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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子爹妈连连点头,江灵却道:“这里也没纸笔,我说出来,他们不一定记得住。怎么办?”
我朝围观的人喊道:“各位乡邻,大家都帮帮忙,待会这位女真人说出来的方子,每个人记两样,我看要不了几个人就都记住了,然后一起去抓药,救救奎子,回来让奎子爹妈给你们报销药费,好不好?”
“好!”众人轰然答应,立即有人嚷道:“我记头两样!”
“我接着记两眼!”
“……”
“就你聪明!”江灵朝我微微一笑,转而对众人道:“记好了,我慢慢说,不要抓错。黄芪六钱,煅龙骨六钱……川芎一钱,当归三钱……太子参十二钱,丹参六钱……嗯,还有荆芥炭两钱。都记着了吗?我再重复一遍,要四个人就够了。”
说着,江灵又重复了一遍药方,记方子的人立即去抓药,这边也上来几个人,从窗户口处跳进去,然后开始往外抬人。
就在这时候,后面有人喝道:“干什么!不准抬!”
我扭头一看,几个警察已经到了,为首的中年男人带着三级警督的警衔,显见是此处乡镇的所长级别警官,他当先走上来,冷面冷色道:“怎么不等我们来,就擅自破坏凶案现场?谁让抬的?”
众人都不敢做声,抬奎子的几个人也愣在当场,不知道是该放下还是继续抬着。
我连忙挤出去,满面堆笑道:“警官,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让他们抬的。”
“你是谁?干什么的?”那中年警官皱眉道。
“郑所长,他是陈家村的大师!”人群里嚷道。
那中年警官眉头拧的更紧,道:“看相算命的?哼!”
我道:“不管我是做什么的,那个奎子还没死,我有办法救他,得先把他抬走,否则会耽误治疗。所以,我就先自作主张了。”
郑所长道:“这里多年都没出过命案了,所以一接到报警电话,我这个所长都亲自来了,为什么?因为人命关天!那是不能儿戏的!让开!”
我一呆,老爸忽然挤出来,道:“军强,还认不认识我?”
郑所长一愣,看了老爸片刻,立即失惊道:“弘道?哎呀,弘道哥!您怎么也在这里?”
郑军强说着,已经是笑哈哈的上去拉着老爸的手寒暄起来:“你从部队里退下来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你了,这二十多年了,你的样子也没变多少嘛!年轻,真年轻!”
老爸也笑道:“你也是老样子,就是胖了。”
“中年发福,发福……”
郑军强挺挺自己的大肚子乐呵呵地笑道:“怎么,您是这个村子的?我竟不知道,我也刚下来一年多,要是知道您就住在这里,我肯定早来看您了!”
老爸道:“我不住这里,我是陈家村的。他是我儿子。”
老爸指了指我,我连忙笑道:“郑叔叔好!”
郑军强笑容一滞,随即有些尴尬,道:“咳,你看我,我刚才不知道。不过大侄子,你也有些孟浪了,怎么来就抬尸体呢?”
我道:“郑叔,他是真的没死,我得赶紧救活他呀,您也不希望真发生命案吧?”
郑军强沉吟道:“你确定?”
我道:“我确定!就是您说的那句话,人命关天,我不敢儿戏!”
老爸道:“军强,我不会害你。”
郑军强看了看自己的手下,呲牙咧嘴想了片刻,又看看老爸,道:“大哥,我信你!你办事不会没谱!嗯,那就抬走吧!”
我大喜,立即让人把奎子从里面抬了出来,郑军强又让手下查勘现场,最后跟我们一道离开。
刚走到大路上,便看见有乡民急匆匆的跑,糟鼻子当胸抓住,道:“老货,跑这么凶干啥?”
那人惊魂甫定,一看是糟鼻子,道:“有大新闻了!大路李的女尸诈了,又跑了!”
第367章 血光照镜
这一嗓子喊得几乎所有人都是脸色骤变,说罢,那人还要跑,却被郑军强一把拽住,呵斥道:“什么诈尸了!哪里诈尸了?”
那人被拽了一家伙,晕头晕脑的就要开骂,糟鼻子老头连忙道:“唐老孬,郑所长在这里呢!”
唐老孬这才看见还有几个大盖帽混在人群里,登时一缩脑袋,打躬作揖道:“郑所长,没瞧见您呐。”
我见他们要攀谈事情,连忙朝奎子爹妈使了个眼色,奎子爹妈立即招呼抬儿子的几个人快步离开。
郑军强挺胸凸肚道:“刚才你咋咋呼呼地喊什么呢?是真的不是?”
唐老孬喘了一口粗气,道:“咋不是真的?邻村大路李,河里挖沙发财的李朝先前天死了媳妇儿!这几黑要夜里守灵,结果夜儿个,守灵的人睡着了,醒来一看,天爷!棺材盖开了,尸体不见了!这不是诈了吗?又跑了么?”
郑军强皱了皱眉头,道:“昨晚上发生的事情?”
唐老孬点头道:“嗯呐!”
郑军强道:“那他们家怎么不报案?”
唐老孬摊摊手,道:“这我咋知道?”
郑军强道:“那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慌慌张张跑什么?”
唐老孬道:“咋没有关系?我是给他们家看沙场的人,早上去点卯的时候听见李朝先他娘在嘀嘀咕咕跟李朝先他爹在说这件事,我吓了一跳,点卯时也看见李朝先的脸色不对,我应付了几句就去沙场,心里紧张得很,后来一想诈尸了要伤人,还伤畜生,所以我就打算先溜回家去先报个信,夜里也好防备。”
我对郑军强低声道:“这事情不能声张,而且我觉得这里面有蹊跷,李朝先家里如果真的丢了尸体,为什么过了一夜,直到现在,都快中午了,也不报案?”
我本要说奎子似乎就是被变尸所伤,但是怕说出来郑军强又不信,便又忍住了。
郑军强“嗯”了一声,盯着唐老孬道:“这事情都谁知道?”
唐老孬道:“除了李家的上上下下,就我自个儿知道,我是偷听见的,他们谁也没说出去!”
郑军强道:“你也不能胡说!听见了吗?”
唐老孬连连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只跟家里人说让他们晚上锁好门窗,关好牲畜,都别出去。”
郑军强点点头,道:“去吧。”
唐老孬早一溜烟似的去了,一个年轻警员撇了撇嘴,对郑军强道:“老大,我就不信这些东西,肯定是谁把尸体给偷了。”
郑军强道:“我也不信。但是也得去看看再说。这样,小楚,你和东子你们俩去大路李李朝先家里看看,我和小赵先去唐奎(奎子)家。”
小楚和东子点了点头,道:“谁知道路,带我们去。”话音未落,早有好事者站了出来,带着小楚和东子就走了。
我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尸变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发生的事情,怎么就昨天夜里在李朝先家里就上演了?李朝先又为什么不报案?
还有唐奎,伤他的变尸到底是不是李朝先的媳妇儿?而这个变尸又去哪儿了?
我一边沉吟,一边随着众人快步赶往唐奎家,到家时,买药的人已经回来了,江灵立即去教他们熬药,并偷偷塞给我一张符纸,让我贴在唐奎身上,我怕郑军强说我,便悄悄的地塞进了唐奎的衣服里。
我让奎子爹拿来他的剃须刀片,然后将唐奎嘴角的那些粘稠透明液体轻轻刮掉,然后又用热毛巾将奎子的脸擦拭一遍,他的四肢还是冰凉僵硬,呼吸几乎微不可察,心跳也若有若无,我暗道:这样的状况,就算是服用了回魂汤,也回不过魂来,必须得把全身上下的气血给激活。
念及此,我再不迟疑,立即开始给唐奎推按身子,从双眼之下的“承泣”到唇下“承浆”,再从颈上“廉泉”一路往下,经“天突”、“璇玑”、“华盖”、“紫宫”、“玉堂”、“膻中”、“中庭”、“鸠尾”,再过“巨阙”、“上脘”、“中脘”、“建里”、“下脘”、“水分”,直至“神阙”、“阴交”、“气海”、“石门”、“中极”、“曲骨”、“关元”、“会阴”,共计二十五处大穴,我全都以混元之气贯透指力,旨在祛除浸入唐奎身体内的祟气,通其气、活其血、消其淤。
这一番工夫下来,竟也累了我一身虚汗,但唐奎脸上的暗青之色,明显消退了许多,黄红之色略略浸上。
奎子娘在一旁感激涕零的看着我,又是热茶又是甜汤的让,我本就疲惫,也不推辞,端了就喝。
郑军强和老爸也受奎子爹款待,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我给奎子推按结束后,歇息片刻,突然间好奇心大起,我暗自沉吟,要不要把轩辕宝鉴拿出来照照唐奎,看看镜子里会出现什么影像。
我把轩辕宝鉴拿出来,这才发现镜面上还是灰黑一片,仿佛尘垢结在上面了一样,不要说照人了,连反光都不成。我用手去摸那些“尘垢”,实质般的磨砂感觉,却怎么都擦拭不掉。
我皱眉想了想,这些“尘垢”是轩辕宝鉴吸收大量土鬼素婴祟气所致,除去这东西倒是有很多方法,用醋或者药酒或者银杏叶水都可以,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污了镜子。
我思索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要试试,便去灶房里要了陈醋,用干净抹布蘸着去擦镜面,可是无论我怎么擦,那些灰黑色的“尘垢”竟像是和宝鉴镶嵌成了一体似的,连一道痕迹都擦不出来。
我又换了药酒,还是不行。
这里也没有银杏叶炮制的药水,我郁闷地看着江灵把回魂汤熬制好,心中暗忖:总不能用童子尿吧?
江灵端着药碗走过来,道:“怎么把镜子拿出来了?你想什么呢?眉毛都拧成一疙瘩了!快来,你说怎么给他喂?”
我悻悻的把宝鉴又收了起来,让奎子爹扶起奎子的肩膀,让江灵端着药,我一手捏着奎子的嘴,一手拿汤匙往里面灌药,郑军强和老爸以及小赵等都围上来看,跟过来的乡民挤不进屋子里,都伸长了脖子往屋子里探,只不作声,仿佛被一群揪住脖子的鹅。
喂药过程之繁复艰难不必赘述,待一碗药全部给奎子喂服下去后,又过顷刻,我瞥见一抹滞色自奎子眉心处一闪而逝,心中登时大定,又连忙去翻看奎子的眼皮,只见他眸子的光彩又渐渐澄明、回聚,仿佛一股无形的活力在慢慢围拢,我口里长吁一气,道:“好了,奎子有救了。”
奎子娘一直提心吊胆的看着,连大气也不敢出,直到此时才猛地跌坐在地,放声大哭起来,奎子爹也跟着抽泣。老爸和郑军强却都神色松散起来。
郑军强朝我竖起大拇指,道:“小小年纪,真好本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了!”
我笑道:“救人的机会还是郑叔给的。”
老爸却把我拉到一旁,道:“人既然能醒,那咱们就回吧。”
我与江灵面面相觑,沉吟道:“大路李那个变尸还是个异数,我想等等消息,我看奎子被伤没那么简单。”
老爸皱眉道:“那得多长时间?”
我道:“老爸,你先回吧,十八家名宿都到陈家村,非同小可,咱们两个都不回去,不像回事。这里交给我和灵儿就行了。”
老爸犹疑着,也不说话,我又道:“老爸放心了,我看当今世上,除了有限的几人外,没人敢惹我,也没人惹得起我。”
老爸再三迟疑,最终还是不得不走,他跟郑军强打了个招呼,又嘱咐我了几句,便即离开。
奎子一时未醒,呼吸却越来越清晰,心跳也越来越激烈,苏醒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我和江灵躲在没人处,又拿出轩辕宝鉴来研究,江灵连拿出几种丹药去擦,也都不奏效,我凝视着那宝鉴上的青龙、白虎雕塑,突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