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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时梁熙刚从希腊旅游回来,她和高远衡碰面后知道事情经过后,劝他不管怎么样也得为了孩子再仔细考虑,好说歹说,高远衡终于答应了会再好好想一想。
梁熙没多久就去找在医院安胎的何培宁,想帮忙解开他们的心结。
谁晓得何培宁见了梁熙就控制不住自己,越说越激动,还哭着扯着梁熙不肯放手,一时不慎脚下打滑摔下楼梯。
那时候情况一下子乱了。
有病人说看到两人争吵。
有护士说看到梁熙推打何培宁。
对于这些传闻何培宁在醒来后没有说任何反驳的话,算是默认了。
梁熙百口莫辩。
高远衡以为是梁熙为了他和何培宁吵架,累得何培宁出血差点流掉孩子,心里有愧,根本不敢面对。
何培霖心里一直有条刺,看不惯梁熙和高远衡走得太近,一发生了这事儿,就认为梁熙心里还有高远衡,不惜为他而伤害堂姐,一时火烧心,也没脾气听她解释,当下就给她狠狠一巴掌,然后心灰意冷地提出了分手。
何培宁“因祸得福”,高远衡因为内疚而和她结了婚,还一起出国。
他们谁也没再见过梁熙。
只是一个很简单的误会。
本来可以说清楚的,可惜被怀疑、嫉妒、愤怒这些冲动的情绪蒙蔽了自己的心。
最后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环扣着一环,误会像滚雪球似的,饶是再说清楚,也早已砸得伤人伤己。
而且这还并不是事情的全部。
高远衡说完后,悲哀地转头看着何培宁,好像从来都不曾真正认识她一样,缓缓开口问:“我爸那两百万呢?还有你说认识擅长打经济案件的律师可以介绍给小熙?都是骗我的对吧?你答应我的,都没有做到……”
高裕和与梁旭东是很好的朋友,只是因为去了美国发展后少了往来,后来他身体也不好,知道梁旭东出事的时候已经迟了,梁旭东早被判了刑。可他又一时拿不出多少现金,东拼西凑的弄了两百万让高远衡送去尽一份心意。
不知怎的何培宁知道了,还大方地说她认识律师,这件事就包在她身上。当时他正参加一个生物研究工作,他父亲和小磊身体也不好需要照顾,而他也没有立场和梁熙接触,说到底,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妹妹。
而何培宁来美国后,换了环境也慢慢变回从前恋爱时爽朗的性格,认识的人比他多得多,他就放心地把事情交给她。后来他每次问她关于梁家的情况,她都说没问题,他也没有怀疑过。
到头来才发现她设计他怀了小磊,让他误会是小熙推她下楼,骗他说会尽量帮小熙一家的。
他无条件的信任,换来的不过是她一次又一次的欺骗。
那个他曾经爱过的女孩儿,如今,也不过就是他儿子的母亲而已。
他觉得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小熙。
“远衡,我……”何培宁说得艰涩:“我又开了个户口帮爸把钱存了进去。梁家欠的钱,两千万都救不了,所以我……”
“所以你就把梁熙的救命钱拦住了?”何培霖打断了她的话,眉宇间毫不掩饰地浮着悲凉,“你至少,至少该告诉我,让我知道一切啊……你们什么都知道,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像个傻瓜似的……”
何培宁泣不成声:“对不起,培霖,对不起……”她不是有心的,只是单纯地想梁熙离开她的生活,并没有想到后来会在她身上发生那么多变故,受了那么多的难。
“对不起?”何培霖抿着唇重复,眼睛定定地望向卧室的方向。
眸里一片死寂。
对不起有用吗?
现在就算他说一万遍对不起,她也不会原谅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写得太急,趁午休修改了一下(*^__^*)
35、雪夜
在这个深冷的夜晚,下了自北京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明净的玻璃窗外飘落絮絮的雪花,给天地铺了一层清冷的白,好像直到这时才能真正感受到冬的气息。
傅希媛见何培霖一直倚在卧室门口,也不说话,就开口问他:“我听你电话一直响,可能是有急事,怎么不接?”
何培霖只是摇摇头,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现在他的心情肯定很复杂。
傅希媛拍拍他的肩膀,说:“袁医生给小熙打了针,估计要睡到半夜,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来看着她就行。”
“大嫂……”何培霖顿了顿,“我想留下来。”
傅希媛也不勉强他,轻声叹了口气。
何培霖轻轻地走进卧室,梁熙安安静静地在床上躺着,可能是暖气太热,被子被她掀了一角,他弯下腰,伸手细心地替她掖好。
她的头发都披散开,软软地落在枕边,他忍不住想帮她理一理,又怕吵醒她。
他不敢去想她醒来会怎么样,也不知道还能这样陪着她多久,时光像是偷来的。
醒来时的梁熙,见到的就是那样一个何培霖。
他沉默地站在窗台前,手指夹着一根烟,并没有点燃,眼睁睁的看着远处的一个点。
下巴有些胡渣,衣服很皱,垂下的另一只手还包着纱布。
她怔了一下,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时间原来过得这么快,想一想,她已经认识他五年了。她爱过他也恨过他,现在只是觉得很累,什么话都不想说。有很多事情,他知道或者不知道,并不能改变什么,她也想不再在意了。
何培霖慢半拍地回过神来,把烟丢了,侧着脸声音低缓地问:“外面下雪了,你要过来看看么?”
梁熙认真地看着他,并没有回答他,而是问:“傅老师是不是……全都告诉你了?”
“雪还蛮大的,要不我们明天去故宫怎么样?”何培霖也答非所问,像是不在同一时空的两个人。
梁熙家乡在南边,几乎没什么机会看雪,所以到了北京念书以后,她总是惦记着看雪景。
她尤其想去看一看雪中的紫禁城,网络那些随手拍都美得惊人。可是一直没机会欣赏到,以前是时间不凑巧,如今是没了那份心境。
梁熙耐心地说:“你一定要这样吗?一年前的现在,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见你一面,我真的努力过了。”她顿了顿,“培霖,是你先放弃我的……”
既然放弃了,就不要后悔。
何培霖抿着唇,直视着她苍白的笑容,神色很平静:“熙子,我们结婚好不好?”
梁熙意外地睁大眼睛,随即移开了眸光,转过身平静地说:“你是该结婚了,不过是和许小姐结婚,而不是‘我们’。”
何培霖的眼里复杂难辨,良久,才慢慢说:“梓茵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她有喜欢的人,和我订婚是权宜之计。”
闻言,梁熙被子里的手紧紧攒着衣襟,没办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只是她表面上依旧轻描淡写:“是吗?那又怎么样呢?这些都与我无关了。”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计较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你是不是……真的不能原谅我?”他还是问了出口,握紧的拳再次渗出血痕。
“培霖,你还不知道吗?我和你之间,根本不存在原谅的问题。如果不是傅老师执意要替我说出来,我是打算瞒一辈子的。其实何必再告诉你呢?能改变一切?让你难受我的贝贝会回来?”
很久,都没有再听见声响。
梁熙忍不住回头,身体马上僵住了,何培霖近在咫尺,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你想怎么样?”
那些不好的记忆又跃入脑海里。
何培霖面对她防备的眼神,心里像被刀刮了一下,不过还是脱了鞋,坦然地躺在她身边。
梁熙虽然全身虚软无力,可还是挣扎着要起来,却被他拉住,没有受伤的手,和她十指紧紧扣握着。
他忽然笑了:“你放心,我不会再对做什么的。”
梁熙抿着唇不说话。
何培霖的手指在她腕上凸起的地方轻轻拂过,低声问:“还疼不疼?”也没等她回答,他又说,“你那么怕疼的人,肯定受不了的,怎么对自己那么狠,你把刀子向我招呼也比伤害自个儿好啊。”
“那时我找不到你……何培霖,那时的你又在哪里?在哪里?”梁熙的声音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幽幽的,却意外的平静。
可她的眼泪出卖了她的心。
若真的无动于衷,不会到今时今日还在难受,不会……不能面对他。
过去的一年半,她是怎么走过来的,想忘都忘不了。
医院里,无论她怎么解释他都听不进去,还把分手那样狠绝的话说出口。
爸爸突然间被捕,周围没有一个亲戚朋友肯伸手,她茫然无措,想找他帮忙,不是打不通电话就是找不到人,问了很多人才知道他出了国。
发现自己怀孕了,想方设法找到他的电话,不管怎么样,总是觉得他是孩子的爸爸,她还……爱着他,应该要告诉他,可电话都是女人接的。
父亲欠下的巨债像一座大山,彻底把她压垮了,再苦再累的工作她都愿意去做,被人骂被人欺负都在所不惜,就是那样的时候,她都没想过放弃孩子,他曾经那么喜欢那么想要的孩子。
他说他们的女儿要叫贝贝,他们的宝贝。
她以为误会总会解开,她以为痛苦总会过去。
可他怎么就能转身跟别人订婚呢?
那一天,其实阳光很好,可是在她眼里,整个世界都是黑色的。她看不见路,听不见声音,觉得心都要死去一样。是她不好,如果她坚强一些她小心一些,宝宝不会就这么没有了。
她不是个好妈妈。
她也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这样狠,刀片往手里割的时候,根本不觉得痛,什么都没办法考虑,只是想着自己怎么还不死,怎么还要活得这般难受。
这一段好不容易熬过去了,回过头来还要再一次面对他。
可她还怎么面对他?连见一面,都是痛。
傅老师说得对,没有爱哪里有恨?
一个人伤害你,是因为你心甘情愿给了他这样的机会。
她爱他,所以沉默忍下他对她伤害;他也爱她,所以才会不择手段,做出那些超出他理智的事情。
这些都是没办法追究责任的。
何培霖听闻她压抑的哭声,手握得更紧了,眼睛慢慢合上:“是啊,都怪我,都是我混账。”
他随手把床头灯关了。
梁熙觉得自己全身的知觉都在被握着的手上。
她以为何培霖已经睡着了,或许他也这么以为。
两人一直都不说话。
窗外的雪已经停了。
黑夜里,何培霖对着看不清花纹的天花板,慢慢开口:“那会儿我没有接过你的电话。”
梁熙愣了一下,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
“我打了几次,都是女人的声音。”
“刚到英国的那段时间我几乎喝死了,每天都泡在吧里,就没清醒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拿了我的手机,后来还酒精中毒进了医院,后来号码也换了新的。”
“我以为你不想接我电话。”
“那天打了你之后我就后悔了,可是又拉不下脸回头找你,每次吵架不管谁对谁错都是我先哄你,我那时想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