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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的鹤落大师所言,可玉妍怎么隐隐觉着这事儿存着些个蹊跷。
“母后”玉妍起了身儿,“真人这话,听着是极好的,可怎么儿臣却觉着,真人莫非是道行太过高深了,又有其师兄鹤落真人的前车之鉴摆在面前,遂,真人不敢轻泻天机,只得拿些个场面上的话儿来讨好了母后跟诸位嫂嫂呢。”
“喔?”太后娘娘微讶,她瞧了瞧玉妍,“敏柔啊,真人这话,可不是恰合了惠妃的梦,哀家从前也听宫里的老人儿们说过,蛇乃祥兆,再不假的。”
玉妍点了点头,“若是旁的,也就罢了,偏今儿个,敏柔若是不说呢,怕误了惠妃嫂嫂,可敏柔若是说了,还望母后您提前恕敏柔一个狂妄之罪。”
太后娘娘点了点头,“你是我皇家的郡主便是狂妄些,也是该的。”玉妍低身福了一礼,这才站直了,目光森然地猛盯着那鹤翔真人,“蛇乃祥兆,这个方才真人也听太后娘娘提过了,既然老宫人们都知晓的事儿,真人您常年久居宫外,那民间里,奉梦蛇为生子兆的事儿您该是知晓了。”
不给那鹤翔真人说话儿的空档,玉妍接着开口说道,“真人您此话说得不错本郡主的这位皇侄定是人中龙凤果然不错的,只是可惜了,这是一个村边的老妪都知晓的事儿,您拿这个来糊弄搪塞宫中的诸位贵人,岂不是有大不敬之嫌?”
“此其一”瞧着这鹤翔要开口辩驳,玉妍忙堵住了他的话头儿,“这二么,方才惠妃嫂嫂说是这几日心慌难耐,皇子似在腹中也有些不安,又说了这些都是因这一梦而起的,真人您呢,却是只字不提破解之法,怎么?你是怕泄露天机呢?还是根本就没这个本事,或者……”
玉妍停顿了下,她瞧着那鹤翔真人的眼中涌起来一些害怕的神色,她冷冷地哼了一声儿,“或者,真人你,对皇嗣心怀不轨?”
这一句话把个鹤翔真人说得一个猛子就趴跪在地上,“太后娘娘,贫道冤枉呀太后娘娘求您明鉴,求您明鉴啊”
玉妍盯着这吓得面色都白了的道人,心里有了计较,“这人没有真本事,此其一,这人定然有古怪,此其二,这人是软的欺负硬的怕,此其三。”
“真人快快请起,”太后娘娘的声音虽也还算客气,却不如方才要打赏时那般开怀亲切。“真人啊,这方才哀家也是高兴得过了。还幸亏敏柔这孩子是个心思细腻的,还请真人将这破解之法说了来,也好保哀家的皇孙与惠妃娘娘的康泰平安。”
这句话说得这真人脸色就更白了几分,他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子,“太后娘娘,这天蛇下凡,自然是要有些个动静儿的,自来这不凡的孩童,在胎中均是有些个异象的,还请惠妃娘娘稍安勿躁,只需静养便可。”
太后娘娘在上位点头,褚国公夫人坐在椅上已如坐针毡了一般,她瞧瞧听得入迷的叶太后,又瞧了瞧满面赞许的袁惠妃,又瞧了瞧那敏柔郡主,再转头瞧瞧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褚国公夫人咬了咬牙,就要开口拉着众人再回到方才议的那解除赐婚的事儿上来。
却听见那敏柔郡主冷冷地哼了一声儿,“阮尚宫,本郡主临出府门时与你说过什么?请尚宫说给真人听听。”
那阮尚宫忙上前一步,“回禀太后,郡主听了老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都陈述了一遍,说是原本郡主也是懂些卜算之术的,说是要与真人切磋一二。”
“喔?”太后娘娘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那声调儿也拔高了些,“怎么?哀家的敏柔还懂得如此玄术?”
玉妍又郑重地福了一个大礼,“母后明鉴,非是儿臣狭私报复,原本这与褚候相关之断语乃鹤翔真人师兄鹤落真人所占,儿臣虽年纪轻,却是非分明四字还是明白的。儿臣不过也是一时技痒,这占星之术虽是玄妙,若是能窥其皮毛,亦是极有趣的,儿臣幼时曾在一白须道人处偶得了奇书一本,这些年也时常拿出来研读一番,今日正好请真人指教儿臣一二呢。”
太后娘娘听着玉妍这番话,再细细观瞧其颜面,见喜怒不形于色,双目晶亮有神,并不胆怯羞懦,瞧着倒真是懂得这些个占卜之道。
“嗯,既如此,哀家今日就准了你殿前请教真人一二,”太后娘娘慈爱地瞧着玉妍,“你这个小鬼灵精,可不许故意难为了真人,这玄术高妙,你非道家门人,并无忌讳,真人却是不能跟着你胡闹的。点到即止便可了。”
玉妍福身称是,她瞧着这这鹤翔真人,“真人方才不知所为何故,不肯赐教。不过,这惠妃嫂嫂所怀的皇侄可是要喊本郡主一声皇姑母的,本郡主自然就不能为着真人的颜面装作不知了。”
那鹤翔忙稽首,“请郡主赐教。”玉妍回了一句好说,便瞧了瞧袁惠妃,“嫂嫂这一胎,依着那梦,实在是敏柔又要多一位皇侄了呢。皇妹在此先恭喜惠妃嫂嫂了。”
惠妃娘娘含着笑意抚摸着小腹,“承皇妹吉言。”玉妍笑了笑,便瞧着那鹤翔真人说道,“若是敏柔记得不错,书中有言,有孕之人,若是梦蛇,请彩香六炷,彩宣二十一张,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紫,面向西南香燃纸焚,若是胎安。吉兆。若是胎动仍是不安,则梦中之蛇……”玉妍叹了一口气,“灵蛇为神,冥蛇为鬼。”
这一番话说出来,连太后娘娘的眼睛都再一次瞪大了,他老人家惊得从宝座上一下子站起来,“敏柔,此话当真?”玉妍又瞥了袁惠妃的那平坦的小腹一眼,“回禀母后,千真万确。”
心思奇巧斗老道
“快快着来人,小安子,按着郡主说的,备了彩香跟彩宣。”太后满心里都是要保皇孙安然无虞,若说这位经历了宫中沉浮多年的老太后为何竟对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小丫头的空口白话如此深信不疑,却是有多重因由的。
这其一,自来大宁之人俱是极崇尚神明的,对鬼神之说尤其畏惧深信,其二,在太后的心中,总是影影绰绰觉着这敏柔与初霁姐姐有着那么千丝万缕的关连,叶氏太后甚至静夜独思时,还曾私底下盼望过这敏柔便是姐姐先敏霁太后转世投胎的,也因着这么一个想头,才断然就收了她为义女,又赐了封号为敏柔。
这其三么,便是敏柔说得这话有板有眼,叶氏太后心里头明白,即便是敏柔有些怨恨鹤落真人那断语故而迁怒于鹤翔真人,依着这孩子的纯净心思,未必就肯为了出一口怨气便胡乱攀咬甚至不顾及皇室的颜面与皇嗣的安危。
安公公领了命躬身儿小跑着就出了禧福宫,皇后娘娘瞧着已落座的玉妍,心里头却是暗暗赞了一声“好”的。若说别个不知晓惠妃这一胎,皇后娘娘身为六宫之主,又怎么会对自己的死对头的这一胎不闻不问呢。
自这袁惠妃的宫中传出了有妊的信儿以后,皇后娘娘多年前安置在其身边儿的暗线便日日都要来报的,从饮食到起坐,袁惠妃娘娘就算是多叹了一口气,皇后娘娘心里都是明镜儿一般,更何况她竟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说自己个儿胎动不安,“三个月都不到的身子,莫非真是怀了个神仙不成?”皇后娘娘心中极为不屑地哼了一声儿。
淑妃娘娘也让玉妍这话说得心里头又是惊又是喜,惊得是梦见蛇原来并非全是祥兆,心中很是后怕,幸亏自己个儿怀皇子公主时并未梦见这个物事。这喜的却是因淑妃娘娘一直就紧盯着袁惠妃的那张脸,同皇后娘娘一样儿,这袁惠妃自有孕以来的生活起居,事无巨细,皇后娘娘知晓了的,是从不避讳淑妃娘娘的。
正因为如此,淑妃娘娘心里知晓袁惠妃这是明目张胆拿着皇嗣说谎呢,却又不能站起来直面了她揭穿此事,正心中郁闷难舒,郡主这番话一说出口,那袁惠妃眼中滑过的那一丝怨毒和一下子就有些涨红的脸,淑妃娘娘可全都是看在眼中的。
宫中的几位娘娘心里头都各自有计较,袁惠妃心中是把这敏柔郡主恨得牙根儿都痒痒,可是她也是无可奈何,家中的两位兄长不停地往里头递信儿,说是务必要将这敏柔郡主想方设法配给了自家小弟。
一来呢,若是此事能成,那袁家与皇家就更近了一层,这二来,袁惠妃打量了敏柔郡主一眼,她在心底里也叹了一口气,说起袁府,当真也是在大宁的世家豪门中数得着的,袁氏一门,不说别支,就单论自己的娘家,两位兄长高材,辅佐朝政,尽心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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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呢,一路由美人、御嫔升到了妃位,虽不能与皇后娘娘与入宫就被封妃的淑妃相比,如今瞧着隐隐地似乎圣上更瞧中自己些个呢,原是锦绣的前程,黄金铺设的坦途,却是美中不足啊,小弟偏就恋上了个卑贱的戏子,在外头胡作非为,悖逆祖宗家法,非要娶了来做什么正妻,气得爹爹一口鲜血喷出来,娘亲也卧床不起一月有余。
袁家的大爷与二爷递了信儿来催促惠妃,便是听闻了这敏柔郡主天人之姿,美艳不可方物,若是能配与他们那糊涂的小弟,身份贵重还在其次,能将他们那小弟的心拉回来一些,哪怕能将就着把那个戏子纳了来做个侍妾,保住袁氏一门的脸面也是好的。
“却不曾想,这敏柔郡主竟是个极刁钻的。”袁惠妃不由自主地以手抚了抚小腹,“皇儿,你莫要听这妖女胡言乱语你就是那真龙子也,虽母妃借着你当了幌子,却也是为着你外公一门的脸面,他们有了脸面,将来我儿继承大统之时,这袁氏一门便是我儿的助力。”
袁惠妃眯着眼,算计着这安公公也出去了有盏茶的空儿了,“哎呀母后”袁惠妃强挤出来一个惊喜的笑容,“母后敏柔妹妹果然说得不错,臣妾腹中的皇儿如今像是……”
她唇角儿含着笑意,郑重地轻轻用手抚摸着小腹,低下头拿眼睛紧盯着那手摸过的地儿,“母后,他像是真的肯安静下来了呢?”袁惠妃的眼中迸射出惊喜的光芒,那股子发自内心的释然与欢喜让人都忍不住跟着她一道想要拍手欢呼呢。
“此话当真么?哎呀苍天庇佑神佛庇佑啊”叶氏太后双手合十祷告了一番。
玉妍环视了殿内众人的神色,心中不禁暗暗好笑,“这袁惠妃费心费力不惜以皇子为借口地胡闹了一番,这是为着邀宠?哼若是今日阮尚宫未曾提早将那个什么鹤落真人的断语说与我听,我也未必就会如此讨厌这牛鼻子老道,若非厌烦这些卜算之术,我亦不会较劲,也不会借力打力,胡乱编排一番什么彩香彩宣的话。若我不说这些,袁惠妃此番邀宠还真是误打误撞地就助了这鹤翔真人一臂之力呢。”
这个念头涌出来的一瞬间,玉妍自己都暗骂自己荒唐多疑,却又在猛然间,她眯起眼盯了袁惠妃一眼,“若非我知晓三个月的妊娠不可能胎动不安,那今日这袁惠妃还真是就误打误撞助了这牛鼻子老道了那,鹤落真人的断语岂非就更显得是真的了?难道一切都只是巧合?”
“瞧瞧咱们的敏柔郡主,这是高兴呢?太后唤你呢?怎么在大殿之上就出起神儿来了”皇后娘娘的调侃之语打断了玉妍的遐想,她神色微赧地笑了一下儿,扭头儿正要回皇后娘娘的话儿,却冷不丁撞着了褚夫人带着些嫌恶愤恨的目光,玉妍心中苦笑了下,想着那诛心的断语,真是恨不得将那鹤落真人从床榻上揪起来拎着他的领子问问他,做什么要这样害自己。
“惠妃这些日子为着皇孙辛苦了这孩子瞧着果然是个好的呢,正如他皇姑姑所言,灵蛇为神,好呀,好呀咱们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