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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好像您妻子身体一直不好,所以她主动为自己投保了高额的保险,受益人也是你?”
“是的,我本来不愿意,但是来不及反对,她就已经完成投保了。两年前她说买好保险,也让人安心一些。”
“这是什么东西?”杨毅忽然转过身,指着一张奇怪的床问道。
“哦,这是我为她买来做拉伸运动的,我妻子生前腰椎间盘一直有问题。”李元解释道。
“哦?真的?我的腰椎间盘也一直有问题,让我试试吧。”杨毅忽然放下公文包,就要躺上去。
这家伙,当自己是这房子的主人吗?李元想笑,不过却不敢表露出来,他希望杨毅赶快结束调查,然后离开。
李元没办法,只好将杨毅的手固定在床的前部,脚也固定好后,慢慢启动拉伸床。
“哈哈,真的很舒服,就好像有人拽着我的脚往下拉一样。”杨毅哈哈笑了起来,只不过李元的脸色有些尴尬。
“我说,如果你喜欢,我帮你联系一下商家吧,但是请先忙完关于我妻子的正事吧。”
“那个,其实您只是着急什么时候能得到那笔保险金吧?”杨毅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变了一种说话腔调。
“我只是按照正常程序而已,这不也是你的工作吗?”李元忽然有些生气起来。
“在这之前,让我先讲一下你是如何拿到不在场证明的吧。”杨毅忽然拍了拍床。
“你什么意思?”
“大家都知道,被勒死的人和上吊在颈部产生的死后血液淤痕不同,而且死者会有挣扎,因为重力的缘故,重力只是一直向下的。
所以无论如何小心,被人勒死的话,淤痕与上吊自杀的总会有不同。”杨毅将手并拢朝着下比画着,李元没有作声,做出一副奇怪的表情。
“所以,要想伪造受害者是自杀的假象,必须变换力的方向,这张床就很好用。”杨毅再次将手放在床上。
“将受害者弄晕后,固定在床上,然后将事先准备好的活扣绳索套在被害人的颈部,一头固定在拉升床的一端,而受害者的身体固定在另一端,启动按钮,不需要太大力量,
而是慢慢向下拉伸。这时候你就可以离开,当你的妻子处在这种缓慢的力道下痛苦的死亡过程中时,你可以在一百多号人的眼皮底下,喝着啤酒看球赛,完成杀人的步骤。
然后你满不在乎地回家,将妻子的尸体取下来,做成她上吊自尽的样子,接着打电话给你妻子的弟弟,找一个“我要加班,你去给她送下饭”之类的借口,迅速离开现场,
回到公司加班。短短几十分钟的时间差,连警察也不会注意,他们还是主要会把心思放在死亡时间上。”
“真会胡扯,这种狗屁推力,你有证据吗?”李元摊开双手。
“哎呀呀,证据这种东西就像是你不记得放在什么地方的小东西,拼命想找却找不到,但是如果给点儿提示的话,总会弄出来,比如让他们在床上提取DNA分泌物。
要知道,人在被勒死的过程中会有排泄反应或者呕吐,你总不可能解释你妻子以前在做腰部拉伸的过程中,居然小便在上面吧?”杨毅指了指床。
“如果是像电视剧一样,死者生前买了保险后又死于谋杀,警察必定会从谋杀的现场追查下去。你自然是第一怀疑对象。因为时间长达两年,而且又是伪装成自杀,
他们就先要推翻自杀的结论才行。如果警察连他杀都没办法证明,自然就无法怀疑你,唯一能突破的只有你的作案时间,但这一点已经完全被你应对过去了。而你又充分的时间,换掉或者丢掉这张床。”杨毅继续侃侃而谈。
李元没有说话。
“当然,其实我并不是要找你的麻烦,实际上,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揭露出来。”杨毅忽然变了口气,一脸轻松地拍了拍李元的胳膊,像一个兄长似的。
“实际上,我也遇到了一些经济上的麻烦呢。当然,如果你愿意从那笔巨额的保险金里借一点儿给我的话,我一定会保守秘密。”杨毅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原来是来敲诈的,李元反倒松了一口气,他无不鄙夷地哼了一声。
“两千万的保险金,你想要多少?问题是,你真的不会反复敲诈我吗?”李元质问道。
“你真是太蠢了,我最多只有一次机会。付钱后,你大可以毁掉证据,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所谓的证据都会慢慢消失,我只是自找没趣而已。”
李元有些局促起来,他有些后悔让这个不起眼的矮个子进屋了。
“那你打算要多少?”
“很简单,一半。”杨毅平静地说。
“什么?你疯了?你不是说只要一点儿吗?”李元有些惊讶地喊道。
“是一点儿啊,要知道,这一千万如果和你的身家性命相比,不算一点儿是什么呢?你难道以为要和保险赔偿金对比吗?如果事情败露,你就是谋杀,
财产要赔偿给妻子娘家人,自己也免不了成为死囚。我相信,监狱里的死刑犯对于一千万可以换的自由,绝对是一点点代价而已。”杨毅扬起眉毛说。
“你还真是个浑蛋。”李元冷笑道,“身为保险公司理赔员,一、不为公司尽责,二、知道杀人真想却拿来要挟获利。”
“哪里的话,和你比起来差的太远了。”杨毅鄙夷地说,“你的事我知道得一清二楚,虽然没见过面,但我对你太了解了。两年多前,你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
那时候,你大概正为自己的公司忙得焦头烂额,你妻子的病也让你筋疲力尽。而电话里的人宣称可以为你解决烦恼。电话里的陌生人对你说了这样一番话:
‘说服你的妻子买下巨额保险,然后利用保险金帮助自己的公司,这样一举两得。’不过你吓坏了,当时就挂断了电话,毕竟杀人不是玩笑的事,何况是自己的妻子。
立即回绝了那人提议的你却无法忘记,公司债台高筑,自己公司急需一笔资金周转。如果可以得到这两千万的话,那你的下半生将会是另一个局面了。”
“说得好,继续说下去。”李元拍了拍双手。
“虽然那陌生人开价四百万作为获取保险金的酬劳,但你还是勉强同意了。毕竟即使付出四百万,也还有一千多万的大笔资金作为周转。于是你说服妻子买下了保险,然后通过那个陌生人提供的杀人方法制造了不在场的证据。”
“这样一来,好像我一定要把这笔钱给你了。”李元无可奈何地说。
“是啊,比起生命,这点儿钱不算什么,对吧?”杨毅笑道,“你写好一张欠条,签下来吧。”杨毅掏出纸笔。
“我有一个问题。”李元看着杨毅,冷冷地说。
“说吧。”
“为什么你一下子就知道了床的事情?即使是警察那里也没有关于这张拉伸床的记录吧,更不用说保险公司了。”李元看着杨毅说。
“很简单,这张床,是我建议你妻子买的。”杨毅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发票,“瞧,发票就在我这里。”
“你说什么?”李元接过了发票。
“哦,原来是这样,”李元突然醒悟过来,看着杨毅,“难道说,这女人一开始就打算做同样的事情?”
“是的,你猜的没错,保险也是我建议她买的。”杨毅笑了笑。
“实际上,对你说过的话,我对你妻子也说过同样的,不过她可比你答应得快得多。她早就觉得你不可靠了,如果除掉你可以得到赔偿金来医治自己的顽疾,
自然是再好不过,而且不会有人怀疑一个行走不便的女人会谋杀自己的丈夫。”杨毅从公文包里又掏出一份保险合同,李元看到上面有自己的名字。
“虽然和你妻子说的杀人方法不同,不过也大同小异。”
“真是恶毒的女人啊!”李元抬起头感叹道。
“恶毒?不对吧,在我和她交谈的过程中,这个可怜的女人满是愤怒和怨恨。她说,自从得了这该死的病后,你对她日渐疏远,对外装出一副照顾妻子的高大丈夫形象,
其实经常去偷欢,在家则多次辱骂毒打妻子,所以她早就憎恨你到骨子里了。如果你死了,她就可以得到你的公司和一大笔保险赔偿金,既可以脱离你的控制,
又可以靠这笔钱过完下半生。不过可惜的是,对我来说没有同情可言,我只是把这个方法告诉你们两个,就好像把竞赛规则告诉两个运动选手,谁能跑到终点,
我就向谁索要我应得的一部分就可以了。”杨毅得意地耸动着短而粗黑的眉毛,活像一个滑稽戏演员。
“也就是说,她是以要我买下保险作为前提,才同意为自己买下保险?这也太愚蠢了吧,难道没有被识破吗,我觉得不太可能。”李元否定地说。
“哼,人都是这样,在大笔的金钱面前,再睿智的人也有愚蠢的时候。看上去如此可疑的事情,结果都在两千万面前成了睁眼瞎。你妻子恐怕还做着数钱的美梦,就被那张床给勒死了。”杨毅冷笑着望着李元。
“这么说来,给我打电话提供杀人方案,骗取保险金的那个人就是你?”
“当然是我。你要知道,如果我索要的数额过多,很可能你一开始就放弃计划了,五分之一是个人的临界点。如果不要报酬,你就会怀疑我的动机。 ”
“看来你真的很聪明,会算计人的心理啊。”李元感叹道,“不过你不怕自己的声音泄露吗,还有手机号码?”
杨毅没有出声,只是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至于声音,现在的手机只需要一些软件,打出去的声音就变了。至于这个手机卡,我是用伪造的身份证办理的。”
“这么说,原来你一开始就打算从我妻子的保险单里获利?从自己的公司里骗取保险金?”李元问道。
“实际上,你这样的家伙我一直在观察着,机会恰当就实行计划。即使对方不答应,我们也没有任何损失。如果真相被识破,我也只是例行公事,几乎是零风险的犯罪啊。”杨毅得意地伸出右手,弯曲食指和拇指做了个零的动作。
“你难道不怕我用同样的方法杀了你吗?”李元看着大笑不止的杨毅,慢慢地将身体坐到沙发上,悠闲地点着了一根烟。
“太可笑了,我来这里做理赔调查,整个公司都知道。如果我在屋子里被杀,你觉得自己能逃掉吗?”杨毅满不在乎地回答说。
“金钱面前,即使聪明人也会变得愚蠢。”李元站了起来,吐出一大口眼圈,“这句话很熟悉吧?”
杨毅忽然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这家伙听了这么多后,并没有自己想象的愤怒或者惊慌,仿佛与自己无关似的。
“当你看到自己的计划即将实施,完美地得到大笔金钱的时候,你的判断力也下降了。”李元慢慢地走到一个紧闭着房门的房间门口。
“你刚才不是问,为什么房门都紧锁着吗?现在可以看看了。”李元打开门,杨毅的脸慢慢地扭曲起来。
因为在他对面,有一个男人被绑着双手双脚,嘴被胶带封着,像一条被捞上岸的鱼无力地在地板上挣扎着,时不时还发出呜呜的求助声。
“这,这是谁?”杨毅忍不住问。
“你也说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所以让我自我介绍下,我叫李元。”李元对着杨毅伸出了手。
“你,你说什么?你不是叫李宗源吗?”杨毅惊恐地看着李元,又回头看了看地板上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的眼里流露出绝望的神情。
“不不不,地板上的那位才叫李宗源。”李元笑着摇摇头。
“这,这是怎么回事?”杨毅忍不住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