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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有一个人能站出来,是谁都好。拉起她的手,告诉她,容颜,其实没什么好怕的。只要一句话,她想她或许便不会那么怕了。
直到此刻秦远修站在面前了,才像见到一丝微薄的光,虽然很细很微茫,却是从暗黑的缝隙里照进来的,所以异常的珍贵且明亮。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总在她最危难的时候站出来,从来都是,当年他伸出手拉过她一把,万丈深渊里优雅的探出一只手来,微微弯起桃花眸子,似笑非笑,就像在说:“来,容颜,把手给我。”。纵使他们没有相爱过,她却不得不承认受他恩惠颇多。容颜想起曾经他抱怨的话,他说,容颜,上辈子我到底欠了你什么?当时觉得信口开河,现在想来他却是欠了她的,否则这一辈子又怎会这么没完没了的助她。
轻微啜泣了两下:“我很害怕,怕他们死了,我背不起。”
秦远修抿动嘴角,没说话。一伸手将人带进怀里,自然而然的抱紧。
“傻了么,人哪里那么容易死,谁会让你背。秦绍风那样的祸害,没个万儿八千年想死也难。”
容颜无声的掉眼泪,平日装得跟刺猬一样,其实内里就是一团肉,软得要命。
“可是还有苏意呢,她若是有事,肯定没人能放过我。”
秦远修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轻拍她的背:“她也不会有事,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呢么。”
是啊,秦大少无所不能的,曾经便是因为有了这样的认知行起事来无所顾及。可是,现在不同了,一切早变了样。曾经这是一面墙,为她摭风挡雨。现在却成了一座山,寄居着其他的仙子,她以一个凡人之力,已无力再跨过去。
不远处医生推门出来,抹了把汗:“放心吧,都没事。苏小姐已经醒了,家属可以进去看看。”
白林和秦郝佳奔过去,急切问:“绍风怎么样了?”
医生更是一脸舒心:“不要担心,秦三少本来就没什么事。刚才检查了一下,没什么地方受伤,今晚就可以回去了。”
容颜支起耳朵听,跟着松了口气。
秦远修将人移出来,拉着人就往外走,唯恐人看到她一般。
“既然没事,就别在这里呆着了,回去吧。”
他说得不错,此地是不宜久留。现如今容颜发现,这些人中讲道理的似少之又少,她若现身了,大家都在气头上,无疑是往枪口上撞,定要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讨伐一顿。
狐疑了一下,用了反力:“你不是来看秦绍风的,我自己回去好了,你进去吧。”
秦远修怔了一下,缓缓说:“他不是已经没事了,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车厢内相当安静,出乎容颜的想象,她以为秦远修既然这么关心弟弟,大晚上跑来瞧他的生死。而她表面上又有些罪魁祸首的嫌疑,他肯定要问一嗓,今晚发生什么了,她怎么有本事让那两人双双跳河的。
可是,秦远修一句话也没说。容颜本来还在头脑中打点说辞,临到下车也没用上排场,不禁让她有几分溃败。看来这个秦大少是真的不好奇,再或者他听信谣言?可是,谣言是什么呢?今天这一切发生的太匆忙,当晚江边看风景的人又实在被封杀得彻底,至今还没什么谣言传到她耳中。只等着看秦苏两家什么说法了。
想到这里不禁微微懊恼,这不是名副其实的惹祸上身是什么?!
秦远修侧首睨她:“还有事?”
容颜“啊?”一声,看向他。才发现车已经停了好一会儿了,而她还坐在车上一动不动的胡思乱想。忙道过:“不好意思。”忙急火燎的打开车门下来。考虑到秦远修今晚算对她不薄,不仅安慰了她,还刻意将她送了回来。虽然这个好事做得有些顺道,或许他心里真情实地的是不想管她。可她蹲得太是地方了,就在通往病房的必经之路上,又凄凉得排山倒海,任看到的人没法不驻足片刻。奈何秦大少是个活雷锋,有做好事的先例。就可能控制不住的想走过去看一看缩成那一团的到底是个什么东东,没等他看明白,而她就开始扣弄人家的鞋面,很值钱的一双鞋子,又许是扣得有些狠了,扣进了秦远修的心窝窝里。涌上一股心疼,本来是对鞋子的心疼,可是秦大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自己会那么狭隘,便兀自以为是对她的心疼,就关心了她一下。容颜按照自己看似有条有理的推理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低头盯着跟下车的秦远修脚上的鞋子,用极度感激的目光深深的又看了一眼。还好,仍旧保持着原样,并未被她扣出什么瑕疵。真是端庄又有情有意的一双鞋子。
秦远修将人的下巴挑起来,蹙了下眉头:“你这是还有话要说?莫非这双鞋子又没穿进你的心眼里去?”事实证明,这是一个古怪的丫头,她关注的重点永远和别人不一样。
容颜摇了摇头:“没有,这双鞋子好极了,比你以前穿过的都漂亮。以前怎不见你穿这个牌子啊?”
秦远修轻飘飘的:“我一直都穿这个牌子,从来就没换过。”
容颜没像别人那样,表现会一丝尴尬,而是一本正经的抬起头,做了个惊讶的表情,没觉得是自己眼神不济,倒像他在漫天胡诌。
“怎么可能?以前的可没这双漂亮啊。”
秦远修下意识按了按眼角,像无力与她抗争,轻描淡写的敷衍了一句:“是么?”本来想着不欲执意,可是一转首又觉头疼不已,她怎么可以这么没脑子。不禁又要同她较一回真:“这双就是我以前穿过的,今天早上又扒出来穿了。”
容颜还要一脸正直的想要执意下去,非让他想想是否鞋子太多记错了。
秦远修摆摆手,已经将话题拦断:“行了,你什么也别说了,我回去不休不眠的再好好想想这事。除此之外,你还有事?”
容颜摇了摇头:“我没事啊。”她这样的口气,好像之前是他一直不谴余力的在跟她磨蹭。看他要上车了,又忽然将人唤住,一个念头窜上来,人要知恩图报。就说:“你跟闵安月说一声吧,时间表不用拿给我看了,她说什么时候需要我出列,给我打个电话就好。”
秦远修迟了一步,连上车的动作也缓了下来,悠悠的转过头,眼中光色崎岖奈何:“容颜,你什么时候可以不把帐算得这么清?”
容颜怔了一下,不知哪里又出错。算清点儿有什么不好,债主从来都追着债务人满世界的跑,而她觉悟高,乖乖的往上凑,他有什么不满意?
满脸不解:“难道我哪里做得不好?”
秦远修沉静的看她一眼,二话不说的上车离开。
当夜秦绍风就给容颜打电话,可是没想到容颜会这么干脆,连机都关了。他在楼上躺着,几乎拔了一整夜,直到天空破晓,他翻了个身觉得身心疲惫,眼皮沉沉的眨了两下,想要睡觉了。
事实上,一整夜他不停的想要肆机出门。可是,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即便是风吹草动也该惊动了白林。搁浅了近三年的情愫现如今又卷土重来,却是有可能毁掉她儿子一生的孽缘,做为一个护犊心切的母亲,必然要为了捍卫自己的儿子重新打响这一战了。为此一从医院回来,就跟秦号天商量着安排重重人手将秦绍风变相软禁。当然,秦绍风现在不同往年,身居高位,秦家的产业还指望他撑着,软禁太久不是个办法。白林已经想好,就这两天的事,不用太久,她就会速战速决。不用说,自是要从容颜那里下头,在她看来,容颜是整场灾难的最大祸端。
秦郝佳将一切兴师动众看在眼里,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爸,妈,我看没必要这样吧。绍风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今晚是累了,你们怎样都可以。一但他缓过劲来,你们觉得这些人手能控制住他?将人惹怒也说不定。再说,今晚的事真与容颜有关么?不是绍风一直对她念念不忘么。”至于那个苏意她就更不想说什么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深深的厌恶这种看似天真烂漫,实则很没大脑的富家女。似有似无的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更加的觉得憎恶至极。
秦号天觉得秦郝佳说得有道理,可是,奈何白林太执意了,别人拿她也没什么办法,只能任由她去折腾。
在秦绍风的婚配问题上,白林表现得比对秦远修更加的严苛。
一个喜欢的,千方百计的阻拦着不允做她的儿媳妇,如今倒好,跳了江差点酿成悲剧。另一个视若瘟疫,计较的事情太多,更是防不胜防。到现在便很难让人看透她的心思了,到底想要找个什么样的女人,才感觉与秦绍风匹配。
上楼的时候秦郝佳还在想,是否该给容颜打个电话。细一思及,想起她早已经换了号码,她并不知道。就直接打给秦远修,告诉他:“我觉得妈可能要找容颜的麻烦。”
然后仔细听清秦远修的语气,想在他那里听到一丝心底的声音。又怎么可能呢,这是一个习惯伪装的男人,便从没有谁能一眼看穿他。这样隐忍的习惯也是因为她吧?如果没有她,他便不会有这么多的难言之隐,又何必要什么事都苦苦的压抑,有时性情的形成,也是一种情绪太久的惯性使然。
不出她所料,秦远修只淡淡的说了个:“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自打秦远修和容颜离了婚,跟秦郝佳本就疏远的关系一下像拉得更远了,秦远修极少回秦家大宅,即便回来撞个正着,也时常只是淡淡的扫一眼,并没什么话可说。也是啊,曾经他们一起共事,家常话就算一句没有,工作上的总也免不了。但现在不同了,那点儿可怜的维系都没有了,两人也算彻底划清。其实秦郝佳心里明白,秦远修是恨她的,恨她当年无休止的插手他的事,不仅没有帮到他,反倒起了反作用,伤害了他想要保护的人,他如何会不怨恨她?
容颜没想到,冤家找上门的速度真是快,快到即便有了心理准备还是感到措手不及。而且她没想到,来的人会是白林。这个曾经做了她两年婆婆的女人,在她心里一直是讳莫如深的,好坏也很难说清道明,大体感觉永远阴森森的,就算她当时嫁给秦远修不是为了陪他走一个过场,跟她的关系该也处不好。
早上将一开机,闵安月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近段时间任务都排得满满的,她自由活动的时间可能不多。这个说法来得实在突然,像刻意把她的时间都占满。
容颜嘴上应下来,心里却在想,这个闵安月用起人来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想来是秦远修将昨晚的事跟她说了,许是临了补了一句也说不定,用她吧,用她吧,反正欠了我的人情,不用白不用。于是,闵安月依仗着自己的男人,大大方方的用起她了。
眼下就有个很紧要的事,说她设计的衣服从厂方拿过来了,让她马上过去试一下,哪里不合适,好即刻回去改。
容颜收拾好,早餐不待吃,就匆匆忙忙的下楼了。孰料秦家人有让人匪夷所思的共性,就连起早盯梢这码事,也是相同爱好。唯一的不同,只是守候的角色罢了。
直到随着白林找了个清静地方坐下,容颜还在想,这样一看闵安月的急急如命令还是来晚了,要再早上一两个小时,就不信白林也能堵到人。如此一比较,闵安月的没人性忽然变得人情味泛滥起来。
白林还是优雅如初,从豪门小姐再到豪门贵妇,练就的东西早已根深蒂固,就连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