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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独自逃命;二姐你受伤,五哥却袖手旁观。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想要一个答案。”
御灵子、阴阳子、农皇子、野狐子都愣住了。
重瞳子的两双眸子却都已经移向了彩霞,目光明亮却柔和。
我心中猛然一凛,这是一个出身奇特遭遇不凡的人,是一个有些自我封闭、有着不解心结甚至有些偏执的人!
我还隐约可以肯定,他对彩霞有着某种异样的情怀!
从他一出现,从他跟彩霞的对话,我就感觉有些奇怪!
虽然可能就是因为彩霞曾经怜悯过他,让他感受到了被关怀的温暖,以至于动摇了他心中的恶念,融化了他心中的坚冰。
这世上,一个眼神,一抹微笑,一句暖语,一份施舍……看似毫不起眼,却往往能产生巨大的力量!
这就是人生!
这人生让我又重新充满了希望!
在这生死攸关之际,我的脑海里甚至蹦出了一个荒谬而可笑的念头,重瞳子的衣服和彩霞的衣服十分相配。
就连他们的人,似乎也十分相配。
我越想竟然越想笑,可笑到嘴边,却是忍不住又咳嗽起来。
重瞳子皱了皱眉头,我应声道:“重瞳子,答案很简单,因为他们抛弃自己抛弃了自己,所以才会被更多人抛起!而我们都没有遗弃自我,所以我们被更多人爱护!”
“好像有道理。”重瞳子呆了呆,然后双臂下垂,让我的脚又重新着地。
“谢谢。”我朝他笑了笑。
重瞳子道:“这时候你也能笑得出来?”
我道:“我什么时候都能笑得出来。”
重瞳子道:“为什么?”
我道:“因为我笑起来比哭起来好看。”
重瞳子想了想,道:“也有道理。可是你不怕耽误了你朋友的伤势?”
我道:“我怕了,你就放我走吗?”
重瞳子道:“不会。”
我道:“所以我不怕也没用,怕了也没用。既然是一样的后果,我为什么要害怕?”
重瞳子点头道:“好像还是很有道理。”
我道:“我从来都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其实,你跟我,还有彩霞一样,咱们是同一类人,都是人。而他们跟你不同,他们不是人,最起码不是正常的人。”
我特意强调了彩霞,并注意了他的神情,当我提到彩霞的时候,他的眼睛会不自觉的变得更亮,甚至要有意无意的去看彩霞。
看来果然不出我所料!
重瞳子对彩霞有意!
既然如此,他就不会害我!
没想到之前无意中点化救助了彩霞,现在竟然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推想更远的话,也是几日之前,彩霞怜悯了乔装打扮的重瞳子,所以动摇了重瞳子做人的根基。
这真是一念可活人,一念可绝人!
我正在欢喜无限,重瞳子突然道:“陈元方,人是不是得到一些东西,就要失去一些东西?失去一些东西,也能得到一些东西?”
我道:“是。”
重瞳子道:“好。我想从血金乌脱身,我得到了自由,所以我要补偿他们一些东西。你想要你的江灵活着,所以你要失去一些东西。”
我脸色一变,恍惚间已经想到了重瞳子话里的意思,可还是忍不住道:“你要杀我?”
“对。就像这个样子。”重瞳子蓦然将目光扫向阴阳子,阴阳子惊叫一声,抽身就走,重瞳子两只眼睛四个眸子缓缓转动,早将阴阳子移至半空!
“三哥,安息吧。”重瞳子一声轻叹,两对眸子上下左右一错,阴阳子的身体在刹那间竟四分五裂!
第386章 第二颗头
没有任何声响,破碎的肢体和血雾已经四下散落。
方才还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眨眼间灰飞烟灭。
阴阳子为非作歹,终于落得此报。
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看的惊心动魄,目瞪口呆,彩霞不忍的闭上了眼睛,睫毛还在颤抖。
御灵子、野狐子都惊得面无人色,却又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农皇子缩着身子遛着墙根无声无息地往外而去,重瞳子淡然道:“五哥,你要干嘛?”
“啊!”农皇子受惊似的叫了一声,然后神经质般摇着头,摆着手,结结巴巴道:“九,九弟,我,我不会告诉宫,宫主的,你放了我。”
“呵……”重瞳子道:“我不在意这个。我想说的是,你准备走了?”
“不,不,不!”农皇子惊慌失措的否认道。
重瞳子道:“你们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杀了阴阳子?”
没有人吭声。
我心中却泛起了一个念头,因为阴阳子对彩霞不敬。
重瞳子轻轻叹息一声,转而对我说道:“陈元方,你看,这就是我们兄弟。死了,也没人理会,就连问问都不敢。”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略一沉吟,道:“他们没把你当做兄弟,你也未必把他们当做兄弟。还有,你的阴阳大执空术很厉害,他们怕。”
“阴阳子布置机关,施展天地罗生,功力耗去十之八九,所以我此时杀他易如反掌。若在平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可是我的三哥,血金乌之宫的‘术尊’。”
重瞳子娓娓道来,如叙家常道:“双目四眸,一眼重瞳,阴眸、阳眸兼备,两极轮转,阴虚阳实,造化执空。这就是我的术,他们称我为‘目尊’。只是不知,我的目,与你的目,究竟谁更为尊?”
我道:“我的目只为相,你的目却藏杀。天道高于魔道,魔道厉于正道。我让你为尊。”
重瞳子道:“既然如此。你的命给我,补偿给血金乌。同时,也换回江灵一条命。有得有失,等价交换。”
我眼皮一跳,道:“终于轮到我了。”
重瞳子道:“是,轮到你了。”
我沉默片刻,道:“好!让我来亲自体验一下你的阴阳大执空术!”
“不行!”
彩霞尖叫一声,竟让重瞳子面色稍稍一变,就连方才晕眩过去的郑军强也在此时此刻醒来,稍稍迷茫地打量着身边的一切。
彩霞将江灵放在地上,又朝重瞳子飞身扑去,口中喊道:“重瞳子,你杀了我,也是交换!”
“彩霞,你已经死了。”重瞳子眼珠转换,四眸微错,将彩霞定睛一看,彩霞登时便止住了行动,如木偶泥塑般僵在当场。
我心中一寒,暗忖此人之术,真可谓是已经到了神乎其技的境界!
但这正是一个反击的绝好机会!
是生还是死,就在最后一搏了!
刚转过这个念头,重瞳子的眼珠便朝我转来,就在他的眸子移向我的瞬间,我奋起积蓄已久的力量,双臂抬起,手捧轩辕八宝鉴,镜面反转,朝重瞳子照去!
就在这一刻,重瞳子四个眸子的目光全部打在轩辕宝鉴的镜面上!
我几乎可以看见四道微弱的毫芒与古鉴一触即反,又全然打在重瞳子的身上!
重瞳子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仿佛一刹那间被冻结了身体!
周身百骸,三路四肢,无一处可以动弹!
除了他的神情。
他的神情在古鉴照他之后,变了。
原本冷漠淡然的表情,渐渐变得浑浑噩噩,神不守舍,魂不附体!
他眼中的那四个眸子,也竟像是在同一时间都变得空洞如无物!
那一照,仿佛把他的三魂七魄都给抽走了似的!
我完全没想到效果会是这样,出人意料的好!
但是彩霞突然动了。
就像是从梦中骤然惊悸而起似的,彩霞猛的一晃神,身子恢复灵动,瞥了重瞳子一眼,又朝我看来。
重瞳子被制,那么他封镇彩霞的法术便自行解开了。
“师父,你制住他了?”彩霞道。
“嘿嘿……应该是的。”
我笑着,双腿一软,颓然坐倒在地,刚才趁隙拿出轩辕八宝鉴奋力一搏,实已经用尽了我好不容易才积蓄起来的微弱力量。
只是这一搏的结果看起来好像还不错。
彩霞慌忙过来搀起我,我强撑着站定,目光如电,一一扫过御灵子、农皇子和野狐子,鼻孔中重重的“哼”了一声,三子面上神色都阴晴不定,我却又看向郑军强,口中道:“郑叔,怎么样?能站起来吗?”
郑军强点了点头,道:“能。”说着便挣扎了起来,只两臂软绵绵的垂着,像斗败了的公鸡。
我道:“彩霞,咱们走吧。”
“是。”彩霞搀着我就往外走。
“想走?”御灵子冷喝一声:“没那么容易!”
“对!”野狐子也厉声道:“没那么容易!”
我理也不理,只是淡淡道:“彩霞,去把江灵抱起来。”
彩霞踌躇道:“可是师父您……”
我道:“我没事。”
彩霞犹豫着,还是去把江灵抱了起来。
我紧咬牙关,拖着疼痛的几乎已经没有知觉的身体,在笃定的假象中迈出了“坚实”的步子。
我的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
不是疼的,而是怕的。
我已经是强弩之末,野狐子和农皇子虽然都受了内伤,但却还能再战;至于御灵子,只是双手手腕骨折而已,她若想杀我,根本不必用得着双手。
而我这边,除了彩霞之外,根本没有人再能临敌作战。
至于那些花鼠,自打我回来,就没有再见过,不用想,一定是被御灵子给消灭的干干净净。
就连那些原本放出去追踪阴阳子的花鼠,思之肯定也是遭了御灵子的毒手。
所以,我只能打心理战,只能赌,赌他们胆小怕死,既惊于阴阳子的惨死,又惊于重瞳子的失手,还摄于我的余威,不敢冒险。
背后,我听见农皇子低声道:“二姐,你怎么还不动手?你不给四哥报仇了?这可是最好的机会……”
“闭嘴!”御灵子恶狠狠道:“我和老八现在都不能动手,只有你的手还没事,你为什么不动?”
野狐子道:“对呀,五哥,用你的毒,你是‘毒尊’,杀人于无形的!”
农皇子冷笑道:“嘿嘿,我方才挨了陈元方一掌,打在命门穴上,现在已经去了大半条命,既不毒也不尊了。既然二姐和八弟都不愿意冒险,那我也只好做个看客了。”
御灵子和野狐子都闭嘴缄默。
我心中暗喜,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今夜,似乎可以以诈获救。
但是,就在这时候,郑军强突然开口道:“元方,就这么走了?这三个邪教分子都饶了?”
我登时停住了脚步,彩霞也站住了,而且我甚至已经感觉到后背有六道热辣辣的目光刺刀般朝我扎来。这一霎,屋子里的空气仿佛都被凝结了,压抑的我几乎无法呼吸。
郑军强不明底细,还道我行有余力,居然问出了这么一个让我进退维谷的问题!
怎么回答?
饶了?可为什么要饶?
不饶?那你还走?
我手心里的冷汗几乎要汇集成一小汪水了!
但我知道,绝对不能迟疑!
“郑叔,我现在太疲惫了,如果强打的话,会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我回过头,目光与三子的目光一一触碰,毫不畏惧,语气也毫不凝滞,道:“今夜,先就这样吧。”说罢,我还深深的凝视了他们一眼。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
到底我还有多少实力,让三子自行去想吧。
这回答虽不完美,可也勉强算是仓促之际最好的回答了。
“那好吧,便宜他们了,可惜东子,唉……”郑军强惋惜着叹了一口气。
从屋内走到屋门口,距离并不是很长,我虽然走的不快,但是也不慢,可当我走到门口时,仍然觉得这段距离好难走。
也只有我自己知道,衣服里面,我浑身上下除了伤痛,还有汗。
汗出如浆!
最后一步了,只要平安踏出这个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