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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就传来含糊的笑声,床垫微微震动,阿绿翻过身,一双晶亮的眼在黑暗中仿佛星辰:“差不多这时候,你就该给我打电话了。”
眼前是他近在咫尺的脸,青涩方退,稚气未脱,套上校服扔进校园里,还是一副不谙世事的高中生模样,或许现今的高中生都看起来比他更世故。
容易轻信的小笨蛋总是忘了对人要有几分戒心,他脸对着脸跟耗子抱怨:“接你的电话习惯了,到这个时候,手机不响我也会醒。”
“真的?”耗子尽情地看着他扑闪得如小扇子般的睫毛。
他点头,嘴唇不自觉抿起来,颊边现出圆圆的酒窝。
“那陪我聊天吧。”耗子说。
被窝里的手悄悄搭上他的腰。这些天来习惯了跟耗子肌肤相贴的阿绿毫无所察,一径对着他发问:“聊什么?”
过往的夜晚聊得海阔天空,少时的嬉笑怒骂,工作中的酸甜苦辣。你记不记得当年的谁谁谁,初中里那个,总是追在你身后要作业。她也出来打工了,在深圳,听说嫁人了,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还有那个谁,你的高中同学,我们在公交车上遇见过他,你指给我看的,说他学习很好。他考上了大学,听说要出国……过往的那些事总是阿绿记得更牢,耗子皱着眉头说:“谁?我不认识。”
他信以为真,不厌其烦地跟他描绘,方脸的、圆脸的,住在村口边上的……说得太忘我,居然听不见耗子在电话里的闷笑。
耗子会跟阿绿提起交易中心里形形色色的客户,有钱的、没钱的、打肿脸充胖子的……逼着公婆卖房的儿媳、为争遗产老死不相往来的兄弟、临近结婚却为产证上写谁名字而争执不休的情侣……瑜姐和交易中心的每个工作人员都交情颇深;韩店长每次审税都偏好找同一个受理窗口;小白看着平平无奇,其实人家有个在银行做高管的舅舅……想到哪儿说到哪儿,说着说着,心平气和。
“今天说点别的吧。”手掌缓缓贴紧,耗子侧过身,不着痕迹地把他揽进怀里,“我们来聊聊严俨和魏迟。”
阿绿的眼中显露出疑惑。
耗子冲他眨了眨眼,凑到他耳边低低呢喃:“你有没有看见过他们这样?”
“嗯?”他不明白。
他表情愉悦,搭在腰上的手微微用力,手脚相交,身体相叠,嘴唇刚好贴到一起。
湿热的触感在嘴边挥之不去,阿绿惊讶地睁大眼。耗子松开他的舌头,慢条斯理地舔着他的唇:“忘了我怎么教你的?”
也是在这个房间也是如此突如其来,他吻着他的嘴角说:“闭眼。”
小笨蛋赶紧闭起双眼,感受到他灵巧的舌蛇一样滑进自己的嘴,然后浑身血脉喷张血液逆流。
脸上像是要烧起来,从贴在一起的唇蔓延到四肢百骸。耗子的嘴唇很柔软,阿绿脑袋里空白一片,唯一的直觉就是他深入得仿佛要刻进心底的亲吻。
在理发店里也曾看见过魏迟和严俨接吻。阳光懒散的午后,壁上的镜子把店堂照得分外明亮,打着毛衣的女客坐在店内嬉笑谈天,宽叔不知所踪,伙计们趁机偷懒打诨。客人们都不急,顶着一头肥皂泡悠闲地坐在椅上翻杂志。唯一不得闲的小学徒阿绿满世界找那条忘记搁在哪儿的毛巾,随后拉开里间的门帘,看到里头相拥而吻的两人,平素神色高傲的理发师被高大的男子压在墙边,相互厮磨的身体靠得如此之近,恨不得合为一体。不谙世事的小学徒刹那间面红耳赤。
“你见过?”耗子的嗓音变得低沉而暗哑,随着接连不断的轻吻,震动着阿绿的内心。
“没……我……”
话没说完就被他拦住,再度突袭而来的舌头沿着牙齿一颗一颗擦过,然后卷过他的舌尖细细纠缠:“说谎。”
频繁的接吻几乎让人产生嘴唇要被吻肿的错觉。耗子还不肯放过他,舔着阿绿流下唇角的津液沉声逼问:“他们怎么做的?这样?”
嘴唇研磨着嘴唇久久不放,阿绿几乎透不过气来:“我不知道,唔……”
他却又靠过来,湿润的舌尖冲破牙关一路向内直刺,像是要顶到最深处才肯罢休:“还是这样?”
里间里的那一幕一直深刻地印在脑海里,小笨蛋谁也不敢说,只有偷偷躲在被窝里辗转反侧。那样的姿势,那样的亲吻,到底是什么滋味?每每想起就心如擂鼓。
“耗子……”胸膛剧烈起伏,阿绿被吻得说不出话来。
“我在。”耗子低声答着,意犹未尽地吻上他泛着水光的双眼,“要不要再亲一下?”
阿绿的呼吸陡然间变得更为急促,耗子很满意,食指勾起他的下巴,饶有兴致地看他嘴边的水渍,低头情不自禁又吻两下。
阿绿整个人都软了,想要扭身逃开,身体却被耗子牢牢压住:“耗子……“
他急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黑暗里耗子的表情模糊不清,只有一双眼幽深得吓人。双腿被分开,两腿间忽然被温热包裹住。阿绿猛地一颤,耗子带着笑意的声音近在耳边:“才亲了几下就激动了?”
话音未落,阿绿浑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被耗子握住的东西上:“我……”
巨大的羞耻感反而令欲望愈加澎湃。
耗子笑得愉快:“又大了。”
阿绿恨不得一头撞死,两腿反射性地夹起,却反而把耗子的手夹得紧。
“别急,我们慢慢来。”手指轻轻地在内裤上来回滑动,耗子好心安抚他。
受到刺激的身体越发火热,脑海中“嗡嗡”响成一片。覆在下体的手大胆地潜进了内裤里,随着呼吸越来越灼热,耗子的落在脸上的吻也越发密集:“阿绿……”
“嗯……”死死咬着牙,阿绿放在被子里的手用力抓着他的手腕却不知该制止还是放纵,五指收紧,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耗子的皮肤里。
“你湿得好厉害。”
魅惑的嗓音,魅惑的动作,魅惑的感觉。
“别、别说了……啊……”眼前仿佛能看到炸开的金星又好像身体被巨浪抛到了空中又径直落下,呼吸不稳,眼神迷离,阿绿张开嘴大口喘息着,从未有过的快感背后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身体里仿佛有一股能量,正焦躁难安地在里头横冲直撞,想要破体而出却又找不到出口,只能跟随着耗子的手高低起伏:“嗯……耗子,我……”
“什么?”他轻吻着他通红的眼角柔声相问。
“我……嗯……”再快一点……阿绿说不出口,只能抓着他的手腕把指甲嵌得更深,“耗子……别、嗯……别这样……”
“别怎么样?”他明知故问。小笨蛋被问得纠结不已,蒙着雾气的眼忽而挣扎忽而沉沦,耗子被里头那一丝隐约的媚意撩拨得口干舌燥,“那你叫个好听的。”
“……”他兀自踌躇,还沾着水渍的嘴唇欲语还休。
五指慢慢地在他的下体上移动,耗子耐心地诱惑:“叫个好听的我就放过你。”
“耗子……”阿绿已经喘得出不了话了,只有水蒙蒙的眼透着哀怨。
“叫吧,一声就行。”话语虽然温柔,手中的动作却骤然停下。
铺天盖地的快感瞬间被剥夺,阿绿顿时觉得浑身上下一阵空虚,胸膛里说不出急躁:“耗子……”
抓住他伸向下体的手,眸光闪烁的男人笑着低下头来吻他:“叫还是不叫?”
“唔……”虽然脸涨得通红,内心的羞耻感几乎淹没了胸膛,却还是忍不住扭腰贴向他仿佛带火的手掌,“天昊……”
“干什么?”
“嗯……你……”越急越说不出口,阿绿哀哀地用眼看着耗子,贴着掌心的腰细微擦动着。
耗子还没尽兴,凑到他耳边又问出新的问题:“我帮你弄舒服还是你自己弄舒服?”
“这……”小笨蛋的眼更红了,喘着气软着嗓子哀求,“你别欺负我。”
看他真的快不行了,耗子终于不再戏弄,靠过脸深深吻他。
慢慢沉下腰,拉过他的手摸向自己肿胀的下体,耗子在阿绿耳边说道:“笨蛋,就算你耐得住,我也耐不住了。”
交互摩擦着对方的性器,呼吸及至亲吻都无法缓解内心的渴望,恨不能融为一体。
第二天一早,阿绿先起床。耗子枕在床头看他穿衣,冷不丁发问:“你说,魏迟和严俨是怎么做的?”
阿绿疑惑地回头。
耗子“哧——”一声笑:“你以为两个男人在一起就是昨晚我们那样?”
暧昧的视线顺着他的腰线一路下滑到腿间,阿绿的脸“腾——”一下红了。耗子抬头又看了看他的脸,笑容诡异:“用后面的。”
迟钝如杜青律整整楞了大半天,然后猛然提起裤子,飞也似地逃出门。
耗子看着他的背影,摸着下巴得意地笑。
第十八章
阿绿开始躲耗子了。虽然打他手机还是会接,虽然去理发店洗头他也还在,虽然跑去他家他还是乖乖地待在房间里,但是态度明显是回避的,垂着眼埋着头,说上十句他才迟钝地回一声,原本在耗子跟前他就不敢大声说话,现在声音越发听不清。
宽叔站在账台后高喊:“阿绿!给客人洗头!阿绿!阿绿!人呢?又去哪儿偷懒了?”
被点到名的小伙计抱着一堆刚晒干的毛巾忙不迭从里间冲出来:“我在,我在,宽叔我在。”半张脸都淹没在毛巾里。
宽叔便不多话,伸手指向墙边的理发椅:“客人在等你洗头。”
视线顺着宽叔的指引看去,坐在椅上的客人动作散漫,正拿着新买的手机当镜子照。仿佛感应到了阿绿的注视,他抬起脸,神情一如既往的不耐:“磨蹭什么?这么慢!”
阿绿就傻了:“耗子……”店外西沉的暮色一点点照上脸颊,目光一低再低,直到整个陷进怀里的毛巾堆。
“楞什么楞?干活!”粗暴的呵斥声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乱七八糟的遐想。
阿绿说不出来的苦闷,扭头看向宽叔求救:“宽叔,我毛巾还没叠完。”
宽叔跟客人们正谈笑风生说得热闹,连头都没回一下:“洗完再叠不就行了?真不会变通。”
“可是……”
没有可是,耗子的眼神透过镜子射到阿绿脸上,阿绿被盯得发毛,无奈地先把毛巾放到一边,一步一挪地站到他身后。
“你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刚把洗发液倒上他的头,他就迫不及待开始抱怨。
阿绿抬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挺好的,脸上没长花,嘴边没沾饭粒,干净清爽,动作专业。
“都没个笑脸。”耗子一针见血地指出,“人家都是笑脸迎客的。”
你是来洗头的还是来看笑的?小笨蛋在心里说,看见你我笑不出来。表面上却还是沉默着,只是一张低得不寻常的脸隐隐发烫。
耗子笑了笑就不再说他了。原就厚脸皮的男人自从卖起房子就更加不知道“羞耻”两字该怎么写,静了一会儿就加入了宽叔他们的聊天行列,下跌的股票、上涨的黄金、离婚的明星……小老百姓一边忙着自家的柴米油盐,一边还不忘别人家的酸甜苦辣。
耗子神秘兮兮地爆料,某一直宣称单身的女星其实早已结婚:“真的,她通过我们公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