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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他们的兵器装备也不同于普通士卒。
大多以武陵山特产的百年老藤,经特殊手法鞣制,做成藤甲,滕制兜鏊。看上去很沉重,却没有半点份量。在山野中穿行,犹如鬼魅一般。每个人身上背负六支竹枪,先投掷后冲锋。
一轮箭矢过后,周延咧嘴大笑。
“三军,随我冲锋……”
……
汝南,平舆城外。
吕布神采飞扬,顶盔贯甲,罩袍束带。稚鸡翎迎风而动,两千陷阵沉静肃立,鸦雀无声。
赤兔嘶风兽,似感觉到了什么,兴奋的在阵前不停撒花儿。
高顺领着八百陷阵卒,立于严氏和来莺儿的身后。吕布抱着吕欣,在粉嫩的小脸上猛亲了一口。
“乖女,要听娘的话,不要任性!”
吕欣紧搂着吕布的脖子,不跟撒手,“爹爹,和我们一起走嘛,欣儿不要和爹爹分开。”
严氏上前,“奉先,要不……再考虑一下?报答董王的方法不止这一种,何必我们一家分开呢?”
吕布笑了,“夫人,我如今除了一身的好武艺,还有什么能报答董西平?再者说,能冲锋陷阵,征战疆场,才是我辈男儿的宿命。难不成,你想要看为夫如早前那般,每日借酒浇愁?”
“我……”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吕布胯下马,掌中方天画戟,论天下能拦住我的人,唯董西平一人耳。你们此次虽高顺前往长安,有董某人代我照顾,我也能放下心。别担心,不出多久,我定然会去长安与你们相聚……莺儿,照顾好欣儿……将来定要给她找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来莺儿一福,“夫君保重啊!”
吕布大笑,咬着牙把女儿递给了来莺儿。然后走到高顺的面前,看着这个八尺高魁梧敦实的汉子。自他领兵以来,麾下猛将无数。然则至今日,唯有高顺和曹性二人仍追谁着他。
也没有什么话,吕布猛然张开手臂,用力的拥抱了一下高顺。
“世英,布将这一家老小,都托付给你了!”
高顺古板的面容,一抽搐,“君侯……”
“莫要再说了!”吕布深吸一口气,拍了拍高顺的肩膀,“若布能抵达长安,我们继续做兄弟;如果……世英你可辅佐董西平。那家伙长的虽难看,倒也是个人物。咱们来世再论交。”
“君侯!”
高顺只觉心中一痛,忍不住想要屈膝跪下。
别看吕布说的轻松,可大家心里都明白。吕布这一出兵,等同于反出了曹营。深入南阳,转战关东,他没有任何的后援……弄不好,就可能连性命都没了。吕布,这是在向他托孤啊。
吕布一把扶住了高顺,“世英,莫要做小儿女态。大丈夫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还。你随麋龙一起走吧。到了长安,告诉董俷那家伙,就说我吕奉先把债都还了,从此再不欠他什么。”
高顺咬碎钢牙,轻轻点头。
“麋十二!”
人群中,走出一个西北汉子,拱手朝吕布一礼。
此人,正是麋龙,也可以称他董龙。当年追随董俷转战金城,纵横青徐时的老部下,只剩董龙一人。不过,那时候的董龙,叫做龙骑十二。后来奉命往徐州,在麋竺麾下做卧底。
麋龙点点头,肃然道:“君侯只管放心,小人可担保,只要凉王在,无人可欺辱夫人小姐。”
吕布笑了,“如此,我也放心了……速速启程吧。”
来莺儿等人,一步一回头,登上了车辆。
高顺和麋龙翻身上马,朝着吕布一拱手,“君侯,珍重……我等在长安恭候君侯,到时定当一醉!”
“珍重!”
吕布一笑,转过了身。
车队在陷阵卒的簇拥下,缓缓向远方驶去。
曹性走上前,轻声道:“君侯,夫人和世英他们,都走了!”
“我知道!”吕布强忍离别之痛,淡然说道。对于他这个爱家人如命的人而言,分离是最大的痛。
可正如董俷贾诩所评价的那样,吕布这个人虽然反复,是个小人,确有武人之风骨。
他不会欠任何的人的人情,哪怕是一点点的恩情,他也不愿承担。而董俷给他的恩情,却太大了!
大到吕布无法拒绝,无法忍受的地步。
唯有一战,也许才能化解这恩情吧……更何况,身为武将,吕布也不愿意在汝南碌碌一生。
“文通,何不随夫人们一同前往长安?”
曹性咧嘴笑了,“不瞒君侯,我怕的很呢!”
“怕?”
“当年在集宁,我射了董俷一箭。万一我过去了,那董俷想起这一箭之仇,我岂不是完了?”
“哈哈哈,没错,以董西平那小心眼,定会如此!”
吕布和曹性相视大笑。
其实心里都明白,董俷是不可能和曹性计较那一箭的仇恨。曹性不愿离开吕布,也许在他看来,能随吕布战死疆场,才是这世上最快活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事情,则和他曹性无关。
吕布走到赤兔马前,翻身上马,抓起方天画戟。
当年,他的方天画戟被董俷砸弯,已经废掉了。此后随又打造了一把,却不是很趁手……此次麋龙前来,却带来了一支方天画戟。重149斤,戟身之上,有蛟龙盘绕,故而名为盘龙戟。
据说是当年楚霸王项羽所用的兵器!
贾诩命人在民间找到,又托麋龙为吕布带来。
这盘龙戟,不论是在份量还是做工方面,吕布可说满意至极。有此神兵,老子又怕谁来哉?
吕布胯马持戟,顿时豪气冲天。
曹性也提枪上马,两千陷阵卒也同时上马。这些战马,全都是吕布从汝南驻军兵营中抢来。
一阵风吹来,吕布这心里面透亮!
一磕赤兔马,宝马良驹仰蹄直立而起,希聿聿长嘶不停。
“飞熊军,随我杀人!”
曹性抄起大旗,刷的迎风展开。那大旗上,火红色飞熊,格外醒目。从这一刻,陷阵营不见了!
那支曾驰骋幽州的飞熊军,在斜阳中浴火重生……
第四五四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春雨绵绵,下个没完没了。
李严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小校,半晌后突然把手中的信笺一扔,连声叫喊道:“胡闹,胡闹!”
“正方,何故如此?”
韩嵩惊讶的看着有些慌乱的李严,摆手示意那小校退下,上前一步,将掉在地上的信笺拾起来,一目十行的扫了两眼之后,笑道:“没想到,刘磐公子居然也能用计了……呵呵,不错嘛!”
“不错个屁!”
李严忍不住爆出粗口,“打临浣就打临浣,凭他手中兵马,强攻临浣。又有蔡瑁驻守作唐,何需耍什么花招?或许会花费些时日,但只要稳扎稳打,取临浣绝非难事。偏偏要分兵……那充县何需用兵?临浣一破,充县必亡。现在一分兵,就等于露出一个破绽,简直画蛇添足。”
韩嵩精于内政,却疏于兵事。
他看不出刘巴刘磐分兵会有什么坏处,可是他相信李严,绝不会随口乱说。
李严在府中大堂上徘徊,努力平息了激动的心情。而后展开武陵地图,苦笑道:“张任有什么本事,我不知道……但沙摩柯却是久经沙场,胡昭之能,也非徒有虚名之辈。还有周昕,深得秦大人之器重,每逢扬州有兵事,必招周昕商议。你看看,你看看,浣南好打吗?”
韩嵩看了半晌,苦笑道:“正方,你还是直接说吧,我看不明白。”
“当年扬州有乱,都是以周昕总督粮道。这样的人物,他会忽视浣南?简直是异想天开。刘巴攻打浣南,是自寻死路。我敢说,只要他一分兵,一举一动都落在了壶头山的掌控中。”
“你是说……”
“刘磐必败!”
李严颓然坐了回去,闭目仰天,轻轻拍击额头。
片刻之后,他突然坐直了身子,“德高,我明日就出兵往武陵。你立刻返回南郡……我估计,那壶头山输了也就罢了,可如果他们取胜,将会有一连串的反击。蔡瑁,怕挡不住甘宁。”
甘宁之勇,只有亲眼见过,才能明白。
也不能说蔡瑁没本事,可要和甘宁相比,怕不是他的敌手。
韩嵩一蹙眉,“你现在出兵,好吗?”
“好不好都要试一试!”李严苦笑道:“难不成眼睁睁的看着刘磐送命?如今前方尚没有战况出现,想必壶头山反击尚未开始。我领兵过洈山,抢占零阳。刘磐败了,我可接应……刘磐胜了,我也不抢他功劳。至少,我督战零阳,能牵制住沙摩柯一部分兵力,算是一个保障吧。”
韩嵩说:“既然如此,我立刻去安排!”
李严枯坐冷清的幕府大厅中,看着那墙壁上的武陵地图,眼中显出迷茫之色。
只希望还来得及!可是,刘磐输了,有我去营救……如果我也输了呢?谁又会来营救我呢?
这荆襄派系复杂,混乱的不得了。
彼此间勾心斗角的厉害,李严深知其中的水有多深。
怕只是,这一次就算是他救出了刘磐,也要背上一个黑锅吧。毕竟,刘磐背后,有刘表撑腰。
算了算了,这个时候想这些做什么?
李严用力甩了甩头,似乎是想要把那莫名其妙的思绪甩掉。他站起身来,转身回了内堂,和衣而卧,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睡梦中,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宛县那血与火交织的一百天!
第二天卯时,李严点起两万兵马,以南郡都尉邢道荣为先锋,自夷道出发。
逢山开路,遇水架桥。
李严不敢行进的过于迅速,天晓得对手会不会有埋伏?
不过还好,这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险阻。在三日之后,大军开拔进入洈山……在班固的《汉书卷二十八上·地理志》当中,曾有关于洈山的记录。洈水自洈山出,东入繇水,而后南至华容入大江。
这洈山并不大,山中溪涧汇聚与洈水。
顺着洈水,一路南下就可以出洈山。一路上道路多为平坦,不过在出洈山时,道路陡然变窄,水势也在这里变得湍急,形成了一道两山对峙的深涧。这里不在有道路,除非乘船而出。而且,大船是不可能从这里出去,必须要以小船方能通过。所以,在此处必须要改道。
一是翻过洈山谷,二是绕山而行。
按照路程,绕山而行的路程较远,但如果走起来的话,却比翻身过洈山谷要快两天的时间。
邢道荣在山涧处,也不得不停下来等候李严。
李严在巡查过地形之后,沉吟片刻,做出了决定,“我们从洈山谷过去!”
“啊?”
邢道荣很不理解,疑惑的询问道:“大人,洈山谷小道崎岖,几乎没有道路。从那里走,要比绕山而行多花费两天的时间。我们既然赶时间,为什么不绕山而行,反而要从洈山谷过去?”
李严一笑,“兵法有云,虚者实,实者虚。虚虚实实,存乎一心……老邢,我且问你,如果你是沙摩柯,在此设伏的话,会在何处设伏?”
邢道荣说:“绕山而行,地势宽广,不适合伏击。若我是沙摩柯,会在洈山谷设伏。”
“所以,我要走洈山谷!”
邢道荣懵了,瞪大了环眼,“为什么?”
李严一笑,“连你和沙摩柯都能想出的东西,胡昭周昕,岂能想不出?”
这意思就是说:你能想到在洈山谷设伏,周昕胡昭哪种人怎么可能想不出来?所以,他们不会在洈山谷设伏,相反却会选择绕山大道设伏。而我呢,偏不走绕山大道,让他们白费心思。
反正大致意思就是这样吧。
聪明人,总是喜欢从自己的角度来考虑问题。
至于邢道荣,听不明白李严这话中的含义,只能挠着头,一边琢磨,一边领兵进入洈山谷小道。
不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