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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远修从宋家出来后给宋瑞打电话,那一刻宋瑞正和夏北北坐在家里看电视,等他消息呢。
之前夏北北还不放心,问宋瑞:“让秦少一个人在那里行么?”
宋瑞枕着她的腿躺在沙发上,悠闲得紧。
“怎么不行,别看秦少有时爱绷着脸,其实没人比他跟油腔滑调,在我爸妈那里素来很吃得开。再说,他谈生意从来就没有吃亏的时候,我很相信他。”
这话才落地没多久,眼见秦远修就打电话来连通知带报喜了。
宋瑞让夏北北把电视声音关小一些,问他:“怎么样?同意了吧?”
秦远修立在晚风里,飘飘的应了声:“嗯,同意你娶夏北北了。”正听那头宋瑞跟夏北北说了一句,看到没,拿下了吧。接着就是夏北北清脆的笑声。秦远修听着那头热闹的一团对话,像忽然很怀念什么,那感觉铺天盖地袭压下来,再度喘不过气来,心口阵阵的疼,有窒息的风险。转首望了一眼他处,转移注意力,又淡淡的补了一句:“我连婚期也帮你们争取了,六天以后,下周一。怎么个忙法,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没我什么事了。”
若以往宋瑞一定会骂:“你怎么那么不是人,想忙死谁是不是?”但这一次显然太例外了,听后整个人一怔,接着二话不说把电话挂断了。
秦远修很明白,边上还一个女人呢,总要两厢激动一下才想起他。
没立刻离开,倚在车身上掏出根烟点上,眯着眸子望万家灯火辉煌。刚才夏北北那一点儿笑声很纯净干脆,他听得心里一动,像是被动容了,却明确知道,并非是被夏北北的笑声打动。晚风越吹越大,半长的额发摭住狭长闪烁的一双桃花眸子。烟圈吐出又扩大,一个四散无踪的形态转眼消散。
扔掉烟头,刚发动车子准备离开,宋瑞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才想起跟他道这个谢意:“秦少,这次真谢谢你了。我和北北明天请你吃饭,就明天,一定得来啊。”
秦远修蹙了蹙眉,慢不经心的应下。
宋瑞听他一副想睡觉的架势,怕这种状态的秦远修转眼就把这个事忘记了。不得重复一句:“你别半死不活的啊,记得是明天。在仪青园。”
秦远修有些不耐烦了:“结婚事情很多吧,你不去忙,这样纠结我有意思么?”
料想之外的,宋瑞没跟随着他的调调贫下去。气势一转,明显沉顿,静静问他:“秦远修,你也很希望我结婚是不是?”
秦远修偏首好笑:“你什么时候听说,哪一年我不掏礼金手痒痒?你光棍一辈子,关我什么事啊。”
原本是不关他什么事的,可是,宋瑞觉得,朋友处太久了,就算心灵不相通,有些时候有些想法也会出其不意的相似。
声音又压下一格,以一种闷死人的调调:“你是觉得,夏北北一结婚,容颜会回来么?”
之前淡然谈笑的声音弱去,彼端骤然静寂无声,直让宋瑞有一种错觉,这一通电话本来就没打给谁,那一边根本就没有接通的人。否则,你看,他足足等了几分钟,那边仍旧像缓不过神来。等他再唤,那端男性噪音略微沙哑,只说:“还有事,先挂了。”
宋瑞抄着电话跟着愣神,直到夏北北走过来叫了他一声,才回过神来。转过身,抱住她,缓缓的说:“北北,时间定得这么急,难免要让你受累了。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不会让你跟着我受到委屈。”
夏北北一脸幸福的依偎在宋瑞怀里,不认为这是受累,反倒由心觉得幸福。很想当着秦远修的面好好谢谢他,这几年他真是帮了她太多忙。以往有容颜,他怎么帮她,还是觉得那是个不容靠近的男人。后来容颜离开了,他还肯那么不计代价的帮他,不得不让她感动。虽然秦远修没说过,可是夏北北知道,单位那里他是亲自帮她打点过的,以至于明明是个新人,却享受最优厚的待遇。还有一些其他,她都小心的记在心上,想着有朝一日报达他。
回过头问宋瑞:“你跟秦少说过请他吃饭的事了吧?”
宋瑞嗯了声:“说了,不过他最近做什么事都很不上心啊,不知道能不能记得住。”
夏北北寻着他的话想了一下,又问:“你有没有感觉,秦少这两年消沉很多?以前虽然觉得他懒洋洋的,可是,没觉得这么压抑啊。”然后眸子亮起一点星光,像大有期盼:“你说,是不是小颜走了,秦少发现没有她很不适应,他后悔了呢?”
是不是后悔,宋瑞不敢说,但有一点他敢肯定。这两年秦远修过得并不快乐,而且说他生不如死也不为过了。自打秦远修从美国再回来,这么久就不记得他再跟这群人聚过堆,也不记得参加过什么宴请之类。虽然还活跃在商界,生活上却像过起了隐居生活,大有闭关的意味。所以,每次拉他出来见见阳光,都觉得这个人是眯着眼的,像暗黑的房间呆久了,或睡得天日不变,连阳光都无法适应了。让他一个大男人看着都说不出的心疼滋味。
叹口气:“按理说他这个人是不会做后悔的事,我想不出哪一件事他因为没有算计周全而后悔过。所以,一直以来我也看不出哪里出了错误,一切都这么顺理成章。”唯一一点是出他所料的,就是这个云淡风轻的秦大少。若容颜真是他想要的,当年不会被他一手推开。
“那他和闵安月为什么还不结婚呢?按理说订婚的时间也不短了。”夏北北一直心存侥幸,总想找出秦远修和闵安月两人之间的不妥,看人一拍两散。其实她不敢保证,就算秦远修不和闵安月在一起了,容颜就会回来。可潜意识里,多年的想法总不能改观,依旧觉得秦远修是容颜的,那个肯让她呼来喝去的老公秦少。
那时她们这些姐妹都多么的羡慕她,纷纷的觉得秦大少无所不能。
不想,那一段的时光,就这么,匆匆的,一去不复返焉。
有时她跟刘小通电话,都不太敢提到容颜了。不是她们不想她,也不是时间久了,渐渐的有些忘记,觉得在不在身边,都像无所谓了。而是,每次提及都会感伤。正因为时时刻刻觉得她就在身边,不曾离开过,所以,已经这么久看不到她了,让她们的心里越发的空落而绝望。于是,就要闭口不谈,然后没了谁的提点,各自保存着一点儿假象,告诉自己容颜就在身边,一招即来。
而且,她们还觉得,秦远修仍是容颜的老公。多么执意又伤疼的想法啊,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会感觉很绝望。但这种认知当年太根深蒂固,如今就像再改变不了。她们身为容颜的姐妹,也都有着一种占有欲,为朋友占有老公的欲望,这种感觉在姐妹淘之间并不陌生。
记得刘小有一次打电话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小颜出去旅游这么久还不回来,一定是玩疯了。你说,她就不担心自己的老公太风华绝代被别的女人抢走了?”
听完这句话,夏北北很多天都感觉心神不宁,说不出的难受。其实刘小不是说疯话,她就是觉得,容颜出去玩闹了一场,会回来,那些已改变的,曾发生的,都在原地等着她,十分安好。两年前那一场误会至今是刘小心中的结,她觉得对不起容颜,彻底的辜负了她。她说过,容颜一定恨死了她,否则不会伤心的话也不说就离开了。
她心心念念的等着,等级容颜回来打来她心中的那个结,否则她一辈子也不会开心。
夏北北吐了口气,平息内心又要翻卷上来的酸涩。努力岔开话题:“这几天一定要忙疯了,不行,得让小小提前过来帮忙。”然后她边往客厅去边数算事宜,要通知老家那边,还要选戒指,试婚纱,摆婚宴……太多事情了啊。
刘小很响应号召,早就盼望夏北北结婚了,她也能借此机会故地重游一回。没想到通知得这么急,还是乐翻了天:“我去,我去,这是多大的事啊,我这个娘家人不去像话么。你别担心,我一会儿就让杜允在网上订票,订最早的,兴许明天就到了。”
夏北北太满意她的觉悟:“那太好了,还有好多事要你陪我一起呢。再说我在这里没个知近的人,也不知道结婚那些索碎的细节该准备什么。反正你有经验,全当过来指导我一下了。”
“那是,那是。”
两边嘻嘻哈哈的把时间敲定,就要挂电话的时候,刘小弱弱的问了一句,却是满怀希冀:“北北,你结婚,小颜该会回来吧?”
夏北北不敢想,就像曾经从不会想象自己结婚的一天容颜会缺席一样。可是,毕竟两年多了,她都没个音讯。真的是不敢想了。忽然很没底气:“不知道呢。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会不会知道我要结婚了。”
刘小提议:“要不然,你给她所有使用过的通讯工具留个言,兴许她什么时候就看到了呢。”
夏北北更加无力:“没有用的,我留过很多了,从来都没有反应。我觉得那些东西她都已经不用了。”
本来和乐的谈话寡淡结束,但好歹有那么点儿希望,觉得容颜念在以前的情份,一定会出现的。
容颜最后把屋子环视一圈,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一些索碎的生活用品干脆就不要了。反正也拿不了这么多,到了新的城市再置办好了。
房东等在一旁,问她:“还落什么东西没有?”
容颜摇摇头;“没了,那些就不要了。阿姨,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的照顾,这是房间的钥匙。”伸手把一串系着红线的钥匙交给她。
房东有些恋恋不舍:“你在这里住久了,我们还真舍不得你走。本来住的好好的,为什么非得搬家呢?”
容颜也不想啊,可是没办法,她无勇无谋,前怕狼后怕虎,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让她呆下去。其实很不想走的,毕竟这个城市已经有几分熟悉了,再转站又必定要适应好一阵子。想想,连她自己也觉得很惆怅。命运啊,真是待她很薄。
扯动嘴角笑笑:“其实我也挺舍不得你们,这一年多要不是有你照顾,我也不会这么适应这个城市。可是,我想到其他城市看看,暂时不会回来了。”
提着包走人,房东一直把人送到楼下。那一天不是个好天,天空飘着绵绵细雨,越发淋出容颜一身的沮丧。命运有太多次转角了,就像一个旋转不停的大车轮,而她走一步或退一步总是好死不死的站在这转动的一点上。然后每一次就这么推着她转动,不论她想不想停,或想不想动,都那么被动又无奈。这一切好似都不是她能撑控的,以前没发现自己是属于这么个流浪的命,现在辗转得多了,忽然很认命。
这世上有太多的事与愿违,不是她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当一个人得得失失太多次,就像被愚弄了的孩子,就算某一天上帝真心的想要送她一件好东西,她也未必是敢要的。只怕,又是个玩笑,转首发现还免不了被愚弄,那样会让她更加觉得无比悲哀。就像现在,她分不清这些人哪个是好哪个是坏,会不会一伸手要错了,还要落下哭笑皆非的下场。与其如此,她宁愿永远两手空空。
容颜站得太久,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淋湿。脚上的步伐加快了一些。
没走几步电话就响了,她找个干净的地方把包放下,掏出电话发现是秦绍风打来的。接起来,就听他说:“过来吧,有事情跟你说。”
容颜嚷嚷:“我没时间啊,我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