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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道:“不管怎样,多结盟少数敌才是明智之举……有如国家,要是四面树敌四方征战,再强也支撑不住,所以太宗皇帝接受天可汗的尊号,结盟外番约法三章,后再征伐敌国,如此才能长治久安啊。”
薛崇训叹了一口气道:“说句心里话,待我母亲大人百年之后,结盟不结盟我不是一样的结果?”能等到太平老死才玩完都算不错了,就怕什么时候倒台,只是薛崇训不便从口里说出这种话而已。他又道:“太远的事懒得去管,眼下你要相信我,定可妥善处置此事,少安毋躁。”
“你仍打算对崔家动手?”金城皱眉问道。
薛崇训顿时面有怒色,他一想到崔莫那小子就联想到尹志平,心头的一股怒火怎么也无法平息,让他戾气横生。
何况这次角逐如果失败,太平公主肯定要下旨将金城下嫁到崔家,太平才不管崔家愿不愿意、更不管金城愿不愿意。至于圣旨,让汾哥写一张不就得了。薛崇训心道:老子把人杀了,看你把金城嫁给谁?
金城那顾盼生辉的目光注视着薛崇训的脸,将他的表情收在眼底,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情,急忙抓住他的手道:“薛郎,你真的要三思而后行。你不要生气,我不会让你受到羞辱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薛崇训压抑住心头的鬼火乱窜,因为他听得这话又有点不对劲,他紧张地问道:“你想做什么?千万别干傻事!”
金城微笑起来,左脸上又出现了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她轻轻拍着薛崇训的手道:“你不要做傻事才是真的,听我的话行么?”
薛崇训总算忍耐不住,抓住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道:“你要以死明志?”
金城脸色骤然苍白了许多,沉默不语。薛崇训道:“人总是要死,何苦急于一时?你应该明白薛某人很难有好下场,到时候没法了大家再死一块岂不痛快?”
金城眼睛里忽然就浸满了泪水:“可是殿下到时候如果逼我下嫁该怎么办?我不想你和殿下翻脸,这样于事无补!”
薛崇训道:“怎么办,大家一块玩完。我直接调飞虎团出来,先灭崔门再攻丹凤门,干脆和禁军万骑玩一局,游戏结束。”
金城抹了一把眼泪道:“你真这么想?”
薛崇训笑道:“你说呢?”
金城轻咬了一下朱唇,脸上红扑扑的,慢慢将头靠在薛崇训的肩膀上,柔声道:“那我不就成害人精、红颜祸水了?”
“有什么关系?”
金城的态度骤变,也许她平常明白事理的形象本来就是装的,她抱住薛崇训的胳膊,甜甜地笑道:“那到时候你先把我杀了再去,死在你的剑下感觉一定不错哦,我在半道上等你相会……”
薛崇训愕然。
刚才被她诱导了,薛崇训才说出那样的话来,因为她在假设一些情况,薛崇训便顺着她的思路来考虑应对方法了……实际上现在根本没到那一步,解决问题还有更好的办法。可是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这时候他已经没法改口了。
这时他才看清金城原来是这么一个人,她的心理根本就十分极端,与平和温柔的外表简直完全相反。
就在这时,又见她直起腰来,将朱唇够到薛崇训的耳边悄悄说道:“上次你杀吐蕃郎氏的时候我好高兴……”
薛崇训:“……”
她接着说道:“你这么对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你想不想要我?”
薛崇训感到十分意外,还没来得及同意,她又道:“今天好不容易见上面了,不要留下遗憾,我什么都是你的。”
第四十八章 剑伤
薛崇训看到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但他定睛一看,面前只有个安静的女子,她并拢着双腿跪坐在门口的姿态如此安静,甚至这古意盎然的书房和绿意幽幽的后廊也是宁静万分,只有清泉轻轻流淌在水潭中,哪里有烈火?他很快明白了,那团火来源于她的目光,他感觉自己仿佛要被烧熔在里面。
薛崇训当然无法拒绝这样美好的诱惑,他没有半点犹豫就打算与金城共赴巫山云雨,但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入手,不是面前的娇躯不够吸引力,恰恰是因为太好了。听到金城的要求,他怔了怔这才伸出手轻轻放到她的肩膀上,她的肩上搭着一块绫罗霞披,但薛崇训仍然感觉到了那薄薄的丝质下面温暖而柔软的肌肤。
两人都顿时呼吸有点困难,金城是第一次面临这样的事儿可以理解,但薛崇训见多识广,竟然也紧张起来了。他真有点莫名的惶恐。
薛崇训沉住气,抓住那块遮盖在金城肩上的霞披轻轻一拉,她的削肩便裸露出来了,柔骨丰肌,柔滑如缎,泛着青春靓丽的光泽。薛崇训那粗糙的手掌覆盖在上面时,她的肩膀立刻轻轻一颤,而她的体温也如一股暖流一般渗透了薛崇训的皮糙肉厚的手心,流遍了他的全身,浑身都感觉软绵绵的就如春日里阳光洒在身上一样。他已经不敢过分逼视面前的表妹了,这种紧张到窒息的感觉,绝不是找个女人发泄兽欲时可以得到的。
倒是金城很勇敢,她微张檀口深深呼吸了几口气,便轻轻靠向薛崇训的怀里,进而紧紧抱住了他的身体。那柔软的前胸贴在薛崇训坚实的胸膛上,虽然隔着衣服,也让他的心中一阵呻吟,想像着贴着自己的那两团是如何的雪白与可爱。
薛崇训不由得用手臂抱住了她的后背,他的手臂很长,这么交叉护在金城的后背上时,从她的后背到臀部一整条柔软而流畅的曲线都感受到了,特别是圆润而紧翘的臀更是诱人到了极点。他贪婪地呼吸着金城那雪白的颈窝里的芬芳气息,却又有些战战兢兢……毕竟她是皇帝的亲生女,宗室身份,现在未成婚就这样做后果确实很严重。虽然唐朝风气较其他朝代开化,贵族阶层更是放纵,但唐朝仍尊儒礼,女子贞洁同样是非常重要的事儿。那为什么金城会不惜后果,而且主动提出来?
他有种奇怪的直觉,金城就像短暂的落花阵阵,漂亮却又凄美,仿佛必须在美好的时候燃烧自己,却又怕孤单与寒冷,要拉上别人陪葬?
诱惑薛崇训的不仅是她倾国的容颜动人的娇躯,还有她这种悲观的气质。唐人乐观豁达,但仍旧摆脱不了东方这种畸形的审美,诗歌总是在赞美落花、流水等等让人忧伤的凄美的疼痛的东西,遗憾与悲观仿佛能让人产生一种变态的快感。
薛崇训的脑子有如一团浆糊,实在没理清这一团乱麻。金城好像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内心,从他怀里离开,坐直了身子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了?”
薛崇训皱眉道:“你不是在担心被逼自裁,而是预感到会被杀?”
金城的眼睛有如一汪深幽而清凉的泉水,她的声音犹如泉水的声音:“谁会杀我?”
“我的母亲太平公主。”薛崇训痛苦地思索着,他的脑子里是一副打结难解的鱼网,权力与感情、往事与今事纷纷联系纠缠在了一起,“景云政变(搞翻李隆基的宫变)以后,母亲并没有仿照武皇帝夺权后的高压政策,反而采纳了陆象先的奏章,现在实行的是怀柔政策。母亲既无称帝的准备又无清算的预兆,做的是尽量安抚人心拉拢各方,减少反抗。在这样的政策下,她绝不愿意制造出新的矛盾……”
金城幽幽道:“所以你怕殿下会牺牲我这个既没有什么用处又惹麻烦的宗室来换取士族的人心?比如暴病身死?”
薛崇训又沉吟道:“可是如果母亲真要这么做,会将亲情推向崩溃边缘……我是她最能信任的人之一,她愿意牺牲一个值得信任的臂膀么?在她心里,究竟什么最重要?”他叹了一口气,又把目光转向金城,本想问问她的,因为他觉得自己虽然有现代人的记忆,但是有些东西真没金城这个女流之辈看得明白……可是他又不愿意问,是那种刚愎自用的自尊心在作怪,在他心里男人应该有掌控一切的气魄,表现得迷茫好像会很丢脸。
就在这时金城忽然站了起来,回眸看了一眼书架旁边的桌案,迟疑了片刻,便走过去抓住横放在上面的一柄长剑,“唰”地拔了出来。这种剑的主要作用是摆设和把玩,锋利得吹发即断,却容易折断……不过照样能杀人!
薛崇训怔怔地看着她,当金城提着剑指着他的胸口靠近时,他也没躲……他不知道金城究竟想干什么,却发现自己潜意识里很信任她,因为此刻他仍没有防备的心理。
金城走到他的面前,忽然把剑倒了过来,一手抓起薛崇训的手,一手把剑柄塞到了他的手里,让剑尖对着自己的胸口。
“杀了我!死在你的手里我会非常高兴。给我一次机会,报你千军怒发不惜身。”金城甜甜地笑着,美丽的左脸上又出现了小酒窝,声音愉悦而清纯,就像在邀请好友去踏春一样的口吻,“刺下去你就解脱了。没有人会治你的杀人罪,殿下反而会十分满意你顾全大体,对你更加器重了;而我会因为你的遗憾伴随着你、活在你的心里,永远像现在这样年轻美丽……最好的结局,一切都很美。”当她说“一切都很美”的时候,薛崇训不知怎么回事忽然想起汤团练来了,他战死的那一刻深情地看着战场上的杏花飘落,丝毫没有痛苦反而非常幸福的样子。
而此时此刻,明亮的长剑横在空中,剑尖却在微微地颤动,发出“咝……”低沉的金属轻响。
“刺下去你就解脱了”这个天籁传来的声音就像古筝的余音,环绕在朱梁之间,久久不散。又仿佛这里有一个磁场,她的声音被刻录下来了,反复播放。
金城轻轻闭上眼睛,身体缓缓向前倾倒,剑尖很快触到她的衣襟,锋利的剑毫无声息地割开了丝绸。薛崇训的满额大汗,紧紧地盯着那里,他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不立刻把剑拿开。
她身上的绫罗实在是太轻软了,乳房轮廓上因为剑尖的压力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凹陷,一丝嫣红的鲜血浸了出来,先是一点红,进而扩散成了一朵红花。
薛崇训大惊,既然把剑向后一缩,直接扔掉了,那剑“镗”地一声摔在地上弹了一下。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什么利害关系顿时被抛诸脑后,忙用手掌按住她乳房上伤口的位置,说道:“别再寻死觅活了,我有更好的办法。”
“严重么?”金城睁开眼睛说道,任他握着自己的乳房,然后又抓住自己的上衫下摆往上推,“看看伤成什么样了。”
衣服被向上卷了起来,柔嫩平滑的白皙腹部、俏皮的肚脐随即暴露,然后是一抹刺绣花纹的桃红色绸缎抹胸被涨鼓鼓的前胸撑着。丝绸是丝和绸,丝薄绸厚,虽然天气还有点热,但女子的抹胸是用绸做的,不然穿那么薄的上衣,铁定能看到乳尖的轮廓。
薛崇训沉住气撩开了她的抹胸,顿时一只倒碗型的酥乳便弹了出来,上边那嫣红的乳尖鲜艳娇嫩,俏皮地翘着,很有精神的样子。薛崇训估摸着如果她要戴文胸,得要C杯才行……不过她平时穿的这种束胸实在无法凸显出它们的高度,作用只在固定位置,免得乳房在行动的时候动弹得太厉害。
雪白的肌肤上有鲜血,剑伤的位置在圆弧弧线上,只是皮外伤,但血还没止住。薛崇训没有多想,带着情欲和怜惜的双重心情张嘴吸住了伤口的位置,微咸而腥腥的血流进了他的口中,好像唾液有一点灭菌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