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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认识他们,何不将我父亲从狱中救出,却来骚扰您高高在上的君二爷。岂不是自讨没趣?”
君骞脸色微窘,这女人不知道是在辩驳还是在嘲讽,当真是巧言令色的很。
“走吧!”君骞转过身。
街角处传来骏马奔腾之声,另一群黑衣人匆匆赶来。看到立在破碎车辕边的君骞,忙跃下马背跪了下来,俱是屏气凝息,惶恐的很。
君骞没有言语,拉着沈苾芃走到一匹飞马前。突然一掌挥起来,马匹身边的黑衣人闷哼了一声直直倒在了地上,没有了气息。
沈苾芃心头一慌,果然还是那种草菅人命的毒辣。
“回家吧!”君骞不由分说将沈苾芃打横抱到了马背上,随即也坐在她身后,紧紧贴着她因为秋凉而有些瑟缩发抖的娇躯,一拽绳辔疾驰而去。
跪着的黑衣人们忙纷纷跃上马背,一路护送。他们一个个自叹晦气,谁能想到今日君骞会擅自出行?而且差点儿被杀掉,若是君骞死了,他们这些人都得人头搬家。
靖安侯府笼罩在宁静的夜色中,一如往常。君骞依然从僻静的侧门边进去,身后跟着的黑衣人自动停了下来,不再前进半步。
守门的护卫垂着头忙将君骞的马匹牵走,一辆黑色小油车停在门口。君骞拉着沈苾芃坐了进去,空间狭小,两人挤在了一处。
油车里面飘洒着淡淡的脂粉气息,沈苾芃暗道一定是素锦安排下来的。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古怪,楚天为什么要杀君骞?今夜君骞身边出现的这些人一个个为什么都那么神秘?他们在密谋什么?或者是想得到什么?
“想什么呢?”君骞扭过头,看着一动不动发呆的沈苾芃。
“没什么,”沈苾芃垂下了头,闻到了君骞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不知是他的伤口流了血还是他之前的手中沾染了太多的戾气。
君骞沉沉吐出一口气,突然紧紧握住沈苾芃冰凉的手。她忙要挣脱,奈何被攥得生疼,根本动不了。
“二爷请自重!”沈苾芃急了。
“我最近一直在做梦,”君骞声音疲惫。
沈苾芃得不得停下了挣扎,外面的夜色越来越浓烈了。她实不愿闹将起来,让整个侯府的人知道她与他今夜的秘密。
“我一直在做很奇怪的一个梦,我梦到了你,每一个夜晚,”君骞怔怔看着沈苾芃,“我不知道这是一个好梦还是一个噩梦?梦中的主角永远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和我……,我也只在梦中可以看分明你的模样。但是你却那么恨我,你浑身是血,狠狠瞪着我,你说我……”
君骞似乎说不下去了,叹了口气:“你说我不得善终……”
沈苾芃的唇角划过嘲讽的冷笑,从君骞手中抽出了已经被握得麻木的手轻声道:“好梦才会是沉迷,噩梦是沦陷,二爷想多了,还是尽早醒来吧。”
“你为什么恨我?”君骞再一次重复之前说过的话,就像一个隐藏在心灵深处的毒瘤,“莫非你是我前世的冤家?”
沈苾芃心头一惊,随即苦笑不堪。自己重生这样离奇的事情,他即便再怎么精明,也不可能猜得透。
“二爷想多了,”沈苾芃扭过头丢给他一个朦胧的侧影。
君骞仰靠在了车壁上,听着外面秋风吹落梧桐叶的悲凉,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陪着她在那个梦境中走到亘古不变的苍凉。
车子停在了竹园边,素锦在边角的小门边候着,羊角风灯若明若暗,看不清楚她的脸。
“二爷,姨少奶奶,”素锦迎了过来。
“送姨少奶奶回梅亭,今日之事不要对任何人讲起,”君骞的声音清冽冰冷。
“是,二爷,奴婢这就送姨少奶奶回去,”素锦转过身平静的看着沈苾芃,昏黄灯光下的眸子宁静似水。
“姨少奶奶,请!”
“等等,”君骞突然接过素锦手掌中的灯,冲沈苾芃道,“我送你回去吧!”
沈苾芃忙道:“不劳烦二爷了。”
“走吧!”君骞率先迈步,走在沈苾芃的身前,“夜深霜寒,我不放心。”
素锦缓缓垂下了头,大大退后一步消失在竹林的阴影中。沈苾芃无奈的随在君骞的背后,穿过竹园的角门,便是那处山坡。
“小心!”君骞伸出了手臂。
“谢谢,”沈苾芃轻轻避了开去。
君骞不再说话,四周的风更凛冽了一些,秋寒让人心凉入骨。长长的沉默过后,梅亭的光若隐若现。
沈苾芃解下披风递到了君骞的手中,福了一福压低声音道:“今夜之事,多谢二爷。”
“姨少奶奶客气了,”君骞恢复了之前的疏离。
沈苾芃转过身,走的义无返顾。岸在前方,绝不回头。
君骞手臂上的披风带着沈苾芃身上特有的清香,他将披风缓缓抱在怀里,黑漆漆的眸子终究还是消失在夜色中。
郁夏和润春已经急疯了,四顾而望,环碧默默地矗立在门口。像一座雕塑,似乎要站立到永恒。
沈苾芃走出了梅林,郁夏和润春忙扑了过来。
“小姐,你去了哪里啊?吓死奴婢了……呜呜呜……”润春哭得有些不像话。
“小姐,小姐……”郁夏是亲历者带着绝处逢生的后怕,紧紧抓着沈苾芃的手,再也不愿意放开。
本来她在竹园的后院里守着,突然小姐传话让她自行回去,谁知小姐竟然在竹园待了这么久?她不知道二爷和小姐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恩怨怨,只是这样的一层关系让她发自内心的害怕。
“没事了,先回去,”沈苾芃真的有些累了,太多的疑团让她应接不暇,还有父亲那句发自肺腑的话。
不寻仇,不报复,平安便好!只是走到今天这一步,她沈苾芃所祈求的平安都化作了云烟。
“郁夏,我想沐浴,”沈苾芃的眼睛酸涩至极,郁夏看了一眼她肿胀的眼睛,忙低头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应之物具已齐备,沈苾芃泡在了玫瑰花露的松木桶里。闻着清雅的松木香和馥郁的玫瑰香。陈年干透了的花瓣也已经渗进了水意中。
“你们出去吧!”
郁夏和润春关了门,沈苾芃在雾气蒸腾中,眼泪肆意纵横。推荐好友伊灵的书《花田篱下》浪漫田园,清新感人。//。qdmm。/MMWeb/3016403。aspx
第70章 亲来
沈苾芃在松木桶中竟然睡着了,清早却在温暖的锦被中醒来。她揉着眉心,不知道郁夏她们将自己抱出浴桶时,有没有看到自己脸上清晰可辨的泪痕?
阳光洒落了进来,这几日的天气却是极好的。
沈苾芃穿好素雅的衣衫,走出了暖阁,发现阳光下矗立着一个俊雅的身影。
君謇温厚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关切:“芃儿,醒了?”
“世子爷,”沈苾芃忙行礼,却被君謇轻轻拉了过去,坐在了他的身边。
“可好?”
“还好,”沈苾芃其实一点儿也不好。
“强极则弱,弱极则强,凡事都是有因果的。你沈家今日已是最低谷,所以不管以后怎么走,只会越走越强,你相信我,”君謇拉着她的手,将一个进出侯府用的铜牌子放进了她的手中。
沈苾芃猛地抬起头,讶异的问道:“世子爷,您从哪里得来的?”
君謇微微一笑:“虽然是一个有名无实的世子爷,但是还不至于成为囚犯吧?”
沈苾芃歉意的垂下了头:“世子爷,妾身不是这个意思,近日因着妾身的关系,出入侯府自是十二分的困难。”
“好了,你放心的拿着这对牌便可以出去了,”君謇始终没有说出对牌究竟是从哪里来。
沈苾芃看着手中挽着红色穗子的对牌,想起了昨日的那只,此时还躺在自己的首饰盒中。要么没有,要么便是一双。
“你哥哥的事我已经派平安同营缮司的人说了去,只要纳一笔代役钱,便能放出来,只是……”
“只是什么?”沈苾芃忙紧紧抓着君謇的衣袖。
“只是需要一段时间等待,刚刚查抄了沈家,便将你的哥哥从苦役营中放出来也确实不行。待到月余,这件事渐渐淡化了,到时候放出来便没有人会注意这件事。”
沈苾芃知道君謇说的极是,之前还希望欧阳云阔能向九殿下说说情救出大哥。现下看来行不通了,只能暂且听从君謇的主意。其实对于他这样一个尴尬的身份,能做到这一步已然是不易的了。
“至于沈夫人……”君謇略一沉思,“临安欧阳家这一次倒是出了一个好主意,给她在临安郊外盖了一座小庙,买些田亩。沈夫人已经搬到了寺里做了居士,对外就称出了家。”
沈苾芃明白,父亲被流放后,沈家的男丁为仆,女子为妓。既然沈夫人出了家,官府自是不能为难她半分。
“世子爷,”她还是忍着心中的疼痛问了出来,“我大姐呢?有没有消息?”
君謇的眼眸中掠过一抹深意:“欧阳公子已经回到了临安,同她成了亲。”
“哦……”沈苾芃点了点头,“那自是好的。”
“对了,你三姐不久前刚刚嫁入了齐家,这一次也会跟着来京。不管怎样嫁出去的女儿,也不会被牵扯进来,”君謇想她姐妹之间不久就要见面,兴许她会稍稍安心些,不会这么沉郁。
“三姐?齐家……”沈苾芃没有露出丝毫的欢喜,这样场景下的见面却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
小妾的亲戚不能算亲戚,君謇的忙也只能帮到这个份儿上。三天后,沈苾芃拿着对牌出了侯府的偏门。
君謇安排的一辆油布车子早早停在了那里,沈苾芃穿了一袭暗青色粗布衫裙,将自己的光华隐藏起来。
君謇身边的平安驾着车子载着她们驶进了弓弦胡同,这里是沈筠曾经住过的院子。沈苾芃下了车,院门上斑驳的木门早已经贴了官差的封条。透过门缝向里面瞧了进去,秋草已经枯黄,瑟缩发抖。
“姨少奶奶要不进车里面等候吧?”平安担忧的看了她一眼,世子爷今天不能陪着她出来,便将一切都托付在他的身上。
沈苾芃点了点头,茫然的看着四周。君謇说一会儿她的三姐要过来同她一起去看父亲。这一次不知为何,官府格外开恩,竟然允许她们在父亲被流放之前再见一面。隐隐之中,沈苾芃总觉得这样的恩赐一定和君骞有着莫大的关系。
一辆华丽的马车稳稳停在了沈苾芃身边,吊挂着的玲珑缂丝帘子上绣着齐家的标志。
沈苾芃转过身看着帘子缓缓掀开,露出了一双苍白的手,翠玉色的镯子斜斜挂在极瘦的腕间,看了令人触目惊心。
一抹消瘦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穿了件白银条秋裳,浅蓝色杭绸综裙。发髻上规规矩矩地插了鎏金一点油的簪子,小小的鎏银灯笼耳钉。
“三姐……”沈苾芃有些恍惚不太确定,沈家三小姐沈苾茜之前的明媚完全被一抹灰暗所取代。
她木然的看着沈苾芃,呆滞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面前的五妹,直直射向了遥远的天际。
“三姐……”沈苾芃心头一沉,尽管之前她有多么厌恶她的心机,只是没想到短短时日齐家竟然将她折磨到此种地步。
“不是哭着闹着要说话吗?怎么见着了反而哑巴了?”车子里突然钻出来一个极其刺耳的声音。
随着走下来一个凶神恶煞的婆子来,沈苾芃不禁眉心一动。三姐好得也是当家主母,这婆子失心疯了不成?
“你是何人?”沈苾芃怒目而视。
那婆子蛮横的看了她一眼却冲一边木然然的沈苾茜冷笑道:“少爷只许你出来半柱香的时间,如今也见到了你家姐妹,该是对你十万分的恩情了。齐家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别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