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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安月笑着摇摇头,什么时候也能跟她这么友好了,是从前没有过的。
“不是关于工作的,我想有些事情应该让你知道。能请我上去喝杯茶么?”
容颜愣了下,赶紧请她上去。
“这栋公寓还是你的,主人来了还不想上去就上去么,我随时欢迎。”
闵安月这个人可真煞风景,上去前先说:“这栋公寓不是我的,是秦远修的。他担心白阿姨因为绍风的事会找你的麻烦,觉得你住酒店不安全,没人保护你,才让我将你按排在这里的。”见容颜张大嘴巴像要不可思议,她还不紧不慢的接着说:“其实本来不是这里的,他想让你住以前的别墅。可是你不愿意,就将你安排在这里了。以前一直是他住的,刻意为你腾了出来。”
容颜之所以觉得这个女人很无趣,是感觉她撞了邪,动辄就拿自己的男朋友在他前任老婆的面前说事,也不知她是何居心。爱得太癫狂了果然是不能分手的,魔怔起来真可怕。
她很想树起两只手,表示投降的说:“我跟秦远修真的没什么,婚前婚后都没什么。你总想着我们有什么,就算我知道我们没什么,也会变不自在的。”
但闵安月没给她说后话的机会,云淡风轻的表述完这一嗓,上楼去了。
容颜给她倒了杯水坐过来,一想到这里在不远的曾经住过秦远修,原本自然畅通的空气一下雄性气息浓重起来,由其守着闵安月这位当家女主,让容颜全身无一处自在。
坐到她对面,开门见山:“闵总,你要跟我说什么?”
闵安月捧着茶杯,看人的眼神温婉:“别叫闵总了,就叫安月吧。我们以前虽然有那么多的不愉快,可是,究其根源都是我想不开。我把你当成情敌,以为你霸占了远修,所以,处处看你不顺眼。包括当年玉手镯的事,我郑重的跟你说句报歉,的确是我换过的。”
容颜在恩仇一事上向来表现得大气,主要她脑子的容量比一般人小很多,太多事记也记不住。坦荡说:“那件事早就过去了,我已经忘记了。”
闵安月笑笑:“谢谢对于这件事你有这样的胸怀。我的话还没说完,以前我不喜欢你,以为是你占了我的位置。但现在我终于看清了,不是你占了我的,是我一直不安份的怂恿你的幸福。我只是个可怜虫,被秦远修那个手段独道的男人利用罢了。”
没谁被利用了还会含笑着说,表现得那么甘之如饴。这份情怀直让容颜咂舌不已。
不打断她的话,听她继续说:“在秦远修的心里,我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若说跟其他人还有什么不同,就是我们一起长大,除此之外,就再没有什么了。他不爱我,哪怕一时片刻,都没爱过。我说这个,你很不可思议吧?”
容颜瞠目结舌,是挺不可思议,不过不是她说秦远修不爱她这事,是不想闵安月已经魔怔到这种地步了。连幻觉都由心生起,看来她受到的打击不小。
一时看她的眼神有些楚楚可怜,怎么说也是个女人,虽然是个不太讨喜的女人。一激动挽住她的手:“安月,你也别太悲观,我觉得秦少那个人的确太闷了,可是,他是真的挺爱你。今天我还看到他了,状态跟你差不多,看这个状态你们就该是天生一对。其实你今晚不该来找我,应该去和秦少好好谈谈。”
闵安月眼波静寂,你瞧,这个丫头真是被秦远修保护得很好。他水深火热经历过那么多,她却一无所知。如果,接下来的话她不说,可能这一辈子都没人会跟容颜说了,她也会幸福得理所应当。这些都是秦远修一心想要给她的。
抽出被她握住的手,顺带把手套也一并脱掉,这还是再相聚第一次在她面前摘下手套。灯光下玉手白皙,设计师的手,又常年养护,想想也知是双极漂亮的手。
可是,容颜还是一眼看出瑕疵,就因为太完美了,所以那根弯曲不直的小指也显得格外突兀。
容颜心惊不已,忽然明白些什么。看来戴手套并非她所愿,由其这样的夏天,难怪那天看她连个杯子都握不稳当。
闵安月盯着自己的小指看了半晌,轻微笑了一下,淡淡说:“我这只小指废掉了,虽然表面已经换过皮,可是毕竟已经伤极筋骨,到底治不好了。其实,细想想也没什么,感觉还挺值得。我用这根小指换来闵家的产业兴旺,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远修就是看在我这根手指上,才答应跟我假订婚,以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帮我们闵家渡过那场即将倒塌的危机。现在闵家的业绩上正轨了,我们解除婚约的约定也就兑现了。”抬眸,看到容颜瞳中一场心惊,她仍旧微弯着嘴角,缓缓的说:“你觉得我很可怜是么?其实跟远修比起来,我算什么呢。当年他才是真正的死里逃生,最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你还不知道,当年你离开,他差点儿就葬身火海,我不是邀什么功,但如果不是我,秦远修早已经被那场大火烧死了……”
这些话容颜有勇气听,她说起来却那样难。过去的‘当年’成了许多人疼痛的烙印,任太多人都不堪回首。
她说话之前就已温了眼眶,自认不是个脆弱的女人,可是再怎么样,也抵不过一个秦远修。这个男人,可真是她的克星。以为拔云见日的时候,他就残忍的将她一棒打醒。
她满怀欣喜的追去美国,不过几天的时间,他便完全变了模样,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醉得天日不变,最初连人也分不清,目含期许的看着她,却一句一句的唤她:“小颜……”深情又缓慢的样子,修指攀上她的颜,醉眼迷离。那一刻她觉得,这个男人是疯了,哪里是那个一心喜欢她,想跟容颜离婚的男人?这样的秦远修,她不识得。他捧着她的脸说话,没哪一句是关于她闵安月的,全是对容颜的不舍和深恋,他说得迷糊,她却听得真切。秦远修泪眼朦胧的说,送走她非他所愿,没了容颜,他活不下去。闵安月挣脱他的手,悲愤地哭着跑出去。这算什么?秦远修也是个会悲伤会掉泪的男人么?为什么跟他一起长大都不知道?
闵安月说到这里,终于没忍住眼眶中的一滴清泪,晃晃悠悠的跌下来。看向容颜接着说:“那时的秦远修颓废得让人惊心,我从没看到他绝望透顶的样子。当大家都以为他同我在美国和乐融融的时候,其实他就生不如死。当时不理解,只看到他喝得大醉,不醒人世。后来什么都了解了,才知道他心里一直背负什么。你们这一路走来,没人比秦远修更苦涩更无奈,世人眼中最无情的男人,没谁比他钟情得不折不扣。我没想过,一个人亲手斩断肋骨会怎么,容颜,你就是秦远修的一根肋骨,他把你斩断了,自己会好受么?……”
容颜不看她,视线有几分茫然,最后落到闵安月的手指上,脑中还是空空。只有自己的心跳声,今夜不知怎么,像格外大声,震得她自己都惊忪连连。她想,她一定是得了突发性的心脏病,沈莫言不是绝好的医生么,等他回来,许会医治她的不适。
闵安月轻吸着鼻子,尽量保持说话清析,问她:“容颜?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秦远修的?”
这还需要问么?还不是那次无厘头的相亲,真是措手不及的一场灾难。秦远修就凭着那张桃花脸,让她一朝沧陷,逃无可逃。
颤巍巍的抬起头,许是不想看她轻泣不止的样子。别过头,良久,回忆一般:“你不是知道么,一次相亲时遇到的。”
闵安月从前也这样以为,可是,两年前所有的自以为是都被颠覆了,从此变了模样。她去看秦远修,看痛不欲生的秦远修什么样。
“那时我恨死了秦远修啊,他怎么能把我当成你,他怎么能对着我说深爱你入骨呢?那时他大脑混沌,几乎谁也认不出,一片空白的时候还是可以想到你。我就在想,是不是秦远修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个你了?那个叫‘容颜’的女人么。”她捂住脸,呜咽声从指缝里漫出来:“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给秦远修寄去我们共同的回忆,他说他很感动,我就信了。可是,去了美国我才知道,当年我给他的那个包裹,他根本不曾打开过。那些附注我心血的东西,在他看来却一文不值,看来是天意,就在那场大火里化成灰烬了。其实我当时有机会把它们拿出来,转首又觉得再没什么意义了。秦远修都不要,我还留着它们干什么。我救出来的,是你和他的回忆。”
容颜极度茫然的看着她,不知她这是从何说起?跟她与秦远修的相识有什么关系?跟他们的回忆又有什么关系?
闵安月絮絮说下去:“在你认得秦远修的时候,其实他早已经将你放在心里很久。”多么的不可思议,看到那本相册的一刹间,便哭到哽咽。厚厚的一本相册,没有一页空白。不同的角度,连眉目仿都不同。笑开颜的,静默的,再怎么千变万化,却都是容颜这么一个女人。都是抓拍来的,脸孔年轻,西阳染红的容颜里,还是上学时的样子。连同她毕业的那几张,就妥帖的夹在他的相册里。闵安月抽出来看,才发现,每一张背后都记载了他当时的感受。方知,这个男人已深爱她到何种程度,为了等她到嫁人的年纪,一个玩世不恭的男人,甘愿收起顽劣,有这么多静静的心甘。后来秦远修跟她说,娶容颜,是他早有预谋。他等了又等,怕时光太快,她转眼就长大了,而他的病还治不好。又怕时间太慢,校园里那些毛头小子窥探觊觎。闵安月到如今还记得秦远修说这话时的神情,苍海静寂,回忆远远的,却扎根在他的脑海深处,这个男人活得是种病态,仿似永远活在昨天,没一时走出过。
终于等到那一天,他的惊恐和懦弱没人懂得。娶了容颜,一个人再平常不过的如愿以偿,秦远修却不能安然体会。
他再怎么折腾颓废,都是情理之中。老天不该这样,看似将最好的东西都给他了,实则变本加厉,幸福不仅一分没有,源源不绝的,都是常人不及的痛苦。
“是啊,早在你上学的时候他就喜欢你。他跟我说,你站在台上唱歌时,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那场募捐义演,他就已经深爱你了。那些照片都是他一张一张累积下来的,你当年在校园的时候,可曾注意过有个男人这么喜欢过你?”
容颜说不出话来,她怎么可能知道呢?天下没哪个女人比她更笨,与她相关的事,从来都像最后一个知道。闵安月说老天对不住秦远修,可是,又何曾善待过她呢。
她沉着脸,何时把闵安月的那杯茶攥在手中,喝了又喝。
闵安月知道她听在心里,而且有所感触,便不信,同床共枕了三年的夫妻,会没点儿感情?
“他的病治不好,你也走了,似乎一切他想要的,总也得不到,对他那么一个男人,是否太残忍了些?他说他活不下去了,我相信。那天,他的房子着火,我远远看着,眼泪夺眶而出。第一时间恨起自己来,他只是情深,有什么错,我跟他一起长大,又比他大那么一些,为什么非跟他津津计较?”闵安月声音颤抖得厉害,相握的两个指掌发青发白:“容颜,你知道么,我害怕得要死。我怕他被大火烧死了,我就永远没有机会原谅他,呜呜……就算当年他和宋瑞联合起来把我欺负哭的时候,就算恨极,也没想过他有一天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