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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田丰被关久了,变得神智不清了!
但是田丰的命令执拗的不容拂逆,并对袁谭直言要么将田丰赐死,要么按我的计划行事,没有别的选择,袁谭无奈,只能横下心来,命孟岱按田丰之命行事!
六万百姓,这可是六万生命啊!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的统治之下,袁谭无法想象青史之上后人会怎样描写自己,反正总逃不过“残暴滥杀”这样的词汇了!有那么一瞬间,袁谭简直恨田丰入骨,因为他把自己推到了一个没有退路的绝境,但此刻,袁谭更清楚的知道,除了依靠田丰,他别无他法,袁氏一族的存续,真的就寄托在这个干瘪的老头身上了!
袁谭目光闪动,盯视着田丰,不发一语,他也想弄明白,是什么使得出狱后的田丰变得跟以前判若两人,难道真的是关久了,老年痴呆了?
田丰没有理袁谭,见袁谭不答,便自顾自的说道:“那小志向来自诩爱民如子,有此三城六万多死尸横亘在路上,他定然担心触发瘟疫,不把死尸处理干净,他是不会贸然前进的,如此一来,便可为我军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了!”
听到此话,袁谭和屋中众文武简直要吐血了:六万多百姓的性命,原来只是为了争取时间?
“我军让出昌黎郡,送给公孙度那匹野狼,一郡之地够他消化一阵子了,如此一来,文丑将军的人马便可以解脱出来,赴援蓟县,有此精兵,足可保蓟县无忧!”
“另外我已派人召回镇守渔阳的郭援一军,若此路兵及时赶回,加上我城中三万余精兵,击破小志不成问题!”
“这就是我所拟定的战略,各位有什么问题吗?”田丰犀利的眼神扫过堂下众文武,竟无人敢跟他对视,堂下有不少原本跟田丰交好的老臣,也暗自惴惴,不知道田丰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主公,郭援将军的人马世代镇守边疆,威震鲜卑,使其不敢轻易犯我疆土,若调遣此路兵马回师,则我幽州北疆将无兵可守,任由鲜卑人肆虐啊!请主公三思!”许攸急声劝道。
“主公,鲜卑人再猖獗,也亡不了我家族的统治,但小志则志在天下一统,绝对不会放过袁氏一族的,孰轻孰重,相信主公分得清楚。而且,若鲜卑人果真入境劫掠,则正好对上敌军徐晃一路偏师,无形间也可以为我军牵扯一部敌军,使得小志两路铁钳夹击蓟县的计划不攻自破!”田丰沉稳的说道,一席话娓娓道来,却似将整个敌军都装入袋子中一般,一网打尽!
想起家族的安危存续,袁谭心一横,决心跟田丰走到底了:“传我命令,命郭援的人马加速行军,五日之内,必须赶到蓟县!”
“是!”袁谭既然下了命令,众人也只能垂头丧气的施礼领命。
退出了州牧府,田丰在一众文武敬畏加厌恶的复杂眼神注视下,浑不在乎的上马,就欲离去,一双手掌却牢牢的拽住了他的缰绳。
“许攸先生,有何赐教?”
“你做下这等恶行,到底要干什么?别人看不出来,却休想瞒得住我,这等屠城恶事早晚会暴露出来,到时候主公还怎么坐稳这幽州牧之位?”
“既然坐不稳,那就不要坐了!”田丰淡淡一语,却将许攸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眼睁睁的看着田丰打马绝尘而去,消失在了视线之外……
完全在田丰预料之中,小志的行军速度,果然慢了下来,不,应该说是停滞下来了!
扎营于平乡城外二十里外的地方,整整三天,小志按兵不动!
审讯降兵之后得知,那场屠杀发生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小志心中稍安,至少暂时不会爆发瘟疫这样的恐怖疫病,那么自己的军队就不会有事,但任由那些尸体在城中晒着也不是办法,无奈之下,小志下令放火烧城!
整整三天!大火燃烧了整整三天!烈火吞噬了平乡城中的一切,从此之后,平乡在地图上除名!
直到烈火焚烧殆尽,确认不会波及到周边山峦之后,小志才下令继续启程,却在一天进军之后,发现了另一座静寂的死城……
小志的大军是在夜晚赶到那座不知名的小城的,奇怪那座城池为何漆黑一片,小志派了一队斥候前去查探,结果那些斥候全部爬着回来,又哭又闹,就是说不出完整的词句来,战后这些斥候全部化为疯癫,无药可救……
据说那座夜幕下的无名小城,万籁俱寂,阴风嘶嘶,仿佛有无数人在哭泣,在呻吟,在诅咒,又仿佛只有一声声叹息,听上去仿佛是死神的轻叹!
整整一夜,小志就带领大军在城外守着,没有任何动作,一直等到天明,才看到了,跟平乡一模一样的场景!
没有人,没有活着的人,一个都没有,跟平乡一模一样!
小志的亲卫狼兵战后曾透露,那一天,全军总帅小志,叫上许褚和典韦进入到中军帐内,然后再也不许任何人进入!三个人在屋中做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听见持续一整天的天崩地裂,风卷残云般的轰动之后,三个人从帐内出来时,小志已经被打得形如猪头,不省人事,而许褚和典韦两个人同样鼻青脸肿,受伤不轻!
歇斯底里的发泄过后,清醒过来的小志只是冷冷的下令:“烧城,三天之后进军蓟县!”
在烧过第三把火之后,小志的大军距离蓟县已经只有不足百里的距离了,强行军的话一日便可赶到!但是小志,却下令停止前进,就地扎营!
因为军中的粮草,已经周转不上了!
大军征战,除了要靠后方源源不断的供应粮草之外,就地补充也是极为重要的环节,甚至可以说,攻城略地,补充粮草,是维持大军的生命线!但是这条生命线,如今已经断了!
大军刚刚经过的三座城池,三座已经在历史上除名的城池,没有为大军提供一粒粮食,就连水源,都被殷红的血水所污染,看一眼都要吐,更别说喝了!
因为要纵火烧城,大军在路上足足多耽搁了十天的路程,而军中的粮草,只够维持十天了,而若再不找到干净水源的话,只怕不出三天,这支大军便要因为缺水而丧失战斗力了!
尚不知道田丰已经复出,是以小志不知道到底是谁筹谋出这么毒辣的计策,但是小志不得不承认,敌人的这一手,确确实实将自己手中的三万精兵,逼上了绝路!
第二十章 正义之战
按兵不动,并不意味着坐以待毙,小志一面命人飞马督促冀州官员,加速筹备粮草运往前线,一面命狼群四面出击,攻打附近的小村落,以期找到干净的水源和食物。
但让小志苦恼的是,自己的大军似乎成为了幽州百姓的公敌!
连日来,一波一波多则千人少则数十人的百姓向小志的大营发起了无数次悍不畏死的冲击,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们举着砖头,捏着石子,或者干脆赤手空拳,但一个个都好似受伤的猛兽一般,发疯似的疯狂冲击兵营,丝毫不顾及自身的死伤!
以小志的性格,本不愿对这些百姓痛下杀手,但在第三名士兵活活被砖头拍死之后,小志再不忍心,也只能沉痛的挥下了手掌!霎时间万箭齐飞,那些刚刚还气势高昂的百姓部队瞬间倒下了一大片!
明攻难以成功,百姓们却并不放弃,又转入了敌后作战,连日来小志的士兵们尝尽了幽州原汁原味的各类陷阱的滋味,就连狼群都毫无征兆的减员两人,当袍泽在臭水沟里找到他俩的尸体时,已经被鞭笞的不成人形了!
狼群的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兄弟,生死与共,不离不弃,这是小志早在狼群建制之时起,便对整支狼群发出的庄严承诺!看着两名无辜的狼兵惨死,小志强忍住泪水,浑身颤抖,双手握拳嘎吱嘎吱的响,心中杀意升腾到极点,却仍是没有向那些同样悲愤莫名的狼兵下格杀勿论的命令!
虽然不知道外面的那些百姓为什么这般憎恨自己,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小志还是不想对百姓痛下杀手!
就地将狼兵安葬,回到自己的军帐中时,典韦已经押着几名俘虏跟进来了!
看着那些明显已经上了年纪,却满眼喷射怒火的百姓,小志张了张嘴,却硬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们如此恨我?”
小志的声音如同梦呓。
“哼,你这杀千刀的狗贼,凶残恶毒的狗贼,残害我幽州数万百姓的性命,焚烧我幽州乡土,真以为凭借实力便能征服我们幽州吗?哼,我幽州千千万万的好汉,定与你不死不休!”那几名百姓拼命的挣扎,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几句话,目中的寒光像是要把小志生吞一般!
待士卒将那些辱骂不休的百姓带下去后,帐内的众将全都用不知所措的表情,凝视着小志。
默然良久,小志才喟然长叹:“好毒辣的对手!不管此人是谁,他都是我征战生涯中所遇到过的,最可怕的对手!”
郝昭目光闪动,同样一声长叹:“将屠城之事嫁祸给主公,非但可打击我军的士气,更能激发幽州军民的同仇敌忾之心,连普通民众都已如此愤怒,可以想见幽州的军队该会如何疯狂了!为了仇恨而战斗……主公,我们要面对的军队不会再像之前那么好对付了!”
“非但如此……就算我能将袁谭覆灭,若不能消除百姓心头的误会,我要如何顺理成章的占据幽州,使得它成为我稳定的大后方?”小志显然想的更远,却得出个更不乐观的结论。
“主公,如今军中粮草不济,水源已断,将士们军心已开始浮动,若不尽快想办法,情况恐怕不妙啊!”许褚满面沉重的说道,“以我之见,不如退兵三十里,待得到补给之后,再行进军!”
“不可,此时若退兵,只会使军心下降的更快,到时候敌军趁势反攻,我军危矣!”郝昭旗帜鲜明的表示了反对。
小志无言的点了点头,赞同了郝昭的意见。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小志忽然缓缓说道。
“是……”众人对视一眼,纷纷退出了军帐,守候在帐外。
“喂,典韦将军,你跟主公的时间最长,你看主公能做出什么决定啊?”闲等无聊,郝昭凑近典韦,小声问道。
“切,这个好猜!就他那副悲天悯人的个性,还有那优柔寡断的性格,十有八九是要撤军了!走之前还会似模似样的哀叹一声——我不忍百姓因我而受苦!就这么个人,我早看透了!”典韦自信满满的做出了判断。
一旁的许褚也无声的点了点头,郝昭见二人意见一致,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只不过他的心,却是异常忐忑的:主公,此时撤军,无异于默认屠城之举是我等所为,后患无穷,无论如何绝不能撤军啊!
三个时辰之后,小志踏着浓浓的月色走出中军帐,环视着围在帐外等候的众将,微微一笑,豪情万丈:“我意已决,此战若不颠覆袁谭暴政统治,一统北方,绝不收兵!”
“耶~~~”郝昭情不自禁的高呼一声,狠狠的挥舞着手臂,朗声应道,“主公英明!”
典韦和许褚,傻傻的看着小志,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一般。
小志不理二人,直接对郝昭下令道:“郝昭,汝分派人手,为我做这几件事!一,不惜一切代价,两天之内为我筹集五天的食粮和清水,记住,不惜一切代价!二,速派遣精锐斥候联系徐晃的兵马,将我这里的情况告之,让他相机行事!三,多分派些人手,向周边城镇的百姓解释实情,若百姓不信,可将实情以谣言形式散播出去,越广泛越好!”
“领命!”郝昭扬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