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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太灵敏,我觉得和你说话情感融洽,趣味浓厚,兴味盎然,春意盎然。”
……有生以来?强嫚感到这句话颇有些意思,难道他从生下来一直到今天就没人说他好过?没人夸奖过他?包括他的母亲?他的母亲从小就没在他的面前说过:来,我得好宝宝!你是妈妈得好孩子吗?她觉着小伙子的话有些夸张,想掩嘴而笑,又意识到自己不是大家闺秀,也不是小家碧玉,是生在贫民窟里得贱女人,经过老天的安排,又天旋地覆的成了妓女,成了供花肠子男人玩耍的玩物。在自己身上象是没有羞涩可言,只有局势板荡社会混乱给她带来的耻辱,她把抬了一半想掩嘴而笑的右手又放在了桌子上。她刚才想到的母亲与孩子据一位母性研究专家说:这是女人的天性,当一位未昏的女孩子她对某一个男子有了好感,有嫁给他的意向时,在她脑子中的第一想象不是她以后的生计问题,而是她所未生养的孩子是个什么样?当然了,这里的什么样包括了孩子一生的一切。母性专家的话似乎有些道理,要不然世上的人大多都重视孩子,轻视父母;他们煞费苦心地考虑的是孩子的未来,不尽心思的是父母的坟墓。如果有人认为这句话错了,那么又有谁能把这句话倒过来说呢?
“弟弟,你刚才说你有生以来是我第一次夸你,咱权且不说别人,单就你的父母难道从来就没鼓励过你吗?你所得到的只是外界的刻薄和父母的遗弃吗?”
“这我不太清楚,我本来是没有父母的,我只记得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在我能拿得动扫帚的时候,崂山里一家开磨坊的人家就收留了我,叫我给他们干些力所能及的活来换碗饭吃。这家磨坊的掌柜的很愿意用我,据他们在我的背后窃下私议,自从我到他们的磨坊后,偌大的个仓库,整座的个磨坊从此没再闹鼠灾,从此不见老鼠的影儿。这我没有觉察出来,在我到磨坊打工做活之前,磨坊里到底有多少老鼠?其灾情到底有多大我末曾未知,也从没见过什么老鼠?不过磨坊里的伙计们在下雨阴天时嫌疑我,说我的身上有一种狐臊的气味,我并不在意,也不去跟他们计较。这狐臊的气味本是人类的一大通病,这臊为什么要跟狐有瓜葛呢?其葛藤可追本溯源到远古时代,崂山自古有狐狸成仙显化成人的传说,这狐跟人本身是可以变通的,变通的奥妙就在一个仙字上。狐狸能成仙,人在想方设法的求仙以达到长生不老的目的,然而在古老的天日中狐狸成仙已成为传说,长生不老却不曾存在。如果想长生不老必先解决成仙的问题,这话我说的对吗?姐姐,你说我说的对不?我进到你的房间里来,见你很郁闷不曾见到你得欢笑,这与我并不相干。我来到你房间里的目的只是想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并不是想干那些龌龊的交媾之事。只是为了等待我们一起来的伙计们,去寻找他们心爱的姐儿们,寻欢作乐,以增加他们之间情感的恋情。不想姐姐脱得通体不挂一根线,被弟弟看到了你的羞处而毁了弟弟这辈子成仙的愿望。”
强嫚有些纳闷,她多少听懂了眼前这位小伙子的话,但不明白他说话的根源和这话的出处。你明明是来嫖窑子的,怎么就成了我毁了你成仙的愿望?如果你今天不来我这里,不见到我的羞处那么你就成仙了吗?假如真是这样的话,我这不成了你的克星,有了缘分了吗?这缘分是那辈子聚成的她不敢去想,这小伙子来到她的房间里是这般的文雅正派,而不是象那些个嫖客来了尽干那些猪狗之事。而是把她从她的低级思维提高到了一个境界,她想把她的苦难人生有个脱罢,你既然能修炼成仙?我是否能够得到羽化?对于成仙她有狭隘的理解:认为求得成仙就能心想事成,要什么就会有什么,来去自由,时隐时现,脱罢了世上一切人为的对她的缠扰。她可以无忧无虑得自由自在,不再东奔西忙,每日为了生计而没有喘息的机会。她萌发了求仙的欲望,问小伙子道:“弟弟,你能把你求仙的事说给我听听吗?和你将怎样弥补你这我被毁了的成仙的愿望?你能把我带离这狗是人非的地方吗?”
“姐姐,我有生以来,从来没有人问过我的身世,也从来没有人求过我做什么事,人们与我之间好象有层无形的隔膜把我与他们隔离开来,象是我与他们格格不入。今天你能问起我的身世,和要求我对你的帮助,使我感到无限的宽慰。我能力所能及,尽力而为地帮你去做。凭我的直觉你大概还不知道你现在——就是这间屋子的具体位置,如果你想知道我马上就可以告诉你,我觉着很有必要,对你以后离开这个地方很有价值。”
“这个地方离我的家一定很远很远,我只记得他们把我装进麻袋里,然后就是不停地行走,几天几夜,直到我饿昏了过去。”
“这是他们用的遮眼法蒙蔽你,其实他们打着那驴车只在原地兜圈子,直至把你饿昏,给你身心精神打击,丧其你的心志,然后彻底把你征服,成了他们的钱奴。”小伙子坐禅的功夫很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象是老方丈在讲解经典,他道:“姐姐,你一定要记住了,我走以后不会再来了。你现在的这间屋子是青岛港上胶州湾湾畔的东岸,沧口街上的观海楼。这里有青岛港上两大名花,一个曰黑牡丹,一个曰白牡丹。这白牡丹当然是姐姐你了。”强嫚矢口笑道:“弟弟是见我郁悒,故意逗我笑罢了,我来这里才几天,就能名声飞扬,一伎成名?姐姐不图这个名声,只想赎身从良。”她想知道小伙子的身世,和小伙子进到她的屋子里来,是否偶然或是天意的安排?她又问小伙子道:“姐姐想知道,你从何而来?又要到哪里去?为什么说走了以后不会再来了?……你怎么去弥补被我毁了的成仙的愿望?”
“我的身世,和你毁了我成仙的愿望,说来话长,我得慢慢跟你说来。我的祖上是普通的凡人,因娶了狐仙家的闺女,便惹下了我今天在这里给你讲人狐之间的故事。既然人狐交配生子传代也就算了,谁知给后代留下了十代成人,五代成仙的艰难修行。到了我这一代正是第十五代,也就是说当我二百岁的时候功德圆满,脱去凡胎升天为仙,回到观世音的座位旁。谁知我二百来年的艰难修行,为山九仞,功亏一篑,这也是天意。当你毁了我成仙的愿望,在那一瞬间我去找观世音菩萨,她告诉我说:这乃是我的一劫,念其我祖上十几代的苦苦修行,和我没动凡心,只延期我在人间受苦受难再修行一百年。姐姐,你那一赤裸,给我增加了一百年的苦难修行。”
强嫚有些似信非信,这时老鸨子的查房声打断了他俩的说话,只听老鸨子在房间外喊道:“怎么又没声音了?都恣杀了?”
“我们愿意这样!关你屁事。”
“开门给水!”
“……水?不要,你自己端着喝吧!”
“……”
第三十章 光棍子朦胧 梦幻救狐仙
狐仙家的故事在崂山自古就有了流传。
在崂山山脉西麓山脚下,胶州湾畔,有一山,名曰楼山。此山在青岛山的北面,距青岛山大约三十华里左右,此山的右侧向阳处有一洞,村民们称做狐仙洞。
楼山原来不叫楼山,自从楼山半山上的那个洞住进了狐仙,在天好无风空气清明时,从狐仙洞里冒出的仙气,漠漠云烟,薄薄的一层,缕缕上升,层层叠叠,在楼山的山头上形成一座楼型。从那时起人们就称这座山叫做楼山了。
楼山的西侧有一山是楼山的姊妹山,叫做烟墩山。两山的山根相接处有南北通向的胶(青)济铁路和公路通过,是当时进出青岛港的唯一陆路,是天然的关隘。德国人在此设了关卡,叫做卡子门。现今的老青岛所说的卡子门就是指这里。
德国人很是迷信,他们修成铁路后,怕那庞然大物的火车,发出得轰轰隆隆地跑步声,和呼哧呼哧地喘息声把狐仙吓走。所以他们在修成铁路通车后,在狐仙洞的洞口竖了一块石碑,求得狐仙家保佑德国人在青岛港上平安渡过一百年。那狐仙家保佑手无寸铁的村民可以,保佑那些有兵舰大炮、钢铁炸弹的外国人就不灵了。一九一四年九月三日至九月十八日,日本人从山东龙口和崂山的仰口湾登陆,一举打败了德国人,侵入青岛港。
日本人烧杀奸淫无恶不作,手无寸铁的村民们只能纷纷到狐仙洞前,烧香烧纸求得狐仙的保佑。在当时形成了一股流,人们络绎不绝。据说青岛港上受过日本人残害的村民们全都来了,有时那队伍络绎十几里长,一直往南挨到了李村河。日本人怕求仙的民众聚众抵抗他们,便把那狐仙洞毁掉,扩大打深,成了他们在卡子门设岗的军械库。民国时期抗日战争,国军在此基础上贯通了三个洞口作为防空洞,解放后文革时期洞内进行了被覆装修。
据传德国人修成铁路通车的当天夜里,板桥坊村的村民有人看见从狐仙洞里飞出九个火红的火球,在楼山顶上徘徊盘旋了九圈,然后飘飘然向崂山里飘去。
楼山脚下板桥坊村前,向西有一条通往胶州湾的,不到一华里长的,二十几米宽的天然泄洪排水沟。因崂山地区山沟旮旯多,且又没有条正儿八经的河流,又属于少雨干旱地区,当地的村民得年年抗旱,不抗旱的年岁不多,不下雨那沟河里根本就见不到水。所以当地的民众对河特别得亲切,大多数的民众对河与沟自己有个定界,就是一般的一步能迈过去的称做沟,一步迈不过去的,你说是条大沟或是条小河有的人也认可。板桥坊村前这条二十几米宽的天然泄洪沟,当地人理所当然的称做河了。河里有没有水咱姑且不去说它,板桥坊村河的南岸有一村叫做营子村。当时板桥坊村河很深,胶州湾里的海水在涨潮时是倒灌的,涨潮时胶州湾里的海水托着渔船直接就进了河到了村前,村民们出海归来那船都是停在河里的。前几年城市整容,清淤整铺河床河底,在那河底的岩石上还清出了“蛎卡碴”。
板桥坊村原来不叫板桥坊,而叫北营子,后来为什么改名了呢?据传那个扬州八怪郑板桥任潍县县令时,在断一桩案子时,考虑不周断案出了偏差,使黄鼠狼家族蒙受冤情。这黄鼠狼家族也是一枝不小的兽族。
在民间有这种传说,就是当女人八字不清时,她的家人祸害了黄鼠狼,就容易惹得它附魂上身。被黄鼠狼附魂上身的女人整日家装神弄鬼,哭哭啼啼,没个安生日子。所以村民们一般的都对这黄臊貔子敬而远之,不去戳弄伤害它,也不去理它。那些一不小心惹了它,被附魂上身的只有烧香烧纸,请个明白人来祷告祷告。这法还真灵,祷告得多半也就好了。这东西就象家里的小孩子吓着了,打针吃药是不管用的,得深更半夜起来拈上炉香,打打窗户,敲敲门,祷告上几句,孩子的魂自然就附体了。这法子你说不灵不行,家有孩子吓着了去医院诊所治不好,在老人的指导下都是这么做的。
却说那郑板桥因多识了几个字,多编了两句词,会画几个竹叶便就肆无忌惮,肆行无忌,自以为通晓事理。但他没看破红尘,信不得邪,不迷信世上所有的东西,尤其是民间的传说。听不得师爷的半句劝说,惹得老婆被黄貔子附魂上身,成天家装神弄鬼,哭闹不止。据说郑板桥也画了千道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