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中年男子微有丝尴尬,瞧着谭夫人道,“这位是你们王爷的夫人。”
管事的笑道,“大爷可说笑了,我们王爷的夫人是王妃娘娘,已经随王爷出门的,这是哪来的夫人呢?”
谭夫人脸色一黑,瞬间又变得说不出的委屈和可怜,却也不辩解,只管泪盈盈的瞅着那位老夫人。
老夫人给她瞅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威严道,“怎么?你们还当真要把她们母子赶出家门么?”
那管事却不卑不亢的道,“小的是新来的,许多事都不太清楚,只知道我们府上的王妃娘娘是受过皇上册封的,而从前那位国公夫人却是拿了遣送书离开平王府的。如若老夫人一定要坚持带这位夫人进来的话,小的做不了主,只能请老夫人换个地方落脚,等到王爷回来,再作计较了。”
这……老夫人很想发火,可这个管事的说话滴水不漏,根本找不到挑刺的地方。主子不在,一个下人能做到的也就这样了。你要认真跟他生气,除了显得自己蛮不讲理不说,也失了身份,还解决不了问题。
可看着是谭夫人那样一脸委屈的含泪望着她,老夫人想想来前答应她的话,又不好意思叫她走,这可怎么办呢?
后头车里,有个年轻姑娘挑开车帘似是想说什么,却被一个中年妇人拉住,她自下了车,很是圆滑的到谭夫人跟前道,“既如此,也只好请谭家姐姐受点委屈,先回去歇着吧。等咱们安顿好了,必来接你。”
她上前两步,拉着谭夫人的手,作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道,“我素来知道你最是个通情达理的,眼下也不必急在这一时。横竖娘都亲自来了,还能不为你作主的么?不是我们走到家门口了反要抛下你,好歹你还有个娘家可以投奔,可我们在这京城却是半点法子也无,总不能进宫去叨扰太后吧?况且娘年纪大了,这一路本就辛苦,就先让她歇着吧。”
谭夫人眸光沉了沉,似是有气,可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瞧嫂子说的什么话?你们就先进去吧,等我安顿好了,再来报信。”
那妇人笑着拍拍她的手,“就知道你是个明白事理的,快去吧。”
谭夫人又回头给老太太行了个礼,带着两辆马车走了。
那管事的眼中闪过一抹讥嘲,转过头来,把这一行人往园子里带。
那个花园就是从前谭氏借过摆酒的园子,在平王府的角上,因临着水,大冬天的越发显得清冷,也没人过来,很是冷清。
但里面的客房倒是着实不错,应是日日有人打扫,很是干净。等把火炉生上,干净床褥换上,好茶好饭的送上来招呼,便任谁也不能挑剔什么了。
只是此处离正屋着实有些远,光看着就觉得累,步行过去起码得一两柱香的工夫,这样冷天,坐在温暖舒适的屋子里,就更没人愿意动了。
于是,这位康姑奶奶一家便暂时安生了下来,等着沐劭勤回府。
※
此时,在宝光寺里,正带着妻女和一大家子来给菩萨烧香还愿的沐劭勤很快得到家人的禀报。
当得知康姑奶奶已经安顿好了,谭夫人已经如他们安排那般给打发走了,念福皱皱鼻子,轻哼了一声,“该!弄这起子人来,还要让她进门,那才是没天理了!”
☆、349章 神奇的表哥(下)
沐劭勤没有理由拒绝康守靖。
就算他已经把谭夫人和沐成冠逐出家门,但在他没有亲生儿子的前提下,万一哪天有个什么事,沐成冠跑来闹事的话,还是会给念福带来很大的麻烦。毕竟是曾经养在自己名下的儿子,他确实有资格来平王府分一杯羹。
如果沐劭勤把事情做得太绝,对自己,对妻子女儿的名声都没什么好处。所以不仅是为了不让外人看笑话,更是为了自家妻女留一份保障,沐劭勤决定卖康守靖一个面子。所以他才会借口做法事,故意避开姑母一家。不是怕她,是没必要去生这个闲气。
只要谭夫人被打发走了,接下来再切断她跟姑母一家的联系,她就翻不起什么浪。至于姑母,所求者无非为了名利二字。而康守靖已经明确表示不会靠着他家,如果只是破点小财就能买个安宁,又有何不可?
所以做完了法事,用过了素斋,沐劭勤也不急着回去,而是又带着一家出城散心去了。借口很好找,带岳父岳母去看病。
邹太医虽在太医院有居所,但因房舍窄小,便在京郊置了一所宅院安家。早邀请过沐劭勤来走走了,且喜今日天气晴好,一家子就浩浩荡荡的跑去做客了。
只是快要走的时候,有个丫头匆匆跑了出来,送给沐劭勤一本经书。当然她是先递给管家,再被一层层送上来的。
那本经书还没打开,沐劭勤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皱了皱眉,想收起来,可是蕙娘却好奇的打开了。
经书是用鲜血写就的,已经干涸得变成一种接近暗黑的乌红色。
“这,是用血抄的?”念福有些讶异,她实在想不到,瑞安居然会做这种事。
可如果不是用自己的血抄的,她又怎么敢这样堂而皇之的送到沐劭勤面前来?她的身边虽然还有从前沐劭勤送来的两个丫头服侍,但已经被彻底打落尘埃了。绝不敢再做什么欺瞒之事。
蕙娘略带不忍的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丫头,难道真要让人一辈子念经吃素啊?要说起从前的事,也不是她故意撒谎。”
念福没有回答,沐劭勤也没有说话,可念福已经看出老爹脸上那丝怜悯了。想想便把原本想讲的话咽了回去,反而大度的道,“要是爹娘你们都不忍心,就把她放了吧。”
沐劭勤道,“你不生气?”
其实念福是不愿意的。
就凭瑞安从前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本性恶劣。难以管教。一辈子把她关在庙里还是便宜她了。最好把她赶出去自生自灭。
不过那么做的话,只怕善良的爹娘会于心不安。于是便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反正她也没真的伤到我什么,要不给她点银子。让她走吧。”
省得她成天在佛堂里也不安心,又整什么幺蛾子。
可沐劭勤沉吟一时,却道,“那还不如给她找个婆家,把她嫁掉。你觉得可好?”
“那她万一嫁不好,岂不又怪到咱们头上来?”念福很干脆的摇头,她觉得这法子不好。
可蕙娘却道,“你爹说的是。咱们寻个好人家,问她愿不愿意嫁。她要同意了。就把她嫁了,她要不乐意,咱们就给些银子,让她自己去嫁人,不就完了?”
老妈想得太简单了。就算瑞安眼下愿意嫁人,可等到将来有了家庭矛盾什么的,只怕就要难说了。
可沐劭勤显然更倾向于蕙娘的意见,“那就回头问问她的意思吧,横竖也费不了多少银子,不过是举手之劳,要是能玉成此事,也算是对她有个交待了。”
看爹娘已经商议定了,念福只好闭嘴不言了。
其实他们的心情念福可以理解,无非是看一家团圆了,所以就不想再计较从前的那些事。可这世上有些人就象毒蛇,你对她好,她可能一时会感激,可保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再反咬你一口。
不过以平王府今时今日的地位权势,就算是瑞安嫁人之后有所不满,应该也不会对自家产生什么威胁吧?所以念福很快也就不再谈论此事,反而说起一个笑话。
她的笑话很简单,不过是把狐假虎威的改编了一下,讲的是几只小动物相互怂恿要去打老虎的故事。因言辞风趣,蕙娘被逗得哈哈直笑,可沐劭勤笑过之后,却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女儿。他已经听出来了,女儿是在变相替欧阳康说好话。
可真要选那小子么?沐绍勤也不能免俗的犯了天下所有老丈人的通病,看女婿时总是各种挑剔,要他下定这个决心,还真有点困难。
不过念福也没指望一下子就能说服老爹,只要老爹能明白欧阳康在她心中的重要性,她相信老爹迟早会接受他的。
在他们一家出去游玩作客之际,平王府里的康老姑母也得到回禀了。
原本提着十分气来要主持公道,可进门时被泼熄三分,等待中又被磨掉三分,眼下更是彻底没了脾气。
带老人家看病是尽孝,没什么可指责的。就算康氏自恃姑母辈份,可她也高不过施家二老。比起亲近来,那更是隔了一层,所以沐劭勤完全有理由舍她而就岳父岳母,任谁也不能挑理。
反正平王府的下人们都客客气气的招呼着,那就索性等着吧。康老姑母自我安慰着,不知自己浑身的气馅早就没了。
只是那边,谭夫人的日子可着实难过。
再次回到娘家,她发现自己竟然连客房都没得住了。不知是不是为了怕她回来,在她才走之后,那里就被堆进了不少砖石杂物,说是要整修,可又说正月不宜动工,所以就放在那儿,根本没法住人。
谭夫人回去一瞧这情形,气得扭头就走,先去找了个客栈安顿下来,又去了卢大石家的小院。
这处宅子虽然小了点,却是她花了五百两私房银子置办下的。至今屋主仍然是她,她当然有权收回。
可卢大石却不吃这一套,见她回来反又讹上了,“正好我娘还没找着好位置下葬呢,太太既然回来了,就再支二百两银子来使吧。”
谭夫人当然不肯给,气得跟他又大吵一架,最后房子也没要到手,还生了一肚子气。
回去只好托人找牙行重新找房,可她住惯了平王府,差点的地方看不上,好点的地方又嫌贵,这样弄来弄去,自然是什么房子也找不到的,更添了层恼火。
☆、350章 东窗事发
好容易伢行给谭夫人想起一处房子,既便宜又够档次,却有个很麻烦的问题,就是得与人合租。
谭夫人原本一听就不乐意了,可那伢行却道,“虽是与人合租,却有道小门相隔,除了进去必须从一道门里走,回去之后锁了门,便也是单门独院了,且那地方离里仁坊近,很是清静又没有闲杂人等,要不夫人先去看一眼,觉得合适再租,如何?”
谭夫人心动了。
里仁坊可是好地方,基本上都是高官要员,连常国公主也住在那儿。要是租到那个地方,和这些官夫人们联络交际也便利些。再者说,常国公主从前也给自已送过礼的,她跟念福又有些不对付,日后倒是可以趁机跟她走动走动。
心里盘算半天,竟是利大于弊,于是谭夫人点头答应,随伢记去看房了。
只是路过里仁坊的时候,却正好遇到常国公主出门,谭夫人忙打开车帘打了个招呼,可高绣茹却象是没瞧见她似的,心事重重的骑马走了,那样的神色,似乎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可那是什么呢?谭夫人心中暗暗猜测。只高绣茹却是一肚子火,怎么她闭门家中坐,也被人弹赅了?
延英殿。
高显强压着怒火,把一份折子冷冷的扔到了高绣茹夫妻的面前,“你们自己先看看吧。”
卫宜年二话不说打开了奏折,他的文采虽然起初也不行,可这些年辅佐着高绣茹,对于一应公文处理已经是得心应手,所以他抢在前面拿了来,高绣茹也不怪罪。只是在他脸色大变时急问,“究竟怎么了?”
卫宜年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只是忽地对着高显伏地叩首道,“皇上。辩解的话臣也不敢多说,可您是知道绣茹的,她会是那种贪图享受的人么?我不是要摆功劳,可如果她真的要贪那一点口腹之欲,我们在西南有多少好东西吃不到,偏要到京城来现眼?”
高绣茹听得还一知半解,却不知道,自己今天在早朝上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