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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雾散净后,露出一地或坐或卧的侍卫影卫,虽忍着没有呼叫,但表情都极为痛苦。原来是在雾中踩到了满是尖刺的铁蒺藜,那铁蒺藜经过特别锻造,一根铁刺上居然有四个倒钩,刺入肉中之后,若想拔出,要勾掉老大一块皮肉。
蛩猊机敏,感觉不对就站在原地没动,所以没有踩到黑衣人撒下的铁蒺藜,此时弯腰捡起一颗,递给雪无伤道:“这么精巧的工艺,大概只有七窍玲珑阁能制造出来。”
雪无伤接过来,粗略一扫,点头道:“小小的一颗蒺藜上居然有70根尖刺,每根刺上四个倒钩,这么精巧的工艺的确罕见,但这上面没有任何标示,不似玲珑阁打制,玲珑阁制品向来都有独特的印记,方便辨认。”
他只是一眼便能看出这许多东西,又因此作出推论,其心思之缜密,思路之清晰,眼力之精准,都令我叹服。再加上他初次显露的卓绝身手,同意解除婚约成人之美,这个男人今天的表现让人刮目相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们的话让我骤然起疑,这铁蒺藜若真是玲珑阁所制,那群黑衣人会否也是玲珑阁的人?再思及抢走宝宝的那个黑衣人的灵巧身法,修长眼熟的背影,我不禁更加怀疑。
看着满地伤患,犹豫要否告诉雪无伤我的怀疑,可想到北崖?青狸曾经那样信任我,呃……好吧,他信任的是小妹,因为误会我是小妹所以才告诉我,他是玲珑阁的少主,但不管怎样,我都不该在未确定事实之前,轻易泄露他的身份,这样实在有背信弃义之嫌。
想了又想,我决定还是自己先去趟横波楼,查明情况后,再做打算。
我刚想找个借口开溜,雪无伤忽然道:“你还不去追他?再不走就赶不上了。”
我一愣,随即恼道:“你当我是什么人了?宝宝从我手中丢失,现在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我怎可能只顾自己的幸福,丢开他不管!” 心头火起,拂袖而去,却又不放心的回头道:“我有事先走,若有宝宝消息马上通知我。”转过身来,加快脚步,直奔横波楼。
晚饭时分,应该是酒楼饭肆最热闹的时候,横波楼却大门紧闭,灯火皆无。
我诧异,不过三天没来,横波楼什么时候停业了? 心思急转,横波楼既然关门,那此事十有八九是北崖?青狸所为了。
用力敲门却始终无人应声,没奈何我只好原路返回。我边走边想北崖?青狸抢宝宝做什么,难道要用宝宝报复雪无伤?可直接杀了多么省事,为何要抢走?
华灯初上,街上人来人往,我专心想事,没在意有人接近,耳畔忽传来甜润声音,“后悔了吧?”
我霍然转首,北崖?青狸一袭青衣襟袂飞扬,正负手站在熙来攘往的人流中向我微笑。月在柳梢,华灯初上。月影灯光映衬着他甜美又邪恶的笑容,欢喜又憎恨的眼神,盯着
我眸中忽有烟雾升腾,把黑眸淡化成了天青色,苍凉忧郁,眷恋痛楚,似乎是想透过我看见小妹。
“宝宝真是你掠走的?”我惊问。
“是。”他点头,长身玉立衣袂飘飞,惹得过往行人频频注目,尤其是一些青春少女走出老远还不断回首。
我见惯绝色美男,完全无视他出众的仪表,恼怒的道:“你要报复雪无伤,直接找他就是,小孩子有什么罪,为何牵连无辜?”
他双眼微眯,眸光如狐,“自古父债子还,那里无辜?”
我冷哼,“强词夺理!你快把宝宝交给我,否则我就告诉雪无伤你的真实身份。”
他哂笑,“我有什么真实身份?”
“横波楼的老板,七窍玲珑阁的少主,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平静的道:“横波楼已经关闭。”
“哦……对呀……”我这才想起来,不由好奇的道:“生意那么好,你真舍得关掉么?”
他淡笑,“钱财身外物,有何舍不得?”
我疑惑,“既然关了横波楼,你还为什么还要现身见我,不是应该有多么远躲多么远吗?”
他眉头微皱,“本来是打算那样做,但念在你多次救我的份上,给你个忠告,远离雪无伤,不要再跟他混在一起,否则后果自负。”
“为什么?”我轻转眼珠,恍然道:“你要对付雪无伤?”
他冷哼,“你今天差一点就死掉,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不期然的打了个寒颤,想起那锋利的伞刃,若非雪无伤反应快,我现在大概已被切成七八截了。
他知道我想起了什么,双眸弯弯唇角翘翘,笑容甜美却令人胆战心惊,“这只是开始,大礼还在后面,你自信能躲过多少次这样的惊喜?”
我瞠目,若非雪无伤,我今天就交代了,那还敢夸口?但输人不输阵,眼珠轻转,我不服气的道:“那我就先下手为强,告诉雪无伤你是七窍玲珑阁的少主,让他去那里找你。”
他不在意的笑,“挑分部无伤筋骨,一个门面罢了。总部你也去过,若想攻陷,只怕要付出相当的代价。不过不用那么费事,我不会回去,这是私人恩怨,我不打算连累玲珑阁,今天的黑衣人也是北崖冥部的死士。”他霍然转身隐入人流中,一晃不见,只留余音袅袅,“言尽于此,听不听由你,你若聪明,就不要再跟他在一起,远离我们之间的纷争……”
“喂……等等,你别走,把宝宝还给我,我就不再管你们的事……”我急喊,他却已踪影皆无。
我哀怨的磨牙,七色国这些臭男人坏男人破男人怎都这么精明难缠?穿越小说中的男主不是都对穿越女言听计从吗?为什么他们都当我是空气?呜呜,我要穿回地球去,那里才适合我这种只要工作ok,其余都不用动脑的懒人。
夜色已深,我必须先回家一趟,然再溜出去告诉雪无伤宝宝是被北崖?青狸掠去,否则
老爹雕漆?奕一定着急,若大发雷霆,着我禁足可就惨了。
回到家中一切如常,虽因晚归又被雕漆?奕数落一顿,但他却没有提及宝宝被掠之事。我不由觉得奇怪,按理说,王长孙被劫持,朝中应该大乱呀,为什么当朝首相却好似一无所知,难道是雪无伤封锁了消息,怕事情闹大,匪徒撕票?
雕漆?奕不提及,我也不敢多话,心急火燎的陪他吃过晚饭,才施礼退下。匆匆回到明珠苑,进门就说好累,要早些睡觉,着安嬷嬷小六等丫鬟嬷嬷也全散了,不要打扰我。插上房门,球球圆圆扑过来跟我撒娇,前些天虽把它们从二娘那里接回来了,但这几日心情不好,没有陪它们出去玩,弄得两个小东西满眼怨念。
球球站在圆圆的背上,指挥圆圆用越来越修长有力的翅膀拍我,屋中摆设被翅膀带起来的风扇得东倒西歪,窗帘床帐一起飞舞。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明天我一定抽时间带你们出去散步,今儿就饶了我吧,我有要紧的事得出去一趟……”我打躬作揖的哀求,真是不知道谁是谁的主人。推开窗户放下绳索,才想向下爬,却被圆圆一翅膀拍回屋中。
我摔得四仰八叉,躺在地毯上哀嚎,“圆圆球球!你们活腻歪了是不?等我把你们煮了吃肉……”
两兽丝毫不为所动,圆圆张开翅膀堵住窗口,球球趾高气扬的站在它身上,四只小眼鄙夷的看着我,知道我只是空言恫吓,绝对不会真把它们怎么样。
“你们……你们不是想跟我一起去吧?”看到它们这个架势,我有些明白。
球球用力点头,呜噜一声算是回答。
“啊?”我一惊爬起,双手乱摆道:“不行不行……”
球球挥动小爪在圆圆大头上使劲一拍,圆圆立时四翼齐动,威胁的呲牙咧嘴。
我算是明白了,一切都是球球这小东西搞的鬼,圆圆向来憨直,绝对想不出来这种坏主意。可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若不同意,今天恐怕就出不了这扇窗,想了想,折中的道:“球球倒容易,钻进皮囊中就是,圆圆你这么显眼,又太胖大,皮囊早已装不下你,你就留在家里等我们回来吧。”没办法,只好欺负老实兽了。
圆圆晃着大头刚想抗议,已被球球一爪拍在后脑勺上,立时就蔫了下来。球球则欢呼一声,从圆圆身上跳下来,钻进我腰间皮囊里。
我无奈摇头,又拍拍圆圆安抚几句,才继续出逃计划。
溜出首相府,一路无事,顺利的来到太子府门前,朱漆大门忽然洞开,从里面冲出一队人马。当先一人,黑衣黑马,墨冠乌瞳,黑貂披风随风招展,月白肌肤幽冷透明,眸萦闪电杀气严霜,酷美如撒旦临凡,森寒似修罗降世。
097 伐谋
太子府的朱漆大门忽然洞开,从里面冲出一哨人马。当先一人,黑衣黑马,墨冠乌瞳,黑貂披风猎风招展,月白色的肌肤幽冷透明,眸萦闪电杀气严霜,酷美如撒旦临凡,森寒似修罗降世,
“雪无伤……”我正步上台阶,眼见他冲来,不由脱口叫。
“吁……”他陡然勒马,手臂用力回拽缰绳,高大神骏的黑马噶然止步,人立而起惊声嘶鸣,毫厘之差没有撞到我,他身后众骑也随之纷纷停下。
雪无伤高坐马上,道:“我正想派人去通知你。”
“什么事?”我仰头看向他。月夜、黑马、幽冷俊美如吸血伯爵的男子,若非时间地点心情都不对,真的好养眼呀……
“上来再说。”他向我伸出手。
我看了看那只修长的手,犹豫道:“去那里?”
“在白都北门外的十里坡,发现了盛宝宝的竹篮……”
“什么?”我失声惊呼,下意识的抓住他伸着的手。他微一用力,我便被他拉上马去,安置在身前。紧随在马旁的碧乌,非常人性化的冲我一呲牙,几疑是在暧昧的笑。
夜深沉,风扑面,马蹄踏碎月光,人声惊飞宿鸟,我们奔驰在白都北门外的林荫路上。
“雪无……”我回头叫他,忽然想起他已同意解除婚约,未免再生事端,还是撇清关系的好,便改口道:“太子殿下,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他环着我纤腰的手臂微僵,不着痕迹的挺直身体,拉开与我的距离道:“什么事?”
我暗暗咬牙,直言相告,“宝宝是北崖?青狸掠走的。”
“哦……”他轻哦一声,再无反应。
我奇怪的道:“你没有话要问我么?”本以为他会追根问底,让我从头说起。
他面无表情,“在风雪之眼看到你时,我就有预感北崖?青狸十之八九也没有死,既然没死早晚会回来,有什么好问的?”
我黑线,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七色男人心更是难测,怎一个比一个深沉。见他浑不在意,我不由着急,道:“他要找你报仇,说今天的暗袭只是个开始,大礼还在后面,你要多加小心才是。”
他冷笑,“大礼?什么大礼,机关迷阵,奇门遁甲?我倒是因为他,而对机关阵法之学下了番苦功夫,若有真人陪练,那是求之不得。”
这些男人怎都这么好斗?我郁闷的道:“当务之急是救回宝宝,而不是争强好胜,一切应以宝宝的安危为重。”
他淡然道:“你放心,我知道轻重。”乌瞳轻闪,忽然喟叹。
雪无伤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很少情绪变化,听他叹气,我不由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他乌瞳轻闪,隐有赞赏之色,“北崖?青狸虽然诡计多端胆大包天,但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帅才,若非立场不同,我倒希望他能为我所用。苍牙虽勇猛,但若论调兵遣将运筹帷幄不及北崖?青狸多矣。”
我不由心生向往,雪无伤若能和北崖?青狸联手,将会是怎样强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