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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怨·荒宅噩梦-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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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却愣住了,刚才明明就从第二层的第三个位置抽出书来,现在那个位置却没有一点空的,全排得满满当当的,好像他根本就没有抽出一本书一样。

正在愣神,忽然门外传来砰砰砰的响声。

卢大器连忙把手中的书一扔,举着手枪慢慢走到门口。

他枪口向外,慢慢探出头去,砰砰声仍然在响,好像是从主卧室里传出来的。

第53节:

第二十六章 黑洞洞的镜子(2)

卢大器闪身到主卧室的门口,砰砰声截然而止,变得静悄悄的。

卢大器一凝神,一脚踹开房门,同时枪口猛地对准房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步一步地朝里面走进去。

床上的被子卷成一团,好像有刚刚打斗过的痕迹。

卢大器看看衣柜,他悄悄地走过去,侧耳听了一会,没有什么异常的声音。

他一只手拿枪,一只手放在衣柜的把手上,猛地一拉门,带出一股风,一团花花绿绿的东西没头没脑地裹住了他的脸,他后退一步,伸手往脸上一扯,原来是一件很薄的睡衣,因为被拉开门的风鼓出来,刚好裹住了他的脸。

灰尘飞扬,卢大器捂住嘴,竭力不让自己咳嗽出声间来。

他拨开衣柜里的衣服,没有他想像的死尸或者被绑得结结实实的活人。

卢大器转过身,打量着屋子,奇怪,刚才那砰砰砰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呢,这屋子里窗子关得紧紧的,排除了窗子被风吹的可能性,柜门更不会无缘无故地乱响。

难道,这也只是我的幻听?

卢大器这么一想,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一阵疲倦,他看了看那张凌乱的落满灰尘的床,忽然昏昏欲睡,克制不住地想,要是我能在那上面好好睡上一觉,那该多舒服哪。

卢大器一步一步地靠近那张床,突然脚一个趄趔,差点摔倒,才猛地醒过来:

妈的,我要干什么!

他离开主卧室,看着紧闭的婴儿室的门,这是最后一个房间了。

他握紧手枪,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放在把手上,轻轻一拧,锁开了,他把门开了一道缝。

啊!

他听见自己的惊叫声。

婴儿室里有两个人,都脸朝下卧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

屋子里满地都是血,躺着的人身上也都是血,一把斩骨刀扔在婴儿床下。

卢大器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抱住外边的人,把他翻过身来,〃钟墙,〃卢大器叫了一声。

他试了试钟墙的鼻息,还有微弱的呼吸,还活着。

他检查了一下钟墙的身体,没有什么伤痕,只是昏了过去。

那么,这一地的血就是另外一个人流的了,流了这么多的血,应该已经是个死人了。

卢大器放下钟墙,把另外一个人翻过来,这人满面鲜血,早就没了呼吸,五官冒的血已经凝结了,眼睛没有合上,仿佛不胜惊恐地望着前面,卢大器大吃一惊:

这个人赫然是市委副书记吕书记!

他的下身跟苏医生一样,也被割了生殖器!

卢大器一阵恶心,他连忙掏出手机:

〃陈队,我在复国路419号!

这里又死了人,叫上救护车,钟墙昏过去了!



〃谁死了!

〃陈剑飞一阵心跳,隐隐猜到了是谁。

〃吕书记!



〃啊!

〃一向冷静如陈剑飞,也不由地一声低呼。

这案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小米的感觉真的没错,陆局长的死也一定和案子有关。

〃我马上带人过去!



第54节:

第二十七章 失败手术记录(1)

第二十七章 失败手术记录

〃吕书记遇害使这个案件受到了省里的高度重视,已经下了命令,要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把这案子尽快破了。

〃谭局长看着眼前的手下,除了原来破这案子的陈剑飞,卢大器和小米,又曾加了两个刑警,大刘和小郭。

卢大器本来应该回避的,可是他执意要参加,谁也说服不了他。

陈剑飞也替他向谭局长说情,谭局长才勉强同意了,但是给他下了一道命令:

不许单独行动。

卢大器低着头,听了谭局长的话,他的心里一阵难过:

难道不死一个市委书记,这案子就可以不了了之!

百姓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我已经向省里立了军令状,三个月内破案。

〃谭局长沉着脸。

〃三个月!

〃小米、大刘和小郭惊叫起来。

〃对,三个月,〃谭局长说,〃三个月后还破不了案,全部停职处理,包括我。



〃啊!

〃小米又惊呼。

〃我知道难度相当大,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尽最大努力了。

现在,我们先分析分析这个案子所有的资料。

〃谭局长挥挥手,让大家坐下来。

〃小米,你先说说吧。

〃陈剑飞对小米点点头。

小米清清嗓子,开始用她一贯又快又清脆的声音说道:

〃我认为这个案子一共有三个疑点,也是三个破案的关键所在:

第一,死者都是被惊吓引起心脏破裂,虽然不一定就是心脏破裂致死,但是有一个疑问,是什么恐怖的东西促使他们心脏破裂?

第二,死者中男的被割掉生殖器,女的被剜了双乳,为什么凶手如此仇恨跟性特征最明显的器官?

第三,每次凶杀都跟钟墙有关系,钟墙到底在这里面扮演一下什么角色,他是与凶手有关?

还是与被害者有关?

还是与引起凶杀的事件有关?

我认为,如果这三点我们能弄清楚,我们就可以顺瓜摸藤,一举破案。



陈剑飞赞赏地向小米笑笑,对大家说:

〃小米的分析很有道理。

大器,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他的目光落到卢大器身上。

卢大器想了一下,声音暗哑地说:

〃除了小米说的三点,我觉得还有两点也是绝对不能忽视的:

第一,为什么三起凶杀中有两起是在复国路419号发生的?

第二,三个……

死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联系?

也许他们是因为同一件事被杀的。

〃说到死者的时候,他的声音有点哽咽,他优雅的母亲,现在在人嘴里是公事公办、冷冰冰的死者。

大刘和小郭都认真地听着,大刘想了一下,说:

〃根据小米和大器的分析,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从三个方面入手:

一,查清复国路的原主人和去向;二,查清三个死者之间的关系;三,从钟墙的身世入手,查清他的家庭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第55节:

第二十七章 失败手术记录(2)

谭局长看看陈剑飞,陈剑飞点点头:

〃我补充一点,每一次凶杀的凶器都不知道下落。

但从伤口上看,应该是同一把刀,也就是苏医生的那把手术刀,为什么凶手要用手术刀而不是其他的刀呢?

我们是否可以这么设想,这个凶手曾经是一起失败手术的受害者,可能是苏医生主持的手术,所以他杀人时也选择了手术刀。



〃有道理,〃小米说,〃医院里有关苏医生的手术记录还要继续追查。



〃陈队,你布置任务吧。

〃小郭说。

陈剑飞环视着四个手下,说:

〃我还是到医院去,大器和小米去找钟墙了解情况,大刘和小郭去查出复国路419号的原主人。



〃是!

〃四个人站了起来。

〃散会。

〃谭局长看看他们,〃立即行动!



〃是!

〃五个人齐声道。

这一次陈剑飞毫无阻碍地拿到了苏医生的手术记录,厚厚的一大叠。

档案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成功的手术,一部分是失败的手术,成功的手术记录比失败的手术记录要厚得多,可是失败的手术记录也不算少。

陈剑飞叹了一口气,在世人面前,苏医生的头上笼罩的是一个耀眼的光环:

从来没有失败的手术。

谁会知道,他的手术记录里有这么一叠失败的手术记录呢?

一个杰出的外科医生,是由小河一样流淌出去的鲜血和一些生命锻造的,没有哪位医生在动手术的时候能够从来不出错。

〃我可以带走吗?

〃陈剑飞捧着档案问李科长。

〃不可以。

〃胖胖的李科长冲他笑了笑,〃只能在这里阅读。



陈剑飞在李科长对面坐下来,开始翻阅那些档案。

〃你没想到吧,苏医生是市医院的第一把刀,可是他在手术中也出现了不少意外。

〃李科长絮絮叨叨地说。

〃唔。

〃陈剑飞机械地应着他。

〃就像陆局长的手术一样,据第二术者许医生说,那场意外很奇怪,就在最后关头,苏医生好像忽然见了鬼一样,啊地一声,手一震,活活地把陆局长的颅腔里扎了一刀。

〃李科长神秘地说。

〃哦?

〃陈剑飞抬起头。

〃许医生还说,不过这肯定是她的幻觉,毕竟是个女人嘛,她说,那个时候她恰好向陆局长的脸上看了一眼,她恍恍惚惚觉得陆医生睁开了眼睛。

经过了全麻的病人是绝对不会睁开眼睛的,所以许医生也只是私下里偷偷地跟我说。



〃我看完这档案,你可以带我去见见许医生吗?

〃陈剑飞问。

〃当然可以。

〃李科长很高兴找到一份差事。

陈剑飞翻阅完了手术失败记录,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情况。

那些手术的患者家属都是签下了类似生死状一样的手术单,因为大部分的患者都只有一线希望,就算是在手术中死了,也是属于正常的。

陈剑飞有点失望,难道,他的感觉和推理都错了?

〃找到什么了吗?

〃李科长看见陈剑飞合上了档案,问。

陈剑飞摇摇头:

〃李科长,请带我去找那位许医生。



第56节:

第二十八章 是不是又死人了(1)

第二十八章 是不是又死人了

小米和卢大器赶到医院的时候,钟墙的床位上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的。

小米拦住了一位给病房另一位病人换药的护士:

〃护士,2号床的病人呢?



〃哦,他出院了,是他自己要求的。

〃护士看了看病床,回答,〃他刚醒过来就吵着要出院,说要回去照顾母亲,我们给他吊了两瓶水就让他出院了。



小米和卢大器对视了一下,马上离开医院,拦了一辆车,向钟墙家驶去。

钟墙回到家,先进母亲的房间,母亲躺在床上,好像是睡着了。

钟墙才想起来现在已经是傍晚了,母亲今天没吃中餐。

钟墙有点内疚地走到床边,想给母亲盖上被子。

没想到母亲蓦然坐起来,直直地看着他的左手。

钟墙张开自己握着的拳头,掌心里躺着一朵线绒花,可以看得出来原来是红色的,可是因为时间久了,颜色已经变得很淡很淡了,成为一种斑驳的微红,像是稀释了的血。

钟墙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弄了这么一朵小绒花,他一醒来的时候,这朵小绒花就攥在他的手心里,可是他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在自己的手心里。

他往四周一看,自己竟然躺在医院里,身上穿着医院里的淡蓝色斑马服。

难道发生了什么事了么?

他不记得了,他只记得自己早上离开家。

他在口袋里摸到自己的手机,掏出来一看,快下午四点了。

忽然他想起了母亲,糟了,今天母亲一定饿坏了!

他连忙跳下床,要找自己的衣服,护士告诉他扔了。

他说为什么扔了,护士说全是血,要不得了。

他又迷惑了,哪来的血?

我出车祸了吗?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向外就走,护士死活要他打完两瓶葡萄糖才让他走,回到家已经六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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