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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到不客气地大声责备:“你怕什么?只要敌人敢进入我方领土,就是对我们神圣国土的野蛮侵略,就是对我安家军的极度藐视!在这种情况下,你不揍他娘的,难道还想请他们喝酒?只要敌人不听警告,执意踏入我们的国土,就摆明敌人是横下心要把事情闹大,你就是想退也避不了!再一个,只要今天后退一步,明天英国人就会再进一步,接下来司令就会命令程明泽率领军法处宪兵飞过来,你马远江、代正良甚至包括我展到在内,都得先解除武装,脱掉军装,乖乖跟着宪兵回到叙府军事监狱,就算不被撤职,这辈子也没脸出去见人了,明白了吗?”
马远江悚然一惊,惶恐起立:“明白,属下多虑了。一切以长官命令为准。”
展到挥了挥手:“坐吧!远江、老代,你们俩都是独立师出来的老兄弟,都知道我们安家军为什么赢得全军和全国人民尊重,我安家军的精神无论到哪儿都不能丢掉。我刚才话说得可能重了些,但别怪我,我这个政治部主任就是干这事的。你们好好去面对,如果打起来,就往死里打,能把来犯之敌全歼了更好,有什么事政治部和司令部给你们兜着,我不但会给你们请功。相信司令马上会提拔你们,再把你们当成抵抗外辱的民族英雄来宣传,咱们安家军十几万将士,有几个能获得眼前这么好的机会?珍惜吧!”
“是!”
马远江、代正良、焦广绪等七名军官齐齐站起。
“很好!老焦,等会儿你把我们政治部的赵干事他们带上,让他们到前线拍摄资料,等事情完结了还要采访受害的各族群众,我们要让全中国人民都知道,英国人是怎么样欺辱咱们的父老乡亲,是怎么样藐视我中国的主权、践踏我军队的尊严。好了,去吧,远江也一块儿去!”
展到站起来挥挥手,焦广绪和马远江双双敬礼,领命而去,李煜甫也和代正良组成临时指挥小组,与参谋小组成员一起开始对孟连前线的各种紧急情况展开分析预测。
徐泊谦放下茶杯,嘿嘿一笑:“你不该把远江吓成这样,远江是个实诚的弟兄,数年来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事无巨细面面俱到。滇南之所以有今天,离不开远江这个大管家的苦心经营,你看他每次回去汇报工作,一次比一次黑,一次比一次瘦,弟兄们对他都是满怀愧疚的啊!”
展到递给徐泊谦一支烟:“我心里何尝不知道?远江就是有优柔寡断的毛病,不借此机会给他个深刻教训,对他今后没有好处。司令很看重他,估计明天司令过来,要给他们三个晋衔了,这个时候小弟要是不敲打远江一下怎么行?弄不好万一他在司令面前示弱,惹得司令生气,总不是件好事吧?”
“说的也是,司令最烦的就是这个。”徐泊谦点点头,立即理解了展到这么做的意思。
展到站起来,舒展了下腰身:“走吧,下面的事让煜甫和老代他们操心得了,咱们继续去参观那个明代石塔。上面的字我还没念完呢,明天司令到来咱们领他去看看,他可是一向都很注重文化遗产保护的。”
“哈哈!行,走吧,走完一圈该吃午饭了……”
上午十点四十分,中缅边境,孟连县南二十六公里,老高寨。
烈日下的山寨,掩映在苍郁的绿色之中,村寨里的数百乡亲站在自家高脚楼上,惊恐万状地望着五百余名全副武装的安家军将士扛着轻重机枪和迫击炮穿过寨子,很快消失在南面的山坳和密林之中。
大军过去,天真的孩子们冲出家门,跑到路边,叽叽喳喳地议论官兵们身上的武器和头上的钢盔,还有那一身从未见过的、跑进林子和草丛就看不见的衣服。
未几,又一队全副武装的百多人的队伍开进村子,一个个肩上扛着沉重的木箱,这批官兵放下箱子不走了,为首一个腰间插着短枪的大汉走到头人面前,头人连忙上前,用官话招呼起来,原本惊慌失措的村民们都纷纷拥上前去,施礼问候,几个军官也都耐心地一一答谢。
经常进城的村民细细一看,立刻认出为首的军官,正是帮大家修路搭桥的大个子团长楚怀庆。
老妈妈上前握住曾经带人帮助自己治好病的楚怀庆的手,用佤族土语,哆哆嗦嗦地问道:“这位长官,英国人打过来了吗?”
“老人家别担心,有我们安家军在,谁也不敢动乡亲们一根毫毛!”楚怀庆乐呵呵地回答。
头人感激地说道:“是啊,是啊!有了你们在这儿,我们再也不怕了!”
“啪——”
一声枪声从南面传来,惊飞了满山的鸟雀,头人刚才还凛然不惧的脸上,突然换上了无比恐惧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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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三八章 从对峙到交恶
第九三八章 从对峙到交恶
一声枪响,山谷回荡。
行进在近千英缅官兵后方三百余米的英军少校蒙森只感到头皮刺痛。脑袋上的大盖帽已不知去向。
蒙森少校吓得面无人色,一个连的英国官兵和一千三百余名缅甸官兵惊叫声声,乱成一团,枪声长久的回音渐渐杳去,英、缅军才记得趴下和寻找掩体,两百余名矮小的缅军竟然转身就跑,如飞一般逃离这个令人恐怖的地方。
高大威猛的英军尉官冲到蒙森少校身边,架起跌坐地上的蒙森,飞快躲到一块突起的石板后方,这才发现两行血迹已经从蒙森的脑门流到腮帮上。
“长官、长官,你醒醒,长官!长官……蒙森先生……”上尉抓住蒙森的肩膀一阵猛摇。
呆滞的蒙森深吸了口气,木然地抹去脸上的血迹,惊恐地望向北面,接着转向身边的上尉:“维克多,子弹……子弹从哪儿射来的?”
“还不清楚,长官,队伍全乱了,我已经命令各排长率队隐蔽,准备还击……长官,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没事。长官,子弹擦破了头皮。”维克多大声喊来救护兵,自己掏出望远镜,紧张观察前方。
救护兵为恢复神智的蒙森包扎到一半,维克多的惊呼声传来:“我的上帝啊……长官,中国军队!足足有一个团,不,甚至可能是一个师……天哪!他们在边境线另一侧高地上设置的轻重机枪不下一百挺,看那蒙着伪装网的钢盔,一定是安家军,一定是他们!太可怕了……”
蒙森大惊失色,猛然推开救护兵,摸摸索索掏出望远镜,稳住发抖的手细细一看,随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他们,绝对是他们,这些都是战场上毫无人道的嗜血魔鬼!之前我们就听说过这支军队,亚历山大将军曾经对他们给予高度评价,说安家军是中国军队中最强悍的精锐部队,也是最愚昧野蛮的部队,他们奉行的是铁血主义和极端民族主义,为了杀死敌人,不择手段,暗杀、投毒无所不用其极。没想到,他们竟然出现在这里,就在我们前方五百米的地方。”
“怎么办,长官?我们该怎么办?”维克多上尉着急地请示。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不能前进了。看看他们的装备,看看他们惊人的火力配置,我敢发誓,他们的炮兵就在他们身后。而我们,只有可怜的六门迫击炮,一挺重机枪,十几挺轻机枪,要是发生冲突,受罪的肯定是我们。”
蒙森快速说出一大串,流满鲜血的脸上已经吓得惨无人色。
维克多缩回来,伸手帮蒙森绑好脑袋上松开的纱布:“长官,我想他们之所以到现在仍没有发起攻击,很可能是不愿意和我们发生冲突,刚才射向长官帽子的一枪,带有很强的警告意味。
“长官,看来我们只能后撤到马雷镇,严密防备,才是理智的选择,无论如何我们打不过他们的,就算是把景栋的雷纳营全部调过来,再加上两个团的缅甸黄皮猴子。我们也不是安家军的对手……我们只能把情况紧急呈报仰光司令部,下一步如何只能等候命令。”
“你的建议非常正确,维克多上尉,我命令你传令下去,立即撤退!”蒙森少校毫不犹豫地下令。
“是的,先生!”
维克多硬着头皮站起来,伸出双手在空中挥舞几下,向趴在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英缅官兵大吼起来,上千官兵战战兢兢爬起来,枪口下意识地对准北方,在各自长官的催促下,花了很长时间才分别集合完毕,紧接着忙不迭地向来路撤退。
“我的帽子呢?我的帽子在哪儿?你这蠢货,快去把我的军帽拿回来!”蒙森看到中国军队没有为难的意思,立刻站起来冲着救护兵大喊大叫。
救护兵转过身四处寻找,终于在不远的草丛中找到少校的军帽。少校接过一看,脚都吓软了,陆军帽徽上清晰的弹孔,让他立刻意识到刚才的一枪意味着什么。
蒙森愣了片刻,咬着牙戴上军帽,向北面投去一个恶狠狠的眼神,整理一下皱巴巴的军装,挺起胸膛,迈着英军特有的步子走向自己的麾下官兵:“向右——转,开步——走!”
走在最后面的英军依然步伐整齐,颇有胜利归去的味道,看得北面严阵以待的两千余名安家军将士一愣一愣的。
孟连警备团团长张国生站起来,挠了挠脑袋,疑惑地问道:“他祖母的。到底是谁打赢了?”
话音刚落,四周就响起一片笑声,很快笑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响,最后变成了响彻四野的起哄和蔑视的咒骂。
声音传到正在齐步南去的英军耳朵里,队伍整齐的步伐顿时被打乱,不少极为愤怒的英军官兵转过身怒视北方漫山遍野的安家军将士,很快就在长官的吆喝声中转过身,垂头丧气地行走,身后传来的阵阵哄笑声却越来越大,越来越肆无忌惮。
……
中午一点,昆明,云南讲武堂。
讲武堂大食堂里将星如云,朱培德率领云南军政将领用一顿简单的午餐招待安毅一行,安毅和他麾下将校吃得津津有味,吃惯了大锅饭的安毅等人都说讲武堂大食堂的饭菜做得很香,虽然花样少但是量很足,比酒宴吃得饱。
朱培德等人知道安家军的规矩,因此没有人认为安毅等人说的是客套话,反而对安毅一行的实在暗自高兴。
安毅上午应省议会的邀请,出席了云南省行政区规划调整预备会议,十点回到云南陆军讲武学堂,给六个学科一千二百名学员和师生作演讲。原本计划进行一个小时的演讲会,在师生们的强烈要求下一直延续到中午十二点半,于是朱培德决定干脆就在大食堂用餐算了。
吃到一半,朱培德的机要副官匆匆进来,在朱培德耳边低语几句。
朱培德点了点头,放下筷子,询问身边的安毅:“英国领事斯特林没有返回腾冲领事馆,他要求见你,说是向你提交大英帝国的抗议书。”
“哦?英国人消息来得不慢啊!不到两个小时,他们不但得知孟连边境的冲突情况,还能做出抗议书。效率很高嘛。既然这样,那就见一面吧,咱们老祖宗传下的美德可不能丢。”
安毅知道这个名叫斯特林的英国领事刚到昆明没有一天,其实英国人在昆明没有设有领事馆,只有洋行,这个拥有贵族身份的斯特林两次向朱培德递交抗议书,都被朱培德不软不硬地顶了回去,现在竟然直接要求见自己并递交抗议书,显然是英国人在昆明一直拥有自己的情报站。安毅知道朱培德已经看到了这一点,想了想不愿让朱培德为难,答应见上一面,看看这个斯特林是什么货色也是好的。
朱培德微微一笑:“干脆就在前面翠湖边上的办公楼见他吧,你定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