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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精锐直到离了张军大营五六十米处才停了下来。魏延朝着张军大营看了眼,见营中士卒无神,没半点防范之心。脸上冷笑,这上到下没一个是懂兵的。
“来将何人,没看见这大大的免战牌吗?走走走。”两边箭塔上的小卒,看着魏延,懒散的笑了笑,指着紧闭的大门上挂着的免战牌,赶鸭子的道。
“哈哈哈哈哈。”两军对垒,谈不上仇恨,看对方难免都是不顺眼的。有嘲笑敌方的机会,哪有不把握的道理。
旁边的士卒们,纷纷大笑。嘲讽魏延土包子。连免战牌都不认得。
“日。他张鲁当他是谁啊?以为免战牌等于是保护符啊?”魏延身边的一个亲兵暗自骂了一声。免战牌,他们根本没当回事。
跟着刘正的将军基本上都不是按规矩来的主。刘正可以扣留使者,魏延自然可以无视什么免战牌。
“别管他们,你们喊你们的。”魏延淡淡一笑,道。今日出来只为羞辱张鲁,他连刀都没带。
“嘿嘿。没准那缩头乌龟一气之下,会派出一两千的人马与我们战上一战呢。那就好玩了。”魏延善养士卒,也得士卒心。这亲兵想到他们将要出口的话,乐呵呵一笑道。
说着,这名亲兵转过身体,朝着身后的一千士卒大喊道:“一二三,开始。”
“厮杀不过,对阵不成,连使诡计,离间计,美人计,赔了夫人又损阎圃。张鲁张鲁,再使一计,包汝输得赤条条来,赤条条去。一无所有。”
响亮的歌声,独特的韵味。又带着士卒兵痞们那独特的,略带猥琐调戏的口吻。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歌谣又简单明白,让人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啊?好像是咱们主公对人使了什么计策?还损失了夫人?阎圃?”
“怪不得,阎圃好像好久没露面了。”
“什么?阎圃好久没露面了?”
“你怀疑我?告诉你,我一个兄弟是阎圃先生身边的亲卫,他有数个月没见到过阎圃先生了。不过是主公下了封口令,消息只在小范围内流传而已。”
“那个夫人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是主公的妻子?咱祖母?”旁边响起了一个弱弱的声音,但显然,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笨蛋,主公好歹也是坐拥汉中之地的诸侯,坐下岂会没有美人?夫人是夫人,但绝对不是主母。”他身边的一帮人用看待白痴般的眼神看着这插话的人。
“但不管怎么说,主公的计策好像被人识破了?”
有人说出这句话后,引起了集体沉默。好像是这样……
一阵如同发。春般的歌声,一段如同强奸般内容的歌词。就这么在张军大营处飘荡着,飘荡着,飘荡着。
“射箭。”见效果达到,魏延微微一笑,起手,道。
“嗖嗖嗖……”一阵小范围的箭矢,立刻朝着张军大营射去。砰砰砰。纷纷钉在了大门处的木板上。
那箭明显不是射人的。箭矢上又包裹着布匹。有机灵的立刻取了箭矢,呈报给了上将。
到最终,自然就落在了张鲁的手上。
大营的一角,杨松在听到外边此起彼伏的歌声后,就立刻冲了出来。他深深的了解张鲁的性格,这个时候,要是不快点赶往张鲁的大营。去安抚一下张鲁,没准他的地位脑袋都不保了。
因为白痴都已经知道他的计策已经彻底的失败了。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杨松迈着一双不长的腿越发快速地跑着。
等到了之后,杨松给两边负责把手帐们的小卒使了个脸色,自己掀开帐帘,走了进去。先是快速的扫了一眼,见杨昂他们还没到,心中立刻送了口气。
再看了眼脸色发白,看似怒火飞腾的张鲁。杨松的一颗心不由得又高高的掉了起来。
“主公。”非常乖巧的,杨松拜道。
张鲁压下心中几乎快要爆发出来的火气,沉声问道:“外边的动静,可是听到了?”
“臣听到了。”杨松没否认,接下来也不打算为自己辩驳,这个时候花言巧语都是无用的,坦诚的承认失败才是王道。
“那你再看看这个。”说着,张鲁抬起了一张布。抛给了杨松。
这个时候,杨松才注意到张鲁的案上还放着这么样东西,诧异的接了过去,只扫了一眼,杨松就忍不住破口大骂刘正不是个东西。随即又哀叹自己的时运不济。
这张布匹上写着一段话。华华丽丽的都是感谢的词儿。
第一句就是,“托张太守之福,大王为我家将军加封邑,前后共计两千八百。……”接下来洋洋洒洒的几百个字儿,没一句是重复的。推心置腹,感恩戴德的赞张鲁的好。张鲁的无私。
等于告诉张鲁,没有你老人家的慷慨,恩义,我们家将军岂能享受到加封的待遇呢。
“主公以为该如何是好?”看完后,杨松弱弱地问道。
“离间计啊,离间计。楚国那边是失败了,但益州那边却成功了。现在不过是有我汉中的存在,刘璋才会一边防着刘正,一边又得仰仗刘正。如果我汉中暂时退却,甚至让给几座城池。那刘璋的外部压力就没有了。你说刘璋还会信任,放心刘正吗?”张鲁也不傻,还没气糊涂。
这个时候,杨松也没了馊主意。哪还敢邀功献媚啊。擦了擦汗,连连道:“主公英明。”
大营外,叫了一阵之后,魏延看了眼张军大营,微微一笑,返身道:“走,回关。”
“诺。”
……
成都。
张松坐在马车之上,面色有些沉重,还有些焦虑。似乎还有些犹豫,有些难以抉择,一双小眼中闪烁的厉害。
自从刘正与张鲁暧昧的传言在益州施虐之后,自从那该死的许靖对刘璋进言防备刘正之后,张松的心情就从来没有好过。
刘正顺不顺利,刘备入住不入主蜀地。关乎这一片地方是否易主,更关乎统治着这片地方的士族豪强的既得利益。
张松与法正不同,法正是因为不受重用,而心向楚国,而张松却是认为曹操心胸狭隘,怕曹操德到了蜀地之后,会损害他们这些士族的利益。
张松身为别驾在地位上仅次于刘璋,除此之外,他没理由向着刘备的。
接连对刘璋进言,撤回剑阁的兵马无果的情况下。张鲁的心中有些急,也有了些果断的抉择。
当断则断是丈夫。在邻近家门的时候,张鲁心中下定了决心。
走下马车,张鲁直奔书房,打发了欲上来伺候的下人,自己研磨,摊开一张布,眼中闪了闪一往无前的光芒。提笔道:“自谣言之后,刘璋对将军已然是外宽内忌,或将军还有所迟疑。”
写到这里,张鲁顿了顿,随即又道:“然,当断不断反受其害。今不仅有我等为内应,外又有伏兵。剑阁守将虽然有所防备,但岂会是将军的敌手。只要将军下剑阁,南下之路,几乎一路平坦。可势如破竹至成都。迟则生变,将军当有所决断。”
一气呵成的写完之后,张松心中紧绷着的心,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来,遥望着北方,心下暗道:“刘将军啊,一切看将军了。”
“大哥。”一声叫唤,几乎惊的张松魂飞魄散。暗自后悔因为害怕消息泄露,而打发了看守书房的下人。
张肃的性子张松了解,那个弟弟进门几乎从来不需要通报的。叫一声大哥已经非常给他面子了。
往常看见这个弟弟,他总觉得脑门疼,非常非常的不喜。
胡乱的展开一卷书卷,放在布上。张松抬头的时候,张肃已经走了进来。心中有鬼,张松强笑道:“肃弟怎么有空来见为兄?”
有些奇怪这位往常不喜欢自己的兄长会对自己笑,而且笑的这么勉强。
可能是今天心情好吧。张肃心中暗道。
第316章 谋事不密
张松不喜张肃,张肃则是有些畏惧张松。别看这个兄长人长的矮,面貌也是不堪。但坐在别驾的位置上已经许久,在益州的地位仅次于刘璋的存在。
先天上就让张肃畏惧,更加上两人不是一母同胞。关系就更加的疏远了。
只是今日却是有事相求。
“却是有事相求兄长。”书房有些狭隘,张肃笑着坐于张松对面,举拳道。
张松面无表情,心下不喜,这个庶弟,除了逢年过节以外,找上门的时候,都是抱着这般目的。
“上次是安排你内弟去主公府上做刀笔小吏,今次又是何事?”心下不喜,张松嘴上就不客气,虽然挂着淡淡的笑容,但由于长的与庞统有的一拼,皆是贼眉鼠耳,这淡笑在他对面的张肃看来,明显是带着一丝不屑。
心下暗怒,张肃真想拂袖而去,但家中那位凶悍跋扈的面容却让他生生的忍了下来。灿灿一笑,张肃道:“大哥,弟这次来还是为了内弟的事。能不能再帮他动动?外放做一县令?”
“好,等过日我就去向主公举荐。”张松痛快地答应。
“呃……”见张松如此痛快,张肃反而有些不适,与这个兄长冷淡的关系,让张肃本来准备好了,硬着头皮献媚一把,求一求的。
“没其他事就先回吧。我还有事要忙。”张松见此有些不悦道。
“好,大哥你忙,你忙。”心下疑惑,但目的总算是达到了,也是松了一口气,张肃连声道。
说着,张肃起身行礼,走了出去。
“哼,惧内又软弱,张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张松冷哼一声,这才低下头,拨开了案上的那卷竹简,拿起下边的布匹。
仔细地看了一眼,再折叠,系上一根绳子。藏在了袖子中,张松这才走出了书房。更是亲自走到外院,找到了心腹张年,小心的嘱咐道:“把它交给霞萌关的刘将军,记得,你与老爷的全家性命,就系在这上边了。切忌小心。”
“小的谨记。”张年抱拳道。
张年的祖上数辈在张家为奴,忠心耿耿,更加上全家老小都在张府。又明言事关全家性命。张松对他很放心。
张肃出了书房后,心下却是疑惑连连,他总觉张松今天的表现不对,好像是在敷衍?敷衍?赶他走?
突然,张肃的身子一震。他想起了一个人,他的一个酒肉朋友,益州出了名的智者,郑度的堂弟。郑量。
还有他郑量的一句话,小心别跟你的大哥走的太近,恐祸及全家。
当时,张肃只道是郑量的酒后之言,何况他与张松的关系也不是太亲密。甚至有些疏远。只一笑而过,没在意。
但最近关于刘镇南的谣言却如滔天骇浪一般席卷了成都。还有张松最近,手上的差事明显锐减。
先前还看不出来,现在这一想,却有是张松有点不得信任的意味。
不会吧?张肃自嘲一笑,理智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但却忍不住往那方面想。
想着,张肃停下了脚步,在书房的拐弯处,停了下来。等了一会,张松走了出来,犹豫了一下,张肃跟了上去。
……
张府。
“怎么这么狼狈?你那大哥没同意?”张肃回来的时候满头大汗,神情恍惚,陈氏心下一怒,以为自己弟弟的事情被张松给拒绝了。
张肃却沉浸在先前看到的惊人一幕上边,神情恍惚,没听进去。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嘛。求也别求到那矮冬瓜身上,他那人天性凉薄,怎么会照顾你这个庶出的弟弟。”见张肃没回答,陈氏更怒,喋喋不休道。
“天性凉薄,是啊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