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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疑惑的问道:“这是梦?”
学生摇摇头:“这不是梦。这是真的,我真的看见了。”
然后他似乎有些后怕的说道:“那时候街上只有我自己,我看见棺材之后很害怕,连忙调转了车子,想要换个方向骑。因为我我妈曾经告诉过我,出殡一般会选择在白天。如果是晚上看见棺材,那一般是撞鬼了。”
我问道:“然后呢?”
学生想了想,说道:“然后,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做梦,还是真的了。我骑着车正向另一个方向跑,忽然就听见有人在叫我,让我等一等。我回头一看,发现一个老太太,正端坐在棺材上面。抬着她的四个人,正凶巴巴的看着我,似乎想要抓住我。”
我忍不住问道:“他们是人是鬼?”
学生犹豫了一下,然后很不确定的说道:“应该……应该是鬼吧。”
然后他说道:“我听见那个老太太冲我喊话。让我来这里告诉你一声,千万不要去找她。如果我把话带到了,就饶了我,如果我不通知你,她就每天来找我。”
“然后,抬棺材的四个人,把老太太按到棺材里面了。我趁着他们手忙脚乱对付老太太的工夫,骑着自行车远远地跑开了。”
我问道:“你甩掉他们了吗?”
学生点点头:“等我甩掉他们之后,我忽然就醒过来了。发现我躺在地上,自行车倒在路边。我还在刚才的那个路口。好像之前睡着了一样,根本没有见鬼,也没有逃跑。可是我好端端的骑着自行车,怎么会睡着呢?”
我满腹疑惑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确定当时老太太说的是,不让我去找她?”
学生很确定的说道:“不让你去。”
我答应了一声,说道:“那我多谢你了。”
学生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看样子,他似乎很想问问这件事的原委,不过,又像是不想惹麻烦上身一样,快步走开了。
我心想:这个年轻人真是有前途啊。当年如果我能忍住好奇心。也就不会落得这步田地了。
我正站在门口思考,忽然看见薛倩和吕先生结伴走过来了。我连忙迎上去,说道:“我正要找你们呢。正好你们就来了。”
薛倩问道:“你找我们?什么事?阴间的事有眉目了?还是我身上的钟馗有消息了?”
我摇摇头,说道:“都不是,是柴老太太出事了。”
吕先生问道:“哪个柴老太太?”
薛倩说道:“当初空亡屋选中了一个生人,做空亡屋主,参加那个测试。这个人就是柴老太太的丈夫。只不过他失败了,变成了厉鬼。”
吕先生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然后他问我:“柴老太太出事了?谁告诉你的?”
我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奇怪的说道:“不知道这老太太在搞什么名堂,先是让我过去,后来又不让我去。而且,我什么时候答应了要去看她了?”
薛倩笑道:“老赵,你自己都忘了?你确实答应她了。当初咱们离开柴家的时候,老太太曾经说,如果你通过了测试,最好告诉她一声,测试到底是什么。让她好知道,自己的丈夫是怎么死的。当时你答应得很痛快。”
我点点头:“没错,确实有这么回事,不过,她为什么又不让我们去了?”
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始终想不通这是为什么。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柴老太太八成已经死了,而鬼的心思千奇百怪,人是猜不着的。
吕先生问我:“说到底,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说道:“当然得去了。不过我不知道去哪找她。当初她说如果我通过了测试,自然知道她住在哪里。可是现在我通过测试了,似乎也没人告诉我。”
吕先生说道:“我猜柴老太太当初的意思是,如果你通过了测试,那就是空亡屋的人了。天下空亡屋的位置,你都应该了如指掌。”
我苦笑一声:“如果当真是这么回事,那就太好了。”
薛倩说道:“空亡屋的人不帮咱们。咱们还有石警官。柴老太太曾经在咱们这里租房子,肯定留下了一些证件,让警方比对一下。他们如果想要找一个人,应该不难。”
我点了点头,然后给石警官打了个电话。
接下来的一整天,我们都在奔波。先是带着警察去了当初的那个院子,然后约谈房东,寻找证件。等忙完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石警官告诉我们,天亮之后,应该就会有结果了。于是我们离开警局,步行回家。
走到半路的时候,薛倩忽然轻声说道:“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们。”
我回头看了看,大街上空空荡荡的,只有我们三个。我说道:“你看错了吧。哪有人?”
没想到吕先生也说道:“确实有东西在跟着我们,跟了我们三条街了,可能忌讳什么东西,不敢接近。他不是人。”
我问道:“那东西在哪?”
我本以为吕先生会向往常一样指给我。没想到他嘿嘿笑了一声:“赵莽,锻炼你眼力的时候到了。你找找,这东西在哪?”
我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考我?”
不过抱怨归抱怨,我还是回过头,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着身后。
第440章 北斗阵
我转身盯了一会,什么也没有发现。我疑惑的问道:“你们刚才在哪发现的?多少给我个提示?”
吕先生和薛倩谁也不说话。
我疑惑的回过头来,这时候才发现,他们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大街上只剩下了我自己。
我顿时就慌了,叫了两声:“你们两个去哪了?”
声音远远地传出去,然后又传回来飘渺的回音。街上除了我的声音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动静了。
我心里面忐忑不安:“这是怎么回事?鬼遮眼把我迷住了?不应该啊,吕先生就站在我身边,我是怎么着道的?”
我想来想去,恐怕只有一个可能。这个人很厉害,至少要比吕先生高出几个档次来。现在恐怕不只是我,连吕先生和薛倩都着道了。
可是吕先生之前又说,这东西跟了我们三条街,似乎在忌讳什么,所以一直不敢动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苦苦思索,正理不出一个头绪来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个阴森森的声音叫道:“赵兄弟?”
我的脑袋一激灵,连忙向周围看。这时候,我看见从阴影中走出一个人来。
这人身材瘦小,在地上轻飘飘的走着。我第一眼就看出来,他不是活人。
我习惯性的向后背上摸去,可是可是后背上空荡荡的,我的大刀并没有带来。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说道:“是你在害我?”
那小鬼一脸无辜的样子:“赵兄弟,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什么时候害你了?”
我问道:“不是你害我?你把吕先生和薛倩弄到哪去了?”
小鬼几乎要哭出来了:“你看我这幅样子,像是有那么大本事,能把老道都藏起来的人吗?”
小鬼这么一说,我忽然也注意到了。他身上的气息并不是特别强大,和普通的小鬼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我疑惑的说道:“不是你?这里还有别的鬼吗?”
那小鬼一脸无奈的样子:“赵兄弟,你就别看了。那个老道躲起来了,故意把你晾在这里的。”
我惊讶的看着他:“为什么?”
小鬼像是看白痴一样,一脸的无奈,然后他尽量装出一副礼貌的样子来,说道:“可能,可能是想跟你开个玩笑……捉迷藏什么的……”
小鬼的话听起来很滑稽,但是我马上反应过来了,我又被吕先生给坑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你想干什么?我虽然不太精通道术,可也不是好欺负的。”
小鬼看了我两眼,忽然跪在了地上,然后抓心挠肺的哭道:“我是光棍,死了之后,从来没有人给我烧过纸,上过坟,这些年我孤苦伶仃,四处漂泊。饥一顿,饱一顿。实在受不了了,想请赵兄弟给我烧点纸钱,换一口饱饭吃。”
我看见小鬼哭的声泪俱下。不像是装出来的,不由得放下了警惕。不过我仍然很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赵?世上这么多人,你为什么偏偏找我讨饭?”
小鬼擦了擦眼泪,说道:“我听小鬼们都在传,说槐城空亡屋主,姓赵名莽。是个少年英雄。为人很有胆识,而且心肠慈悲。是个及时雨一般的大侠士。所以我来向你讨一些纸钱,想必你不会拒绝。”
小鬼连夸带捧,我听得心花怒放,点点头,说道:“好说,好说。原来是讨纸钱而已。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吓我一跳。”
小鬼居然扑了过来,抱住我的腿,说道:“你能给我一口饭吃,简直就是我的大恩人。”
我心里面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来,总觉得这小鬼似乎热情过度,有些不对劲。他的身上冷冰冰的,抱住我的腿之后,我感觉难受的要命。
我推了他一把,说道:“你先起来。”
可是小鬼抱得紧紧地。我根本推不动他。
我有些着急了,厉声说道:“你快闪开。”
那小鬼嘴上连连答应,可是两只手死死地抓着我的身子。他慢慢的站起来,忽然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我是鬼大人派来的,你马上逃。”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而那小鬼仍然在感恩戴德的表演着。他演了这么一通,然后才慢慢的走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了嘱咐我,让我给他烧纸。
小鬼消失在街边的黑暗中。这里有恢复了安静。
我心里面半点害怕都没有了。剩下的全是不解、诧异、慌张。
他是鬼大人派来的?我为什么要逃?有人在对付空亡屋,连带的要对付我?
我还没有想清楚,就听见身后传来薛倩的声音。他笑嘻嘻的说道:“不错啊,老赵。最近胆量见长。我以为小鬼出来的时候,你得大叫一声,低着头逃跑呢。”
我回过头来,看了看薛倩和吕先生,怒道:“刚才你们两个为什么逃跑?把我自己晾在这,好玩吗?”
吕先生脸上的笑容和薛倩一模一样:“我感觉那小鬼是跟着你来的。可能因为我们两个在你身边,他不敢接近。所以我们俩回避一下。”
我看着一脸贱笑的吕先生,说道:“你们至少提前通知我一声。刚才猛地来这么一下,太吓人了。”
薛倩笑道:“老赵,不是我偏帮吕先生。如果我们提前通知你,你肯自己留在大街上吗?”
我摆摆手,说道:“你就别说我了,你也好不到哪去。”
我们三个人走了一段。薛倩和吕先生讨论的热闹,而我心里面装着事,一直沉默不语。
薛倩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道:“老赵,你打算什么时候给那小鬼烧纸?”
我心想:你倒以为,这小鬼真是来求纸钱的吗?
转眼间,我们已经走到空亡屋门口了。
薛倩打了个呵欠,说道:“老赵,今晚咱们就散了吧,我先回去睡觉了。”一边说着,他拉着吕先生就要走。
我叫住他们两个,说道:“你们先等一等。我有点事要问。”
吕先生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有什么事?”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问道:“有没有什么阵法,可以把小鬼隔绝在外面。然后我们在里面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小鬼都不知道?”
吕先生奇怪的看着我:“你不是对道术一直很抗拒吗?怎么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