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木菲明默然无语,只是死死地盯着邵如昕,邵如昕面无表情,连眼都不眨一下,木菲明双手紧握成拳,已微微有些发抖。
“交出来吧,你留着也没用了。”邵如昕淡淡地说道。
“哈哈哈!”
蓦然间,木菲明仰天大笑,道:“我木家即便是再衰落,也还有六处山河林场,尚未到任人宰割的地步!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居然也敢强要我木家的东西,实在是欺人太甚!”
邵如昕道:“不交,就走不了。”
“那就不走了!”
木菲明大喝一声,忽然暴起,身子早已化成一道灰影,凌空扑向邵如昕。
邵如昕动都不动,张熙麓却“嗖”地窜了出来,挡在邵如昕身前。
“你是找死!”
木菲明厉声斥道,身落之际,右手箕张,铁画银钩般朝张熙麓头顶抓去!
张熙岳笑嘻嘻地望着木菲明,嘴里说道:“出家人妄动无明,于人于己都是不好的……”
眼看木菲明的手就要抓到张熙岳的天灵盖上,张熙岳头上的头发忽然一起直立,根根竖起,恍如刺猬!
木菲明不由得吃了一惊,手掌稍微一顿,只听“嗤”的一声响,张熙岳的头发中竟射出一根头发丝,朝木菲明的手掌疾刺而去!
这一来,所有人都万分惊奇。
表哥喃喃道:“头发会飞?”
只有我看出那根本就不是头发,而是和头发极像的黑色硬针!
发中针!
木菲明急忙撤身回掌,张熙岳身子却趁势弯腰一躬,两臂长伸,双袖一拢,两道绿色浓烟滚滚而出,席卷木菲明而去。
我打眼一瞥那绿色浓烟,便知是剧毒之物,木菲明当然也知道,骂声中,木菲明更是飞身而退。
张熙麓则贴身跟随,嘴里笑道:“老尼,我一身都是毒,你还打不打?”
木贶大怒道:“好个不要脸的医门败类!”
骂声中,木贶纵身而起,径袭向张熙麓背后。
木贶的功夫算是一流好手,速度极快,力量也极大,恍惚间便已将手掌递向张熙麓的背心,张熙麓虽不再追赶木菲明,但是也不回头,只听他背后“咔嚓”一声怪响,张熙麓的背心处竟凹进去了一块,形成一个十分明显的坑!
“不要打他!”
太爷爷蓦然大叫道。
但木贶的手恰好打在那个坑的表面,正自悚然,却忽的惨叫一声,往后便倒。
太爷爷摇头叹息一声,只见一股墨绿之色瞬间便涌至木贶脸上,一种诡异的光泽迅疾出现在木贶的整个面部!
我不由得咋舌惊叹,这是何等厉害的毒!
饶是我眼力厉害,竟也没能看出木贶是如何中的毒。
张国世固然阴狠,但是若比起他的亲爷爷来,那差的实在是太远了!
张熙麓放倒木贶,后背“咔嚓”一声又恢复正常,这缩骨易筋的本事也被他运用的出神入化!
张熙麓扭头“嘿嘿”笑道:“小子,知道御灵家族为何上不了玄门五术的台面吗?就是因为你们太差!医门是这么好惹的吗?”
木贶已口吐白沫,说不出话来。
任老六和木赐飞身赶去探视,木菲明大叫道:“别碰他!”
任老六和木赐虽然悲愤,但也不敢妄动,木菲明怒视张熙麓,道:“快拿出解药!”
张熙麓笑道:“你没看见,他已经活不了了吗?”
张熙麓话音刚落,木贶嘴里忽然涌出一摊又浓又稠的绿色膏状物,然后头一歪,再也不动了。
从其中毒到死,尚不到一分钟!
一世英雄的田老大,竟如此殒命!
其当初在武侯祠下地洞中所说的,堂口中人不得好死的宿命,终于在他身上得以体现。
任老六嘶声大叫:“我杀了你!”
叫声中,任老六袖箭接连飞出,一支接一支地打向张熙麓,他自己也紧随其后,扑向张熙麓。
张熙麓冷笑着挥动手掌,将飞来的袖箭接连打落,当最后一支袖箭落下时,任老六的人也到了。
但刚刚到张熙麓跟前的任老六,却诡异地止住身形,然后猛地握住自己的脖子,就好像在撕扯什么东西一样。
太爷爷勃然变色道:“张熙麓,手下留情!”
张熙麓讪讪地看了太爷爷一眼,道:“道长,来不及了。”
又是话音刚落,任老六便开始“嗷嗷”嘶叫,数息之间便瘫倒在地,浑身蜷缩成一团,然后再也不动了!
这次我终于看见,张熙麓在挥动手掌的时候,一股近乎无色的透明雾状物,从他的衣袖中挥发而出,钻进任老六的鼻孔!
原来有色的毒是掩饰,无色的毒才是真凶!
有形的攻击是虚晃,无形的攻击才是杀招!
好毒!
木菲明浑身都在瑟瑟发抖,她不是害怕,而是愤怒,而是生气。
“好手段!好手段!”
木菲明嘶声喊道,脸上的表情已经分不清是哭还是笑。
木赐大叫道:“阿秀!”
阿秀俏脸生寒,她站在木仙身旁看似没有任何动作,但是有五只黑点早已从她身上飞出。
是九冥鬼虫!
原来阿秀身上也有。
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到那五个黑点一样的鬼虫,它们只是一闪,便到了张熙麓身前,果然是形同鬼魅,名不虚传。
但这五只鬼魅一样的虫子,刚刚接近张熙麓,便即坠落。
就仿佛五只骤然死亡的苍蝇,跌落在地上!
阿秀、木仙、木赐瞬间都脸色大变,张熙麓笑吟吟道:“都说了我全身是毒,怎么还不相信?你们御灵家族的小把戏,遇见我医门,正是遇见克星!”
第255章 匹夫无罪
木菲明仰天长叹一口气,泪如雨下,道:“罢了,罢了,木家当真是气数已尽……”
这话说的心酸凄凉,木赐、木仙和阿秀也各有悲色。
也怪不得木菲明心灰意冷,片刻之间,木家两人丧命,九冥鬼虫毫无用处,张熙麓用毒的手法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想要制服他,必须要做到眼极准、力极大、速度极快,方能一招得手,数招毙敌!
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太爷爷,而木菲明的实力与张熙麓相当,却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了。
太爷爷、老舅、江灵都看着张熙麓,面色冷峻,目中充满愤慨和厌恶的神色,即便是木贶、任老六从前结交匪类、为恶作歹,但如此死法,还是太惨烈了。
江灵的精神已经恢复常态,红叶盘膝坐在地上,看似默然,不关心周围事务,其实是在疗伤。
老舅在张熙麓与木家人大战时,便行至太爷爷身旁,与太爷爷、江灵、红叶走到了一起。
表哥目睹张熙麓的手段,脸色一片煞白,对我低声说道:“现在我相信你的话了,这群杀人不眨眼的混账,确实能秒杀父亲。我看在场的这许多人中,除了天佑道长和木菲明以外,木赐、木仙、木秀、江灵还有受伤的红叶根本在他们手上走不了招!”
我道:“走不了招也要走,这下,木家、蒋家、陈家遇到共同的敌人了。”
表哥吃惊道:“怎么讲?难道他们也会对父亲下手?”
我幽幽道:“木家有御灵术要,蒋家难道没有吗?至于我们陈家,《义山公录》就是最大的祸害。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表哥的脸一下子阴沉下去。
张熙麓兀自洋洋自得地环视着木家众人,木菲明脸上忽青忽暗,以相色十五种来看,乃是忧愤伤肝,急怒攻心,血气凌乱矣!
木赐似乎想施展惑魂之术,但是看到邵如昕、曾子伯、李星芸、袁奕筎都凝视着自家诸人,便放弃了这个打算。
惑魂之术需一心一意对敌,稍有不慎,便遭反噬,且不论木赐的惑魂之术对张熙麓能否奏效,单单是这么多强敌环伺的处境,就已经预先宣告了木赐的失败。
木赐恨声道:“只可惜我木家的火毒蜈蚣群伤亡殆尽,否则一定食尽你这个矮胖子的肉!”
张熙麓“嘿嘿”笑道:“你以为你养的蜈蚣敢来吃我的肉?它们对毒的敏感性比起你来可是要敏感的多。好了,别废话了,乖乖听邵姑娘的话,我便不伤你们,否则违法作乱,格杀勿论!”
太爷爷冷冷道:“张熙麓,好毒!好威风!当真是救死扶伤的医门国手!”
张熙麓面上一红,嚅嗫着说不出话来。
木菲明道:“我留下来,让他们走,他们只是木家的小辈,知道的不多。”
邵如昕道:“东西交出来之前,谁都不能走。”
木菲明道:“你一个都不放?”
邵如昕道:“一个都不放。”
木菲明额上青筋顿时跳起,紧握的双手又开始颤抖。
邵如昕忽然冷冷道:“木仙,你信不信我会在血金乌飞起之前杀了你?”
木仙一愣,随即把放在嘴边的手指又无声垂下。
“这就对了。”
邵如昕道:“你在九大队呆过,虽是卧底,但也该听说过我的声名。你们木家其他人若不知道,你可以告诉他们。”
木菲明道:“不用说了!”
邵如昕道:“那你的意思是?”
木菲明厉声道:“你如此苦苦相逼,我宁死不交!”
“好。”
邵如昕淡淡地说了一个字,然后环视了一下曾子伯、张熙麓、李星芸、袁奕筎等人,缓缓道:“木家众人,不听教劝,自甘堕落,沦为匪类,于伏牛山中随意伤人、杀人,又丧心病狂,与政府顽抗到底,是自绝于人民,自绝于国家!对于此等危险分子,我五大队一定不遗余力,剿除干净!”
这一番义正词严、冠冕堂皇的话语之后,邵如昕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配合从宽,抗拒从严,何苦来哉?曾子伯、张熙麓,杀了他们!”
“是,邵姑娘。”
曾子伯和张熙麓都应承道。
木赐看了看木仙和木秀,又看了看木贶和任老六的尸体,眼中不由得闪现出愤怒而惊惧的神色。
他的两个女儿难道会和木贶的下场一样吗?
只听张熙麓笑道:“曾兄,老尼姑很棘手,她交给我,那两个小妮子还有这个吞了噬魂鬼草的人就交给你了。”
木赐听见这话,忍不住失声道:“你知道我吞了……”
张熙麓“嘿嘿”笑道:“医门中人的眼一向都毒!”
说着,张熙麓朝木菲明走去,曾子伯也面无表情地朝木赐父女三人走去。
“阿秀……木仙……”
我心中一阵慌乱,自己要不要出手?
“慢!”
就在这焦躁时候,太爷爷忽然喝道:“曾子伯,张熙麓,站住!”
曾子伯怕太爷爷,张熙麓更怕,太爷爷一发话,两人不约而同地都站住了。
邵如昕微微蹙起眉头,道:“怎么,天佑道长有话说?”
太爷爷嘿然一笑,道:“丫头,你小小年纪,怎么学的如此歹毒?”
“毒吗?”
邵如昕淡然道:“不毒又如何在这腌臜肮脏的世上安全活着?”
太爷爷道:“你有你的活法,我有我的活法,咱们互不相干。相门、卜门本来也无宿怨,公家、民间更是一体,你我本应无仇,但你今日这番作为,却是逼我出辣手了!”
“哦?”
邵如昕不咸不淡地看着太爷爷。
太爷爷冷声道:“对木家下手,难道不是杀鸡儆猴吗?你要木家的御灵术要,难道就不想要蒋家的?你说对陈家感兴趣,恐怕能引起你兴趣的不是人,而是书,是《义山公录》,是《神相天书》!一介妇人,小小丫头,你好大的胃口!”
“人老成精,果然不错。”
邵如昕的脸上始终没有出现半点波澜,她依旧是用她那淡然而又冷漠的语气说道:“小看女人是会倒大霉的。”
“道长,识时务者为俊杰……”一直不说话的陈弘生忽然弱弱地说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