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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无伤,一碗粥很快就喝完了,喝完再睡好不?”
“……”
“无伤,醒醒。”
“……”
我怒,一把掐住他鼻子,吼:“不喝,我就灌进去,你真当自己是宝宝呢,还要本大小姐哄着吃饭。”
他不能呼吸才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半梦半醒间眼中一片迷蒙,又因才洗过澡,肌肤莹白乌发披散,干净纯美得宛如一个孩子。
“我困……”他瘪嘴,表现也难得的孩子气。
我不由自主的俯身在他委屈抿紧的唇瓣上亲了一下,声音亦温柔如水,“这样睡太伤胃,我喂你喝,你张嘴就好,乖了哦,听话。”
148 围城
我不由自主的俯身在他委屈抿紧的唇瓣上亲了一下,声音亦温柔如水,“这样睡太伤胃,我喂你喝,你张嘴就好,乖了哦,听话。”
他眼神微微清醒,低声道:“你若永远这么对我,别说是粥便是毒药我也愿意喝……”说到后来声音逐渐凄凉,黯哑得几不可闻。
我心痛的再啄吻他一下,认真的道:“好,我答应你无论我们以后如何,我都永远这么对你。”
他错愕,嘟囔道:“怎么可能,除非你嫁我……”
我噗嗤笑,“不嫁你也可以,我说话算数,来张嘴。”在我的威逼利诱下终于喂完了一碗粥,再给他灌了口水漱过口,才放他踏实睡觉。
不过睡了两个对时,猊蛩便一脸凝重之色的走进来,请我叫醒雪无伤,原来南郡的大军离此只有三百里了,最迟明天中午抵达白都。
我虽知道南郡大军一定会来,但真来了的时候还是恐慌,此乃头等大事,再舍不得也得叫醒雪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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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362年9月3日,南郡三十万大军抵达白都。
攻下白都后,去掉伤亡者我方还剩七万六千人,兵力是4:1,硬拼即使胜也是惨胜只怕这七万多人要伤亡殆尽。因此雪无伤下令紧闭城门收起吊桥坚守不出,攻下白都后他已经马上信鹰传书各个封地,着各地王侯领兵援朝,白都没攻下时他们多在观望,即使求救大抵也无人来援,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夺回白都,雪无伤是名正言顺的王室正统,又兵符在握有调遣天下兵马的权利,惯会察言观色权衡得失的诸王侯即使不全来也总会有几个服从命令带兵来援,而这几个王侯加起来有十万左右兵丁和城内的七万多士卒里应外合就足够解白都之围了。
雪无伤已是算无遗策,但还是没算出南郡主帅会灭绝人性,在护城河水中下蛊毒。
护城河是活水,流经整个白都,好多百姓用河水淘米洗菜梳洗灌溉,所以不过一两天城内就出现好多中毒者,症状是一听见城外的竹哨声便发狂咬人且力大无穷难以制服,因此死伤无数百姓致使满街尸体哭声遍道。更糟糕的是只伤不死者会被感染,听到竹哨声亦发狂,如此循环死伤越来越多,整个白都都笼罩在死亡恐慌之中。
雪无伤着太医院出对症之药,可群医束手连病因都看不出来,最后还是一个曾去过半魔族游历的老将领说这种病状倒好像是魔疆蛊族的蛊毒,破解方法有两种一是吃解药,再是杀了下蛊之人,让他不能再控蛊,那么虽然没有解毒,但亦不会再发狂,虽是留有后患但可以慢慢寻求解毒之法。
猊蛩咬牙,“怪不得南郡兵到后就安营扎寨,只把白都团团围住,却不急着攻城,原来是要使这种阴招。”
我道:“快飞书给师父,他一定有解毒之法。”
雪无伤摇头,“你也不是不知道神雪峰至此最少要十来天,远水解不了近渴。”
正说话间城外忽然响起尖锐的竹哨声,宫中随即哗声大作,猊蛩出去探看,双眉紧锁的返回禀告道:“又有五个宫女三个太监突然发病咬伤了好几个人,连侍从影卫中都有好多发狂的,真是百禁不得其禁,照此下去都没有安全的地方了,雕漆小姐和小世子处我都不知道是加派人手看护好,还是把人都遣走更安全。”
雪无伤乌瞳暗涌,沉声道:“琥珀,你回家吧。”
我一愣,愕然道:“什么?”
雪无伤冷静的道:“现在已有三分之一的将士被感染,照这个速度传播下去,不出三五天,最少又有三分之一被感染上,那时白都最多剩两三万兵力,三十万大军全力攻城,再控制城内病患发狂应和,我们只怕连一天都守不住。所以我要趁还能一战之时出城决战,能杀了控蛊之人最好,否则杀掉此次南郡统帅白?康焕的两个弟弟也不错。与其坐困死城,不如杀回血本……”
“对!”连乞?苍牙和猊蛩俱都神情激愤,轰然应和,大声道:“属下愿意追随主上杀敌报国!”
雪无伤点头,郑重的道:“出城的结果是什么,你们都明白,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今夜都做个了结,着将士们早点休息养精蓄锐,明日清晨出发。”
连乞?苍牙和猊蛩一起点胸施礼,凝重的道:“是,属下清楚,这就去安排,属下先行告退。”
两人退走,房内再无旁人,炉火暗沉,一室寂静。
我愣愣的望着他,眼底泛红嘴唇颤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明知道他明日出城十之八九有去无回,可那是军国大事王者天责,我如何能够阻止?现在这种情况,想放手都放不了,唯有分出胜与败生和死。
雪无伤默默走到我面前,单膝点地半蹲下来,与坐着的我平视,抬手为我轻轻擦去不知何时已滚落下来的泪珠,平静的道:“傻丫头,哭什么,我自小看惯生死,早已不在意,能生固然好,但若不能生,死也未尝不是种解脱。趁着天色尚早,我亲自送你回家吧。”
我摇头,珠泪纷落如雨,“我不回去,我要和你在一起,同生共死不离不弃生死相随生同寝死同穴……”一急之下,词不达意。
“又胡说,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不?若不是此时,我便可以再不放你离开了。”他微微勾唇,露出雪白如编贝的牙齿。我已经很久没看见他笑了,笑容虽凄凉但却仍赏心悦目俊美异常。
我用力点头,哽咽道:“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会为自己的话负责,你别让我走……”
他摇首,双手捧起我的脸颊,用拇指为我擦泪,乌瞳中隐隐浮起一层薄雾,笑容却更加炫目,“迟了,我让你嫁我的时候你不愿意,现在我已经不要你了,快起来,我送你回家。”
“不!我不回去……”我呜咽一声,再忍不住扑进他怀里,伸臂紧紧抱住他修长的脖颈,流泪道:“即使回去,城破后也难保就不死,我要和你一起血战沙场马革裹尸……”
他慢慢揽紧我的纤腰,在我鬓旁耳语道:“傻瓜,我早为你留好后路,否则让你回家做什么?你大哥雕漆?伯文我一直囚着没处置,城破后南郡人自然会放他出来,他是南郡功臣,他的家人自会受到保护,所以你一定会平安无事,不但不会死,还会继续富贵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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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群众的力量真是强大,7。9分鸟,8分加更,说话算数哦
149 试飞
他慢慢揽紧我的纤腰,在我鬓旁耳语道:“傻瓜,我早为你留好后路,否则让你回家做什么?你大哥雕漆?伯文我一直囚着没处置,城破后南郡人自然会放他出来,他是南郡功臣,他的家人自会受到保护,所以你一定会平安无事,不但不会死,还会继续富贵荣华。”
我一贯贪生怕死贪财好色,能荣华富贵的活下去是天大喜事,可为何心却这么痛,如被千万枚钢针同时刺入般痛得缩成一团。因为不仅仅是伤心还有惭愧,我对他一直怀有戒心,怕这个顾虑那个,笑在面上算计在心里。他却每步都为我留好后路,无论我伤他多少次,仍处处为我着想,要保我平安喜乐。
“雪无伤……”我已泣不成声,紧紧抱着他恨不得能化为他的血肉,和他融为一体不再分开。
“乖,别哭了。”他抱起我,俯首在我额头上轻轻啄吻,柔声笑道:“我只是以防万一,所以先送你回家,但也有可能我大胜而归,那时候你可不许再赖,要为你刚才说过的话负责。”
“好……只要你能回来,我什么都依你。我胡泊一言九鼎驷马难追,你若还不相信写保证书也成……”我用力点头,胡乱抹掉眼泪,强颜欢笑。事已至此,再哭无用,只能激发他的斗志,让他有求生之心。突地灵机一动,抓住他衣襟,双眼冒光,喜道:“不如我们今晚就成婚吧?”
“哈……”这种情形下,雪无伤仍忍不住笑了出来,就近张嘴一咬我晶莹剔透的小耳垂,恨恨的道:“你这脑子究竟是什么构造,定然和常人不同。我就是怕你受到牵连所以要送你回家,怎么可能现在成婚?休要再胡说八道,快去看看宝宝收拾下,我送你回去。”
“呀……”我被咬得一痛,眼泪汪汪的看着他,知道再说也没用,只好退而求其次道:“那让我带宝宝走。”
“不行,宝宝我会再安顿,你带着他回家,还怎么和我撇清关系?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
我一惊,咬唇怒视他,“宝宝那么小,现在兵荒马乱疯患横行,你要交给谁安顿到那里?雪无伤,你认为这样就是对我好么?宝宝若什么出事,我会恨你的。”
他冷静的道:“恨我最好,这样就能快快忘记我重新开始。”
我再撑不住,拼尽全力抱紧他,埋首于他的颈窝中流泪,心痛欲绝,“雪无伤,你害了我那么多次,救了我那么多次,怎么忘记,如何能忘记?你教教我教教我……”
再不舍得,胳膊也拧不过大腿,我终于还是被雪无伤送回了家。
父亲雕漆?奕苍老了许多,本来青松修竹般清癯俊秀的人物,两鬓竟然泛起缕缕白发,虽免不了责怪我一番,但满眼的慈爱显见是非常担心我。二娘三娘看见我都落下泪来,三哥雕漆?仲武遭受连番惊吓,一直缠绵病榻瘦得风都能吹倒,听说我回来了挣扎着来看我,拉住我的袖子说不出话来喘成一团。
我亦眼眶湿润,世上最牢靠的感情便是亲情,血脉相连休戚相关。
大娘变化最大,紧紧抿着嘴,眼角皱纹都出来了,眼下一片青黑,显然睡眠及其不好,肯定是非常担心在狱中的雕漆?伯文。最令我吃惊的却是大嫂静蓉,小腹微微凸起,原来我离开白都之前她就怀孕了,只是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现在已经三个多月开始现怀了。
和家人一起吃过晚饭,天已经全黑了下来。
父亲让我早点休息,我本就满腹心事在强颜欢笑自然也愿意独处,便别过大家回明珠苑。没走几步大嫂静蓉气喘嘘嘘的自后面赶上来,拉住我的手没开口泪先流了下来,屈膝便要给我下跪。
我吓得忙拉住她,也没心情客气直言道:“大嫂,我知道你为何而来,不用担心大哥他在狱中很好,雪无伤没有提审他。”
心中忽然酸痛异常,雪无伤为给我留退路而保全了雕漆?伯文,可由谁来保全他?
不行,我的男人我得保护!我握拳暗下决心。
静蓉面露喜色,眼中却落下泪来,“真的么?他自从被擒便再无消息,我还以为……以为……”
我强笑道:“大哥真的没事,你好好保重自己才是,有了身子的人不宜忧虑太过,否则对宝宝不好。”
静蓉抹泪点头,又和我客套几句方姗姗而去。
我看着她笨重粗壮了很多的背影不由叹气,心中纠结无比。我当然不想雪无伤有事,可雪无伤明天若无事大胜归来,那么大哥雕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