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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韦见素猝不及防,抓着我脖子的右手手腕被童童咬了个正着,疼的大声惨呼,手也本能的缩了回去,我立即和身前滚,远离韦见素,出了屋门,翻转到了走廊里,等站起来的时候,韦见素也飞身追了出来,而元婴已经盘旋在我胸前,童童则傲然立在我身前,朝韦见素怒目而视。
“敢伤我主人分毫,杀无赦!”童童咬着尖锐的银牙碎齿,厉声叱道。
韦见素则左手握着鲜血淋漓的右手手腕,也又惊又怒的瞪着童童。
早在被韦见素刚刚抓住的时候,我就摩挲药葫,打算暗中调动童童出击,只是一来没有完全摸清楚韦氏兄弟的底细,二来没有等到最佳时机。待到韦氏兄弟将底牌完全亮出,又骄傲自大不加提防时,我才让元婴和童童出其不意,掩其不备,一举而功成!
而且不但如此,这个时候,我已经有了对付韦氏三兄弟的办法。
我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土,只见屋门口白影闪动,望月和彩霞也奔出屋外,站到了走廊里,紧接着是韦见书、韦见信追击而出。
“老二、老三!”韦见素突然大喊一声道:“敌人难缠,给我大开杀戒,生死不论!”
“现在恐怕晚了!”我冷笑一声,左手往怀里一扯,早将轩辕八宝鉴请了出来,同时右手一握,伍子魂鞭已然高高扬起。
韦氏三兄弟先是一怔,随即都嘿然冷笑。韦见素道:“陈元方,程姑娘已经知道你有伍子魂鞭和轩辕八宝鉴在手,所以才派了我们三兄弟来,阴灵、生人此起彼伏,你的鞭子再厉害,也打不着我!你的镜子再宝贝,我也不惧!”
我也不理他,只是环视四周,道:“童童,咱俩并肩作战,对付这个韦见素!望月、彩霞,你们只管放手去抓那两个混蛋,现在我保证他们再弄不出什么幺蛾子!”
望月、彩霞都深信不疑地点了点头,挺身往前分别拦住了韦见书和韦见信。
“我看你有什么本事!”
韦见素怒喝一声,便朝我扑来,童童立即一跃而起,仗着身法灵动,忽左忽右,腾挪钻咬,元婴也在空中飘忽不定,专一遮挡韦见素的耳目。
与此同时,韦见信、韦见书也分别与彩霞、望月缠斗到一起,各自施展本事,奋力腾挪不提。
“妈的!”
不一时,韦见素便被两个小东西纠缠的焦躁难忍,趁隙跃出老远,瞋目大喝一声:“灵见!”
一阵“嗤、嗤”的衣服撕裂之音传来,韦见素的后背一拱,登时现出一条巨型蚯蚓也似的肉红色软体黏虫来!浑身上下腥液遍布,湿淋淋恶心无比!
我浑身都是一紧,暗骂那个程姑娘真是怎么龌龊就怎么画,这吓不死人也能恶心死人了!
“吃了那两个小鬼!”
韦见素大喝声中,那肉红色黏虫的身子往前猛长,泥鳅也似的大嘴訇然张开,喉间吞吸有声,直奔童童和元婴。
“童童、元婴闪开!”我大喝一声:“着鞭吧!”
我早就在等着这个机会,但见黏虫作恶,立即挺身往前,待童童和元婴隐匿身形后,挥手就是一鞭!
“灵无!”
韦见素倒也狡诈,见我挥鞭上前,立即喝止黏虫,就如先前韦见书、韦见信那般,一声“灵无”,黏虫倏忽不见,凭空蒸发,仿佛从未出现过似的。
鞭子落空,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我冷冷一笑,手持轩辕八宝鉴,对着韦见素高高举起,喝道:“孽障,给我现出形来!”
那古鉴洞见奸恶邪祟,极有灵性,登时散发出一道淡金色的柔和光芒,将韦见素完全包裹在内。
韦见素如呆如痴,浑然不动,我觑眼看时,但见镜中韦见素的脸已然扭曲,嘴巴似狂风乱裹一样闭合不住,眼睛却如飞沙迸进似的睁眨不开。
“呜……”
一道凄声恍若苍狼啸月,肉红色黏虫的巨大身形从韦见素的后背再次显现出来,并且极不情愿地与之脱离,在古鉴那淡金色光芒的照耀下,渐渐萎缩,越变越小,最终化成一片硬币大小的墨红色画斑,飞入镜中不见。
韦见素轰然倒地,人事不省。
我收回宝鉴,去看那镜面,只见那墨红色画斑正静默的印在那里,依稀可以分辨出里面隐约有黏虫的轮廓。
童童跳着过来,攀胳膊蹬腿儿要看镜子,我朝他头上弹了一下,笑骂道:“淘气!这镜子可不是你能碰的!”
回头再看望月和彩霞那边的战况,只见在韦氏兄弟的发狠拼斗下,间杂着灵见灵无不断转换,望月、彩霞两人已吃不消。
“童童,去给我咬韦见书的脚跟!元婴,去给我糊住韦见信的脸!”
我心疼轩辕宝鉴,不想滥用,就指使童童、元婴去偷袭韦家兄弟。
童童倒是不含糊,立时就冲上去,弹跳之间寻隙抱住了韦见书的小腿,奋力往后一拉!韦见书正打压彩霞占据上风,好不得意间脚下猛然一个踉跄,几乎摔倒之际,童童的嘴已经咬了上去……
“啊!”
韦见书手脚痉挛,一声惨呼,眼看彩霞又是一掌击下,便立即含糊不清地喝道:“灵见!”
“还是别了。”
我早已上前,祭动伍子魂鞭,挥手一抽,刚刚现身的蛆身蛇头怪连声也未出,便化成一团黑红色的飞灰,烟消云散。
彩霞一掌印在韦见书额上,韦见书闭目而厥。
还剩最后一个。
第424章 韦氏来归
望月已经十分虚弱了,再打下去,朔月之魂恐怕就要出来了。
我朝彩霞使了个眼色,彩霞立即会意,一跃而入战圈,将韦见信截住,童童和元婴也上前助战。
我喊了声:“望月,稍微休息一下吧。”望月默然而退。
韦见信很快便已不支,只得将背上的恶灵祭出,我赶上前去,挥起魂鞭,“啪”的一声击鸣之音响过,恶灵消散,彩霞飞起一脚,韦见信登时翻倒。
“师父,这三人……”望月虚弱地说:“太可恶,不杀也要废了他们的道行。”
“不关他们的事。”我道:“留着还有用——童童,去把屋里的人救醒。”
屋子里,江灵、木仙、阿秀、表哥扎堆躺在地上发晕,倒累的童童左蹦右跳,忙活个不停。
表哥功力最深,当先醒来,醒来就发愣,随即紧锁眉头,懊恼道:“我怎么又晕了?”
接着是木仙、江灵和阿秀,江灵还算清醒,稍稍迷糊了片刻,就跳起来四处张望喊道:“元方哥,元方哥!”
我回道:“我没事。”
江灵低声“喔”了一下,然后又道:“那三个混蛋呢?”
木仙跳起来先是整了整衣服,捋了捋头发,又拉阿秀起身,接着笑骂道:“简直了!老娘倒绷婴孩,使了十多年的损招,今天被三个不入流的小毛贼坑着了……”
阿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道:“幸好大家没事。真是没想到,那三个人纸上竟然沾满了迷药,令人防不胜防。”
我笑道:“刚才我还在说他们搞什么图穷匕首见呢。想出这一招,也真亏了那位程姑娘。”
江灵看着我道:“那三个混蛋呢?是跑了,还是被你们打晕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杀他们,但是做事这么可恶,最起码也要废了他们出口恶气!”
木仙“咯咯”一笑,道:“这么便宜他们?我看还是杀了好。”
我摇头道:“女孩子本身就性阴,阴柔一点是顺了本性,很好,但是阴毒就不好了,物极必反嘛。木仙,你也是修道的人,怎么总还是不改刻寡心?”
“说都不让说。”木仙撇撇嘴道:“留着这些道理唠叨你的徒弟,我还没叫你师父呢!”
江灵道:“我看对他们动杀心也不为过。要是刚才他们纸上放的不是迷药,而是致命的毒药,咱们现在哪里还有命在?”
阿秀道:“这倒是很难做到。一般致命的毒药都需入血,无色无味仅凭呼吸就能致命的毒,少之又少。当然,化学合成的毒气除外,不过那种毒气也不易随身携带,更难藏于纸上。”
我道:“韦家兄弟要对咱们施毒,还需保护自己不中毒,迷药可以先服解药,致命毒药恐怕难以做到吧?当然,这是医门中的学问,我也是外行,且不论了……言归正传,韦家三兄弟现在就躺在走廊里,已经被我们给打晕了,但是他们既不能杀也不能废不能伤。”
“为什么?”江灵不满的撅起了嘴。
“因为他们是被迫的。”我道:“他们背上都被那程姑娘画上了恶灵,算是受了程姑娘的诅咒。”
木仙道:“你怎么就知道他们是因为受了程姑娘的诅咒才作恶的?万一他们就是程姑娘的手下呢?”
我道:“第一,我仔细看了他们的相,不是奸徒恶人之相;第二,他们是钦州大族,名门之后;第三,那个劳先生尸,你们还记得吧?一个死尸还能扑人作恶,先前我不知道是什么原理,现在我几乎可以断定,他背上也一定有程姑娘画下的杰作!也即画中的恶灵在操纵他。”
表哥腾地站起身来,拿着大砍刀走到了劳先生的尸身旁边,将其翻了过去,用刀尖顺着劳先生的背上衣服上下一划拉,又往左右一挑,劳先生的后背便露了出来。
我打眼一看,只见劳先生背上除了有几块或暗红色或暗紫色的尸斑之外,再无他物。
“咦?”事情出乎我的意料,这倒是让我吃了一惊。
“画在哪儿呢,陈大公子?”木仙笑问我道。
我略有些尴尬,嘴里却辩解道:“我明明在他身上嗅到了一股和韦家兄弟身上一模一样的尸鬼味道!”
江灵诧异道:“什么是尸鬼味?”
“我自己命名的。”我道:“就是程姑娘画里那种混血墨水所特有的味道。”
说着,我凑到劳先生尸体旁边,使劲嗅了嗅,道:“就是有那种味道嘛!”
“你别闻了!”江灵、木仙、阿秀都是一脸恶心的表情,皱着眉头和鼻子,十分嫌弃的看着我。
我沉吟道:“姓程的肯定在这尸身上动过手脚……这气味好像被尸体本身的腐烂味掩盖了些……”
我突然灵机一动,道:“表哥,把身子翻过来!”
“翻来翻去搞什么……”表哥嘟囔着,不情愿地又把尸身翻过去,脸朝上。
我上前一把撕开了劳先生胸前的衣服,赫然看见他胸口处印着一块巴掌大小的暗红色墨迹,只是画面模糊的已经辨认不出原本画的是什么。另有一道刀疤也似的印痕却清晰无比的穿插而过,似乎将那画截成了两半。
我知道,这刀疤一样的印痕不是别的,乃是伍子魂鞭的杰作!
“看吧,我所说不差。”我道:“一个好端端的尸体,就因为有了程姑娘的画,便能行凶作恶,难道这是尸体的错?当然不是,韦家兄弟三人也是如此,我料是这画中的邪灵祟力控制了他们,也激发了他们人性中的恶。望月、彩霞,去把他们弄醒吧。”
当韦家兄弟重新苏醒后,都是既窘迫又惶遽,惴惴不安,纷纷解说,韦见素一副颓然的表情,道:“不管陈令主相信不相信,实在是那姓程的抓了我们,动的手脚,她的画实在是厉害,画在我们身上,就像对我们下了降头一样,我们神智有时候清醒,有时候完全不受控制啊!所作所为虽然现在都知道,可攻击你们却不是我们的本心啊!”
我摆手笑道:“三位只管安心,个中缘由,陈某已经全都知道了。现在我只想问问你们,先前你们所说的柳族变故之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千真万确!”韦见素斩钉截铁道:“令主,若非柳族发生那么大的变故,让我们失了靠山,我们也不会落得如此惨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