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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轻笑,拍拍她的脑袋道:“没什么,你好好看着为夫是如何神勇。”说完就转身向云子暮走去。
没有一点仙法,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能赢得了我。
半朵呆站在原地,看着云子暮的身影,他这般作法到底是何意?
紧紧的盯着那抹淡青,觉得那淡青似在慢慢漫延,竟似涌到自己心口,填满心房。
自上次解蛊之后一直都没有他的消息,今日一见为何他还是那般颓靡的模样,不见有所转变?空荡的心口又瞬间紧缩起来。
云子暮紧盯着一步步走近的时随风,双眼锁在他的脸上,他永远是那副的狂傲不羁表情,好像任何事情都无法阻挡他的决定,任何事都不放在眼里,为什么他会这样?而自己却……
云子暮面色愈发的惨白,身体不稳,稍稍颤抖。
时随风瞧着他,轻哼一声,俩人对视不再多说一句话。
突然同时出手,两道身影空中闪现,利风刮过,手掌相对。
这掌风看似没什么,但其中真气灌注,云子暮此刻身无仙法,又怎是他的对手?
当下就被这一掌狠狠击退,胸前一痛,脚下一顿,地上拖出好长一段深痕。
撞在一棵树身上,嘴里猛地涌出血腥味,嘴角流出一丝血。一尘不染的青色衣领此刻也落上了灰尘,显得竟是格外狼狈。
他抬手摸一下嘴角,脚下一顿,心中叹息,自己何时变得这般软弱。
突然,心紧紧一缩,喉间有些梗塞。
他捂住心口,有些微感,气息一沉。
不由看向一旁,只见半朵双眼紧盯着他,眼中微红。灰雾暗云中她盈盈而立,好像白莲绽开,眼神悲痛,好似浮肿很久。
双目凝视,没有缘由,只是心有所感。
时随风默默垂下眼,转身拉起半朵的手,将她的手紧紧握住,转身就走。
云子暮急忙跟上前一步,半朵回头,依依不舍。
见他也盯着自己,心口被填满,原来这青竹早已种在了心口处,深深扎根。
脚下一措,险些倒下,时随风急忙伸手搂在她的腰间,暗中势力,脸上的落寞稍纵即逝,看不真切。
云子暮眸光微暗,眼中闪过一丝惊恸,寒着脸表情诡异,一时间气息乱涌,有些控制不住,好似翻江倒海,捂着心口,又向前急急走去。
妖魔们见此诡异情景,心有所虑,急忙一哄而上,将云子暮围住,轻而易举地就将其压制。
层层妖魔团团围住,再也看不见对方。
时随风紧紧拉住她的手,快步向前走着不容有一丝迟疑。
手心被捏疼,半朵回过头,磕磕绊绊的跟在他后面。身边的妖魔看魔君面色发寒也都闭嘴噤声,战战兢兢的跟着。
出了大殿,被他一把塞进花轿里,队伍重新启程。
半朵掀开轿帘向殿中望去,似在等着什么,手指拢起,眼神迷离。
“不用看了,他出不来的,难道…你想让他亲眼看见我们入洞房吗?”时随风来到她身边,淡淡说道。
手臂一抖,浑身发寒,看向他道:“这是你一早就计划好了的,好让我死心,对吗?!”
时随风心中一拧,淡淡垂下眼帘,不再说话,将轿帘放下。
队伍重新启程,浩浩荡荡的向新宫殿走去。
街上的一众妖魔并不知道在魔尊之鼎发生了什么,一路跟着队伍,热闹欢腾,跟之前毫无差异。
半朵脑中沉沉的,晕乱沉杂,想着云子暮,想到他那时的那般举动……到底是为何?是为了自己么。
一时间理不出头绪,想到他嘴角流出的那一丝鲜血,那丝血迹总在眼前挥之不去,向自己扑来一般,她浑身发汗,血液都快要凝固。难道……他真的会是为了自己才是这般拼命的?
或是……她无意间又记起他们曾在花城之时,云子暮也是这般拼命护她,不顾自己的安危。
那时候他们还是师徒,那般做也无可为非议,而如今大概也只是还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吧,即使嘴里狠决但心中也总归放不下自己?
到底他是如何想的呢。
她无神的看着晃动的轿帘,那样无情无欲的仙人,不记得凡尘旧事,就算是记得了…如今的他也不会心有所动吧?
缩缩脖子,抱住手臂,突然觉的这妖魔界的人总是比不上凡间的,人影依稀晃动嘈杂纷乱。黑黑暗暗没有一丝温情,连阳光都不肯施舍,到处都弥漫着寒气,一阵阵冷风飕飕的窜进来,冻得她浑身哆嗦。
轿子晃了一阵,终于停了下来。
一只手伸了进来,她握住那手,温润如玉。
时随风将她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手中,她走了出去,抬眼望进他的眼眸,眼光灼灼的看着她,好似是荫凉遮了烈日,碧水映了青山,一时恍惚。
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周围妖魔顿时大声欢呼。
这种情形她可是第一次碰到,脑子里嗡嗡直响,气血上涌,脸皮猛烫。时随风哈哈大笑,将她抱的更紧了些。
新修的宫殿,名为玄女殿,正是为她所建。
宫殿气势磅礴,外观金碧辉煌,而走进里面却是小桥流水人家般的闲情雅致,清新自然让人称绝。
一路上他们不知都做了什么礼节,总之她一直将脑袋深深埋在时随风的胸膛前不敢抬头仔细看,一阵发晕。
只听他声声闷笑,胸膛阵阵颤动,岂不是在嘲笑自己胆小?脸上红晕更深。
周围闹腾了好久后才渐渐安静下来,众妖魔全都退了出去只留他们俩人在这寝宫中。
半朵抬起头看了看这寝宫,都是木质的桌椅,墙壁上挂的是种类繁多的花草插瓶,梳妆台上一尘不染,这…像是……那寒洞里的,几乎一模一样!
她呆呆的看着,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不愿去想,但却在恍惚间看到模模糊糊的画面,好似又一次穿过了前世今生。
时随风站在木桌前,手指拂过桌面:“这都是我按着那寒洞里所做的,记得当时我本就想与你逃离六界,就此隐居,可是……”他轻轻一笑,脸上的失落瞬间消失,又换上了喜悦的面容,“不过如今我终于如愿以偿了,终于可以和你永远在一起了。”
半朵呆看着他脸上欣喜的笑意,好似穿越千万年的第一次重逢,好似莲花一般,不染尘世一分一毫。
不再是那个邪恶嗜血谈之色变的魔界妖魔,而仅仅只是一个平凡的男子一样没有那么多秘密,可以与之亲近,可以与之闲谈。
当初他们一起从鬼界偷溜出来赏灯时的感觉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突然,手指为之一颤。永远在一起……怎么会呢,总是要分开的,老天从不给人悔改的机会,即使现在如此,往后也总不见得会一直幸福,结局只会更加的残忍无情……
时随风步步走进她,递给她一杯酒:“凡间的合卺酒。”看着她,眼中微光闪闪,嘴角的喜悦这般明显。
半朵看着手中淡青色的酒杯,突然不合时宜的开口说了句:“师父呢?你把他怎么了?”
时随风捏紧酒杯,淡淡开口道:“只是关了起来,别担心,我不会为难他的。”
她沉默,看着酒杯里的酒水,轻轻晃动,小小的波动好似晕开的碎玉月光。
他举杯挽过她的手臂,将酒杯轻举,喝下酒水,转头看她,半朵皱着眉头,也将酒喝了下去,酒劲不大,只是有些辛辣,伸伸舌头,一阵发麻。
时随风轻笑一声,觉得她这副模样甚像是一只邀宠的小狗,柔声道:“好了,折腾一天,你也改累了,我们休息吧。”却在不经意间将这淡青酒杯收起。
脑子嗡的一声,我、们、休、息?
咽了口唾沫,手中抓紧衣角,有些出汗,他这、这是什么意思?!
时随风见她一脸的不自在,在她鼻尖一刮,轻笑道:“胡想什么呢?我说过在你不愿意之前什么都不会对你做的,信我。”
又挠挠头,有些窘迫道:“不过,这座宫殿里只有这一张床了,你总该不会狠心赶我去睡桌子上吧?”说着竟然一脸奸笑,眯着色眼上下瞄她。
半朵瞥了他一眼,嘟着嘴,他明明就是故意的!紧紧捂着自己的衣服,一副死也不肯脱的模样。
他脱下红色长袍,见她还是那般浑身防备的模样,不由得苦笑一下,道:“我就这么不招你信任?怎么好似变成了刺猬般防我?”
信任?怎么信呢?如何信?半朵呆呆地看着窗外,心不在焉起来。
时随风抿抿嘴,皱起眉,一把拉过她,她一惊,没等反应过来外衣已经被他施法脱下。
浑身一抖,妖魔界的寒气阵阵刺骨。那件外衣本是时随风给自己抵御邪气用的,如今一脱去,寒气涌进肺腑,溢到嘴尖,凉意沁骨彻腑。
时随风将她紧紧抱住,锁在胸膛前。躺了下来,裹上棉被。
半朵伏在他的身上,模样完全就像是个僵住的小玩偶,气血逆流,一动不敢动。
感觉到他一声声的呼吸,胸口震动,自己的身子也不由得跟着一颤。
脑子里紧张又慌乱,耳尖熟透,急忙想要下来,时随风紧紧手臂将她牢牢锁住:“这妖魔界到处都是阴寒之气,你如今…没有仙气护体很容易被其侵蚀,还是让我抱着的好。”语气中毫不掩饰的得意,表情得意至极,像是抢到蜜糖的孩子。
怀中温香软玉,阵阵体香袭向他,片刻沉醉,温暖的气息驱走心中的暗寒,再也不舍放开。
半朵叹口气,总之自己永远不会是他的对手,闭眼静静地趴在他身上,像是螃蟹一般的僵硬姿势。
呼吸声相互交错,暧昧不清。
心口处像是压了千斤重一般,沉沉的不能呼吸。一闭上眼睛,往世今生的画面就好似翻江倒海般,一股脑儿直冲着自己而来,纷纷扰扰,剪不断,理还乱。
时随风睁着眼睛,静静的看着天花板,手中丝毫不敢放松,抓住挚宝般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好久她绵长的呼吸声响了起来,他回过神,眼底的澄澈渐渐消退去,只剩下一片冰凉
夜色如水,风吹进空荡的宫殿,微冷。
他不禁紧了紧手臂,怀中的人儿发出一阵阵梦呓,一惊,低头看看,睡颜沉沉,顿时松了口气,还好她没有醒过来。
沉迷的看着她,心中好似有满池的春水,轻轻波动。轻轻吻了她的额头,小心翼翼地向下移去鼻尖,嘴唇。
柔软迷醉的感觉让他不舍放开,却又不敢不放开,这样下去他会无法控制自己,定会惊醒她。
撤开唇,几不可闻地叹息声,漫入夜间,被风声掩盖了去。
一室静谧,一夜无话。
陌月怒言
清晨,她睁开眼,自己竟还趴在他的身上,脸上微烫。又赶忙眯起眼睛仔细一看,还好还好,他还没有醒来,松了一口气。
慢慢的坐起身,小心翼翼地爬到床边,一不小心脚尖勾住了他的衣角,身下的人动了一下,急忙回头看他,还没有醒,深呼口气,额头冒出冷汗来。
眼睛随意向他身上瞄去,突然在他衣领处发现一块金灿灿的链子。
那是什么?!手心没来由的冒着冷汗,有什么呼之欲出。
轻轻探过身子,手指伸过去,小心翼翼地拉开衣领,链子抖了抖,只见一把钥匙露了出来。
钥匙!
怔住,双瞳猛地缩紧,急忙将钥匙握在手中仔细看去,金色的钥匙上刻着许多黑色印记,一阵寒气直响手心钻去。
眼皮猛跳,这、这难道就是关押着仙界众人牢房的钥匙吗?!
屋内的空气瞬间沉了下来,灌铅一般沉重,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她紧握着手中的钥匙,这、这……她该怎么办?
看向他脖间挂着的金色链子,这该怎样才能解开?如此贴身的地方,要是突然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