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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不在,里面忽然露出一抹白,那白色上嵌着一点黑,准准地盯上了自己!
那是人眼!林子研惊恐地瞪大眼睛的同时捂着嘴向后栽去!
背后是黑板,重重地撞到了头,顾不得疼痛,林子研惊恐地看着那个小小的孔洞,里面那只眼睛瞪着自己,一直瞪着自己!
里面有人!
好熟悉的一双眼……林子研发觉自己知道那双眸子是谁的同时更加恐惧了,脚软了站不起来,林子研拼命用着胳膊的力量向后爬。
「箱子」里面没有人说话,里面传出一种古怪的声音……
指甲刮动木板的声音!那个人想出来!
林子研咬着嘴唇拼命向外爬着,拼命无视那「箱子」里面越来越大的抓挠声。
「不……不要走……」那「箱子」里居然冒出人声来,熟悉的人声,让林子研身子为之一僵!
「妳……妳明明都看见了的……明明……看见了的……」
那声音越发凄厉,伴随着那越发刺耳的抓挠声,竟彷佛刮在林子研的心上,几乎快要崩溃的声音!
林子研靠在黑板前的白墙上,看着那透过孔洞仍然死死盯住自己的眼珠,咬着唇,无声地流下眼泪。
「明明……明明看见了的……明明……」
那声音不断地敲击着自己的耳鼓,林子研无声地哭泣着,却发现自己再也不能移动!
眼睁睁地看着那「箱子」开始剧烈的晃动,抓挠声越来越大,红色的液体顺着木头的缝隙慢慢渗了出来……
红色?!
林子研惊恐地瞪着「箱子」,看着越来越多的血从里面渗出,滴答滴答声越来越连贯,地上的红色面积越来越大,那红色慢慢向自己蔓延,就像一只手慢慢伸过来……
林子研惊恐地闭上了眼睛。冷冰冰的触感,挨上了自己的脚踝……
颤抖着睁开眼睛,自己早已落在一片血泊之间,自己张开的双腿上纵横着血水,在腿间,站了一双属于女人的纤细的脚。
「明明看见了……」那人冰冷的双脚靠着自己颤抖的腿,林子研低着头,颤抖着不敢抬头,地面上的血泊像一面镜子,倒映着自己惊恐的脸和那人的脸……那个人是……
再也受不了,林子研晕了过去!
惊喘连连地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是做梦,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想要抬手擦去冷汗,却被自己手上的红色吓了一跳!
血?!林子研惊恐地瞪大眼睛……不,只是红酒……
不知何时被自己碰翻的酒浆溅在自己的桌子上,灯光一映,恰似一泊血色。
糟糕!自己的原稿!
皱着眉,她急忙起身查看原本被自己压在胳膊下面的原稿,忽然……她呆住了……
这画……这是自己画的么?自己刚刚明明在睡觉,有画么?
林子研慌张地拿起桌面上画稿,墨笔勾勒着一只奇异造型的苍蝇,大大的空洞的双眼,藏在门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从自己的角度看来,就像看着自己。
那是一种让人不愉快的注视,恶心而猥亵,只是那种目光……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种无时无刻偷偷地打量一切的目光,那种变态一样的追踪……
心脏像是被什么猛地锤了一下,心思一动,急忙往下翻页。
下一页,赫然是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个「箱子」。
「Who saw him die…谁看到他死?
「I,said the Fly。是我,苍蝇说,
「With my little eye,我看到他死,
「I saw him die。用我的小眼睛。」
「妳一直都看着我吧?我经历的事……妳最清楚不是?
「妳这样子的人最残忍了,比那些欺负我的人还残忍,狡猾又残忍……
「明明……妳明明什么都看到了……」
童谣上的内容和梦里那句话重合的那,林子研手一颤,手上的纸片随即飘落,浸在没有清理的红酒里面,灯光下,像浸了血。
【第十章鬼胎】
林子研呕得厉害,胃袋都彷佛倒出来地呕吐。
林子研开始不敢睡觉,一睡觉就会回到那一天,而每次那个「箱子」就会晃动得更加厉害,木板的声音再变化,她知道那是木板在变薄,等到薄成一张纸一样的时候,那个东西就要出来了……
「箱子」孔洞里面,那双眼睛自始至终盯着她,不曾移开。那种宛如监视一般的目光,犀利地盯着自己,如影随形,渐渐地,清醒的时候也彷佛有那样一只眼睛,时刻盯着自己。
原本以为安全的家现在反而成了最恐惧的所在,林子研不敢碰画笔,一碰到就有不属于自己的画稿出来。画的是那首童谣的插图,唯妙唯肖,是极为出色的作品,然而……上面每一张图带给林子研的都是极端的恐惧!
烧掉所有画稿的时候,林子研再也忍受不了地冲出了家门。
外面阳光灿烂,是个好天气,林子研却像一只苍白的游魂,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没有朋友,没有亲戚,心里的恐惧没有可诉说的对象,林子研知道,自己的精神恐怕快是到了一定极限。
索性坐在了电车里,一趟一趟来回地坐着,林子研对于回家这种事情,始终惊恐。
「喂!听说了没?那个李导演的新戏停拍了。」
「哎?是那个前阵子选秀选得轰轰烈烈的那个恐怖片么?不是那个高欣抢到女主角了么?」
不要说娱乐新闻,向来孤僻的林子研连新闻都是不看的,可是这旁边两个年轻人对话中有两个字引起了她的全部注意!
高欣……心一突,混沌了几天的脑袋终于开始运作,一声不吭,林子研开始侧耳仔细听旁边两人的交谈。
「你没看今天的报纸么?高欣死了。」
「啊?」林子研几乎和对话中的另外一人同时叫出声。不过,对方是诧异,她却是恐惧!
「报纸上说早就死了,推测是试镜回来当天,死在家里那么多天硬是没人发现,尸体被附近的野猫都抓烂了,报纸上她的邻居说怪不得最近总是臭臭的呢。」
「天!别说了,好恶心……不说这个,那片子还拍么?这么一折腾,我倒想看了。」
听到同伴这么问,原本说话的男人忽然左右瞧了瞧,然后对同伴咬起耳朵来。
「不拍了。」
「哎?!」
「我告诉你,你别出去乱说啊,我制片厂的哥儿们告诉我的,这片子撞鬼了!」
「啥?」
男人打量了一下四周,声音更小了些,小到林子研几乎听不到……
「试镜……片子……里……白影……女人……」
这是唯一能听到的零星字眼,就是这样的碎片,林子研一下呆住了。
男人却还在说着,这次声音大了点。
「听说高欣的双胞胎姐姐就是那天死的,你知道么?就是前几天那个光彩大厦事件,她姐姐死在那里面了,据说是同学会,高欣要不是参加那个试镜,也会去参加那个聚会的,搞不好和她姐姐是一个时间死的呢!你说这玄不玄?」
再也听不到了,什么也听不到了……
车到站了,身边的乘客离开,身边的座位换了新的乘客,然而林子研只是呆呆地,坐在原地,面色惨白。
「小姐,妳怎么了?」精神绷成一条线,即将晕倒的时候,林子研感觉自己被人撑住了。
温暖的触觉……人类特有的……心一宽,林子研径自晕倒。
醒来看到一片白色,浓重的消毒水味提示自己这是一家医院。
病床前对着自己的是两个男人,很年轻,一个漂亮得有些诡异,而另一个则是长相普通。林子研依稀记得,扶住自己的就是这个长相平平的男人。
「妳还好吧?那个……我看妳晕过去了,就把妳送到了最近的医院,医生说妳营养不良、精神高度紧张的缘故……」男人说着,淡淡地安抚的笑了。
「我叫段林,那边那个人是沐紫。认识妳很高兴。啊?医生来了,我先请他帮妳看一看。」
男人让开了座位,穿着白袍的医生走了过来,护士帮她测了一下血压。
「妳是做什么工作的?不要太辛苦啊,很多天没睡觉了吧?精神已经快负荷不了了,以后要注意吃饭,这几天补补吧,妳受得了,肚子里的孩子受不了啊。」
医生语气不善地训话一番,正要离开,忽然发觉自己的病号不对劲。
「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么?」
女人脸色比方才更白,冷汗从额头涔涔滑下,眼睛忽然瞪得大大的,彷佛听到了什么最恐怖的事情!
心里怪异着,医生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我……没有结婚。」冷汗涔涔,女人吃力地吐出这几个字。
一下子心下了然,看了看女人,医生叹了口气。
「没事可以回去了,注意休息。」说完这句,医生随即离开。
看着面色诡异的女人,段林叹口气,半晌问清了女人的住址,拉着沐紫将女人送了回去。自从吐出自己住址后,女人就呈现恍惚状态,脸色苍白,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就这样一直到了家门口。
女人的家和女人一样,单薄,空洞,没有人气。
女人的精神一直不稳定,一声不吭,只是牢牢地抓着段林的胳膊,彷佛那是一根救命的稻草。女人的手劲很大,段林觉得自己的胳膊开始隐隐发痛。
这个女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安抚着女人,段林开始发呆,却在看到到处游荡的沐紫的时候差点叫出来。
「喂!这是别人家,不要乱翻!」用口形对着沐紫吼着,对方却视而不见般地,径自拿起了前方桌子上面的一沓纸看了起来,然后,更向段林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看。
没办法,看着女人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段林轻轻拉开女人的手,向沐紫走了过去。
「这是……」看到沐紫手上东西的那,段林惊讶地挑了挑眉毛。
「是童谣的插图。」说话的时候,沐紫拿起了桌上一本书给段林看。
「你也有一本吧。」说到这里的时候,段林心里忽然一突,抓过书……果然!
可是、可是自己那里那本书……
「我那本书是张学美的……」
话没有说完,忽然感到背后的寒气,段林猛地回头,回头就看到一张惨白的女人的脸。这才发现刚才还躺在床上的女人,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的身后,而且还用这么恐怖的神情瞪着自己……
「你刚才说什么?」女人的声音,像从牙缝里迸出来的,段林心脏怦怦跳着,却更加迷惘。
他小心翼翼地挑着话说:「妳画的么?画得很好……」
不料这句话却像踩到了女人的雷线,只见女人听到段林的话立刻变了神色,脸色一黑,女人抓过段林手上的画稿,二话不说撕了起来,就手抓起桌上的打火机,下个动作竟是将碎纸丢入垃圾桶烧了起来……
女人的动作一气呵成非常熟练,段林注意到,垃圾桶里面似乎有很多烧剩下的灰烬……
女人瞪着垃圾桶里的火焰,就像瞪什么最恐怖的东西,看着女人的轮廓,段林忽然想了起来。
「妳是林子研小姐吧?我是当时光彩那件事里面的经历者,正想找您……」
段林正说着,忽然看到女人像看鬼一样看着自己的眼睛,不寒而栗。
「滚!给我滚出去!」女人疯了一样地敲打着段林,段林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和沐紫已经被挡在门外了。
「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