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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闻言我不由恍然大悟,再看看黄建福两眼红红的,就知道这家伙又讲到伤心处了。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我说:“以前损失惨重不要紧,只要以后不再犯同样的错误就好了!”
“营长!”黄建福站起身来说道:“可是这问题大家都找不到解决的方法……”
“唔!什么问题,说来听听!”
“就是指挥车的问题!”丁成东代为回答道:“黄连长那个连之所以伤亡那么惨重,很大的一个原因是指挥车可以识别,干部车一般有两根天线,一根与上级联络,一根与部下联络,如果要与步兵联络甚至还会有三根天线……越鬼子也知道我们坦克的这个特点,所以第一批就打干部车,整支坦克部队很快就失去指挥一片混乱了!”
“嗯!”我点了点头,我也记得黄建福那个营三十几辆坦克就是这样被打得只剩王辆的,这是在反击中普遍存在的一个问题。
“可是我们想来想去……”丁成东为难的说道:“因为我军通讯设备落后,想要把两根、甚至三根天线变成一根天线有难度,如果减少了又很难与上级或是步兵进行协同……”
“为什么要减少呢?”我反问了一声。
丁成东闻言不由满脸的疑惑:“那不减少天线的数量,不就会被越鬼子给……”
“为什么不能增加呢?”我又问了一声。
“增加?”丁成东满脸的迷糊,战士们也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最后我没办法了,带着点无奈的表情说道:“你们这脑袋……既然干部车的天线不能减少,干嘛不能把其它车加上几根天线的,统统给它弄上三根天线,看鬼子还会找得到哪辆是干部车!”
“对啊!”这时才有人一拍脑袋:“这办法好!”
“就是啊!说起来就简单了,只要插上几根假天线不就成了吗?”
“娘的!这么简单我们怎么想不到!”
“废话,你会想得到你就是营长了!”
……
而丁成东这时也张大个嘴巴半天也合不拢,似乎这时才明白跟我之间的差距。
其实战士们想不到这一点似乎也正常吧,这需要的是一点逆向思维,而这时代的人受时代和教育的限制,大多数人脑袋里就一根筋,就会往一个方向去想……如果换一个角度来想的话,其实一点都不难。
刚要走出教室,我就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竞争对手……也就是陈家豪的那个营,于是回头来小声对丁成东下令道:“这个方法不许泄漏出去!保密工作要做好喽!”
“是!”丁成东是个参谋,当然知道这样做的意义,当即挺了下身就应了下来。
在走出教室的时候我就在心里想着……其实有普通坦克也有必要插上第二根天线,这根天线可以用来与跟随步兵联系。要知道,坦克兵在战斗时一般是躲在坦克舱里用潜望镜观察外界的战场……
坦克作战时,成员一般不会探出头去观察,原因是坦克成员各施其职,驾驶员负责开车,炮手负责瞄准并shè杀敌人,二炮手负责装炮弹,车长负责联系上级并指挥协调坦克各成员作战。这就决定了一辆坦克只要有一个成员牺牲或是负伤就很有可能因为无法协同而失去战斗力或是战斗力大减。
这是我在看了坦克战术教材之后才了解到的,所以严令坦克成员在作战时不许探出坦克舱外使用高shè机枪,这玩意放在外面就让步兵来使用就好了。
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坦克对外界的战场形势反应较慢,同时也不够全面,又由于坦克的噪音和厚厚的装甲,步兵的叫声根本就传不到坦克里头……所以虽是近在呎尺却有如隔重山……在战场上步兵与坦克的联系常常就是拿枪托砸,左边砸一下就往左边转,右边砸一下就往右边转。
这如果步兵与坦克能够通过步话机联系并实时引导、指挥坦克进行配合,那无疑会灵活得多。
于是我很快就打定了主意……这通讯设备一定要普及到班,普及到每一辆坦克,最好一辆坦克和一个步兵班还能形成一个战斗单位进行协同训练。
走着走着我很快又想到……既然坦克天线这个问题换一个角度就解决了,那么步兵搭载的问题呢?也许我也该换个角度思考下了。
63式装甲运输车暂时指望不上……那就意味着步兵必须搭载坦克,步兵必须搭载坦克就意味着要把自己绑在坦克上……
在绑在坦克的前提下,要尽量提高反应速度,那就只有一个方法……就是能让战士们很方便的把自己绑在坦克上,然后在有情况的时候又可以很方便的为自己松绑!
对啊!要做到这一点不是容易得多了,虽然还不是很理想,但完全可以找到一种过渡方法嘛!
想到这里我当即三步并作两步的往指挥部走,然后抓住赵敬平就问:“赵参谋,你们这时代……唔,你会不会知道一种叫弹簧扣的东西?”
“弹簧扣?”赵敬平不由满脸迷糊。
好吧……这时候弹簧扣不知道有没有发明出来,就算发明出来了……改革开放也是去年才开始实行的,有可能还没引进,那就只好自己动手做了。
想到这里我随手就拿上纸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弹簧扣的图形,边画边说:“最好是钢制的,结实一点,另一头连着绳子,要能够承受得住一名战士的重量。结构很简单,这里有个开口,里面有个弹簧装置,一按就开,松手后因为弹簧的弹力会自动闭合……”
画完了后就递到赵敬平面前,问道:“能做得出来吗?”
“这说的是哪里话!”赵敬平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咱们连飞机、大炮都做得出来,这玩意还会做不出来?”
看来我这是有点太小看这时代的军工了……
第九十七章 坐标
炮兵坐标的实际观测终于在几天的理论知识学习后开始了。
之所以需要几天,是因为许多战士都对这三角函数什么的一窍不通……
曾经我听过一个笑话,就是有个人抓起一把剪刀想要剪指甲,结果发现剪刀不利于是想磨磨……这时又发现磨刀石没了于是就去买,磨刀石买来了发现得为磨刀石做个底坐,于是又得上山砍树……叭啦叭啦的一大堆,最后连自己原来要做什么都忘了。
负责讲坐标计算的炮兵营长伍登雄就遇上这样的事……话说咱们二连打仗那是十分的溜,可是对这数学却是不断的卡壳,讲到三角函数的时候就发现有必要讲讲三角形的基本定理,讲基本定理的时候就发现还有人不知道什么是角度……讲角度的时候就发现还有人不会乘法……
所以这个过程几乎就让炮兵营长气得吐血……讲了几天的课都跟打了一场仗似的气得面无血色两眼发直,一个劲的跟我说:“我说营长……这学坐标少说也得有点基础嘛,就像一连那样一讲就通,这二连……”
“不行!”我说:“这没得商量,教不会也得会,否则上战场需要呼叫炮火支援怎么办?”
“那……不是有炮兵观察员吗?”伍登雄还是有点不甘心。
“炮兵观察员总共才几个啊?”我说:“那如果炮兵观察牺牲了或是受伤了呢?你就想让我们二连捱鬼子炸是吧?”
“你……这是说哪的话……”被我这么一顶伍登雄就不敢再说什么了,开玩笑,咱们二连可是英雄连……你敢让我们二连捱鬼子炸?这是犯错误的知不知道。在这个时代……谁都怕别人给自己扣上一顶帽子。
于是伍登雄又只得绿着脸走上了讲台。
可是讲来讲去还是讲不通……战士们基础太薄弱了。有些连乘法口决都不会。你让人家怎么学这三角函数嘛!
好吧……最后我看这样撑不下去了,就往讲台一站,说道:“同志们,你们知道学这个有什么用吗?”
“算距离!”
“报坐标!”
……
“没错!”我说:“这用处你们是知道了,但你们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们学呢?”
这下手下的这些兵就傻了眼了,过了良久才有人回答道:“不是为炮兵同志指示目标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我假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们看看……咱们营有一个炮兵营,一个迫炮连。总共几十门炮……我还在想呢,哪个班、哪个排要是学会怎么报坐标了……我就分它几门炮过去,现在看来……”
“营长!我们学……”
“营长,我们很快就会了!再给一点时间!”
……
还没等我说完,那些战士就抢得跟什么似的……这当兵不好金不好银,就好这种能在战场上保命的武器,何况还是分几门炮给他们。
于是那热情一下就被调动了起来,乘法口决不会的,马上背……不睡觉也得给背熟了。乘法不会,出题一道一道的算。不吃饭也得把题给做完了。粱连兵甚至还给自己手下的兵下了死命令:谁要是给咱们排拖后腿,把咱们排的炮给弄没了。老子就把他裤裆里的玩意割下来当炮使!
结果没几天竟然都把这三角函数硬生生的啃了下来……
这让伍登雄苦着脸在我面前直抱怨:“营长啊!你早用这方法不就得了?让我白白遭了那么多天的罪!”
唉!我这不是也才刚想到吗?
当然,我相信这其中许多人还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也就是死记硬背的把那公式给背下来,然后再把数据往里套。
但话又说回来了,咱们的目的是为了打仗,是为了炮弹会打得准,所以只要会算得对会知道怎么算就成了,管他是不是真的理解了呢!
接着就到野外进行实地测算,首先要做的就是算两点间的距离也就是长度……
当然,算这长度不能用米尺去量,这在战场上谁会给你时间和机会拿着皮尺去量一量的……这炮兵自然有炮兵的方法和工具,这方法不然就是三角函数,工具就是被他们称为“方向盘”、“标竿”和“计算盘”的东西。
这方向盘和标竿我在现代也见过,在建工程盖房子的时候常常看到有人拿这玩意瞄来瞄去的……
现在知道这玩意测的是角度……就以要测a与b两点之间的距离来说吧,用方向盘当然是无法直接读出ab两点之间的距离的。
方法就是构造一个三角形,比如在a点右侧或是左侧量距离几十公尺的地方插一根红白相间的标竿,假设这标竿为c点,这样就构成了一个由a、b、c三点构成的三角形,且ac的长度是已知的。
然后在用方向盘分别从a、b两点瞄准c,于是就得到了两个角度……好吧,已知三角形两个角度和一条边,就可以求出三角形任意一条边的长度了,什么正弦、余弦、正切、余切定理,在计算盘上叭啦叭啦转几下,再加减乘除一翻,就得到了ab两点的距离了。
这计算盘是一种机械计算器,用来算正弦余弦值的……这玩意上有一个直径20厘米左右的铝制圆盘,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刻度,只要把这刻度调到想要的度数上,两个塑料片指针就会指向相应的正弦余弦……
至于正切余切……有读过书的人都知道,正弦余弦颠过来倒过去的除一下就得到了嘛。
粱连兵就愣是不信这样就能算出长度,一直说这是假的……怎么可能嘛,就用这鬼玩意照一照,这a、b两点都没量呢,就能知道他们的距离?然后他还真较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