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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全乱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一直在心里问自己,不可能,连李半仙儿教我的阴阳逻辑里,都不可能存在这种合理性。可事实摆在面前,即使我在心里一再否认,真相就是真相,连老胡都承认了,我还有什么不信的呢。
我突然想起爷爷提到过的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风水鬼师才有这种颠倒阴阳的本事,他们将乾坤掌握在一掌之中,是风水师中的绝顶高手。我心想,难道为老太太配阴婚的风水师,就是传说中的风水鬼师么?
老太太又说道:“你们不应该来这种地方的,现在连野猫野狗都不进弄堂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来。几十年前,这座老弄堂的风水,早就被那位风水先生给改了,据说他要做一件天大的事情,无论人畜呆在老弄堂里,一定会出事,连外人也不例外你懂么?”
老婆爬起来,屁股一撅,撞鬼似的冲出了老弄堂,而我脑海里一直浮现出老太太说的那番话,这弄堂的风水究竟怎么被改了?那风水师要做的大事又是什么?这么厉害的人给老胡配阴婚,仅仅就是老胡家以前是大户人家么?
我知道,做这种事情是要遭天谴的,如果没有等值的目的,仅仅给点钱,风水师不会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做这种事的。
62、老太太的前世今生
老太太说完这一切,流了一脸的眼泪,地上的黄纸已经烧成了一堆灰烬,老太太叹气说:“我跟这个人做了一辈子的夫妻,他到现在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没有给我任何夫妻该有生活,我却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他。”
我非常同情老太太的遭遇,只感叹世界上竟然有这么不人道的邪术,人一旦死了,就跟这个世界彻底断绝联系了,可偏偏有些奇人利用一些阴阳数术试图打破不同世界的壁垒,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想想就觉得残忍。
我和老太太并肩坐在一块石头上,老太太说:“我昨天就看出来了,你不是普通人,普通人没你的胆识,你一定也是阴阳术中人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老太太又问我说:“那你跟胡家又是什么关系,是他们请来的阴阳术高人,想继续折磨我这老婆子,还是另有目的??”
我慌忙跟老太太解释,说明我只不过是老胡的学生,他还不知道我精通阴阳数术,他找我来陪他,就是为了给他做伴而已,没有任何别的目的。老太太将信将疑,从她的表现可以看出来,她对胡家有多畏惧和仇恨。
老太太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我不信你的话,如果只为做伴,你昨晚来这里做什么,你还去了那间老屋。要不是有目的,你会找到那种地方?你是不是在屋子里看到我的遗像了,还看到了别的不该看到的东西?”
我心里一震,想到大水缸里残缺的女尸,顿时把对老太太所有的同情抛到一边,水缸里的女尸跟老太太必定有某种联系。活死人老太太现在还活着,而水缸里泡的女人,却早就死了,想到这里,我看老太太的目光都变了。
老太太突然诡异的笑起来,说:“你不肯对我说实话,我又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有些东西在那里,总有他的道理。”
我一字一顿道:“是你害了水缸里那女人,害死她之后,还割掉她的五官四肢,将尸体侵泡在某种防腐物质里,让尸体能继续保存下去对不对?”我说的全身颤抖,这么多年来,我见过各种怪事,还从没见过残忍到这种程度的人,能把自己的同类残害到这种地步。
老太太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语气变得极其冷漠,道:“我还以为你这小娃娃会是什么阴阳高人,没想到也不过如此,真是一点门道也看不出来,枉费我高看了你。”
我被老太太嘲笑的莫名其妙,被她话里套话的说话方式彻底绕晕了,只能呆呆的望着她,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老太太说:“你知道这个点儿,为什么老弄堂里家家户户闭门不出么,就连一盏油灯都不敢点,房子里一丝亮光都不敢发出来?”
我当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从我进高中以来,老弄堂就是同学们嘴里最神秘古怪的地方,一般也没人敢进那弄堂。各种奇怪到没有合理性的谣言传的漫天飞,搞的晚上一下自习,同学们立刻回家,连在校门口多呆几分钟都不敢。在这种背景氛围下,老弄堂发生什么怪事奇事都是合理的,它成了一切恐怖故事的源头。
老太太说:“因为每天晚上,我都要来这里给自己烧纸钱。外人不知道情况,弄堂里的人都心知肚明,他们怕我,他们怕撞见我,怕惹到我,怕我给他们带去晦气,所以整个弄堂一到夜晚就全是黑暗,没有一户人家胆敢点灯。民间有个说法,说恶鬼缠人,寻的就是夜晚里最亮的那盏灯的方向找,他们都怕成为我的目标。”
“事实上,你只是活死人,还不能称之为鬼魂,更别说恶鬼了。”
老太太内心极其敏感脆弱,我能感觉到她脸上的表情和心理状态的变化,她时而悲伤时而愤怒绝望,如果是鬼魂,她心里牵绊太多,怨气十足,一定是个执念非常深的鬼。老太太说:“自从配了阴婚,我就成了这副样子,我就套着这副衰老的皮囊整整四十多年了。别人以为我一夜之间,就老成这样,说是被鬼魂吸干了精髓,这是胡说八道的说法。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现在的我根本就不是我,真正的我就是躺在大水缸里密封起来的尸体,还说你是阴阳数术的高人,连这一点都看不透,这水平也太差劲了!”
我顶着老太太的嘲弄,心里乱成一团,老太太竟然说水缸里的女尸就是她,这根本不可能。先别说尸体泡四十年而不腐烂需要多高明的防腐技术,单就这老宅的温度条件,也不可能达到这种要求。再说老太太是没有魂魄的活死人,她就剩下一副空壳子了,没思想没灵魂更不存在感情,像具行尸走肉一样活着,她就剩下一副尸身了,怎么可能再换别的尸身,在逻辑上根本就说不通。我十分怀疑这老太太失去魂魄后,已经傻到丧失思考能力了,单就一张嘴胡说八道,不会经过大脑思考。
老太太冷笑着说:“你再去那老屋里看看,在女尸闺房的梳妆台二级暗格里有一张照片,看过照片你应该就会明白我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我盯着老太太看了一分钟,她的脸色依旧是阴阴的笑容,好像给我设下了一道陷阱,正等我跳下去。我没空管这么多了,弄清楚老屋里发生的事比什么都重要。我把老太太丢在原地,飞快的跑进老屋。老屋大门依旧敞开着,里面暗的吓人,为防不测,我给自己开了天眼上了二楼楼梯。
我特意先去大水缸里查看过那具女尸,揭开水缸盖子,里面只有半缸腥臭难闻的黑水,女尸早就不翼而飞了。我按照老太太的说法找到梳妆台的暗格,拉开一看,里面有张泛黄的照片背朝上的贴在暗格抽屉里。
我拿了出来,亮了手机灯光照亮照片。这是一张特别老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对穿喜服的男女。女的身材高大,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女人,正一脸惊惧的看着前方,男的则是个很小的孩子,又大又长黑布大褂,戴一顶西瓜圆帽,这是民国时期的打扮。按老太太的说法推算,她跟老胡配阴婚应该是五几年,当时已经全国解放了,能弄到这身打扮也是为了配阴婚的需要吧。
我仔细看照片中的女人,她身材真跟老太太一点都不像,老太太个子比较矮小,小手小脚的,而照片中的女人可以明显看出她那双特别大的脚,身材要魁梧很多,就算年纪大了身体会变形,也绝对不会变成老太太这样。经老太太提醒,我想起水缸那具女尸,她的骨架就比较大了,女尸手脚都没了,已经很难辨认清楚,不过照着照片上人物的轮廓来辨认,两人的轮廓还是听像的。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老太太说的是真话,那她究竟是怎么做到借用别人的身体继续做个活死人活下去的呢,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再说,这间闺房里,又怎么会有现代女孩儿住过的痕迹,墙纸、玩具娃娃还有各种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
我隐隐觉得不对劲,老太太的话不能全信,她要么对我撒了谎,要么就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导致我的思路到了这里,根本就没办法再继续下去。
我从房间里转悠到客厅,抬头看到老太太的遗像,她脸上似乎挂着一抹笑容,这笑容里隐隐有深意,我盯着她看了半天,却一点都看不明白。
所有的线索到了这里,似乎都成了死结,许多问题根本没办法用逻辑来思考下去。总觉得这间老屋很奇怪,这只是一种微妙的感觉,我没办法用理智来分析出它到底奇怪在那里,但理智不能代表感性认识,我再次抬头看那张遗像,突然觉得老太太的笑容变了。
我心里一惊,一股凉意从尾巴骨直冲脑门。
63、另外一位老太太
对老太太遗像的判断,是一种感觉,却出奇的真实,我坚信自己不会看错。我最初看遗像的时候,老太太脸上有一抹诡异的笑容,现在再去看,却发现这笑容消失了,不笑的老太太给人感觉特别板正,像个慈祥和蔼的老人,我不由的推测,真正的老太太生前想必是位讨人喜欢的老太太,是个好人。
笑与不笑的老太太,给人感觉像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我很难把照片中的人认定为那具尸壳子。她的表情和笑容里充满了冷漠和死气沉沉,根本不像现在遗像中的老人,有一种活气儿,特别真实,就像邻家奶奶一样亲切。
我不明白遗像为什么会突然产生这种变化,就算老屋里有鬼,也不能对这种东西产生变化吧,更何况我的天眼也不是吃素的。这莫名其妙的一个微笑细节让我一阵毛骨悚然,急忙下了楼。
下楼之后,我没有立刻出去,而是去了厨房。厨房在老屋的后面,是一间衍生出来的小屋子,里面堆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灶台橱柜上都蒙了厚厚一层灰尘,更别说蔬菜之类的食物了。也就是说,这间屋子里长久没有人居住。老太太虽说是个尸壳,可她到底还是活物,活物就要像人一样吃喝拉撒,老太太既然住在这间老屋里,必定会每天用到厨房,可是这间厨房竟然长久没人用过。
我再回去找老太太,弄堂拐角的地方,只剩下一堆灰烬,哪里还有半个人影。那些没被烧干净的黄纸钱被风一吹,吹的满地乱滚,端的是阴森吓人,弄堂的尽头模糊黑暗,我心里一阵发凉。
我心里藏了千百个疑问,这老太太究竟去了哪里,她行事神秘,离开烧纸钱的地方没回家里去,却跑哪儿去了呢,难道她在弄堂里有几栋房子不成,看她样子也不像这么土豪的。如果不是家里穷,当年她也不会沦落到卖给老胡家配阴婚。
我心里藏了满腹疑问,尽管知道这老弄堂里晚上会出怪事,却终究抵不过好奇心的折磨,我沿着弄堂里某条街道朝前走过,走过一栋又一栋漆黑的老屋,绕过一条又一条老街,走过牌坊、院落、古宅,最后停在一家高墙大院特别气派的建筑前面
大宅子的朱漆大门斑驳的不像样子,门头上本来写了几个大字,不知道什么原因,字都被毁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