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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考虑释放在解放南华的战争中俘虏的法国陆军和海军士兵!或者,法国政府按照我们提供的参考价格,以等同价值的黄金、白银、机械产品和设备进行交换,我们也是可以考虑的!”
“讹诈,这是赤裸裸的讹诈!”
朱尔。亨利气急败坏地站起来:“一个普通士兵,要价一万美元,一个尉官,要求五万美元,一个校官,要求二十万美元,一个将军,要价五十万,我们要赎回五万陆海军官兵,得花费近六亿美元……主席先生,法兰西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来,您的意思是要与法兰西战斗到底吗?”
安毅一点儿也不急,反而慢悠悠地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一口,好整以暇地说:“可能就真的是一场民族复兴的战争!胜利了,我们南华打败了所谓的陆军第一大国,说不一定就成为受人尊重的陆军大国了,即便暂时失利,我们也可以退入长山山脉打游击,想想英国人现在在印度所经受的一幕,我就觉得我们未必没有胜利的希望。”
朱尔。亨利声色俱厉:“法兰西五百万军队,岂是英国人那点儿可怜的陆军可比?一旦全军动员,踏平南华不过是弹指间的事情。”
安毅淡淡一笑:“特使先生真的以为能够派出五百万军队到南华来作战吗?不说别的,只说后勤补给,恐怕就会把法国的经济拖垮,而且,我不明白,你们用什么来运送五百万军队到南华,若是每次来得太少,恐怕不够我们塞牙缝哦!还有,法国根本无法承担失败的后果,一旦战败导致国内兵力空虚,德国的钢铁洪流滚滚而下,报上次欧战失败的一箭之仇,届时恐怕就不是丢失殖民地那么简单,而是要亡国灭种了!我再次重申:我不过是拿回我们民族所失去的东西,只是想获取一个平等的地位,连这都不能满足,能代表你们的诚意?”
朱尔。亨利气极反笑:“公平?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情,一个国家的综合实力代表了他的话语权,你以为南华一个不毛之地,有资格与强大的法兰西平起平坐吗?”
安毅嗤之以鼻:“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能说了算的,至少我觉得,现在我们的南华要比法国强大。到现在为止,德国和意大利已经和我们平等交往了,相信不久后美国也愿意与我们建立正式外交关系,至于得不得到法国的认同对我们而言,其实没什么,反正我们平白得了五万俘虏做劳力,对我们完全没有损失。
“就我而言,和法国改不改善关系,毫无影响,日子照样过,随着南华的工商业基础一天比一天雄厚,我们的军队也会一天比一天强大,到时候恐怕就算是你们法兰西想收回,也没那么好的牙口!
“说真的,我不愿意与法兰西为敌,也不想留着那么多俘虏吃干饭,我们有的是劳动人口,根本不差你们那点儿,我愿意与你们和平解决争端,但是你们必须要表示出足够的诚意来!现在愿意来谈判,只是你们表现出的一种姿态,但却并不是诚意的表现。如今国际局势错综复杂,多一个盟友比多一个敌人好,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共同发财,有什么不可以呢?不说别的,我们现在南华的飞机月产量已经突破五百架,各型大炮超过一千门,机枪五千挺,步枪十万枝,手榴弹百万枚,子弹上亿发,而且我们的武器经过与日本、与你们法国和苏联的战争,经受过一系列实战的检验,这在全世界来说,都是独一份儿的。我知道现在法国的武器补给不发愁,但未来战争爆发就不一定了,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嘛。”
听到安毅的话,朱尔。亨利冷静下来,慢慢地坐下:“你要的价钱太高了,以现在法兰西的财政,肯定拿不出这么多钱来……还有第三个选择吗?”
安毅笑笑,竖起了手指:“我已经说过了,必须是二选一,没有其他路可走。其实法国完全可以当然不花一分钱就领走俘虏,而损失的不过是已经损失的东西,有什么看不开呢?算了,我知道可能有许多事情特使先生无法做主,你可以把我的意思回馈到国内,由你们的大人物去伤脑筋,这几天特使先生可以四处走走,看看南华的变化,你就会明白,殖民主义与人民当家做主有什么不同。”
朱尔。亨利看了安毅好一会儿,突然问道:“我可以去看望那些被俘的法兰西勇士吗?”
“当然可以!”
安毅没有丝毫犹豫:“事实上,我们欢迎俘虏的家属到南华来看望他们的亲人,可是贵方一直没有与我们沟通,就连国际红十字会的平台也没有动用,无法传达我们的善意。我可是记得很清楚,三四年我们和英国人在滇西打了一仗,战争一结束,英国政府眼巴巴地就找上门来,好话说尽,所以把俘虏都带了回去,哪里像你们法国政府那么漠视人命?其实对于法国民众能够忍受这样的政府统治,我已经很佩服达拉第先生的撒谎功底了!”
朱尔。亨利忍不住一阵腹诽,那时能与现在相比吗?滇西战事是在云南境内打的,由始至终没有触犯英国的利益,要是你试试占领缅甸或者印度看看,英国人是否会那么快做出反应。
不过朱尔。亨利没有分辨,而是站起来:“好吧,我会把主席先生的要求转告国内。我希望这段时间贵方能够指派官员,陪同我在南华参观访问,我倒要看看主席先生口里的变化到底有多大”
安毅随意地摆摆手:“这完全没问题……我知道特使先生在海防下了船就直接到新京来了,若是先生的随从人员没有找到合适的下榻地点,可以入住我们的国宾馆,那里有全世界最先进的无线电收发报设备,你需要的陪同官员我也会向下面打招呼,你们在南华甚至叙府境内,畅通无阻。希望特使先生在南华期间玩得开心!”
目睹朱尔。亨利离开,安毅看看时间已快中午,想想这些天叶青一直打电话威逼利诱,不由摇头一笑。
反正欧楚儿和冯洁云都不在身边,安毅想了想,亲自拨通了警卫局叶子欣的办公室的电话,邀约一起吃午饭。
……
阿拉木图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古代中国通往中亚的丝绸之路就经过这里,它位于哈萨克斯坦东南部、天山北麓伊犁山脚下的丘陵地带,三面环山,海拔700-900米,以盛产苹果著称,阿拉木图在哈萨克语中的意思就是“盛产苹果的地方”,故阿拉木城又称为“苹果城”。
阿拉木图城西边小阿尔马京卡河畔的列宁大街6号,这里是被战区司令部任命为西方面军司令的崔可夫的指挥部。自从进驻开始,街道两边便封锁戒严,这条街所有居民都被赶到了学校和政府机关居住,他们的房屋,自然成了各个部门的所在地。
指挥部最里间的一间屋子里,崔可夫站在大幅地图前,神色凝重,此刻他陷入某种思绪中无法自拔,就连有人走近身后都不知道。
“崔可夫同志,请问我的部队还要在萨雷塔什滞留多久?那里是帕米尔高原的北麓地区,扼克孜拉尔特山口,平均海拔三千余米,西面不远就是海拔7134米的列宁峰和7495米的斯大林峰,我的部队按兵不动已经两天了,不少官兵都有了强烈的高原反应,再坚持下去,我担心士兵会哗变。”
身着国民党上将戎装的盛世才见崔可夫迟迟没有动静,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寂的气氛。
崔可夫从思考中惊醒,回过头看到盛世才,心中一动,立即拉着他,指着地图上的某处道:
“盛世才同志,你来看,由于库利克同志想等远东军退后再寻机与安家军进行战略决战,一举击败对手后逐次恢复苏维埃故土,把保存实力当做头等要务狠抓,使得我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几条防线,瞬间崩溃,将近九十万军队集中在哈萨克斯坦东南部、吉尔吉斯斯坦全境和塔吉克斯坦东部地区。
“反观我们的对手,安家军一部占领塔吉克斯坦首府斯大林纳巴德后,派出了一个师东进,试图翻越彼得一世山脉和达尔瓦查山脉,进入戈尔诺巴达赫善自治省,然后沿着我们苏维埃和阿富汗的边境公路,直插中国边境的西昆仑山。若是让安家军堵住阿克拜塔尔山口和乌兹别里山口,则我军除了退入新疆别无选择。但安毅此人,向来不按常理出牌,若是他趁势追进新疆,除了我们要倒大霉外,我们建设已久的新疆苏维埃政权也将面临灭顶之灾。
“因此,与其把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不如我们自己动脑筋保存自我。我准备派两个师,和你的军队一起南下,一定要把敌人堵在霍罗格山口以西。只要保住霍罗格,我们就保住了与阿富汗相连的边境口岸,我们的对外通道就始终保持畅通,我们可以派出部队到阿富汗境内搜集粮草,必要时甚至可以退到阿富汗,我就不信安毅敢追到阿富汗去!”
“阿富汗?”
盛世才非常震惊,看到崔可夫坚定的目光,迟疑地说道:“崔可夫同志,这样不太好吧!阿富汗毕竟是独立的主权国家,而且背后站着英国人,我们越境搜集粮草恐怕就会触动英国人的敏感神经,若是再率军进入,那不是会引发苏维埃与英国的战争吗?”
“所以我才会要求,以你的名义来走这一步!”
崔可夫目光极为严厉:“盛世才同志,我希望你能了解,我们的革命事业已经到了生死存亡关头。自从九年前阿富汗爆发叛乱,亲苏的阿曼努拉。汗国王被推翻后,绰号为‘挑水夫之子’的哈比布拉开始执政,阿富汗政权就此全面倒向英国人,整个阿富汗已经成为了苏维埃的敌人。
“我们用敌人的鲜血来拯救自己,这是再正常不过的选择了!放心吧,盛世才同志,英国人现在自顾不暇,印度的叛乱此起彼伏,根据契卡传来的绝密消息,英国人在与叛军的战斗中,动用了毒气弹,数百万印度人在英国人的平叛战争中死去,印度局势已经彻底失控,英国人这会儿根本无法顾及阿富汗!”
盛世才听到这里稍微放心,随即有些不甘心地说:“一旦南下,我们就离新疆越来越远了,我……”
“盛世才同志,若是我们不能战胜安家军,哪怕你逃回新疆,也会被他们抓出来,我在南京担任军事参谋时,可是知道安毅的嚣张跋扈的,他胆敢在南京中央政府高层军政会议上,殴打前军政部长、现参谋总长何应钦上将,你想他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盛世才不以为然,心说我和安毅认识的时间可比认识你的时间早多了,他的为人我还不清楚吗?不过这番话他可不敢说出来,苏联的肃反清洗不是闹着玩的,盛世才现在是苏共党员,按照苏联人的思维与逻辑,只要是党员就要接受党组织的考验,一旦出现意志动摇的情况,第一时间就会被拿下。
“好吧,我听从命令,可是要翻越平均海拔五千余米的帕米尔高原,我总觉得心里没底,我希望等准备两日再上路,这样也好随时应对雪线上可能出现的险情。”盛世才有些无可奈何地道。
“这个是可以的,安家军要翻越茫茫雪山,也不是那么容易!”崔可夫想了想,又道:“安家军的空军非常猖獗,我会给你们配备足够的高射炮和高射机枪,不让对方有可趁之机。”
随后,崔可夫把盛世才送出门口,目送盛世才翻身上马,在一个红军骑兵连的“保护”下离去。
崔可夫刚刚走进指挥部,就被人叫住了。方面军政委瓦舒金走近崔可夫身边,低声道:“一个二八年入伍的老红军连长,看到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