉了。
“赵将军,带路去毛文龙居室。”袁崇焕吩咐。
赵可怀在前引路,三人径直走进毛文龙的卧室,只见毛文龙犹在酣睡。四仰八叉,鼾声如雷。
袁崇焕命令赵可怀:“叫醒他。”
赵可怀上前用力推摇:“左都督,毛大人,快些醒醒起来。”
“你滚开,老子还困。”毛文龙不肯睁眼。
“毛大人,是巡抚大人到了。”
“啊,”毛文龙这才睁开眼睛,翻身坐起,揉揉双目,看清是袁崇焕站在面前,也没有立即下地参拜,而是打着哈欠问,“袁大人,饷银可曾全部带来?”
“难道本官是非来发饷不可吗?”袁崇焕的话已是不太客气了。
毛文龙全然不在乎:“发了饷银,我这数万大军才好为你策应,要是没有毛某人在后牵制建匪,你的宁远城,怕是早就不保了。”
“毛大人适才称数万大军,而向朝廷请饷上却报称二十万大军,这前言不搭后语,却是为何呀?”袁崇焕抓住了漏洞。“这……”毛文龙一时张口结舌。
“毛大人,虚报冒领该当何罪呀?”
毛文龙跳下地:“袁大人,不用跟我来这套,我说二十万就是二十万,痛快按二十万给我发饷,不然的话,今后别说老子不侍候你。”
第四部分 征服朝鲜王第71节 计除毛文龙(2)
“圣旨下,毛文龙接旨。”袁崇焕突然郑重说道。
毛文龙怔了一下,还是跪倒在地:“吾皇万岁,臣毛文龙接旨。”
“万岁口谕。”袁崇焕又是郑重说道。
毛文龙便是一愣神,似有所疑。
袁崇焕不容他再多问多想,一口气说下去:“皮岛左都督毛文龙,兵实不足三万,而谎报二十万,贪污军饷,其罪一也。建匪进犯朝鲜,未曾交手先行逃窜,致使朝鲜尽落敌手,其罪二也。建匪兵犯宁远,拒不奉调救援,违抗军令,其罪三也……”
袁崇焕历数毛文龙十二项罪名:“……似此犯有十二斩之罪。”
毛文龙腾地从地上跳起:“袁崇焕,你待如何!”
“圣上有旨,着即将毛文龙就地正法。”袁崇焕抛出响当当硬邦邦的一句。
“你敢!”毛文龙已是脸上变色,“我也算得封疆大吏,你一介巡抚,非万岁杀不得我。”
“你抬头看。”袁崇焕从祖大寿怀中接过,“有上方宝剑在此,本官有先斩后奏之权。”
“你!”毛文龙发出冷笑,“这是在我的皮岛,不是你的宁远城,今天漫说是你袁崇焕,就是皇帝老子他亲自来此,也休想动我一根毫毛!”
袁崇焕报以冷笑:“赵将军听令,着你立即持上方剑将罪犯毛文龙斩首,不得有误。”
“你们谁敢!”毛文龙显出恐慌。
赵可怀上前一把抓住毛文龙,但是被他挣脱。毛文龙毕竟是一员武将,赵可怀又有些怯场,几次三番难以将他治服。袁崇焕向祖大寿递了一个眼神,祖大寿早已领会,上前协助赵可怀将毛文龙按住,捆绑起双手。
毛文龙大叫:“来人哪!快来人!”
可是,他的侍卫早被袁崇焕除去,哪还有人前来相救。
袁崇焕威严地吐出一个字:“斩!”
祖大寿同赵可怀将毛文龙推出门外,赵可怀挥动上方剑,眼见得毛文龙的人头滚落尘埃。
袁崇焕在毛文龙衣服上揩干净剑刃上的血迹,脸上闪现出胜利者的笑意。
毛文龙被杀的消息传到北京,正在进早膳的崇祯帝,不觉失手将御碗坠地,感到万分意外与骇然,许久没有说出话来。
报告信息的王永光说道:“万岁,毛文龙牵制建匪屡立大功,袁崇焕擅杀大将,实乃亲者痛仇者快,且分明是为建匪张目,理当逮京问罪。”
崇祯气得咬牙切齿:“袁崇焕也太狂妄,毛文龙便有罪亦当由朕发落,这岂不是为建匪帮忙!”
“万岁所言极是,”王永光正想借机除去政敌,进一步奏道,“毛文龙被屈而死,皮岛将士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大将孔有德、尚可喜担心下一步轮到他们,带兵投降了皇太极,有些不想投后金的将士,逃向山东登州、莱州等地。数万大军转瞬间冰消瓦解,袁崇焕犯下了难以饶恕的大罪。”
崇祯帝认为王永光所奏有理:“既如此,就着卿为钦差大臣,去往宁锦宣召袁崇焕回京问罪。”
“臣领旨。”王永光分外得意,因为袁崇焕终于败在了他的手下。
御前太监进内禀奏:“万岁爷,给事中许大人求见。”
“好,来得正好,朕正想找他算账。”崇祯传旨,“宣他进见。”
王永光知道许誉卿必是为袁崇焕保本,担心崇祯变卦。就想尽快造成既成事实:“万岁,臣还要做出发准备,就先告退了。”
“莫急,且听听许誉卿有何话说。”崇祯不让他离去。
许誉卿进殿后叩拜已毕,崇祯便口气冷冷地发问:“许誉卿,你可知罪?”
“臣愚蒙不知,请圣上明示。”
“朕再问你,见朕所为何事?”
“臣是为袁崇焕而来。”
“着哇,袁崇焕擅杀大将,犯下弥天大罪,皆因你举荐所致,难道还不知罪吗?”崇祯怒视。
“臣以为袁崇焕非但无罪,而且有功。”许誉卿在得悉毛文龙为袁崇焕所杀后,就感到情况万分不妙,崇祯说不定就要问袁崇焕一个斩罪,而自己也难免连坐,所以急急赶来。意欲抢先一步稳住崇祯,不料还是来晚了,他见王永光得意的脸色,就知形势不好。
崇祯一听倒愣了:“却也新鲜,你说说看,袁崇焕他有何功可言。”
“万岁,建匪兵伐朝鲜时,毛文龙不出兵迎战,而是望风而逃,致使朝鲜忍辱臣服后金,使我朝少一属国,毛文龙其罪当诛,此其一。三万兵卒,诈称二十万骗取国家粮饷,不为国家出力,这种悍将要他何用,此其二。毛文龙拥兵自重,后金大军都奈何不得他,我朝要治其罪亦难将其制服,袁大人以智取之,实为万岁分忧,岂不是有功于朝廷。”
崇祯觉得入耳,竟一时无言。
许誉卿接下来说:“袁崇焕几次大败后金,击伤努酋,又将皇太极击退,如此国家柱石之臣,遍观我朝何人可比。试问万岁,若召回袁崇焕下狱,谁是继任之人?后金若长驱直入,何人能在宁锦拒敌?”
这番话还真把崇祯给问住了,是啊,不用袁崇焕已再无大将可用。
许誉卿看看王永光,又将他一军:“除非王大人亲自挂帅,到宁锦前线接替袁崇焕。”
王永光怎敢到那炮火连天的战场上去玩命,忙不迭推辞:“这可使不得,下官不懂兵法,会误事的。”
崇祯此刻的心情已完全倒向许誉卿一边,虽说对袁崇焕猜疑加不满,但眼下用人之际,他吩咐许誉卿:“许爱卿拟旨。”
“臣在。”许誉卿紧绷的心情已是放松许多。
崇祯口述道:“蓟辽巡抚袁崇焕持上方剑斩杀毛文龙,朕心甚慰,殊堪嘉奖。毛文龙拥兵误国,理应诛之。卿且安心任事,不使建匪越过宁锦一步,更盼早日收复失地。”
崇祯的圣旨送达宁锦前线后,袁崇焕久悬的一颗心才算落下来,半个月时间里茶饭不思的他,终于露出了笑颜,与祖大寿开怀畅饮。酒过三巡,许誉卿的密信从京城专程送来。信中详述了化险为夷的过程,特别指出要袁崇焕尽快收回部分失地,以安崇祯之心。许誉卿再三强调,若不能收回一两个州府,他二人只怕全都性命难保。
袁崇焕随即写信给皇太极,并派李喇嘛为特使前往沈阳,要太宗兑现诺言,交还辽阳、广宁两城。这时的太宗却是赖账了,他不承认有过这样的许诺,但他保证从此与袁崇焕和平共处,决不再动刀兵。袁崇焕也无可奈何,只能是整备城防,严阵以待,准备迎头痛击后金来犯。金秋十月,天高气爽,自1627年征宁锦失利,至今已两载有余。经过这两年的休整,后金兵精马壮,战斗力明显大为增强。太宗不甘与袁崇焕就这样不战不和地对峙下去,他要有所作为,要实现自己的战略大计。这日早饭后,他在御花园中漫步,见到金菊盛开,不觉驻足凝目。少许,他命亲随太监在亭榭内的桌案上备好文房四宝,提起狼毫玉管,在宣纸上挥洒起来:
玉露秋风润,
更喜早霜侵。
残红几消尽,
日照满园金。
何惧严冬近,
秋菊已报春。
誓雪当年恨,
宝马逐征尘。
范文程轻步来至近前:“大汗,好诗!秋菊傲霜怒放,愈显英雄本色。”
“范章京来得正好,朕正有话要问。”太宗听得出弦外之音,“先生是要我不怕困难勇往直前吗?”
“臣以为汗王决非胸无大志的偏安之主。”
太宗不由得伸展一下双臂:“笼中虎已生双翅,几欲腾飞矣。”
“大汗,快刀不用也会生锈啊!”
“朕已决定克日发兵伐明。”
“臣料到圣上宣召必为此事。”范文程露出赞赏的笑容。
第四部分 征服朝鲜王第72节 计除毛文龙(3)
说话间,大贝勒代善、三贝勒莽古尔泰也奉召来到。众人就在亭榭中落座,太宗单刀直入点明主题:“朕召你们来,为的是发兵讨明之事。”
代善年龄较大,已生惰性,不想再争战拼杀,便拦住话头:“大汗,袁崇焕能打善守,锦、宁二城经他加固越发难攻,两年前的前车之鉴不能忘。”
莽古尔泰自然要顺着代善的意思讲话:“汗王,据臣所知,袁崇焕在两年间又抢修了松山、杏山、大凌河诸城,且兵力又增数万,再去攻打,难免重蹈覆辙。”
岂料,太宗说出了一句令他们大感意外的话:“朕决定抛开宁锦袁崇焕于不顾,绕道科尔沁,经喜峰口入关,直捣大明京师。”
“啊!”代善甚为惊讶,“孤军深入明境,劳师远袭,若为明军所困,难免损兵折将。”
莽古尔泰则是想得更远:“万一为明军所困,粮草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