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衣裳又将一摞绣品也拿出来,将那三本账册仔细地卷在这些衣物绣品之间,这才拿了个包袱皮儿将东西包裹好。
待三人回到了国公府,花溪苑厨下已备好了午膳。侍画回禀说听琴观棋将su人请来了。至此,玉妍那颗悬着的心才落了地,命人快点儿将su人迎进来。母女二人面对着面,沈氏盯着自己的女儿,那担了许久的心此刻还稍稍踏实了些,那鼻子一下子就酸了,眼睛里就涌起了泪。
玉妍的心里也很是难过,她强颜欢笑着对沈氏说,“都是妍儿不好,大中午的,日头毒,还非要让人请su人跑一趟。”接下来的话儿都哽咽在喉咙中了。沈氏将那包袱递给了侍画,一步上前便将玉妍搂在怀里,“我的儿,你无事便好了。”玉妍感觉有泪水滑落到自己的脖颈处,她愈发抱紧了自己的娘亲,喃喃地唤了一句,“娘娘你可来了”
母女二人终究是抱着默默地哭了一回。听琴跟侍画服侍着二人又梳洗了一番,就听见国公夫人跟前的嫣红丫头求见,玉妍让观棋去接了嫣红入内,见了su人沈氏跟玉妍,嫣红施了一礼,说是传国公夫人的话儿,长公主身子孱弱,国公爷跟国公夫人想请su人陪着长公主在这花溪苑中小住几日,也好有个知近的人儿陪着长公主说说话儿,解一解这病中卧床的烦闷。
既然国公府中两位当家人相留,su人沈氏也就顺势应了下来,说是要在府上叨扰几日,虽自己不懂医术,哪怕给长公主做几个江北的小菜,也算是替公主府中的众人尽一点心意。
送了嫣红出去,玉妍才吩咐传午膳,母女二人在席间并不多言语,静静地用罢了午膳,要午睡时,玉妍才让娘亲瞧见了自己的脚。沈氏一见那伤得极深的口子,倒抽了一口冷气,忙问这是怎么回事?可请过了大夫了?
玉妍摇了摇头,嘴上直说不碍事。观棋立在一旁再也忍耐不住,她跪在地上,将自家姑娘昨日原本完好无损地入了国公府,是怎么听见自己多嘴多舌,知晓了褚候要娶新奶奶的那些话,又是怎么就打碎了那茶盏,而后伤了脚,姑娘又不许自己等人去请大夫。这一五一十说了半日,等观棋都竹筒倒豆子心里头畅快了,抬头一瞧,沈氏su人泪光盈盈地盯着姑娘,姑娘也是泪光盈盈地盯着su人,母女二人都不说话了,可是她们的手却是紧紧握在了一处。
屏退了众人,su人也上了床榻,小心地避开了女儿的伤脚,su人盯着女儿左右细瞧了瞧,“气色瞧着倒是也好。”她说罢了这话,叹了一口气,“你这傻孩子,世间的情爱之事从来就不是那花中的甜蜜,人间的美味,那恰恰是刮骨的钢刀,要了人命的毒药,偏你年岁小,一心陷在里头竟置规矩礼法都不顾了。要是这回的事儿叫你的婆母知晓,或是流露出一点儿半点儿的风声,怕是你纵然粉身碎骨,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呀”
这些话自然都是一个做母亲的肺腑之言。道理玉妍也是懂的。可是,情爱这事儿,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她穿越到了这个男女大防极重的古代已数不幸。自从自己那庶出的身份遽然揭出来的那一日,似乎她的日子就没有一日是平静的。从前还想着嫁与表哥,二人两情相悦欢欢喜喜地过田园生活也是极好的。
却谁知,自己瞧着表哥好,别人瞧着他也好,玉妍甩了甩头,她警告自己不要再想表哥了。如今他从名分上已经是自己的表哥兼妹夫了。若是自己一味地沉浸在过去,那么近在眼前的这个褚候,怕是又即将成为第二个表哥,难不成自己当真要在心里留一束白月光,再长出一颗朱砂痣么?
“娘亲,您帮帮女儿这一回,褚候,女儿是要定了。”玉妍斩钉截铁地说出了这句话,su人沈氏并无有太过惊讶。她盯着自己的女儿,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此时竟泛出一股英姿飒爽的风姿来。
“方才观棋丫头不是说了?那褚候不日就要娶新奶奶了,女儿呀,你这是何苦呢?”虽嘴上这么说,su人沈氏却起身又将那包裹打开来。
“你要账册的时候儿,我就料到你定然是要有所动作了。虽我不赞成你小小年纪就轻易蛮干,不过,你终究是我生的孩儿,你的性子里头多少都有些我的执拗。你定了心思要如此,为娘少不得就要竭尽全力帮衬着你。这些账册是收益最好的几家铺面跟收成最稳的田庄这一年多的细目,你都好生瞧瞧,为娘粗算了一回,可动用的银两估摸着能有个三两千两的数目吧。”
玉妍伸手接过了账册,她笑着冲su人沈氏甜甜地叫了一声娘亲。心里头有一句话几乎要脱口而出,不过,玉妍瞧了瞧娘亲皱紧了的眉头,想想这万事才开了个头,还要徐徐图之,便强忍住了话头儿,低头瞧起账册来。
账面纰漏说账房
su人沈氏在国公府中住了半月有余。除了国公夫人亲自来探望过玉妍一回,褚家的三爷并几位庶出的姑娘也来略坐了坐,算是尽了一点子心意。
江贵姨娘虽说对这位庶女出身的长公主心里头依旧是不服连着不忿,却终究要碍着人家是自己亲生女儿的嫡母这层缘故少不得也来探望一番。
玉妍一边儿养着伤,一边儿跟着娘亲学习看大宁的账本呢,对这些个闲杂人等的叨扰十分地不耐烦,尤其是这位江贵姨娘。
已经第三回端起茶盏了,可是这位姨娘竟似全然瞧不懂玉妍的意思一般,仍旧兀自滔滔不绝由荷姐儿多么讨人喜欢,国公爷国公夫人跟三爷是如何喜爱于她的,一直说到了那位霍姨娘的身子,瞧着那反应像是也怀了个闺女呢,玉妍蹙着眉,对她说的这些个话是半点儿也没听进耳朵里头。
su人沈氏在屏风后头听着这位贵姨娘喋喋不休地叨念个没完,心里头惦记着自家闺女那脚上的伤,虽说已过了六七日,伤口渐渐结了痂,可照着这位贵姨娘这么说下去,大热的天儿,那伤口怎么受得住呢。
玉妍跟沈氏su人母女俩正一样儿地心焦时,就听见这贵姨娘江氏说到了她二表哥新近要娶的这位二奶奶。
“啧啧啧,公主您是不晓得呀听着那媒婆子说的,这位新奶奶竟是个巾帼不让须眉一样儿的人物儿呢”她一径说着,一径就偷眼打量着这个周氏的神色。
却只见她面上仍是淡淡的,眉目间流露出来像是有些不耐烦的神色。“难不成,我竟瞧错了?她对二表哥并无那样的心思?”江贵姨娘心里头这么揣摩着,抬头一瞧,长公主已第四回端了茶,唇角儿也绷得紧,面上隐隐露出些怒色。
碍着自己的女儿日后少不得要在这个女人手底下讨生活这一层,江贵姨娘也只得咬了咬牙,极不情愿地顿住了话头儿起身告辞。
侍画领着小丫头鸣翠儿送了这江贵姨娘出去,su人沈氏忙自屏风后头转出来,“阿弥陀佛,这位江贵姨娘从前你说她嘴碎,我还只当你是因着四姑奶奶的缘故,瞧不上她,今儿我可算是见了,那褚候要是细论起来,是你的正经大伯子,与她又有什么相干,还一口一个二表哥的,可当真是半点规矩也无有。想来都是让三爷给骄纵的。”
玉妍瞧着自己的娘亲满面的关切之色,边唠叨着,边蹲下身儿小心翼翼将套在自己脚上的那绣鞋给脱下来,听琴跟观棋也备好了水跟药还有纱布候在一旁,“她自来就是这么个人儿,有点子小聪明,最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也亏得她是那样儿的出身,若是真让她成了个主母,那底下的人都不要活了,怕是要比个女土匪还要嚣张呢。”
沈氏听见女儿谈笑自如地打趣儿那江氏,心里头也十分不是滋味儿。说来说去,还不是仗着她是国公夫人的亲侄女儿,虽说是个庶出,可是人家自小就同褚府的三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再加之自己的女儿纵然得太后娘娘青眼有加赐封了个长公主,可是偏那江贵姨娘的嫂子正是自己女儿的嫡姐,她们姐妹间的恩恩怨怨玉妍早已对自己言明,依着那四姑奶奶的执拗性子,还不得时时刻刻撺掇着那江贵姨娘给自家的闺女小鞋儿穿呀。
想明白了这个关窍,su人沈氏这些日子一直犹豫彷徨的心总算是定下来了。既然妍儿说那褚候从来对这个从前的表妹,如今自己亲弟弟的贵姨娘不假以辞色,那若是妍儿能顺顺当当与他成就了一对儿,总好过跟着那个褚三爷,这些日子她住在国公府中,褚三爷十分着紧江贵姨娘的话,沈氏su人可是没少听人说起过。
换了药,听琴跟观棋拿了软兜,二人将玉妍由花厅抬到了寝阁之中。su人沈氏跟着入了内,瞧了瞧天色尚早,“既然不急着用午膳,不如咱们再看看那账册。”
听见自己的娘亲竟能主动提出来教自己看账册,玉妍心里很是惊了一下儿,不过,她掩饰得极好,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这些日子娘亲教导得好,女儿总算是摸着了些个咱们大宁记账方法的门道儿了。”沈氏瞧着自己的女儿,心里想起方才那个江贵姨娘夸耀那位未进门的新褚二奶奶,说是什么巾帼不让须眉。
“我这女儿,亦是一位女中的丈夫呢”沈氏心里头不由得泛起一股骄傲之情。
她笑眯眯地拉住了玉妍的手,“这几日瞧来,我儿还当真是有些经营的天分呢。这些个记得极细致的账,慢说是你一个刚学着看的新人,就是为娘从前还曾在你外祖那儿学过些皮毛的,都是日夜琢磨了有大半年才摸着了些门道呢,不想,这才短短几日的功夫儿,我儿竟都看得清楚明白了。”
玉妍不好意思地笑着低下了头,心里想着,若不是顾念着怕自己的娘亲起了疑心,故而才要做得守拙些,再早几日就该跟娘亲说明白,自己已完全能看得懂这些账目了,非但看得懂,连账目上头明显有一两处是让人动了手脚的地方儿,玉妍都已暗暗记在了心上。
“若说起看账,娘亲这些日子教了太多,也要女儿自己琢磨琢磨才好,只是,有一两处,女儿怎么瞧着不太对,还想请教娘亲一二。”
沈氏的心已定了,一心只想帮着女儿尽早握住她名下的这些产业,也好将钱调动起来,日后便是与褚三爷和离也好,或者是想别的法子也罢了,终归是要赶在这位新二奶奶入门之前,将这婚姻大事尘埃落定了才好,这一听见女儿提起账目有事儿,沈氏也立时打起了精神。
母女二人又用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功夫儿终于将账目清点完毕,那家叫做天丝坊的绸布庄上,有三笔账都核对不出个确切的数目来。
玉妍咬着毛笔的笔头儿盯着皱紧眉头仔细回想的su人沈氏。听见外头已敲过了三更鼓,这几笔账目还是无有头绪。“母亲,莫不如先就寝吧。这账目既然对不上,不妨咱们自明日起暗地里查一查这账。”
沈氏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都说查账呀,这天丝坊的账做得如此细致,堪称滴水不漏,若非我儿你天资聪颖误打误撞瞧出了这里头的不对处,怕是再多几年,咱们还是一样儿被人蒙在鼓里呢。”
玉妍心下窃笑了笑,这一眼就瞧出来账面上的细小纰漏,可绝非一朝一夕之事,更不是因为天资聪颖之故,实在是自己前世里的那几年积累下来的经验而已。
“母亲,您掌管了这些个账目一年有余,难不成竟连一个得力的账房先生也不识得么?人不需多,哪怕您认得一个,咱们请他举荐几个相熟的,最好是外地人的,暗地里替咱们查查账也是好的。”
沈氏su人听见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