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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那些镖师刚听李小新把话说完,嘴里就涌起了一股浓烈的血腥。那感觉就像在嘴里含了口血,想吐吐不出来,想咽还黏在喉咙上咽不下去。
一时之间难受至极,也顾不上再去找李小新问罪,全都端起酒碗来,仰头猛灌看样子是想把那股血腥味涮下去。
小蔡也端起酒碗送到诸雨泽眼前:“别听他胡说八道,喝完酒压压惊。”
“哼!我就知道他骗人。”诸雨泽横向李小新的一眼里带着几分小女儿的娇态。
诸雨泽还没把酒凑到嘴边,就听小蔡声音在她耳朵边上响了起来:“先别喝,把碗侧过去一点,用酒照着那个厨子看看。”
诸雨泽懵懵懂懂的稍稍歪了一下碗边,她竟然在酒水的倒影里看见厨子的脖子上多了一条红线那是一条割断了厨师喉管的刀口,下刀的力道之深差点就割掉了厨师的脑袋。
诸雨泽刚想喊,就被边上的李小新在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腿上的剧痛竟让她把到了嘴边的那声尖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她不喊,并不代表她不怕。
诸雨泽的两只眼睛控制不住的看向了厨子,可她肉眼看到的却是一个笑容可掬的厨子。除了在脖子上搭了条擦汗用的毛巾,跟常人连半点区别都没有。
诸雨泽再往酒碗里看时,一个端菜的厨子刚巧从她身后晃了过去。一道白惨惨的鬼影也同时在酒水里一闪而过。仅仅是这匆匆一瞥,就把诸雨泽吓得花容失色。那个厨子的嘴巴从腮下一直裂到了耳根,整张嘴里除了白森森的牙齿,就是一条血红血红的舌头。
他的舌尖从嘴唇上一直当啷到手里的托盘上,像蛇一样嘶嘶晃动的舌头,正紧一口慢一口的舔食着落在白瓷盘子外面的血迹。
等诸雨泽转头看时,那个厨师已经把一盘子梅菜扣肉端到了桌上:“几位爷慢用。”
几个镖师赌气似的夹起几片五花三层的肥肉的塞进嘴里大嚼特嚼,都顾不得去擦嘴角上发黄的油脂,就竖起拇指夸奖道:“这菜做得好,入口即化,肥而不腻。一口下去,满嘴香。哥几个都吃,都吃,别听有些人放屁……”
“那些厨子都是鬼啊!”诸雨泽吓得想哭又不敢哭,眼泪一串串的滴在碗里,却还在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小蔡不动声色接过酒碗:“是不是被酒呛着眼睛了……”
“嗯……”
诸雨泽拼命点头间,却听见有人高喊道:“上招牌菜,砂锅人头。”
魔音靡靡
厨子刚才那一声不算太大,十几桌的食客有人听清了,有人却没听清。可就算是听清了的人,也当自己的是听差了。“砂锅人头”?放眼南北,有这道菜么?
唯独小蔡这桌人身体蓦然绷紧,尤其诸雨泽一下紧张到了极点,水洗过似的汗珠子顺着脸颊直往下淌。
小蔡伸手碰了碰对方的衣角:“别紧张,一会动了手,你就躲在咱们三个中间,捂好脑袋蹲地上 。什么都不要看,什么也别听。就算我们三个全都倒了,你也别动。明白么?”
“明白了!”诸雨泽拼命的点头答应了两声。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当口,十几个斗大的砂锅已经本人端到了桌上。
“我看看什么是砂锅人头!”老钱一只手伸向了锅盖,另一只手却探向了腰里的火枪。
“这位爷,您慢着……”小厨子伸手虚拦了一下:“这道菜得多闷一会,开得早了不入味,就不好吃了。”
“嗯!”老钱点了点头又做了回去。
小蔡的耳朵微微颤抖之间,已经听见砂锅里传来一阵类似手掌跟锅底擦动的声响,听上去就像有人在拿手刷锅。
没等小蔡啃声已经又镖师问道:“这锅里怎么有动静?”
小厨子恭恭敬敬的回答道:“食材刚放锅里,还是活的。现在正在喝老汤入味,等会不动了,就是火候到了。”
“都说食材活的才最新鲜,我可得好好尝尝!”问话那个的镖师,迫不及待的抓起筷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在砂锅上,口水滴了一桌子。
小蔡微笑道:“听起来不错,这道菜我先尝,谁也不许跟我抢!”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支玉碟压在了锅盖上,看上去像是在宣布这道菜的归属。
事实上,从玉碟盖上砂锅的那一刻起,锅里动静就忽然拔高了几分,不仅摩擦声越来越响,暗红色的汤水顺着锅盖的缝隙连续外溢,甚至还发出一阵阵啃咬的声音,听上去就像两只饿狼在疯狂的撕咬着对方的皮肉,啃食对方的骨骼。
现在,就连傻子都能发现事情不对,更别说心里本就有鬼的小厨子:“两位客官,你们这是……”
“没事……”李小新冷笑而起,伸手抱住对方肩膀把人揽到自己怀里。跟着化掌为爪掐向对方咽喉。
诸雨泽眼看着那人突出了的喉结,在李小新的手里变成了一堆人皮包着的碎肉,还没来得及从口鼻中喷出去的鲜血,也硬是被李小新用手掌给捂了回去。
小厨子的被李小新揽住的身体,还在他铜打铁铸似的胳膊下面抽动,一双眼睛已经从眼眶子里突了出来。黑墨似的血迹顺着眼角直往下滴。脸上的皮肤也像是被风化的尸体,一瞬间瘪了下去,仅仅几个呼吸就变成一具蜡黄的干尸。
诸雨泽死死捂着嘴巴尽可能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小蔡若无其事的把一个空碗摆到了尸体的下巴底下,压低了声音道:“别让血滴到外面。”
李小新抱着尸体往前凑了凑,从背后看上去就像是他在揽着厨子说话。不走到近前,没人能看出异样。
到了这会儿,别人砂锅里的动静是越来越小,小蔡这桌却是越来越大,最后竟然传出一阵骨头渣子刮在锅底声音,尖锐刺耳的噬骨声响听在耳里,足能让人从头顶一直麻到脚跟,连身上的皮肤都跟着刺痒难挡。
“怎么回事?”几乎所有镖师都扭头看向小蔡的桌子。
“砰”
砂锅在众目睽睽之下轰然爆炸,暗红色汤水扬起几尺,碎成一团的主菜配菜,犹如暴雨横卷,向四面八方迸射而去。小蔡等人急运罡气护体,在前身竖起一层铜墙铁壁般的气屏,将血雨碎肉全部挡在身外,倒是临近几桌的镖师下意识的躲了几步。
还没等那几镖师的脚步站稳,桌子上的砂锅已经接二连三的爆炸开来,一团团包裹在毛发中的人头从锅里呼啸而出,张口向附近镖师的喉咙上咬了下去。
“啊”惨叫、惊叫还在此起彼伏,院子里灯火忽然冒出幽幽绿光,十丈方圆顿时像是落尽了幽冥鬼域,乍明乍暗之间憧憧鬼影四下呼啸。
zhouwéi那些挂在架子上的牲畜,在一瞬间全都变成了被剥皮剐肉的人体,一张张呲牙咧嘴,死不瞑目的是脸孔,在灯光火影之中带着满脸鲜血,面对慌乱的人群凄凄厉笑,让人毛骨悚然。
奇怪的是,原先站在桌子附近的厨子并没有去攻击惊慌似的镖师,反而同时向后跃起像是一片落叶般倒飞几尺,在夜色光影中消失了踪迹。
正式因为如此,才给镖局造成了更大的恐惧,满院子的尸体,消失的厨子,无一不是潜藏在黑暗中的wēixié。就像有人在黑影当中拿着把刀子指着你的背心,可是你偏偏不知道刀子会在什么时候,在什么方向落下来,只有后背上那股子凉意证明着所有人背后都站着wēixié。
不要说那些镖师,就连老钱和李小新的头顶上都冒出了冷汗。唯独小蔡镇定自若的站在原地:“这是惑心咒一类的秘法,心智不坚的人会被活活吓死。我不管你们能不能做到,都必须让自己不怕!”
“可我真的害怕!”诸雨泽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可是朦胧中她竟然看见小蔡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从没有过媚态。
蓦然,小蔡手中两只玉碟响了一下。
全场当中不知道从哪儿飘出了一群媚态横生的美女。手臂挽着手臂,臂上的金钏居然扣在了一起,身子zuoyou摇荡,身上挂着小小的金铃,齐齐摇动着发出一阵像春蚕在雨夜里嗫咬桑叶声响。fǎgfo他们不是一群活色生香的美人,而是可以惑人心神的妖精。
老钱,李小新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让他随着舞女的韵律摇摆,可是,在转头却看见一众镖师都在随着韵律持刀起舞,那情形就像人喝到微醺时,情难自禁的随美女手舞足蹈。
小蔡的声音在几个人耳边响了起来:“这是魔魂七绝中的魔音靡靡,想跳舞就跟着跳,不用控制。”
饿鬼围村
小蔡无法判断莫三莫接下来会玩出什么花样,就只能顺着他的思路想下去。
山坳里的村庄,黑夜里的酒席,消失在村里的四海镖局,忽然变成尸体的家畜,被端上桌的人头,忽然隐入黑暗的厨师……,每一样都是为了制造恐怖气氛。
小蔡敢肯定,莫三莫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吓唬人。
他所谓的“裂心鬼啸”无非是想togguo哪种若有若无的声音,把这种恐怖的气氛推上顶点,把进入聚仙居地界的人活活吓死,吓疯 。
现在莫三莫已经暴露了行踪,再弄出鬼影来吓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难道,莫三莫打算来个短兵相接。不对,小蔡马上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如果,莫三莫是个习惯白刃见血的人,就不会弄出一场人肉宴席的戏码。
蓦然间,小蔡余光瞥见老钱端起火枪,瞄向远处的一道人影。
“等等!”小蔡伸手按住的枪管:“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小蔡话音未落,那些消失在黑暗中的大小厨子,就已经手提菜刀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这一回,那些厨子已经完全失去了人形,一个个变得头大如斗,脖子却细得像是钢针,颈部已经瘦骨嶙峋,肚子却高高隆起,皮肤上满是被撑出来的血纹,看上去随时可能被涨破肚皮。
“饿鬼!”老钱瞳孔微缩之间顿时从心底冒出一股寒意,
“魔引黄泉!”小蔡骤然动用魔魂七绝,双掌横推之间立足阳世却遥指幽冥。瞬间,十丈之内阴风暴卷,鬼哭神嚎,若有若无的黄泉路从天而降,好似被无形之手卷动的地毯,从小蔡身侧一直铺到了饿鬼脚下。同时,一阕“安魂曲”也在小蔡口中幽然流转,指引着附近鬼魂走向黄泉。
凝神戒备的李小新和老钱,先是看见数不清的冤魂从四面八方飘荡而来,接着就见一道飘渺如烟的阴气,在满地尸体上丝丝流转着涌出尸体七窍之外。不到片刻,凝聚成形的鬼魂,好似破茧蝴蝶搬开尸体的口腔,挣扎着钻出尸骸,飘向了黄泉入口。
可是,那些站在圈外的饿鬼,两脚刚刚离地半寸,身形忽然回落,像是一排钉子一样钉在了地上。
小蔡没想到那些饿鬼竟然完全不受黄泉牵引,微微失神之间,手下慢了半分,手印一断黄泉入口轰然关闭。数以千记的冤魂就这样被隔绝在黄泉之外,顿时怨气暴涨,心神失控。
数百鬼魂同时暴动之下,方圆半里之内鬼哭如啸,阴风飒飒,阵阵凉意像是泼向身上的冷水,从活人的头顶一直覆盖到脚下。那些镖师战栗之余,竟然感到像是被人从背后使劲推了一把,身体轻飘飘的向前挪了几步。
有些只觉得眼前的景物一晃,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