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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故意拖延世间,待到汗王领军出现在西突厥之后,我们再将消息坦诚相告,一定能取得使臣的谅解。”
余长宁的想法可谓十分妥当,芷云闻言认同点头,然而她却没有注意到一丝狡黠从余长宁眼眸中飞快闪过,国师大人早就等薛延陀使臣等的望眼欲穿了。
第704章迎接使臣
咄摩支是薛延陀真珠可汗这次钦点的使臣,他今年三十岁出头,虎背熊腰,块头结实,正值人生的巅峰时刻,除了“特勤”这个显赫的职务外,他还是真珠可汗最信任的侄子,所以这次才能受命前来完成如此重要的出使任务。
薛延陀的官制与突厥类似,特勤是仅次与叶护与设的大官,而且只能由皇族贵胄子弟担任,若拿中原官制比较,特勤就相当于大唐的亲王或者郡王之内的王族高爵。
派咄摩支前来,真珠可汗是有着深意的。
前不久他接到儿子曳莽从高句丽带回来的重要消息,说曾亲眼看见突厥国师余长宁与高句丽大对卢渊盖苏文举行密谈,商议要合谋吞并薛延陀,余长宁是何许人真珠可汗并不知晓,然而高句丽渊盖苏文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所以刚一得到这个消息,真珠可汗便大为紧张了起来。
从心底来讲,真珠可汗是看不起突厥汗国的,甚至一直将突厥汗国视为自己的附庸,若非自己出兵相助,甄云怎能顺利击败唐军建立突厥汗国,而帮助甄云,也只是看在她乃女儿身,且以后还是儿子拔灼妻子的情分上,毕竟甄云终有一天要嫁给拔灼为妻,而突厥汗国到时候也只是一件丰厚的嫁妆而已。
然而真珠可汗却没料到被自己早已视为囊中之物的突厥汗国,竟隐隐起了不臣之心,甄云也是想要吞并薛延陀取而代之,心念及此,真珠可汗不由大为愤怒。
他召集部落重臣,将这个重要的消息详细告之,话音刚刚落点,立即引起了重臣们的高声叫骂,纷纷指责阿史那甄云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眼狼,竟胆敢背叛薛延陀的信任。
唯有一人,小可汗拔灼依旧选择相信甄云,他起身昂昂然道:“父汗,大哥带回来的消息毕竟乃是他的一面之词,孩儿相信甄云一定不会背叛薛延陀,请你不要轻下决定。”
话音落点,大帐顿时一片默然。
众头人默然的原因并非惧怕拔灼小可汗的权威,而是其中隐含着波澜诡谲的利害纠葛。
真珠可汗子嗣虽多,然而颇得他宠爱的儿子就两人,一人是长子曳莽突利失,另一人便是眼前这位嫡长子拔灼。
依照汉人的传承规矩,家业都是传嫡不传嗣,拔灼乃是真珠可汗的可敦(汗后)所生,在众多儿子中自然有着无以伦比的优势,然而除了优势之外,拔灼的领袖才能更为部落为人津津乐道,可以说他乃未来可汗最佳继承人选,而在真珠可汗眼中,虽然没有言明,但已是将拔灼视为了自己的继承人。
而长子曳莽突利失乃是他第一个儿子,虽然向大唐和高句丽求取和亲都未成功,然而与拔灼一样,曳莽也是昔日李世民封赐的小可汗,也就意味着他所拥有的权势并不亚于拔灼,而且曳莽虽然疏于权谋智计,却野心勃勃有心与拔灼一较长短夺取可汗之位,两兄弟明争暗斗多年,在薛延陀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今日眼见拔灼向着曳莽带回来的消息质疑发难,且甄云还是拔灼一手提拔并推崇备至的亲信,感觉到火药味的部族头人们才会立即缄口不言,不去趟这浑水。
甄云乃是女儿身的事情目前只有真珠可汗以及拔灼知道,对于拔灼维护甄云的原因,真珠可汗自然知情,沉思一阵,他认同点头道:“拔灼此言也有几分道理,那好,我这就派人前去突厥汗国调查此事,咄摩支,就由你担任这次的使臣如何?”
咄摩支立即出列抚胸道:“谨遵大汗命令,咄摩支一定将事情调查清楚,以供可汗决断。”
于是乎,咄摩支特勤带领着使团从薛延陀汗庭出发了,一路跋山涉水大漠茫茫,足足走了两月,方才来到突厥汗国王帐。
然而抵达王帐,汗王甄云却不在此地,据说是前去阴山脚下迎接高句丽汉和公主去了。
咄摩支也不心急,拜托右贤王泥孰代为向甄云通传,便在王庭住了下来。
没过几日汗王回书,请咄摩支特勤前来阴山脚下觐见。
“终究是我薛延陀家奴,虽贵为汗王,但依旧不敢怠慢于我。”咄摩支闻讯一声冷笑,带领使团向阴山进发了。
快到阴山王帐时,传令军士禀告说突厥汗王已派国师余长宁、大将芷云两人前来迎接特勤大驾光临,目前正在前方不远处恭候。
“余长宁。”咄摩支默默地念叨了一句,嘴里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眸中闪过一丝阴鸷。
走得没多久,一队旌旗飞扬的突厥马队迎面而至,不用问一定是前来迎接的仪仗马队。
咄摩支驻马展眼望,只见那队突厥马队在箭余之地勒马停下,片刻之后,两骑从马队中旋风般地飞奔而出,直奔薛延陀使团而来。
来骑一名男子一名女子,那男子唐人一般丝带束发,身上却穿着突厥人贯穿的翻领对襟袍服,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而女子身着劲装,腰胯弯刀,黑色的发辫随风荡起,极是英姿飒爽。
两骑渐行渐近,那男子驻马笑道:“突厥国师余长宁,欢迎咄摩支特勤前来突厥。”
劲装女子也是抚胸行礼道:“突厥大将芷云,见过咄摩支特勤。”
“原来阁下便是余长宁国师。”咄摩支似笑非笑地看了余长宁一眼,嘴角溢出一丝莫测的波纹。
对于他到来的目的,余长宁心知肚明,哈哈笑道:“不错,本国师辅佐汗王经年,还未前来薛延陀拜见真珠可汗,实在有失礼节,今日得见特勤,实在高兴万分。”
咄摩支淡淡笑道:“国师客气了,不知汗王可在大营?我想立即觐见汗王。”
“哎呀,可真有点不巧。”余长宁拍手一声喟叹,“汗王昨日外出狩猎去了,现在不在大营。”
按照咄摩支的猜想,得知自己前来,甄云一定会在大营中等待自己,这也是薛延陀身为突厥汗国宗主国应得的待遇,没想到甄云却外出狩猎去了,如此冷落,实在令咄摩支心生不满。
闻言,他压下心头怒火冷声问道:“不知汗王多久能够回来?”
余长宁无奈地摊了摊手道:“不知道,或许是一天两天,或许是一月两月,时间可不一定。”
一天两天咄摩支还是能够理解,但一月两月就有点开玩笑的意思了,咄摩支虽然一直告诫自己须得沉心静气,不要被突厥人看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但此刻依旧忍不住发火了:“敢问国师,狩猎也用得了一月两月,你们这不是在戏弄我么?”
余长宁颇为无奈地笑道:“草原女子温柔多情,说不定汗王除了猎那些苍鹰野狼外,还会猎上几个可心的草原女子,若是干才烈火多情缠绵,等上一两个月也是常事。”
霎那间,咄摩支脸色铁青,身躯也是气得瑟瑟颤抖着,若非身负重任,他正想现在就拂袖而去,看着余长宁一脸无辜的表情,他长吁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声道:“好,那本使就在大帐恭候汗王,看他多久回来。”
言罢,也不理睬余长宁两人,黑着脸不说话了,弄得接风仪式沉默而又尴尬。
将薛延陀使团带入大营歇息后,芷云忍不住开口道:“国师,这样处置似乎有些不妥吧?”
余长宁心里虽然得意,脸上却故作为难道:“汗王不在大帐之事必须秘而不宣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者走漏消息便会影响汗王对西突厥的计划。”
芷云默然片刻,叹息道:“汗国本是靠薛延陀的支持才能建立,这样得罪薛延陀使臣,只怕会惹来大麻烦。”
余长宁笃定点头道:“放心吧,待到汗王领兵出现在西突厥后,我们便可将这个消息告诉咄摩支特勤,想必他一定不会怪罪的。”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芷云只得万般无奈地点点头。
芷云走后,余长宁立即前往公主行辕觐见汉和公主。
一听是余长宁前来,瑶瑶自然很是高兴,立即吩咐侍女将余长宁请入帐内觐见。
那夜疯狂之后,今天还是两人第一次照面,望着他带着结实有力的步伐昂首而入,瑶瑶心里更是羞涩,玉脸也飞上了两朵红云。
余长宁恭敬行礼觐见后,立即向瑶瑶猛使眼色,示意她让周围伺候的侍女退下。
瑶瑶醒悟了过来,挥手屏退左右侍女,侍女们早就习惯公主与这位突厥国师的密谈,纷纷欠身告退。
侍女离开后,余长宁顿时没有了臣子该有的礼仪,大步上前挤入瑶瑶的凤座,抱着她笑道:“多日不见,娘子愈发美丽了。”
想及那夜被他一箭双雕,瑶瑶便不好意思面对于他,呐呐道:“你今天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此言本是瑶瑶无意一问,没料到余长宁却认真点头道:“是有一件事情须得请娘子你帮忙,我想借高龙昌的和亲使印鉴一用,不知可行否?”
第705章诓骗咄摩支
瑶瑶闻言一愣,问道:“你要高龙昌的印鉴有何用处?”
余长宁笑嘻嘻地开口道:“嘿嘿,现在薛延陀使臣来到了这里,正是我挑拨两国关系的关键时期,我需要高龙昌的印鉴制作一份假的盟约,以诓骗薛延陀使臣上当
。”
若是其他人如此要求,瑶瑶想也不想便会拒绝,然则相公在她心里无比的重要,只要他的要求,再难瑶瑶也会想办法办到,闻言立即点头道:“好,我会想办法将印鉴偷出来,不过高龙昌虽然年迈,然而人却不迷糊,不知你需要将印鉴用多久?”
余长宁轻笑道:“放心,我就盖一个章便可,不会耽搁太多时间。”
离开公主行辕,按照接待惯例余长宁准备替咄摩支举办欢迎宴会,然而不出他所料,咄摩支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余长宁也乐得清闲,加之故意冷落于他,所以也不闻不问。
没几天,咄摩支怒气冲冲地前来王帐找余长宁,劈头盖脸便怒声问道:“国师,汗王他不是伤了小腿么?为何会出去狩猎,你莫不是在骗我?”
余长宁慢吞吞地放下了手中毛笔,笑嘻嘻地回答道:“前些日子汗王不甚坠马,所以一直卧榻休息,然而最近他已是康复好转,所以才迫不及待地外出狩猎,特勤你实在多心了。”
咄摩支黑着脸道:“本使负有可汗所交代的密事须得与汗王商量,不知国师能否派人尽快将汗王请回来。”
“呵呵,汗王狩猎离开行程不定,本国师如何知道他在什么地方?等一天是等,等一月也是等,就请特勤你稍安勿躁耐心等待,总有一天汉王他会回来的。”
咄摩支一张脸膛气成了猪肝色,戟指余长宁颤声道:“你你你,竟敢如此怠慢本使,余长宁,咱们走着瞧!”言罢转身气咻咻地走了。
余长宁托着下巴望着他的背影一阵琢磨,喃喃自语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该如何引诱这个笨蛋上当呢?”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余长宁很快便拿定了注意,派秦清偷偷前去向薛延陀使团散布汗王外出狩猎其实是不愿意接见咄摩支。
秦清装作汉和公主的侍女故作无意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一个薛延陀女仆,没多久流言蜚语便在薛延陀使团弥散开来,咄摩支闻讯立即大怒,黑着脸赶来王帐找余长宁的麻烦。
“国师,贵国汗王得知我们使团前来却外出狩猎,究竟是何目的?”
面对咄摩支咄咄逼人的询问,余长宁故作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