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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热从当30万据守洛阳,鲍永、田邑在并州,对河内威胁依然很大。
刘秀一直希望能找一位既能够解除更始盛兵威胁,又能够出色完成后方基地建设任务的人,来来往往几经周折也未能如愿。
他感到非常郁闷,于是问及邓禹,邓禹回答说:“昔日高祖任萧何于关中,无复西固之忧,所以得专精山东,终成大业。今河内带河为固,户口殷实,北通上党,南迫洛阳。寇恂文武备足,有牧人御众之才,非此子莫可使也。”于是刘秀任命寇恂问河内太守,行大将军事。
当刘秀排除西进大军,安排好后方基地后,便腾出手来解决河北地区的问题。
先前我们说刘秀虽然收复邯郸,对河北的反莽武装力量进行剿灭,并且成功地收编了铜马义军,不过河北的反莽武装力量极多,一两次的剿灭行动根本不足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那些被击溃的农民军一遇到适当的气候,恢复发展特别快,所以眼下如何彻底消灭这些农民军才是刘秀的当务之急。
刘秀命令吴汉挥兵追奔尤来大军,料定尤来军必定溃退,吴汉几次三番进言:“主上所领骑兵自然是一日千里,可是主力部队尚未到达,不是将尤来军置之死地吗?穷寇莫追可是兵家大忌,更何况我军前锋与主力部队相隔甚远。”可是刘秀一改不闻不问,固执己见,为显示其胆魄,亲率骑兵追及尤来。
可是骑兵追尤来至顺水北岸,却遭到尤来军的迎头痛击,尤来军异常勇猛无不以一当十,骑兵长途奔袭锐气尽失,竟然惨败!刘秀万万没有想到已经气数已尽的尤来败兵重新反击。
他引数十骑夺路狂奔,可是无奈天色已晚,加之地形生疏,竟然被众多尤来军逼到一块高崖上。
与此同时,突骑王丰与耿合与刘秀走散,他们先前也遭到了尤来军的逆击,结果同样惨败。
走到崖下,忽见一草垛上面趴着一人,此时正值晌午时分,太阳格外刺眼,阳光照射在他的衣服上熠熠生辉,耿弇见此人所着衣服甚是奇异,于是走进细看,不想正是主帅明公。
两人大惊失色,原本以为刘秀必死无疑,却没想到刘秀能够死里逃生,当真是有些兴奋。
他们寻了一块僻静之处,让刘秀躺在树荫之下,又喂了些水米之类,刘秀这才勉强睁开眼睛。
不想刘秀看到耿弇、王风竟然大笑:“差一点让尤来看了我的笑话!”
谈话间,耿弇突然怔住:“不好!”接着,他将左耳贴近地面:“追兵到了,明公快走!”王丰将明公扶上自己的坐骑,朝密林深处逃去。
而耿弇则率领其余人马引箭矢频射杀退追兵,刘秀因此才得以逃脱。
再说主力军方面,众人找不到刘秀,一时间不知所为,以为刘秀必死,甚至有将士提议各领兵退去,倒是吴汉为了稳定军心:“王兄之子在南阳,何忧无主!”
大家虽然人心不定,但是又觉得吴汉的话说的也不无道理,因此恐惧之感稍稍乃定!
再说尤来方面,虽说战胜刘秀,但自己毕竟实力有限,又闻听对方主力部队已经赶至顺水,因此当天就利用夜色掩护主动撤退!
很快,刘秀回到主力部队,众人振奋安定。
虽然刘秀已经为尤来军所败,但是十分清楚上次的败北不过是由于自己轻敌冒进,只要吸取教训,战胜尤来不成问题。
于是,他率领所属部队急追尤来,终于在安次将其拖住,刘秀兵力数倍于尤来,自然大胜,斩首三千余级。
其余尤来人马退入渔阳。
昏暗的油灯之下,刘秀看着邓禹的战报,掩卷沉思……
长安方面已为赤眉所得,更始已然破败,看来邓禹不负所托,拿下长安指日可待。
刘秀起身,仰头看着天边皎洁的月,突然间自己感触到了自己心境中一处软绵绵的地方,他想起了一个人——阴丽华,当日自己在新野姐夫家避难,刚刚见到她一眼,就料定了自己与她之间会续上前世姻缘,他不知道着算不算一见钟情。
“禀萧王,陈俊求见!”
他的思念硬生生被打断,陡然间阴丽华的音容笑貌就从自己眼前消失不见。
自己对陈俊算不上十二分的赏识,他无诏前来,难道是来进言?!
刘秀不敢多担待,赶紧请陈俊进中军营帐!
“尤来虽然勇猛可追本溯源不过一群贱民,对付这种乌合之众最容易从内部瓦解!”
“内部?愿闻其详!”
“只要萧王坚壁清野,尤来军得不到补充,军心自然瓦解,等到逃兵渐多,萧王再令突骑精兵千里追奔,定有所获!”
“好!”
刘秀采纳陈俊坚壁清野的战术,使得尤来攻城略地而无所获,军心动摇,紧接着刘秀命耿弇、景丹等十三骑将军继续追及散败的尤来军,斩杀甚重……
刘秀听到耿合、景丹凯旋而归的消息,,不住夸奖陈俊:“困尤来者,将军策也!”末了问及耿弇尤来军的具体情况:“我等一直追及浚靡,斩获甚重。其余尤来兵马散入辽西、辽东!”
刘秀:“为何不复追及。”
耿合:“辽东、辽西自古都是乌桓等狄人的居所,收拾尤来余孽,自然绰绰有余。”
如此,河北之地,尽为萧王所得!
第七十九章 绿林合议劫圣公
正当刘秀为了争夺河北劳神费力的时候,长安城生出了变故!
赤眉军兵分两路,一路由其主帅樊崇率领,攻占武关;另外一路由徐宣、谢禄、杨音率领攻破陆浑关,也接近了长安城,从地理位置上与樊崇对长安形成了合围之势!
长安城内的刘玄闻听战报才如梦方醒,他紧急派遣王匡、成丹、刘均搜集长安城内几乎所有可战之兵,开往河东、弘农一带意欲阻止赤眉军西进长安。
赤眉军兵合一处,自然是其锋不可挫,赤眉久在长安城内,疏于操练,再加上临时拼凑号令不一,哪里是赤眉军的对手,只做三两下抵抗就纷纷缴械投降。
长安城之内闻听赤眉军为数众多,派遣苏茂、李松出城援救王匡、成丹、刘均等人,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就在苏茂尚未接近王匡等人时,三人已经被樊崇擒杀。
苏茂此人,传言性格古怪,其人被同僚誉为:狠、悍、傲——早年杀妻,谓之狠;大战弓林、方望,谓之悍;蔑视同仁,谓之傲。
苏茂自恃先前讨伐弓林、方望有功,并不十分将赤眉放在眼中,于是舍弃李松的辎重部队,自己轻装急进,苏茂的意图李松看的清清楚楚,无非是想趁此机会展示实力,向更始皇帝邀功罢了,明白这些,李松并不决定拦阻而是顺他而去,自己却并不慌忙,邀功请赏哪里不好,成丹、王匡、刘均哪一个不是绿林军里响当当的战将,还不是被樊崇抹了脖子,一个无名小辈苏茂,机缘巧合打败了苏茂就变得这样急功近利,真是不该这般猖狂!
再说赤眉军这边,主帅樊崇得知长安派遣苏茂增援,并不惊慌,与臣下商议之后,决定再次分兵两路,首领樊崇领精锐之师先敌出战,企图在苏茂前出长安的路上伺机偷袭,赶在李松到来之前歼灭其前锋部队,使其陷于被动。
还未收到王匡、成丹、刘均大败消息的苏茂轻装急进,将士们三餐并做两餐,总算快要接近弘农时候,不料狭长的山谷中突然闪出无数喊杀声。
苏茂骑在高头大马上,杀声响起,知道周边必定埋伏了赤眉军,表面上还算镇定可是心里早已经打鼓。
果然,如苏茂所料,赤眉军这回并非只是小打小闹的骚扰,而是真的打算将自己就地歼灭于此。
苏茂听见磐石滚落的声音,整个峡谷因为这些炸雷的声音仿佛就要断裂开来,紧接着就是碎石,刚开始略微有些松散零零星星,后来密集无比,骑在马背上的苏茂被碎石砸中右肩,剧痛使得手中的朴刀“咣当”一声掉落马下,身后的士兵们猝不及防也都死伤无数,等着石头用得差不多了,借着就是密集的流矢!
流矢未完,就听四面八方起伏出无数喊杀声!
苏茂身后的兵将们在箭矢和碎石的攻击下损失大半,剩下的也在作者殊死抵抗,不过很快大片赤眉军冲杀过来,他们或手持弯刀,或手持长枪,更或者持一根铁棒,各式武器纷纷亮相,苏茂军很快就被冲的七零八落。
一向孤芳自赏的苏茂做梦也没有想到平日里一向为自己所蔑视的赤眉军今天为何出其不意打自己一个伏击。
苏茂知道赤眉军兵威正盛,不敢再与之纠缠,于是率兵向反败散!
樊崇见苏茂大溃抓住机会紧追不舍,追奔十余里斩首三千余级,一直将苏茂部众打散这才勉强回师转战。
樊崇一部在击败苏茂之后,乘兵胜之威回师与赤眉军另一部——徐宣、谢禄、杨音等所率部队兵合一处,共同围攻弘农守军,此时弘农守军由先前败北的王匡、成丹、刘均所镇守,三人刚刚领教过赤眉军的兵威,刚刚有听到长安苏茂所领援兵已经被击溃的消息,内心更加绝望。
赤眉军抓住战机,猛攻弘农,终于打开通向长安的门户。
回窜的苏茂带领仅剩的十余骑兵遇到正向弘农方向进发的李松,闻听战况叹息不已,又收到弘农地区已为赤眉所占的消息之后更加绝望,摄于赤眉军的兵威,两人不敢再想弘农进发,于是在茅乡驻扎下来。
赤眉军成功攻占弘农之后,为扩大战果、摧毁长安君臣的抵抗意志,迅速攻占了河东地区。
自河东败回长安的张印与更始群臣私下商议,他们谋划在某日觐见之时进言更始:“不如勒兵掠城中以自富,转攻所在,东归南阳,收宛王之兵。”张印说完,廖湛、胡殷两人立表支持,紧接着申屠建等文臣也都一股脑地将意见倾向于张印。
张印、廖湛、胡殷、申屠建等人本来就是绿林莽汉,南阳的山林生活对他们来说并不难以适应,可是刘玄不同,自打入了皇宫就是养尊处优,对于刘玄来说,自己已经入了长乐宫,万万没有再同一群草莽汉子回去的道理。
他要尽全力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
“可是赤眉军已经拥立了伪皇帝刘盆子,此举说明赤眉军对长安是志在必得,眼下赤眉兵盛,长安虽名义上有精兵数十万,但是都统归各王管辖,且距离长安有数百里之遥,远水难解近渴,不得已撤出长安是不得已的法子。”张印说完,更始皇帝并没有立即说话,申屠建出班趁机陈述观点。
“撤出长安仅仅是权益之计,赤眉军泥腿子出身不比皇上天皇贵胄,在长安求食不得必定会撤出,到时号召数路人马趁机起兵勤王,大王便可逆击赤眉刘盆子。”
“一派胡言,若是朕真的撤出长安,岂不是为间接承认了刘盆子,等于将皇位与无数长安民众拱手相让,那样必定会为天下民众所耻笑,即便全身而退回到南阳,又何以面对南阳父老!今日我若是置长安百姓不顾,他日进驻长安百姓必定会怨声载道。”刘玄一番话当真让意欲南迁的更始群臣无地自容——一口一个长安、南阳百姓,噎得张印等无话可说!
更始皇帝不仅坚决反对南迁、狠狠训斥了陈说南迁之策的张印等人,末了,他调兵遣将,准备在长安负隅顽抗。
派遣王匡、成丹、陈牧赵萌屯驻新丰,李松驻守于掫,拼凑长安周边所有军队,准备殊死一战!
更始皇帝原以一个震怒就足以震慑张印等人,然后只消全力对付赤眉便可,可是事情远没有更始想象的那样顺利……
那天更始召集侍中刘能卿商议长安的城防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