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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秋初,天气炎热。
故而大家都穿的单薄。王姬这一躬身,却把衣内的峰妙处尽数呈现在董俷的眼里。
那两点樱桃红,更是若隐若现。
董俷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王姬见董俷不回答,疑惑的直起身子看,却发现……
顿时明白了这其中的玄机,脸顿时羞红,抓起了桌案上的书卷,“妾身去看书了。”
说完,拉着董绿就跑出议事厅。
董俷咽了口唾沫,脑海里全都是王姬胸前的沟壑。
心中暗道:看她瘦瘦弱弱,没想到却是这般的,这般的有内容啊!
……
也正是这一天过后,王姬总是躲着董俷。
有董俷的地方,定然是绕着走。实在躲不掉,也会拉着董绿在一旁,看上去好像受惊的小鸟。
大部分时间,她都呆在书房里,写写画画,也不知道在搞什么。
而董绿似乎也变成了王姬的同盟,一见董俷要去书房,就会提前和王姬打招呼。
好在董俷实在是没时间,因为太多事情要他去忙碌,故而很少在书房里出现。
数日之后,成蠡带人回到了牧场。
再一日,董夫人等人的车仗也抵达了牧场。
在一时间,牧场变得格外热闹。特别是当董四小姐的虎女营出现,不知道看直了多少鲁男子的眼。
不过,再多的事情和董俷都已经没关系了。
董夫人一回来,他就把日常的杂事全都交了出去。董弃手下的重装铁骑已经装备完成,训练也差不多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虽然最后只留下了六百人,可个个勇武。
清一色的大宛良驹,配备有坚固的马铠。
骑士都是万里挑一的勇士,颇有武力。给他们配备了两当铠之后,一人一把四十斤左右的标准制式马槊。跳下马,全身披挂,就包括脸上,也都覆盖着面盔,只露出一双眼睛。
六百人冲锋起来,那气势就如同山呼海啸一般,格外的惊人。
典韦看见这支人马后,立刻就吵吵着要加入其中。董俷耐不住他纠缠,只好遂了他的意。
这支人马只能作为奇兵出现,平日里担当董俷的亲兵。
沙摩柯一见这种情况,就叫嚷着要给他的五溪蛮人配备同样的装备,董俷也答应下来。
将做营立刻忙碌起来,日夜赶工,要赶出三百套装备来。
与此同时,董俷偷偷的命成蠡带着五十名巨魔士前往武威姑臧。
在成蠡出发后的第三天,他带着典韦和沙摩柯,还有一百名巨魔士,来到了临洮城外的田庄。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手黄金一手屠刀(二)
临洮,古称狄道,是控厄陇蜀之地的要地。
早在周安王时代,也就是公元前384年的时候,秦献公消灭西戎,就是设立了狄、桓二县,也就是现如今临洮的前身。可以说,临洮县的历史甚至比陇西郡还要长。
秦绍王时,又迁徙西戎各部。
历经七百年后,当年迁徙而来的大部分民众,或是被同化,或是消失在历史的长河。
在临洮周围,至今还残留了一些古老先民后裔。
他们依武山而牧,或者据土地而耕种,建立了一个个的田庄村落。大的有一二百户人家,小的甚至只有七八户而已。这些田庄农舍散布于临洮四周。随着董家牧场的逐渐扩大,大的农庄基本上被吞并进去,只留下了一些非常小的田庄农舍。
正是一个艳阳天,贾诩非常悠闲的坐在一个田庄的酒肆中,喝一口农家自酿的酒,吃一粒农家自制的腌黄豆。
酒肆不大,最多能容纳十一二个客人。
位于距离临洮县城三里之外,往牧场去,还要有一大段的路程。
贾诩独爱这里的腌黄豆,入口绵绵,却极有嚼头。那酒色虽混浊,却不会太上头。
而且酒肆很安静,他可以一边喝酒,一边考虑事情。
前些日子,贾诩见过了董俷。后来更听牛辅说,董俷当时很详细的询问了他的情况。
贾诩不禁有些惶恐,不知道那俷公子为何如此对他感兴趣呢?
出身于寒门,虽举为孝廉,可是却无法适应雒阳官场中的那种争斗。在贾诩看来,雒阳城内,尽是尸位素餐之辈,没有一个可以成就大事的人。
数年前他就看出了太平道的问题,也曾向上官提醒,结果是被骂的狗血淋头。
一来二去,贾诩也就寒了心。
中原大乱将起,到时候只怕会受到牵连。
还不如早早的回家,武威苦寒,但却是一个安静的地方。
回到武威之后没过多久,贾诩就听说了有人大闹西北,把个凉州名士韩文约弄的焦头烂额。
据说,那人是临洮董家的人。
据说,那小子颇有谋略……
贾诩在西北之乱平息后,曾专程去了河谷,也就是董俷脱身的峡谷位置。
他看到了当年董俷留在那里的一行大字:他年我若回此地,定叫金城变血海!
贾诩不禁笑了,对这个被很多羌人称之为巨魔儿的家伙,产生了一些兴趣。后来他来临洮,不能不说是被董俷所吸引。很想看看,这个巨魔儿究竟是什么人呢?
只可惜,来到临洮的时候,董俷已经出去游历。
贾诩就留在了临洮,当牛辅的主簿。牛辅对他倒也非常的尊敬,小日子过的还行。
直到前些日子,贾诩才见到了传说中的俷公子。
只是乍一见之下,更感好奇。这俷公子看上去很鲁,很直,可贾诩却有种看不透对方的感觉。
闭着眼睛,嚼着那黄豆,默默的咂摸着滋味。
突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就在西北,贾诩对这种声音也不陌生。
一下子就听出,那马队至少也有六七十人。
大白天的,谁在官道上疾驰?
贾诩很好奇的向酒肆外张望,就见远处烟尘滚荡,一队黑甲铁骑风驰电掣般跑来。
只看那马上骑士的装束,贾诩隐隐猜到,应该是牧场的人。
可能是去临洮办事吧,于是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哪知,那马队在酒肆外停下来,只听一个带着浓浓南方口音的声音响起:“官府办事,闲杂人等立刻离开,离开!”
话音未落,百名巨魔士就跳下战马。
酒肆中原本还有两个酒客,吓得仓皇而逃。
那酒肆的老板是一对老夫妇,更吓得脸色苍白,相互搀扶着走出酒肆,“草民见过官爷!”
他们生在临洮,自然知道这骑士的来历。
在他们的眼中,老董家和官府没什么差别,只是不知道,自己这酒肆怎么得罪了他们?
为首的,是一个骑牛莽汉,赤面黄发。
手中一杆铁蒺藜骨朵,沉甸甸的足有百斤上下。
见老夫妇走出来,那莽汉刚要开口,却见骑队中走出一人。
“老人家,借你酒肆一用,莫要惊慌。去牧场转转吧,放松放松,等回来就没事了!”
那人身高九尺三寸,生的膀阔腰圆。
狮鼻阔口,挽了一个髻,一双粗而短的扫把眉,眼睛细长,总好像是在半眯缝着。
他身穿黑色锦衣,外罩黑牛皮筩袖铠,足下一双牛皮靴。
按道理说,这人长得奇丑。却偏偏在见到他以后,老夫妇反而不怕了。
“小老儿见过俷公子!”
“老丈,你这酒肆,我先暂借了,一应损失,我自会赔你,小铁,送老丈他们去牧场。”
马队中再次窜出一匹马,紧跟着还有一辆牛车。
老夫妇当真是惶恐了,实在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只是他们也知道,这俷公子面丑心善。虽有传闻说他杀人不眨眼,但是却从没有听说过他在外面横行霸道。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老夫妇不愿意,也只能乖乖的上了牛车。
有车夫赶着车走了,董俷说:“大哥,三弟,随我进去……其他人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
“喏!”
百名巨魔士齐刷刷的应命,声势极为惊人。
董俷带着典韦和沙摩柯走进了酒肆,朝着贾诩就过去了。
贾诩连忙起身,“俷公子,没想到在这里能和您遇上,真是巧啊!”
董俷坐下,自有典韦和沙摩柯在门口站立守护。细目圆睁,闪烁着令贾诩心寒的光芒。
“不巧,俷是打听先生喜欢在这里自斟自饮,故而冒昧前来打搅,还请见谅。”
贾诩果非常人,若是普通人,恐怕会心惊肉跳。
而他在片刻惊愕之后,就恢复了平静。微微一笑,把酒碗推过去,到了一杯浊酒。
“这酒不错,随比不得雒阳城里的那些名酒,却别有滋味。公子不妨尝尝?”
董俷也不客气,端起酒一饮而尽,然后重重的放在案上。
“俷今日特来拜访,想必先生已经猜出端倪。”
好家伙,当真是开门见山,一点都不打弯儿。贾诩不由得笑了,捻起一粒腌黄豆,放进口中咀嚼片刻后,叹了口气说:“俷公子说笑了,诩不过一介腐儒,如何能知晓公子来意?”
“你若是腐儒,只怕天底下的儒生,都烂掉了!”
董俷目光炯炯有神,双手撑着案子。他个头本来就高,这么一撑起来,令人更感压迫。
“俷一武夫,不懂得绕圈子。我想请先生助我,不知可否?”
贾诩眼中闪过一抹冷芒,轻笑道:“公子说笑了,诩如今不就是在令尊帐下效力吗?”
“不是父亲,也不是姐夫。俷说的是,请先生助我。”
说完,董俷一声厉喝:“来人,把东西抬过来!”
一辆马车在酒肆前停下,两个巨魔士抬着一个沉甸甸的金丝楠木箱子走了进来,蓬的放在一旁。
董俷伸手,沙摩柯把一柄六尺长的砍山刀放在他手中。
然后砰的就砸在桌子上。
“公子,这是何意?”
董俷想沙摩柯使了一个眼色,笑呵呵的说:“闻先生有智谋,两年前回家的时候,曾遇氐人。其余众人皆无人色,唯先生言:我为段公侄,若放我则保尔等无忧……余者皆死,为先生一人活命……俷深感才能浅薄,故而想请先生来帮我一下。”
说着话,沙摩柯打开了箱子。
里面却是一块块的金饼,大的有十几斤,小的也有一两斤,闪着灼灼的光彩。
贾诩有点无法平静了!
不是因为那黄金,而是因为董俷所说的,确有其事。
不过此事并不为人知,甚至回家后来妻儿都没有说,这俷公子,又是从何知晓呢?
董俷一指黄金,“若先生答应助我,这里有五百金,当归先生所有。先生国士无双,自然不会把这区区黄金放在眼中。只是俷愚鲁,不知如何表达敬意……先生助我,俷当以师待之。”
贾诩怔怔的看着董俷,心里面已经是乱成了麻。
以师待之,这可是对一个寒士最高的奖赏。古人师同于父,周武王待姜尚为父,而创八百年大周基业;齐桓公小白视管仲为仲父,开创了五霸春秋的局面。如今,董俷居然说出这样的话,难不成他想要……
猛然打了一个哆嗦,贾诩偷眼向四周观看。
酒肆已经被巨魔士层层包围,一边有典韦,一边有沙摩柯,正对面还坐着董俷。
想逃走,根本不可能!
贾诩犹豫了片刻,看着董俷,神色复杂的说:“若我不答应呢?”
“很简单,我这里有刀,若先生不答应,俷一刀砍了先生,就这是这个样子。”
说着,锵的拔刀出鞘,森寒的砍刀锋刃对着贾诩,横放在董俷的面前。
“请先生选择!”
贾诩不禁苦笑:真是个爽快人啊,爽快的……爽快的让人没得其他选择。
不过,如此果决,也许真的能成就一番大事。
沉吟了片刻后:“若诩答应了,日后反悔,公子难道不怕?”
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