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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干嘛非得干那费力不讨好的蠢事,干掉那荀老头的兵马,效果还不是一样的……”似梦呓般说完这句话,典韦准时的趴倒在桌案上,呼噜声震天响起。
帐内小志和荀谌等人的脸色,却已变了!
小志疾步走到地图前,在上面比划了几个地名,突然转头问道:“荀谌先生,斥候上一次报告,荀彧的兵马到达哪里了?”
“金乡!”荀谌立刻回道,显然也想起了些什么。
“恩,不到两天的路程,完全来得及!”
“可是主公,若没有张颌将军的接应,单凭我军恐怕也难以全歼荀彧一部啊!更何况若是曹纯知晓我军之计,出兵配合荀彧夹击我军,则我军的情况同样不妙啊!”
“呵呵,无论如何,结结实实的打野战,胜算总比攻城大些!典韦这家伙,这次倒真的提醒我了!”看着已经进入死猪状态的典韦,小志无声苦笑了一下。
见小志已经下定了决心,荀谌知道自己只需尽到提醒之责就足够了:“主公设计之时,务必将糜芳那一路兵马考虑在内啊!”
“恩……”沉吟了片刻,小志脸色肃然,沉声问向高览:“我留给将军三千兵马,可有把握为我拦下任城之兵,不让其干涉我与荀彧的决战?”
“主公放心,但叫高览有一口气在,也不会让曹军偷过一兵一卒!”高览双手抱拳,扬声答道。
“很好!”小志满意的一笑,郑重的将令符交到了高览的手上。又细细叮咛道,“将军,务必随时提防糜芳军的动向,能避则避之,切莫硬拼,明白吗?”
“是!”
“呵呵,我有一计,估计至少也能拖住曹纯半天的时间呢!”小志突然坏坏的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哦?请主公指教!”
“速派人将那曹昂的尸首,送到任城城下吧!”
荀谌眼神一亮,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任城,城楼上,曹纯木然注视着身下这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七尺高的男儿,竟然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曹操的长子,曾经神采飞扬,自信到近乎自傲的翩翩佳公子,此刻已经只不过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跟城外的森森白骨并没有什么区别!
身上那被小志创伤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曹纯却恍若未觉,像个木偶一般机械的站着,矮了矮身子,似乎想弯下腰去抚摸一下自己的侄子,又似乎不敢,紧握的双拳,不停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啊~~~~~”惨嗷声冲天而起,似鬼神般凄厉,曹纯猛然扬刀指向天空,整个面孔因愤怒而极度的扭曲,“小志,我曹家定要你血债血偿,血债血偿啊!”
“曹将军请节哀,还是速速将大公子埋了吧!”张范的脸色也是极度难看,却仍然强撑着疲惫的躯体,和声劝道。
曹昂身份尊贵,但身死之后的下场却跟凡人没什么不同,还是要入土为安,曹纯本想将曹昂的尸身带回兖州的曹家墓园妥善安置,但到了那个时候,估计曹昂早就化成一堆白骨了,所以……还是就地埋了吧!
“传令,入夜后为子修下葬,我要亲自为子修送行,除了必要的戒备兵将,其余将官必须全部参加!”曹纯斩钉截铁的说道,身躯因悲伤而引发的颤抖,直到此刻也没有停止,声音听上去也有些哽咽。
“是!”张范虽然隐约觉得有些不妥,但面对此刻的曹纯,他还是明智的选择了遵令而行。
当夜,二更时分,位于任城东北角的官家墓地,风声嘶嘶,哀声阵阵,曹纯丝毫不顾及身为领军大将的身份,放声恸哭,待曹昂的灵柩被放入墓穴的一刻,哭声简直变成了惨嗷,听得人心底戚戚。
长歌当哭!虽说战死沙场本是平常之事,但死的人是自己的侄子,换了谁都无法无动于衷的!曹纯大口大口的喝着酒,最后将烈酒洒满坟头跟侄子痛饮,送他最后一程!
当曹纯还在墓园中昏昏沉沉的时候,小志已经率领着四千余士卒,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的离营而去,急行赶路。
“典韦,方圆十里的斥候都安排好了吗?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行踪,尤其是曹纯的兵马!”
“嗯,我把狼兵都派出去了!”明显没睡醒的典韦昏沉沉的回答。
“很好,让那曹纯尽情的难过吧,等他反应过来,我们早就走远了!”小志满意的笑了笑,“典韦你当先开路,大军以急行军的速度开进,务必尽快找到荀彧的兵马,决一死战!”
“噢!”典韦明显不乐意的答应一声,还是纵马跑到了大军的最前面。
曹纯没有料到的事情,并不意味着没有别人料到,一直安营在任城外三十里按兵不动的糜芳军,也在深沉的夜色下,展开了自己的调动!
既是斗力,更是斗智,兖州之战,终于走向了尾声!
第一零三章 兖州乾坤(12)
任城郡,亢父县,县令孟含带着一众县中官吏战战兢兢的跪伏于城池门下,恭迎荀彧的到来。
“下官孟含拜见大人,前番亢父小县曾被敌军袭破,罪臣失身投贼,实在是罪该万死,请大人严惩!”
荀彧一路风尘仆仆,颇有些倦容,但一双眼神却依然犀利,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罢了,孟县令,先接应我大军进城吧!”
众人进入了县衙大堂,荀彧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主位,一众将佐分列左右,孟含跪伏在地,仍是一副请罪的样子。
“孟县令,你既然已幡然悔悟,眼下又是大战用人之际,我也不便处置你,你还是起来吧!可先将任城战事详细报我!”
“是!”孟含暗暗吐出一口气,斟酌了一下语言,声音低沉的说道,“大人请节哀,但是……据说曹昂大公子已经阵亡沙场了!”
“什么?”冷静如荀彧竟陡然双眼一睁,身子剧烈的晃了晃,一脸的骇然之色,连声音竟然都有些颤抖,“此话当真?”
“是……”孟含低下了头,低沉的说道。
荀彧无力的摇了摇头,突然用双手捂住脸面,身子轻轻的颤抖片刻,耳目聪明的蔡阳,还是隐约听到了一丝几不可闻的抽泣声!
“文若,你速下军令,我等尽起大军杀奔任城,我定要将那小志千刀万剐,以慰藉子修在天之灵!”蔡阳虎目圆睁,愤怒的吼道。
怒吼声震颤耳膜,荀彧却慢慢恢复了冷静,头从手掌中移开,已经看不到一丝的泪痕,但眉宇间仍透出深沉的悲哀之情。
“孟县令,敌人大军动向如何?”
“额?”见荀彧这么快就恢复了冷静,孟含明显一愣,但迅速回道,“大人,敌人还在猛攻任城,据说城池已经岌岌可危!”
“恩!孟县令,速安排膳食于我军中将士,休整三个时辰后,我便要启程上路!”荀彧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个……”孟含突然面露难色。
“怎么了?有何不妥?”
“大人有所不知,那敌酋小志袭破此城后,曾强行增调了我城中大半的粮草,连民用食粮也被搜刮一空,如今城中民心生变,军民之间已经发生了小规模的冲突,下官还想请荀彧大人帮忙镇服此事,否则,事情将不堪设想啊!”
“哼,孟大人好生无能,区区一县的小事,也敢拿来劳烦荀彧大人吗?”蔡阳怒气冲冲的喝道。
“下官无能!下官无能!”孟含赶忙跪地磕头不止,口中连连谢罪。
“罢了~”荀彧疲惫的挥了挥手,对身后的部将崔凯说道,“你点出军中部分粮草,随县令大人一同安抚县中民心,值此大战之前,后方不能出任何纰漏!我大军休整一夜,天明再行上路!”
“诺!”崔凯应了一声,昂首步出了大堂。
“那,下官也告退了!”孟含对荀彧深施一礼,小步急趋,紧随着崔凯退出了县衙。
没有人看到,躬身后退的孟含,嘴角所含着的那一丝诡异的微笑!
孟含所谓的民心生变,其实不过是千余位百姓集中在县衙前要粮罢了,待领到了军中粮食后,这些人也就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家中,没有出现意外的变故。
天色还没有放明,荀彧已经带着他的五千精卒,继续启程了。
距离任城只有一日的路程了,荀彧强行摁下心中的悲痛,也不顾自身的疲倦,催促大军加速行进,务必尽快赶到任城,解任城之围。
走了不到十里,几骑斥候飞奔到荀彧的大军之前,斥候的脸上分明挂着绝对紧迫而紧张的神情:“报大人,敌军主将小志亲自率一军前来迎击我军,其大军距离我军已不到二十里!”
“什么?”不只是荀彧,军中所有的将校纷纷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怎么可能?昨夜孟县令不是还说敌军正在全力猛攻任城吗?小志怎么会亲自领军我敌我军的?”蔡阳恼怒的问道。
斥候诺诺连声不知如何回答,荀彧倒是露出了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若不是小志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便是那孟县令有问题了!此处远离任城足有一日的路程,小志若想避免两路夹击,选择此地跟我军相拼实在是再好不过了!”荀彧疲惫的摇了摇头,“居然被敌军算计,白白浪费了一夜的时间,此战若败,我实在要负上全部责任!”
“哼,我等即刻杀回亢父县,将那杂种千刀万剐的剁了!”崔凯想起昨夜那县令神色自若的耍了自己一夜,不由得怒发冲冠,沉声向荀彧建议。
“不!小志既然敢来,我们就一战将其擒下,则大局可定了!”蔡阳倒是对自己非常有信心!
荀彧皱紧了眉头,沉思不语。若论起出谋划策,决机于千里之外,或者稳坐后方安定大局,荀彧实是天下一等一的顶尖人才,但论起统军作战,沙场拼杀,手无缚鸡之力的荀彧虽然仍称不上废才,但也难以跟身经百战的宿将相提并论!
荀彧非常有自知之明,若是以自己眼下的实力跟小志决战沙场,他并无必胜的把握,而没有必胜把握的仗,荀彧是绝对不会去打的!
“传令!”荀彧一声令下,周遭争论不休的众将一齐安静了下来,“全军绕路进军,取道高平县,迂回到任城城下!另外速速派出斥候,再次严令夏侯尚,务必阻住张颌的骑兵,若漏过一兵一将,军法从事!”
听荀彧的口气严厉,众将再也不敢争辩,就连蔡阳也只能抱拳领命,停滞了片刻的大军,临时改变了方向,向高平县进发。
大道上,马蹄声声,脚步阵阵,烟尘弥漫,临时转向的大军,以一种近乎小跑的速度,急速行军着。蔡阳领兵在前,荀彧居中军,校尉崔凯和张式领兵在后,大军阵势仍然维持的非常完整。
但是,大军行了不到十里,饿狼还是来了!
真的是饿狼,一群饥饿而欲饮人血的凶悍巨狼——狼群!八百余名狼兵轻骑,在小志的亲自带领下,率先赶了上来!
“呵呵,终于赶上了!好戏要开锣喽!”小志锐气十足的笑了笑,无声的,高高举起了长枪!
银枪仍然交于左手,自前番用尚未完全痊愈的右臂跟曹纯一战后,小志感觉右臂隐隐的酸疼不休,运转不灵,得到医师的警告后,再也不敢盲目从事了。
敌人的大军就在眼前,看见小志的手势后,整支狼群猛然精神一震,加快了进军的速度,离曹军越来越近!
马蹄声瞒不住人,敌人的后军明显察觉到了狼群的存在,是继续向前还是翻身御敌,一时没有接到明确命令的士卒们明显有些慌乱,阵势也微微的松散了。
“好机会!”小志很快察觉到这一点,伸手从马侧抽出了投枪,枪体生寒!
有样学样,八百狼兵同时抽出了马侧的投枪,紧握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