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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鱼一听,笑道,“王爷曾说过太后是上虞人,而民女的爹爹也是上虞人,民女也就多少带了些上虞的口音,太后可是因此而想起了家乡?”
舒太后不答反问,“听闻,你姓沈?”
“回太后,民女沈鱼!”
话锋一转,舒太后的语气突然间颇为凌厉,“陵城之英沈谊是你什么人?”
“正是民女的爹爹!”
“那你的母亲是……?”
背后的冷汗冒起,沈鱼心下揣测这位太后行事说话着实让人难以捉摸,于是略带些惶恐,答道:“爹爹终身未娶,故而民女自小就没有母亲!”
没有母亲?终身未娶?舒太后脸色大变,似是被沈鱼的话所触动,目光凝视了前方‘丹凤朝阳’屏风,而沈鱼发现了异样上前扶她时,却听见舒太后说道:“哀家想静一静,你们都退下吧!”
出了寝殿,梅天良默默地把沈鱼领到了西北角的偏殿里,安排了一个宫女一个小太监伺候着,随即抬脚就要走。
“梅公公,”沈鱼唤住他,“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太后她似乎很是不悦啊!”
梅天良苦着脸,“沈姑娘,你就不能少说两句?言多必失,你让老奴怎么说你是好啊!”说着摇着头离去了。
☆、第六十五章 哥舒皇后的嫉妒(一)
翌日一大早,沈鱼正给舒太后喂药,忽得闻见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她忙用帕子拭去舒太后嘴角的药渍,又掖好被角,正准备退下去时却见几人迎面而来,为首的那个一身明黄,脸上还带着稚气,正是小皇帝刘睿。而刘睿身旁那个年纪约莫十二三岁的女子,英气逼人,却是皇后哥舒博容。
沈鱼略略给刘睿福了福,想就此离去,谁知刘睿见她面生,不由问道:“你就是哲哥哥的那个姬妾?”
“回陛下,民女沈鱼,奉太后懿旨入宫侍疾!”
刘睿小手一挥,“平身吧!”
哥舒博容冷哼了声,正红的袍摆一闪,人已经到了舒太后跟前,“母后今日可好些了?”
舒太后微微点点头,还没有开口,就听见刘睿已经笑嘻嘻的和沈鱼聊上了。
他故作老成的负着手,问道:“他们都说哲哥哥三箭连发射杀了白那王,你可亲眼瞧见了?”
“回陛下,那时候民女正为人所掳,怂包的很,因而就没能看见。”
刘睿哈哈大笑,“你倒是直爽,难怪斐哥哥和哲哥哥都喜欢你!”
“陛下,”沈鱼弯腰轻声道,“您就别提这事儿了,行么?”
“就依你,朕不提了!朕先给母后请安,晚些寻你去!”
哥舒博容脸色越来越难看,拉住舒太后的手,嗔道:“母后,儿臣就在宫中,您不让儿臣侍疾,却将这个红颜祸水宣进了宫……”
舒太后绵里藏针:“皇后,你这话可是埋怨哀家没有认清她的真面目?”
哥舒博容面色一僵,忙跪在舒太后面前,“母后息怒,儿臣绝无此意!”
“皇后,你可知为何皇上与你一直不太融洽,反倒是和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如此熟络?”不待哥舒博容开口,舒太后又道:“那是因为你从未把自己当成皇后,而是任由你将门之女的脾性蔓延在后宫之中,要知道,母仪天下的皇后是要以德服人的,而并非是单单靠强势压人!”
舒太后一席话说的十分厉害,失了颜面的哥舒博容小脸涨得通红,双手绞着镶着金边的袖口,止不住的颤动着,而刘睿却不以为然的看了她一眼,径直在舒太后身旁坐了下来,一副占了上风的表情。
“哀家想去御花园走走,”舒太后对哥舒博容伸出了手,哥舒博容忙扶了上去,余光扫到沈鱼,舒太后遂道:“沈鱼,你怀着安陵王的骨肉,多走动走动也好,随哀家一道吧!”
“是,太后!”
于是一行四人外加各自侍候的宫人浩浩荡荡往御花园走去。
若是在寻常,沈鱼早已经眉飞色舞得意忘形了,可眼下赏个美景还这么多的规矩,委实憋闷。路过九龙池的时候,一个满头珠翠的少女迎面走来,沈鱼满头黑线顿时又重了几分,这宫里的女子真像是胭脂铺里的胭脂,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不过,沈鱼认识这个满头珠翠的少女,是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卫公主刘施。
“施儿见过太后!见过皇上,皇后!”
哥舒博容抢先道:“卫公主可是在习舞?”
刘施袅婷的给她行了个毫无破绽的礼,答道:“本公主不像皇后那般擅武,便只能努力善舞了!”
“公主说的是,此舞非彼武,自是不能相提并论。”
刘施因练舞练得久了,脸蛋越发红润娇俏,她对哥舒博容的讥讽也不气恼,只抖了抖双臂上的红绫,道:“本公主也想习射箭呀,只是哲哥哥不在,实在无趣的很,不知皇后是不是也这样觉得呢?”
☆、第六十六章 哥舒皇后的嫉妒(二)
沈鱼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纵然刘施有恋兄癖,那多半也是基于兄妹之间的深情。可听刘施那口气,似乎哥舒博容对刘哲也有压抑着的思慕。
沈鱼不知道刘哲的箭术本是哥舒将军所授,而哥舒家代代习武,哥舒博容自小也就被当做男儿教养,兵法、骑射、剑术无一不精。当时哥舒将军每每例行检查刘哲的课业时都会带着哥舒博容与其比试,而刘哲悟性极高,虽剑术不如哥舒博容,但骑射和兵法却都是远远甩了她一大截,也正是因为如此,钦佩之下哥舒博容才暗暗对刘哲生了那份心思。
哥舒博容曾说过,要嫁就嫁天下最出色的男儿,而那时候的刘哲是太子,未来的君王。可世事弄人,随着刘哲被贬为安陵王,她却成了刘睿的皇后。
她本年长刘睿好几岁,自是无法在刘睿身上找到令她心潮澎湃的感觉,加上她性格强硬不够温婉,也不招刘睿喜欢,故而不论在歧阳宫里还是鸾鸣宫里,两人都是五日一大吵三日一小吵。
虽说新皇和皇后不和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但刘施公然影射哥舒博容身为皇后却对旁的男子心生爱慕,却是一记重磅炸弹,炸的哥舒博容心里酸涩的同时,也勾起了她爱而不得的不甘。
她不甘心刘施一口一个‘哲哥哥’的叫着,也不甘心沈鱼这个在她看来很不起眼的乡野女子却能伴在刘哲身边,更不甘心旬茉那个绣花枕头能成为安陵王妃。
“卫公主与安陵王兄妹情深自是好的,可公主终归是要有驸马的,岂能一辈子依赖兄长?再说,安陵王得胜归来,京城的老少妇孺皆津津乐道,而本宫向来钦佩沙场勇士,倘若有机会,本宫也定会请他讲述白那国的奇遇,卫公主,难道你不好奇吗?”
刘施眸色中有厌恶,却依旧笑颜如花,答道:“皇后洞察,本公主好奇的很呐!”最后的音调拖得老长老长……
“好啦!”舒太后面露厌倦,“皇后所说的也不无道理,施儿,你母妃也和哀家提过要为你选婿之事,端午将至,哀家会召集王公贵族子弟和朝中才俊赴宴,届时……”舒太后正要讲下去,有公公匆匆来报,说御史大夫求见,于是只能搁置话题,欲携刘睿回宫。
走了几步,舒太后又觉得天高云淡的日子,让众人散去也很是扫兴,遂开口道:“你们都不必近身伺候了!”
沈鱼和众人便都应了。
舒太后离开后,刘施也不管哥舒博容,笑着上前拉住沈鱼的手走到亭台里,让宫女上了茶水糕点后,她问道:“此次征战,哲哥哥可有受伤?”
哥舒博容心下牵挂刘哲,遂也在亭中坐了下来,径自喝着茶,面上淡淡的无甚表情。
沈鱼接过宫女手中的果盘,答道:“王爷并未受伤,公主尽可放心!”说完,见哥舒博容杯中茶水已经见底,她抬手便去斟茶,不经意间却踩上了哥舒博容那宽大的袍摆。
只听有宫女呵斥:“大胆!竟敢践踏皇后娘娘的凤摆!”
沈鱼一惊,忙低头去看,就在她垂首的瞬间,手中茶壶却倾斜了,滚烫的茶水尽数倒在了哥舒博容的衣襟上。
哥舒博容条件反射的站起了身,袍摆也随着她的动作而硬生生从沈鱼脚底抽离,拉力之下,沈鱼双脚一滑,身子也失了平衡,直直倒向了亭下的台阶。
刘施吓得脸色苍白如纸,腔调尖细而高亢,“来人啊,来人,快禀报太后,快宣太医!”
见宫女忙乱,哥舒博容僵在亭中,脑中似有无数只蜜蜂在飞。
……
沈鱼倒地的时候脑袋磕在了台阶边缘上,紧接着就有些昏迷,但耳边刘施的尖叫她又听得一清二楚,少顷之后,她逐渐从那短暂的昏迷中恢复过来,探手抚上小腹,感觉并无异样之后,才放下心来。
她拽住刘施的手:“公主,公主,不要惊慌……”
“吓死本公主了,若你有个什么事,哲哥哥定会怪我的!”刘施扶起沈鱼,“这里离凌烟阁比较近,你还是先去我那歇息吧!”
刘施既然这么说了,沈鱼知道她已经收到了刘哲的书信。虽然已经清醒过来,但身子却不大爽快,于是对着刘施点了点头。
看着沈鱼远去的身影,哥舒博容心中有后怕,她心里乱糟糟的,甚至记不清之前匆忙起身的时候自己是不是顺带拽了一把袍摆……是的,她似乎是极其用力的拽了……
☆、第六十七章 真亦假时假亦真(一)
卫公主的凌烟阁是整个皇宫里最烟波飘渺的殿宇。
先皇的子嗣不多,三子两女中刘施是很得宠爱的,一来她是公主,不涉及皇位之争,二来她的生母,紫华殿的那位,性子温和,似乎一直都是与世无争的样子,所以先皇愈加爱惜她们母女。刘施周岁时获封号‘卫’,十岁那年,圣谕又说帝与傅昭仪之皇长女,昭宁三年出生,赐居凌烟阁。
不仅仅先皇喜爱刘施,甚至于舒太后也很是疼惜她,故而御花园里她才敢当着众人之面与哥舒博容顶撞起来。
凌烟阁里,刘施坐在她那华美之极的公主榻上,对沈鱼道:“你此番并无大碍,本公主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小鱼,你果然不像宫里的女子那样娇气,依我看,你腹中的定是个男娃。”
沈鱼淡淡笑了笑,接过宫女递上来的安神茶,道:“想来是一场意外,让公主受惊了!”
“意外?你真以为刚才那一跤是意外?”刘施愤愤道,“刚才有宫女来报,说好似见到皇后起身的时候用手拽着裙摆,只可惜这番说辞到了太后那也成不了事,不然,这等阴险之举肯定会让皇上更厌恶她。”
“可皇后她为何要害我?”
刘施悄悄靠近沈鱼,“虽然你还没有被册封,但是哲哥哥既然喜欢你,你就是本公主的嫂嫂,本公主可不想和你藏着掖着。皇后她暗恋哲哥哥已经很久了……”
沈鱼大吃一惊,“公主如何得知?”
“哲哥哥大婚前几日,我去母妃宫里商量贺礼之事,路过东宫时见到哥舒博容在假山旁失神呆站着,身上沾着雪花,应该是站了很久了。她一向冷硬,故而那般脆弱的神情就十分少见,我正纳闷着,一阵冷风竟将她手中帕子吹走了……”
刘施讲述的很生动,很有些情景再现的味道,沈鱼不由地越发好奇起来,“那后来怎么样了?”
喝了口热茶,刘施又说:“我踩着积雪在悠云台拾到了那帕子,只见那帕角上歪歪扭扭绣着‘哲’字。而急匆匆前来的哥舒博容一看见那帕子在我手中,竟掉头就走,慌张的神色真是好笑!”
原来如此!沈鱼弄明白之后,心里暗自骂着刘哲到处惹桃花,惹了旬茉还不够,现在又来了个皇后娘娘。虽然两个人根本不可能,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