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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了几岁,要不是中央催他出席五中全会,说不定他现在就拉着你不放手了。”
安毅点点头,望向詹焕琪:“焕琪,你有些什么想法?咱们弟兄能为你和德叔做点儿什么?”
詹焕琪一听这话皱起了眉头,满脸不悦地说道:“老大,你怎么这样说啊?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的,虽然目前我替老丈人守着五个团,代为指挥南昌警卫师,但丝毫不影响我的选择啊!
说句老实话,我还真想返回独立师或者到继南的警备师呢,要不是看到老丈人整天愁眉苦脸长吁短叹,我真的不想干什么保安司令部的参谋长了。”
“别误会,焕琪,我不是这个意思,如今只有你我兄弟才能帮德叔排忧解难,才能给他些安慰,咱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老人家心灰意冷吧?虽然他现在就任军委常委,看起来似乎风光无限,可怎么样手里也得有一支自己信得过可以依仗的军队吧?否则今后要是有个变化怎么办?”
安毅咳嗽两声,停顿好久觉得舒服了些,接着说道:“要是德叔在这里,我就建议他把南昌警卫师和五个保安团合并,怎么说他如今仍挂着江西省主席的名头,仍有一万五千左右忠于他的军队,以此为基础,为何不干脆点向总司令要个正规师的番号?一旦大局有变,进一步即可扩编为军,总比把什么都扔掉要强吧?你怎么没想到过有朝一日要是德叔杀回云南去呢?手里没有一支本乡本土的嫡系部队,到时候怎么办?”
詹焕琪眼睛一亮:“对啊!先不管是否有朝一日能回云南,仅以目前的局势来说,这不失为上策,如今我黄埔一系各军正在编整,下一步第三军、第三十一军也将不复存在了,要是能趁此机会获得一个正规师番号,也没什么太大的损失啊!”
安毅点点头:“第一集团军的初步编整方案已经出台,年底前就会初步实施,我提前和大家说说情况吧:
第一师刘峙长官任师长,原三十三军张克瑶将军任副师长,一至三旅旅长分别为徐庭瑶长官、胡宗南师兄和郑州航校出身的张承治将军;第二师师长顾祝同长官,副师长为李明扬长官,也是编成三个旅;第三师师长钱大钧长官,陈继承长官担任副师长;第四师师长为原第四军缩编,缪培南长官任师长;第五师师长熊式辉长官,副师长为原赣军将领刘士毅长官;第六师为二十六军缩编,陈焯将军任师长;第七师师长已经内定王均大哥了,副师长人选待定,由第三军缩编而成,李世龙、祝膏如、李文彬三人为旅长,估计下个月就会正式宣布;第八师由贺耀祖前辈的四十军编成,师长为原总部的朱绍良将军,副师长为毛秉文大哥,也是三个旅;第九师是咱们蒋鼎文大哥的,副师长为原三十三军老前辈岳相如将军,甘丽初、李延年师兄均为旅长;第十师是咱们黄埔军校教育长方鼎英长官统率的四十六军编成,副师长是第十军杨胜治将军,两军裁减合并为第十师;十一师估计由曹万顺将军和陈诚大哥一同组建;十二师恐怕就是金汉鼎大哥的了,目前虽尚未最后定夺,但我以为不会出大的意外;十三师为夏斗寅前辈的二十七军所编而成。
我回来前贺师兄他们只知道第一集团军编到十三个师,其他尚未有定论,估计出入不会太大。”
众弟兄面面相觑,随即惊讶地讨论起来,杨斌一脸忧色地询问安毅:“这些师大多由军一级编成,咱们的独立师和警备师呢?不会裁减吧?”
安毅轻松回答:“放心,独立师因战功和京都保卫重任,编制保持不变,有传闻说可能改称警卫军独立师,但校长没发话,估计最后也就这样了。咱们也是编成三个旅,由于其他各军缩编之后使用了独立旅的番号,不知是谁在编遣会上提议说咱们独立师每次都开风气之先,新式练兵手段多,示范作用强,就索性给了新一旅、新二旅和新三旅这三个别扭的番号。我还是师长,胡子担任副师长,程光仍当他的参谋长,新一旅旅长是虎头、新二旅旅长是鲁逸轩师兄、新三旅旅长为赵瑞师兄,其他弟兄团长变副旅长,副团长变团长,基本上均顺升一级。至于继南的警备师,原本就属于二线队伍,估计要到明年年初才开始调整,不过,我估计要是内战再打起来的话,别说裁军了,扩军都来不及呢。”
众兄弟听了连连点头,畅声大笑,尹继南也终于放心下来,立即把重点转到眼前的这一战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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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七章 以变应变(中)
八月十三日深夜,湘东茶陵火田镇北。
立秋后的第一场大雨从入夜时分一直下到晚上十点多方才淅淅沥沥逐渐停歇下来,延绵的群山入黛苍莽幽深,蒸腾缭绕的薄雾在变幻的山风吹送下漂浮不定,潮湿的气流携带着丝丝寒意,在松涛与竹林之间蔓延开来。
坐落在茶水支流贝江东岸的废弃山神庙里,一灯如豆,临时清理出来的神案上架起两部无线电台,“嘀嘀嗒嗒”的发报声和收报声仍在继续,四名通信、作战参谋悄然无声地忙碌起来,两位身穿迷彩作战服的汉子抖了抖身上的雨水,一同走进正殿,脱下雨衣,摘下蒙上迷彩布的头盔,随即聚集在正中央的方桌周围,一边听取麾下参谋人员的汇报,一边对着地图细细查看。
“……请看这里:西面,谭文峰小组正在严密监视茶陵县城,昨日午时开到茶陵的湖南保安七团一千四百余名官兵没有东进迹象;南面,尧水、泉山一线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东面九公里的高陇镇发现敌踪,约一个连的兵力于傍晚由东向西开进镇中驻扎,已经初步断定为第六军教导师的先头侦察部队。
半小时前,参谋长谢长官来电,我师一、二团已于傍晚六点四十分进入空无一兵的永新城,全体休整完毕,静候副师长进一步的指示。”
黄埔五期毕业的作战参谋叶清风汇报完毕,肃立一旁静候指示。
丁志诚欣慰地点了点头:“这。个谢驰走得还是很快嘛,大风大雨的,山路崎岖泥泞不平,兼之又是夜行军,两个团四千五百弟兄能提前赶到永新城,非常不容易。”
“啊!这个速度还快啊?我觉得没什。么,要是小弟手里的两个主力团能参战,绝对走得比你的警备师快多了,咱们虽然名义上是地方保安部队,但只需换身正规军的衣服就比那些所谓的正规军还要正规一百倍,数月来咱们两次对抗演习,你的警备师什么时候能赚过小弟的便宜?”
少将司令夏俭还是那副臭脾气。
周边弟兄们想笑又不敢笑,丁。志诚白了得意洋洋的夏俭一眼,点上支烟,敲敲桌面上的地图:
“别那么多废话了,说说你的想法吧,你想什么时候。打?在哪儿打?怎么打?”
夏俭抢过丁志诚手里的“三炮台”香烟,抽出一支点。上,惬意地吐出一口烟雾,才慢慢悠悠地指着地图:
“天亮就打!我让张浩团在这里拉开阻击线,机炮。营在这儿协同,你的特种大队布置在两翼高地配合,前提是你的两个团要在明天上午八点之前赶到这、还有这儿,只有这一地区最适合阻击合围,要是按照原定计划在腰陂镇东设置战场,恐怕西面数公里茶陵城的湘军第七保安团就要过来瞎胡闹,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咱们争取用两。三个小时解决战斗,打完就走,鸟毛都不留下一根给他们,何健那孙子就任湖南清乡督办署会办后,两面三刀滥杀无辜,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搞得民怨沸腾,小弟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这主意不错,咱们俩想到一块儿去了,只要老谢带领的两个团能在明早七点赶到秩堂镇东,就能封死罗霄山脉三十公里内的唯一通道,进入高陇镇之敌就成了瓮中之鳖,到时候咱们传檄可定……清风?”丁志诚转头喊道。
“到!”
作战参谋叶清风大步上前。
“命令:一、特种大队派出一个分队严密监控高陇镇中的敌军先头连,不要打草惊蛇;二、电告谢参谋长,主力部队必须于明晨七点赶到秩堂镇东。”丁志诚果断下令。
“是!”
叶清风不敢怠慢,黑夜中八个小时四十公里的急行军对久经训练战力已成的警备师将士而言,依然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凌晨六点二十分,高陇镇南。
一支装备简陋衣衫杂乱但精神面貌焕然一新的队伍快速自南向北穿过石壁峰下,沿着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登上距离高陇镇南一千八百余米的白鹅岭,匍匐在起伏的山岗上,严阵以待。
山岗下,四匹战马快速跑来,马上戴着缝上红五星八角帽的四人飞身下马,在两位侦查员的引领下快速上山,穿过茂密的树林,来到山岗北面下行的山道大树旁,围着钉在地面上的木牌惊讶不已。
红四军龚团长低声读出上面的文字:“我军大战在即,子弹不长眼,敬请贵军静观为盼。南昌警备师副师长丁志诚敬上……大战?这怎么可能?南昌警备师什么时候赶到这儿来了?霄龙,你来看看,南昌警备师有没有个副师长叫丁志诚?”
浑身水渍的李霄龙摘下帽子,擦去一脸的汗水和泥浆,望着薄雾中炊烟袅袅的高陇镇,摇摇头微微叹了口气:
“老龚,现在看来高陇镇里不止敌军一个连啊,这回很可能咱们碰上大鱼了!这个丁志诚我非常清楚,绝对是个没油水不露面的狠人,以前我跟你说过的安毅独立师特种大队,就是此人训练出来的,而且他现在确实在尹继南的南昌警备师担任副师长职务,三个月前刚刚晋升的少将,另一个保定九期炮科毕业的谢驰,伤愈后也晋升为警备师少将参谋长。他们虽然名义上是警备师,可战斗力和装备都比地方军队强数倍,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啊!”
“什么硬骨头?所有反动军队都一个样,见到就灭了他!南昌警备师又算老几?插块木牌就想让咱们一个团三天辛辛苦苦的努力毁于一旦?”
李副团长恼火地一脚踢飞木牌,目光炯炯地望向龚团长,见他眉头紧锁正在思考,不由哼了一声,又把目光停在了政委李霄龙脸上,心想你这家伙整一个投降派,如果畏敌避战回去我就揭发你。
迎着李副团长挑衅的目光,李霄龙摇摇头苦笑了一下,转向愁眉不展的龚团长:“老龚,你拿主意吧。”
龚团长再次看了满脸不屑的李副团长一眼,几步登上路边的巨石,举起望远镜,默默观察安谧的高陇镇,心里在紧张地盘算得失,这位年仅二十六岁参加过南昌起义、秋收起义的指挥员非常担心贸然进攻可能导致的危险,之前也曾通过黄埔一期毕业的军参谋长王尔琢在大会上介绍安毅、尹继南、胡家林的背景。
在半个月前红四军军部召开的当前革命形势分析扩大会议上,朱总司令还特意让李霄龙介绍了南昌警备师和赣中保安部队的情况,所有与会者印象均十分深刻,面对智勇超人、声誉如日中天的安毅,以及安毅所部长年以来表达的善意,大多数与会者都把安毅所部当成了可以争取的对象,特别是最近老南昌商业协会在药品、食盐、布匹甚至弹药供应上对自己部队的支持,让每一个指挥员心里都极为复杂,在是否攻打南昌地区及周边各县的问题上,数次会议都无法定夺,目前已经形成了两种针锋相对的激烈意见。
第三国际透过设在上海的中央政治局,不止一次地建议朱毛红军集中主力攻打吉安、赣州甚至南昌这样的大城市,可红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