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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的小角色。不明不白的屈在那梅亭才是她的归宿。
沈苾芃轻轻端着茶缓缓走了过来,徐钰心头一晒,沈氏,你再怎么手腕儿厉害,也不过是要跪在我面前的。你也只能跪在我的面前。
“沈氏有一事不明,”沈苾芃缓缓道。
徐钰一阵意外,抬起了头,诧异地看着她,刚才的得意懊恼的消散了几分。
“你且讲来,”徐钰脸色暗了下来,真不把她这个正室当回事吗?
沈苾芃盈盈一福柔声道:“妾身不知道该以何种身份敬这杯茶?”
徐钰唇角绽开一丝冷笑,早听闻靖安侯府的这个姨少奶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果不其然。随即淡淡笑道:“沈氏你是出生自书香门第的沈家,也不缺礼仪教化,我想你清楚这茶该怎么敬吧?若是不知,李嬷嬷教教她!”
“是,”李嬷嬷清清了嗓子道,“妾室自古以来向正室夫人敬茶时,须有一颗恭敬之心。茶要七分满,双腿跪地。双手托着茶杯,举得高度正好过了头顶,低半分为不敬。面带微笑,恭顺温良,说一声‘夫人请喝茶’,若是夫人不允许,自是态度没有达到恭顺谦卑之处,且要一直跪着。直到夫人接了茶,赏了妾室,妾室才能起身。”
“妾身受教了!”沈苾芃款款端着茶。突然狐疑道。“只是妾身是皇上亲自封的余音娘子。这要是跪了下来,岂不是损了……”
她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抬起头微微看着李嬷嬷,一脸的委屈和不知所措。一边的郁夏捂着帕子几乎要笑出来了。知道是小姐促狭又要捉弄这个新来乍到的李嬷嬷。
“先行了府中的规矩再说!”徐钰眉头一动,脸色又冷了几分。
“也是,妾身遵命,”沈苾芃刚要拜下去,突然道,“只是还有一事妾身不甚分明……”
徐钰终于不耐,但还是忍了忍,这个女子仗着世子爷的宠溺倒是很会生事。
“什么不分明?”
“妾身奉了怡妃娘娘的命要妾身将养好身子,三日后进宫。最近几日身子弱。受不了青石地面上的寒凉。怡妃娘娘的命令和少夫人的面子,妾身真不知道该如何权衡?”
“大胆沈氏,你这样颠三倒四,巧言令色,在夫人面前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态度?”李嬷嬷恼了。不禁出言喝斥。
徐钰不满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闭上嘴巴,轻轻端起了桌子上的茶碗,用盖碗撇去茶叶末子,啜了一口,看了一眼沈苾芃。
“来人,先教她学学府里应该有的规矩,然后才好进宫侍奉怡妃娘娘,免得人家会说我们靖安侯府出来的人没规矩,没尊卑,没大小见识,平白让人笑话了去。”
两个粗使婆子突然走了过来,冷霜将沈苾芃手里的茶盅暂且夺了过去,两个粗使婆子迅速将沈苾芃按倒在地上。
“你们!”郁夏急了,小姐昨天刚刚吐了血,是真的身子弱,那里受得了这些粗使婆子的蛮力?
“将郁夏姑娘带到外面一同学学规矩,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称呼自己,”徐钰虽然柔弱但是手段却也是雷霆之风。
冷霜凑到她耳边笑道:“郁夏姑娘,以后在主子面前不可直呼你们,应该先称呼一声奴婢,这才是我们做奴才的本分呢!”
“小姐!”郁夏没来得及说话,便被李嬷嬷甩手给了两记耳光。
沈苾芃脸色一冷,唇角的寒凉更是多了几分,虽然被按跪在地上,依然抬起头看着徐钰道:“少夫人立规矩的心情妾身理解,只是妾身觉着少夫人太急躁了些。”
“敬茶吧!”徐钰不为所动,安然的看着她。
冷霜将茶重新放回到沈苾芃被强行抬起来的手掌上。
“少夫人,我这杯茶敬你倒也是容易,只是你能吃得下吗?”沈苾芃扬起了脸,冷冷注视着她。
徐钰露出明媚的笑容:“你能敬得,我便能吃得,沈氏念在你之前对世子爷有恩的份儿上,我也不与你计较。”
沈苾芃神情一顿,什么叫之前与世子爷有恩,她究竟知晓些什么?她刚在脑子里想着徐钰突然说出来的莫名其妙的话,身边的一个粗使婆子突然一声惨嚎,翻滚到了一边。
沈苾芃的胳膊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扶了起来,君謇冷漠的脸转向了微微从椅边站起来的徐钰。
“世子爷!饶命啊!饶命啊!”粗使婆子哪里承受的了君謇那一脚猛踹,早已经晕了过去,不省人事。另一个粗使婆子一看忙磕头如捣蒜。
“世子爷?”徐钰眼角一红,梨花带雨般的委屈铺天盖地而来,“世子爷你这是为何?妾身哪里做错了,你如何这样对待妾身从宣平侯府中带过来的下人们?你若是不顺心,尽可以对妾身出气,妾身没半分怨言。可是世子爷若是将妾身的身边人打死了,妾身回门后该如何向爹交代?”
一听宣平侯府三个字,君謇因愤怒僵硬至极的脸色,稍稍缓和一下,松开了沈苾芃的胳膊。
“她身子弱,这几日将养着,你这是又何苦作践她?”
徐钰垂下了头苦笑:“妾身哪敢作践沈氏啊?今早母亲曾说,新入府的大妇需要吃一杯小妾奉上的茶,才算礼成。妾身从映心阁回来后,让沈氏敬茶行礼,也是寻了旧礼的。在侯府中只有得了正室夫人的同意,沈氏才能有一个名分。妾身也是为沈姐姐考虑才如此行为,只是……世子爷何苦这样为难妾身……若是世子爷不喜妾身这样做,今日便送了妾身会宣平侯府罢了。”
君謇的眉头轻微耸动着,徐钰这是拿着娘家人吃定了他,他重重吸了口气,脸色恢复到之前的沉静。
他语气里已然放缓了些,看了一眼垂首而立的沈苾芃,吩咐一边捂着被打肿了脸的郁夏道:“还不扶着姨少奶奶回去?”
徐钰冷冷一笑:“世子爷,这茶到底是敬还是不敬?”
君謇微微沉吟道:“她是皇上封的余音娘子,一切免俗吧!”
沈苾芃微微一笑,缓缓冲他福了一福,转过身走了出去。她是一个妾,但是现如今徐钰想要羞辱她,想要她主动跪她,徐钰还不配。即便今日这一场羞辱,她也定要想法子还回去,这样才显得公道。
出了望月堂,平安守着君謇的青帷马车站在那里,看到郁夏满脸的青紫,不禁大惊失色。
“郁夏姑娘你这是……”
沈苾芃微微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平安顿觉自己失了颜色,忙诺诺的停下了脚步,缓缓退了回去。但是看向郁夏的那份紧张和痛楚,毫无巨细的落进了沈苾芃的眼眸中。她心思一转,看了一眼身边郁夏那瞬间红透了的脸颊,微微一笑。
当下也不做声,站定了身子挑眉看着平安:“我身子近几日疲乏,很难走到梅亭去,这一厢郁夏脸上受了伤,这样沿途走着回去,势必要损了姑娘家的颜面。还请你用这世子爷的车子将我们送回到梅亭,世子爷问起来我自会去说。”
“是,”平安忙掀开帘子,郁夏的头垂得更低了一些,将沈苾芃扶了上去,自己扫了一眼一边的平安。平安明亮的眼眸里蕴满了痛惜,郁夏脸色更红了几分,忙坐了进去,放下了帘子。
沈苾芃微微一笑,转过头看了一眼郁夏捉摸不定的表情:“你呀……”
“小姐……”郁夏故作镇定地抬起头看着她,掩饰般的摸了摸红透的脸,“今儿许是天热了。”
沈苾芃握着帕子擦了擦她脸上沾着尘土的乌青,脸色微冷:“郁夏,今日她们打了你几耳光,你可要记着清楚,来日里,我定要帮你还回去。”
“小姐不碍事的,一点儿小伤,”郁夏红了眼眶,“小姐,奴婢别的不多求,只求小姐能平平安安的,奴婢也就知足了。”
“谢谢,”沈苾芃不知该说什么,郁夏和润春这两个丫头从小就跟着她,半天好日子也没享受过,却受她众多牵连,她自是不忍心的很。
“郁夏,平安很不错,”沈苾芃突然觉得应该考虑一下这两个丫头的幸福了,不能老让自己牵着掌控她们命运的线。
“小姐,我……”郁夏慌了神,“我与他……”
“别害怕,我也只是随便说说,”沈苾芃知道她知书达理,极守传统的一个人,不会做出什么逾越了礼法规矩的事情,忙安慰道:“郁夏,别害怕,你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若是你觉得好,我一定会帮你达成心愿。”
第135章 树根
望月堂博山炉内的芬芳青烟自盖上的镂空缓缓溢出,一株水仙花亭亭玉立在榻边,徐钰抬眸看着眼前自己的夫君,是那么的陌生。那个残阳西斜的日子,一身劲装的翩翩公子,擎着她绾在柳树上的帕子,款款走来。她孤寂的世界再一次有了触动,他虽然不同于君骞那般风流,但是却有一种别样的沉静疏朗的气质。那一刻,她的心不是没有跳跃过,但是被君骞伤的太深,以至于早已经在自己的心间筑起了一道坚硬的外壳,让她曾经搏动的心脏缓缓老过容颜。
君謇避开了她的视线,走到了窗前的案几上,缓缓坐了下来,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宣平侯府的大小姐,这个作为他妻子的女人。他之前对徐钰有些自责,是他一步步设计毁掉了她与君骞的婚事。君骞对沈苾芃的喜欢,他早已经明了。他利用了沈苾芃在宣平侯府的宴会上上演了一出恩爱的好戏,骗过了芃儿骗过了君骞。
君骞的性格他从小就了然,越是他得不到的,他越会牵念,牵念到后来成了执着。安惠夫人没有将他儿子对沈苾芃的牵念算计在内。君骞却是因为他对芃儿的好,而发疯发狂,与徐钰退掉亲事自是意料中的事情。
可是……他缓缓抚摸着案几上手中的茶杯,他也将自己骗了。他竟然会喜欢上那个满腹心机的女子,那个用计陷害梅红至死而做的天衣无缝的女子。她是那样的清高,甚至是……那样的毒,但是他却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了。
徐钰看着他英俊的侧脸,同君骞有几分神似,不愧是君家的儿郎,再怎么互相厌恶着,也脱不了骨肉血浓的关系。
自己所爱的,所喜欢的,所心动的,竟然都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她飞扬的眉眼浸了一层浓浓的恨意。沈苾芃,你何必这样的贪心?占尽天下的宠爱,却又冷若冰霜,你不就是一个罪臣的女儿,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有什么资本占着这么多恩宠?
“世子爷,”徐钰率先打破了沉默,“妾身知晓世子爷与沈姐姐的恩爱,但是世子爷可不可以在人前给妾身一分薄面,给宣平侯府一分薄面?妾身今日只想同沈姐姐话话家常。没有别的意思。”
君謇收回了神思。脸色带着几分歉意转向了徐钰:“她性子是孤冷一些。但是人却直爽,加上娘家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性子孤僻了一些。你作为当家主母,多担待一些罢了。”
徐钰一愣。君謇这一顿和软的话,说的虽然冠冕堂皇偏袒着沈氏多一些,但毕竟这样温柔的语气同她有商有量解释着,倒也很合她的心意。
“世子爷说哪里去了,晓得的人知道是妾身为了世子爷的好,不晓得的人还以为妾身是个善妒的女子。”
君謇不再搭话,转动着手里的杯子:“三日后回门,我想拜会岳父大人的时候,应该准备些什么礼物?你爹平日里有什么喜好没有?”
徐钰心知肚明。君謇想借着她爹爹威名成就自己的一番事业,唇角涌出一阵淡然的笑容,款款走了过去。
冷霜忙端了一只绣墩放在君謇的身边,徐钰很自然的坐在了君謇的身边,牡丹花香从她的身上淡淡散了出来。
君謇的眉间下意识的轻轻蹙了蹙。抿着唇,唇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