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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代没有现成的挂面,只能自己和面擀,可是太麻烦,我想了想干脆抻面片。舀一碗面粉,打两个鸡蛋,再放入一勺芝麻粉,加水合成面团,然后把面随意抻成不规则的小片。待水煮沸后,把面片扔入锅中,加入盐巴、花椒水等调料,将熟时再切入一个西红柿,撒入搅好的鸡蛋液,最后撒点香菜茉,起锅!
简单易做,香滑好吃,最适合我这种即馋又懒的人。
迫不及待的吃一口,满足的眯眼笑,真是好吃!捧到长桌前,才想大口朵颐,厨房门突被从外面推开。
雪无伤外披月白色百蝶穿花大氅,内着金银双色滚绣长袍,头戴四翎金纱帽,足踏云纹厚底靴,金光闪烁花枝招展的走了进来。
我目瞪口呆叹为观止,上次还以为再也没有比那件压枝牡丹袍更花的衣服了,没想到这袭百蝶穿花大氅竟还要花上三分,真是没有最花,只有更花!
“把嘴巴合上,你那是什么表情?”雪无伤语调难得有起伏,隐带着恼。
“啊?”我忙闭上嘴巴,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道:“那个……殿下穿的真是太有个性了……”
他瞪我,忽伸手把大氅拽下,又拉脱内袍扔在地上,露出里面一袭无任何花纹修饰的黑衣。圆领窄袖,简洁之极的束腰长袍,一如围场初见时。
我愣,低头瞄瞄自己身上的单衫,结舌道:“那个……那个你不怕热呀?”现在是6月初,夏末最热时,我恨不得可以穿吊带短裤,他却穿了三层长袍。
“我只怕冷。”他微扬下颌,黑眸沉沉的罩定我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边说边扯开颌下丝带,拽掉头上四翎金纱帽,露出乌珠墨玉束发小冠。
我摇头。然后才想起雪之伤曾说过,他的孪生弟弟雪无伤天性至阴,身体常年冰冷,既使是5月酷夏也要穿厚衣保暖,心中忽然觉他也有些可怜。
黑衣乌冠,幽冷酷寒,这才是真正的他吧?
我垂眸扫过扔在地上的衣帽,警惕的道:“你费这么大的力气伪装,为何要让我知道真相?三天前那晚,也是特意要我听到你和我父亲的对话吧?”
“对。一是你已经见过我真正的样子;二是早晚你都会知道。我懒得再费唇舌重复,索性让你亲眼看亲耳听。”
我诧异,“为何我一定会知道?”
“因为你将成为太子妃。”
“什么?我不会嫁你。”
“有你爹亲笔签下的婚书作证,你只能嫁我。”
“那种交易婚约怎能算数?而且我眸发颜色不纯,连大将夫人都做不了,如何做太子正妃?何况大王已经把我许给了蓝国人,你若娶我岂不是要抗旨?”
“这些不用你管,我若做不到,雕漆首相那么聪明的人,岂会与我签订婚约。”
我被他堵得哑口无言,眼珠骨碌几转,毕竟是不甘心,垂死挣扎的道:“可……可是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亦不是没人肯嫁你,想当太子妃的美人不知有多少,为何一定要逼我履约?”
“就是有人想当正妃,所以才要你履约。”
我皱眉,心中隐约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还是问道:“为什么?”
“我若不娶你,就得娶于漓国舅的女儿,王后已经暗示了几次,我再装痴卖傻也拖延不了多久,所以才要你履约,好绝了于漓氏的念头”
“听说于漓国舅权倾朝野,你娶了他的女儿不是最好……”我突然住口,疑惑的望向他,心内翻腾,莫非那个国舅就是雪无伤想欺瞒的人?那当然不能娶他的女儿,同床共枕耳鬓厮磨,如此亲密的关系,难免穿帮。
雪无伤乌瞳如墨黑不见底,冷然道:“虽然迟钝些,幸好还不太傻。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话,否则后果自负。”声音不大,但那种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气实在渗人。
我无端的觉得浑身发冷,暗暗告诫自己一定注意,不要再在他面前提起于漓氏任何人,这家伙明显和于漓氏有深仇大恨。以后有机会倒要打听一下,他们有什么过节。
“唉呀,面片凉了就不好吃了,太子殿下要是没什么事,我去吃面了哦……”我识时务的转换话题。这个男人太恐怖,还是能避就避,能闪就闪的好。
“面?”他微微吸气,看向我手中的瓷碗,“我正好饿了,端来给我。”
“凭什么?”我脱口叫,本能的把面挡在身后,瞪眼道:“我好不容易才煮好,凭什么要给你吃?不给不给……”我前世的记忆是人人平等,今生被雪之伤宠坏,一急之下本性流露,立时忘了眼前人的可怕。
雪无伤愣住,大概从来没被人当面顶撞拒绝过,气急反笑,只是笑意止于嘴角,达不到眼底,乌瞳黑沉依旧。
“放肆。”语调平平的一句话却如惊雷,打醒了紧抱面碗的我。是呀,真是放肆,在他矮檐下的我,那有资格任性?不是我懦弱胆小向恶势力低头,而是我等着他救师父哪。
“哦……”我努力咽了咽口水,心痛肉痛全身都痛的把面碗一寸一寸的递过去。
他伸手接过,在长桌边坐下,曲指一扣桌面道:“给我羹匙。”
我偷偷磨牙,但还是找来一个递与他,心中后悔,怎没多放把盐,咸死他!
他看穿了我的小心眼般深注我一眼,薄唇忽然轻轻一抿。我心“嘭”的一跳,这个表情和那线条优美的唇形都太过熟悉,跟雪之伤一摸一样,对我有致命的吸引。
043 入瓮
他看穿了我的小心眼般深注我一眼,薄唇忽然轻轻一抿。我心“嘭”的一跳,这个表情和那线条优美的唇形都太过熟悉,跟雪之伤一摸一样,对我有致命的吸引。
我想起雪之伤,心中立时一痛,习惯性的回手揉胸,问道:“今天已是第三天,我师父怎样了,可有好消息?”
他垂首专心吃面,毫无反应。
我见他不语,霍然紧张,脱口道:“难道是坏消息?”
他还是细嚼慢咽,不理不睬。
我真的慌了,冲到桌前,“啪”的用力一拍桌子,又急又怒的道:“怎么不说话?不论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都有权知道!”
桌子被我大力拍得一震,面汤飞溅,他仰身躲开,终于正视我。
“你父母若没有教过你要‘食不言,寝不语。’那么现在我告诉你。”他冷冷开口,面上没有表情,乌瞳也仍是漆黑一片,不辨喜怒,却更显得极端蔑视,让我倍觉羞辱。
他目注桌上的汤汁,冷然道:“擦干净。”乌瞳幽冷不怒自威,让人难以违逆。
我心中原本很气他辱及我父母,但又隐隐觉得他说的对,是我太着急,失礼了。既然错在我,理应收拾残局,于是乖乖拿起一块抹布,走过去把桌子擦抹干净,再退回原处打算等他吃完再说。
我垂眸静立不语,心想“食不言,寝不语。”这句话怎么如此耳熟?陡然想起很小时祖父就曾教过我。思及前世亲人,只觉他们的音容笑貌遥远而模糊,脑海中不期然的映出雕漆?奕那张斯文儒雅的面孔,取代那些模糊面孔逐渐清晰,慈祥和蔼,父亲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吧。我虽还不了解这个新父亲,但从他为琥珀所作的一切来看,他是真的很爱这个女儿,得父如此,我替琥珀高兴。
雪无伤重又垂头吃面,咀嚼无声姿势优雅,把整碗面片统统吃掉后居然抬头问道:“还有么?”
我看着空空如也的碗,咬牙强笑道:“没有了,就做了这么多。”
他命令般的道:“下次多做些。”
我抱着咕噜乱叫的肚子,横眉立目忍得几乎内出血,才没冲上去暴打他。强扯动面上肌肤,僵硬的笑道:“好,下次多做。殿下现在可以告诉我,我师父的事了吧?”心里腹诽,做梦去吧,鬼才再给你做。
雪之伤仰身向后,舒服的靠到椅背上,言简意赅的道:“前天白都内外方圆八百里的神庙都闭门谢客,把王后的母亲于漓老夫人和去祈福拜神的达官贵人都拒之门外。昨日各国神门在白都各处设了170座祈福法坛,结阴云求雨召神驱鬼为大神官祈求平安。今晚雕漆首相抓到了潜逃罪女,送入宫中王上终于开颜。”
我瞠目,谁说古代官员办事拖沓?那素造谣!脱口赞道:“哦,效率很高呀……”忽然反应过来,他最后一句话说雕漆首相抓到了潜逃罪女,可我在这里呀,送入宫中的那个是谁?
“……你们找人顶替我?”我眼珠轻转,立时明白过来。
“别用复数,我在横波楼开夜宴,什么都不知道。”他幽冷沁人,推得一干二净。
“啊?是我……父……父亲找的人么?”还是不习惯叫雕漆?奕为父亲,真不知道别的穿越者怎那么快就能适应。我急道:“怎能随便找人顶替的我,神雪峰的人都认得我,若穿帮害了师父怎办?”
“既然敢顶替你,自然得与你有几成相似,再经易容化妆,撑几天没有问题。”
“几天之后哪?还不是得穿帮?”
“以首相的精明怎会等到穿帮那一天?”
“哦?什么意思……”我微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我父……父亲会杀人灭口?”
他不语等于默认。
我震惊,跺脚道:“有罪的是我,怎可殃及无辜?不行,我要进宫把那女孩换回来……”
“你不是真的这么天真吧?”雪无伤诧异的瞥我一眼,“欺君罔上,罪大恶极。你现在进宫非但换不回那个女孩,还会连累你父亲、家人,甚至株连九族。”
我呆住,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仲愣半晌后,方茫然问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等。”
“等什么?”我不懂。
“等那女子替你死后,忘掉那个琥珀的所有事,重新做回雕漆?琥珀。”
“诈死埋名,重新做人?”
“对,昨日种种已于昨日死,从现在开始你只能是雕漆?琥珀。”他幽冷平静,一句话扼杀了今夜之前的我。
“若不哪?”我虽很是不甘,其实心中已经知道没有选择。
“与你父亲、家人、亲族一同再死一遍。”同我预料的答案一样,经他“冰口冷牙”复述后,令我更加清楚此事已盖棺定论无法逆转。
我寒意沁骨,双腿发颤几乎撑不住身体。好高明的手段!好缜密的计划!大概从见到我那时起,他已算好每一步,包括我父亲的反应,只给他三天时间,逼着他兵行险着,自行走入已烤热的瓮中。
有这个把柄在手,从此之后,我与雕漆?奕只能任他摆布。他一举三得,如愿救出雪之伤,继续得他庇护;拿我做挡箭牌,避免娶于漓大小姐为正妃;掌控首相雕漆?奕,为他所用。
七色天神,七色最美的七个男人中的白色天神雪无伤,看在我眼里却是恐怖狰狞如鬼怪。
我深吸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明眸微眯挑衅的道:“既使我只能做雕漆?琥珀,也不会嫁给你!”这么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的男人怎可能是良人?真嫁给他,受利用还是其次,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伸腰站起,对我视若无睹的往门外走,“你没资格说不。”
我扬头,“我还有利用价值,所以我有资格。”
他径直走出门外,孤寒的背影迅速融入黑夜中,遥遥传来幽冷语声:“不是非你不可,只是我懒得再找。你该觉得幸运才是,否则……”声音越来越远,终至模糊难辨。
虽没有听清,但我知道他的意思。其实他说得没错,我的确是该觉得幸运,若非他认出我是雕漆?琥珀,想拿我当挡箭牌,又欲用我控制首相雕漆?奕,否则把我直接送给白王,只怕难逃一死。可照着他的意图发展下去,我只怕要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