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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效仿这种小儿女的姿态。只要咱们都还活着,就有希望讨回今日的这笔帐。”
关羽犹豫了一下,“可是母亲和嫂嫂……”
刘备闻听这话,不禁再次潸然泪下。关羽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敢在开口询问。
简雍过来劝解了一番之后,众人围着篝火坐下。
“哥哥,你没事吧!”
张飞看着刘备脸上伤口渗出来的血迹,再次感到无比愧疚。
刘备强笑一声,“带兵打仗,哪有不受伤的?对了,云长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关羽说:“那伙人只追哥哥,并没有太迫我等。我和三弟趁乱杀出来,收拢了一些人马,就四处寻找哥哥……对了,那伙人的来历,我已经打听出来了。为首的,就是伤了哥哥的那人,名叫董俷,是新任凉州刺史董卓的儿子,官拜大将军府兵曹掾。”
刘备闻听,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可是蔡伯喈所说的虎狼之将?”
关羽哼了一声,一脸不屑之色。很显然,他对董俷的那个虎狼之将的名头不甚服气。
反倒是张飞露出惊讶表情,“原来是蔡伯喈所说的虎狼之将,果然厉害。”
简雍面露愁苦之色,轻声道:“主公,若是这样的话,我们想要讨回公道只怕难了。”
公道?
刘备不禁心中晒然。
这年头,有公道可言吗?再说这件事,本身就是错在己方,不管怎么说,都站不住道理。
不过,刘备还是温言的劝说了张飞两句,让那黑厮好生的感动。
“还打听到什么?”
“我派人往安喜县走了一趟,据说那董俷下午时分就离开了。不过哥哥的家眷,也被他带走,至于如何发落,还不清楚。另外,传闻安喜县已经通报刺史大人,说哥哥是企图兴兵造反,袭击朝廷官员……如果这罪名落实,天下之大,却无我等容身之处了。”
刘备耳根子的伤口又是一阵剧痛,扯的半边脸不停的抽搐。
“若是这样,最迟三天后,海捕文书就会发出。到时候我们可就是寸步难行啊。”
“那怎么办?”
刘备想了想,“我听说当年和我同在卢师门下学习的师兄公孙瓒,如今在辽西混的不错。不如我们暂时去投靠他?那里距离雒阳偏远,又是贫瘠蛮荒之地,时常有乌桓人作乱。公孙瓒为人颇有义气,定然会收容我们,然后咱们再做其他打算。”
简雍和关羽点头,“如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
“难道就放了那丑鬼不成?还有大哥的娘亲和嫂嫂,难道也不要管了吗?”
刘备顿时沉下脸,“翼德休要胡闹。董俷抓我娘亲,掳我妻室,想必也是为了向朝廷显示功劳。有卢师在,母亲和玉娘当不会有大碍。若那董俷懂得一点规矩,必不会做的太过分。我们现在没兵没将,更无容身之所,谈什么放过人家与否?那董俷能放过我们就好,现在说那些狠话,只能显得幼稚……当年韩信尚能忍胯下之辱,我刘璇地今日为何就不能忍上一忍?翼德,只要咱们活着,总有报仇的时候。”
张飞现在是怕急了刘备。
特别是刘备说完这番话,耳朵上的伤口又是一阵疼痛,惹得面颊再次剧烈抽搐。
张飞忙说:“大哥别生气,翼德听你的就是!”
“那好,休息一个时辰,我们就动身。早一日到达辽西,我们就早一日可以安稳。”
关羽还弄来了一些粮食,就地烧煮起来。
刘备靠着一颗大树坐下,心里面却不禁有些疑惑:那虎狼之将,和我素未谋面,可为什么……看他那架势,活脱脱是和我有深仇大恨似的,这有是从何说起呢?
……
刘备在疑惑,董俷也在疑惑。
车队已经过了漳河,他仍然想不通一个问题。
韩当怎么会在那小小的安喜县做门伯呢?那可是演义评书当中,江东猛虎的四大家将之一啊。
也许真的是来到这时代太久了的缘故,评书演义的印记,渐渐的模糊了许多。
董俷只记得,韩当后来是跟随孙坚,而后有辅助孙策、孙权,是江东的元老功臣。
至于韩当什么时候跟随了孙坚,好像记不起来了。
隐隐约约的,那韩当第一次出场,应该是在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时露面。可奇怪了,韩当是辽西人,孙坚的祖籍似乎是在吴郡,怎地这两个人,莫名其妙的混在一起?
这个问题,可真是挠破了头也想不通。
不过,三国也是个大融合的时代。南北之间的交流,随同战争也变得很频繁。
想必是那孙坚在北方的时候和韩当结识吧。但是现在,这两个人再也无法相遇了。
董俷对三国演义里的吴国将领好感不多。
除了那曲有误,周郎顾的周瑜之外,也就是甘宁、太史慈的印象好一些。其他人,江东诸多武将给他的感觉一是狂妄自大,而是性情无赖。说好听的,叫做血性。
“死的好!”
正在赶路的时候,董俷突然一拍大腿,大叫道:“死的太好了!”
把个跟在他身后的董绿和任红昌吓了一跳,实在不明白,这位发什么神经,没由来的就大喊大叫。
“相公,什么死的好?”
“啊,这个……我是说,那些抢咱们马的家伙,恨不能杀了方解我心头之恨。”
董俷嘿嘿笑道,两三句话,就把话头给掩饰了过去。
三分天下的主角,如今除了江东孙家的人没见过面之外,其他的都已经有过接触。
曹操,还没有现实出他的才能。
刘备,如今却如同丧家之犬……
至于老孙家嘛,还没有见面,就先去了一大臂助。董俷下定决心,如果遇到孙坚,绝不会手下留情。
心情随之也放松了许多,董俷和绿儿、任红昌闲聊了起来。
任红昌依旧带着那张青铜面具,害得董俷好生心痒,很想知道她长得是什么样子。
“红昌,你整天介的带着这劳什子,不觉得气闷?”
任红昌回答:“不会啊,这幅面具是蒲师傅之前为我专门打造的,比以前的好多了。”
“可就算是这样,你天天带着它,睡觉也不摘下?”
任红昌没有回答,只是目光中带着一丝嗔怪,不过并没有显示出太多的怒意。
和董俷接触的时间长了,对这个主公也算是了解了不少。
这个人,有时候精打细算,有时候又大大咧咧,说不清楚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但,他没有坏心思,对身边的人很体贴。
当初绿儿姐姐嫁给公子的时候,还颇为绿儿姐姐打抱不平。
可现在看,绿儿姐姐过的很幸福。从那脸上总是洋溢着的笑容,就能够看出端倪。
任红昌有时候就在想:其实有一个这样的相公,也不差啊。虽然相貌吓人,可是却有很多长得好看的男人,都不具备的好心肠。而且看他对绿儿姐姐……真的好羡慕。
在她看来,董俷除了丑一点,其他方面都还不错。
虎女营的漂亮姑娘不少,可这一路上,却没有看到他拈花惹草,除了董绿和任红昌之外,甚至没有和任何一个女孩子单独接触。而且平时对虎女营也是非常照顾。
故而,听到董俷这句话,任红昌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倒是董绿轻轻的捶了董俷一下,而后压低了声音,说了几句话。
任红昌也没有听清楚,只见董俷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然后扭头又看了一眼任红昌。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回头一定替红昌好好的找一下才是。”
说完,催马追上去,和典韦沙摩柯两人并肩。
任红昌很奇怪董俷的这种反应,见人走远了,忍不住轻声问道:“姐姐,你刚才和主公说了什么?怎么那般反应?什么要为我好好的找一下才行?找什么啊!”
清脆悦耳的笑声,从董绿的面具下响起。
“我只是和相公说,红昌带上这劳什子面具的时候曾发过毒誓,说是要找到看的顺眼的男人才会摘下来……嘻嘻,所以呢,你那主公就说,要帮你好好的找一下。”
“啊……”
任红昌感觉脸都在发烫,幸好有面具遮挡,外人看不出来。
羞怒的说:“姐姐怎能胡说啊!”
“我哪有胡说,明明是你早先和我说过的,我不过重复一下罢了。”
“我何时说过这话?”
“你忘记了?我嫁给相公之前,有一晚不是你陪我吗?我就问你,妹妹这般好相貌,不知道要迷倒多少男人,将来一定要找个好相公才是。你就回答说,不遇到顺心的人,就不摘下面具,省的男人们都是以貌取人……”
“啊……”
任红昌顿时无语。她的确是说过这话,不过那天也只是搪塞绿儿,没想到董绿却当真了。
平时在没有男人在旁边的话,任红昌还是会取下面具。
所以她长什么样子,董俷不知道,可董绿等人却是清楚的。轻轻的捶了一下董绿,任红昌羞怒道:“姐姐,那只是玩笑之言,你怎么还当真了呢?不过呢,我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天下的男人都只是垂涎我们的相貌和身体,那有什么情真意切?”
“谁说的,你那公子就不是这样的人……”
“嘻嘻,那是因为,姐姐喜欢公子!”
女孩子们唧唧喳喳的说起了话,声音传到了董俷等人的耳中,三个老爷们儿忍不住长叹一声。
这些女人啊,真是,真是太呱噪了!
典韦从安喜县出来之后,就显得有些沉默。
“兄弟,那一只耳的家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先关起来吧……我现在也没想好要如何处置。实在不行的话,就把她们送去张掖。”
“二弟,你为什么对那小小的安喜县尉如此紧张?”
“我有紧张吗?”
典韦和沙摩柯,同时点头。
“嘿嘿,那就对了!”董俷看着前方的路,如同梦呓般的自言自语道:“你们看着吧,那一只耳绝非易与之辈。别看他今日惶惶如丧家之犬,可他日,只要给他半点机会,就会成为一代枭雄。大哥,我隐隐有一种感觉,我们迟早会和他再对上。”
……
中平二年正月初一,阳光格外明媚。
董俷等人带着一路风尘,终于来到了雒阳城外。
正春门外,远远的就看到唐周和董铁领着成蠡等人在等候。
出乎董俷意料之外的是,迎接他的人,居然还有马嵩和他的五百名巨魔士。
“马嵩,你怎么在这里?”
董俷跳下马,疑惑的看着马嵩问道:“不是让你送王姬去了吗?你怎么会在雒阳?”
马嵩笑道:“主公,这话说来可就长了……”
正说着,从人群中走出两个人。董俷一见,心中咯噔一下,隐隐有杀机浮现出来。
不过,他很快就克制住了,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来人一个黑胖,身高七尺,正是曹操。而旁边的人,却是相貌堂堂,体态清癯。
三缕黑须随风而飘扬,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吓了一跳,心道:这货怎么笑起来这么吓人啊……果真如伯喈先生所说,相貌秉异。
往董俷身后看,见典韦和沙摩柯也已经下马,如同两尊铜像,矗立在那里。
“孟德公,长社一别,没想到我们这么看就见面了!”
“是啊,是啊!”
曹操也哈哈大笑,“不过俷公子,你也忒多事了一点吧。”
什么意思?这黑厮向我挑衅吗?
没等董俷反应过来,曹操拉着他的手,笑道:“俷公子是走到哪儿,哪儿就不太平;走到哪儿,这功劳就立到哪儿……哈哈,还没有到雒阳,就先为皇上立了一功。”
董俷愕然道:“孟德公,您这话从何谈起?”
“俷公子莫要在遮掩了,冀州刺史王芬八百里加急送来奏章,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