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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甭管我。”
容颜听到声音打开灯,醉眼迷离的秦远修就晃晃悠悠的走进来了,看到她轻微笑了一嗓,没头没尾的说了句:“看吧,我就知道你脱了,不让别人眼睛占了便宜。”
“怎么喝这么多啊?”容颜赶快把人扶到床上,帮他脱掉外套。又催促:“醉成这样,快洗洗睡吧。”
秦远修难得喝高一次,喝成这样更是难得,他就该是那样一种人,众人皆醉他独醒,然后注定当家做主人,万事也得由他撑着,辛酸疾苦也自然而然得由他背负。如今却醉成这副模样,拉着容颜的手,目光沉沉,盯紧她,不想偏离视线,奈何大脑昏沉总要歪歪斜斜的倒下去。借着她这一点力道做支撑,胡乱的说:“容颜,我帮你那么多次,你从来没管过我。这次你帮我洗澡好不好?我们是夫妻,可以一起的……”
容颜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只一只手敢用力,看出他不想倒下,就努力的拉着他。忧心不已:“跟谁喝的酒啊?”一边帮他把领带解开,又去解衬衣的扣子。就听他迷迷糊糊的说:“自己,我自己喝的。”
扯掉衬衣,容颜又去解他的皮带,秦远修没了支撑,身体一歪倒到床上。头疼欲裂,按着太阳穴痛苦的伸吟一声。将一只手忙活的容颜拉上来,把她的脑袋按到他的胸口上,容颜只能随着他躺下,还是整个身体压到他的身上。她想让他洗了澡好好睡,要抬头,又被他用手掌按下去,嗓音低缓:“别动,让我抱着。”容颜只能乖乖的趴在他心口上,嗅他身上浓重的酒气。
时间一点点过去,持久再不发出声音,容颜一度以为他睡过去了,意欲起身,他手上力道就紧了几分,才发现他并没有睡着。抱着她的手开始一下下滑动,再说话像破碎的梦呓,容颜听不懂,一句也听不懂。
他说:“小颜,我可能就要放开你了……我那么舍不得……天知道我多希望某一时出一场事故,我们两个都死了,多好……一块走……不知道将来拥有你的男人什么样,我不敢想……”
容颜想,他喝醉了,只当他喝醉了胡言乱语。时间不早了,他不睡她也要睡了,死劲拉他起来:“走,不是要洗澡么,我给你洗。”
她拉不动他,又被他反手带进怀里,一翻身,紧紧抱住她。秦远修胳膊长,一伸手将床头灯关掉。附在她耳边轻轻说:“不洗了,睡吧,你胳膊不能动。”实在太轻了,后半句恍惚已经听不清楚,像有鼻音,他轻微吸了下鼻子,再没任何异样的声音。
容颜眼眶湿湿的,心想,他喝了酒还这般清醒,真是件糟糕的事。
后来真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容颜蓦然惊醒,像睡梦中想起一件事来。伸手按开灯,酒精的作用,秦远修睡得很安稳,不像以往有点儿动静便能醒来。她慢慢的从他怀里退出来,帮他褪去长裤,到小腿那里放慢了动作,捂着嘴巴一片心惊。一条腿从膝盖一直到脚踝处全呈黑紫颜色,能看出不是新伤,周边隐约有淡去的痕迹时至此刻再看仍旧触目惊心。像古装戏里身中巨毒的人,半条腿都如墨染过了一般,狰狞得那么均匀。容颜咬着唇齿不敢哭出声,知道那天去医院他出了车祸,就该是当时留下的。一定痛不可遏,那晚没表现出来,之后天天跟她呆在家里也丝毫没看出破绽,真就不疼么?
不动声色的躺回去,关掉灯,把自己重新塞进他的怀里,一夜睡得很安稳,一直想知道曾经的秦远修什么样,夜里就真的梦到了,白衣,黑色长裤的俊朗少年,以手撑颌坐在阳光明媚的教室里,没有什么青梅青梅,只有周边懒懒的阳光和懒懒的他……
餐桌上秦郝佳和秦绍风对看了一眼,这一眼都大有深意又相当通透。
秦绍风一撂碗筷,最先意有所指的笑起来:“我一直都好奇,姐这么好的女人天上地下都难求的主儿,怎么就没一个男人肯娶了。现在我知道原因在哪里了……”
秦郝佳停下动作,做出感兴趣的样子:“哦?你说是什么原因?”
秦绍风拎起嘴角不说话,猜她内心绝对不会如表现出的这样平静,人长了眼睛真不知是好是坏,能看清别人不假,亦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内心里去。
秦号天和白林双双望过来,以往餐桌上秦绍风和秦郝佳很少有说话的习惯,这种平常人家的和乐融融似乎不太被他们看重,反倒感觉一家大小凑到一起是最为压抑的时候,所以都安静的快速吃完,然后个忙个的。
以往退席最快的两人这会儿有闲情隔着桌案闲聊,也真是难得。
白林见秦绍风吊起胃口却不说话,又不能直接表现出很感兴致的样子,说,你说啊,快说啊,我们都很八婆的。高调说:“瞧你这孩子,想说什么呢?”
秦绍风笑吟吟的盯着秦郝佳,从来就觉得她这个姐姐身上多年前是藏匿了一个秘密,因为不关心,便从来不去考究那个致使她绝对偏向了秦远修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如今第一次觉得兴味浓重了起来。
“我就是觉得姐是难得聪慧识人心的好女人,平时看似不关心我和哥,实则我们两个到底对什么感兴趣无一能逃过她的眼。这样通情理的好女人哪个男人不梦寐以求啊,而姐却不肯便宜任何一个男人,可惜呢。”
在旁人看来这就是秦绍风对秦郝佳的一个高度赏识,可是秦郝佳自然不会这么愚蠢的认为。她知道她自己干了什么,而秦绍风也是了然于心的。
低下头没理他,把最后一口饭吃完。
秦号天听了秦绍风的话,借着这个话题很正式的又跟秦郝佳提了一次:“你事业做得好,这一点我不反对。可是,还得想想终身大事,女人总这样也不是个事,有个归宿才最正经。”
秦郝佳皱了下眉头没说话,放下碗筷追上秦绍风上楼的脚步。
跟在他身后压低声音:“看你的样子是生我的气了,觉得我利用了你?”
秦绍风两手插在裤袋里,轻飘飘的笑着:“怎么会生气,谢你还来不及。我正愁怎么跟秦远修说我爱上了容颜,现在好了,他们都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用有所顾及。所以才说姐英明啊,能看出他喜欢谁,我中意谁。”穿过半个走廊蓦然回头,视线噙住她一双眼,光色淡然舒心,昨天那一幕在旁人看来多糟糕透顶的事,于他却像彻底的打开了一个结,像再无所顾虑的舒心了起来。“姐既然替我们引发了这一战,下一步打算怎样?保卫战和主动进攻?”
秦郝佳被他的视线定在一处,冷静的回望他:“什么意思?”
“你不懂?”秦绍风挑起眉头:“你从来费心费力的是为了什么呢,不就是一个秦远修么。你昨天让他看到我的心意,是想怎样?如果是想提醒他防备被人拆散家庭,就该帮他打响一场保卫战的吧。但如果你是想激励他抛弃容颜,该主动向段安弦进攻,为他争取下一个你所认为的完美幸福才对,是不是?”语音一下放得很轻,吹进心里痒痒的:“如果是第二种想法,那姐,我真谢谢你了。”
秦郝佳知道以秦绍风的才智没什么猜不到,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猜得这么透,现在才微微有所反应,看似昨天真正被利用的人是她。秦绍风此刻瞧她的目光里有一丝得逞的意味,她彻底苦笑起来,原来昨天她叫上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正好他思之入骨,也想开战。既然她嘴欠能打开这个局面,更好。
“都说秦家的男人最锐不可挡,原来是真的。之前我也只是猜测你对容颜有感觉,毕竟平日你太过袒护她了。我和妈说一句,你总能不动声色的绕进来,以为我没发现么?”怎么可能,要知道秦远修整日明目张胆的如此,这种戏码她看得多了。“但是,我搞不懂你喜欢她什么呢?家势没有,长相也不算出脱,更重要的……她是你的大嫂!”
秦绍风不以为意:“那又如何,我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些繁复褥节。你想让秦远修跟谁在一起?秦远修自己心里又是向着谁的?据我所知,就连闵安月对秦远修也从未忘情,既然如此,你们皆大欢喜好了。我不在乎她现在是谁的,你该知道,如果他现在是我的女人,秦远修认准了也不会在乎。你那么了解秦远修,如此,你会想不出我的感受?”
秦郝佳有丝惊讶:“你是说闵安月也知道你喜欢容颜?”
“她怎么会不知道?”秦绍风吊儿郎当的反问回去,如果不是她字里行间反复提醒,恐怕他也不会那么清楚的笃定心思。由此看来,天下男女大多不为良善了。“不仅知道,她也是扒不得我趁早犯浑,将我的大嫂拒为已有。这么看来,你们倒真是一类人了,有同一的目标,秉性又多少有些相似,我看统一战线不难达成。还是,姐早就已经跟她沦为一丘之貉了?!”
秦郝佳一时被自己的弟弟堵得没话说,实事求是的说,她的确暗中跟闵安月通过气,当时若不是她给闵安月发短信让她约秦远修一起喝东西,也不会让容颜看到他们欢乐自在的一幕。
秦绍风根本不用等她的回答,有些事他猜也猜到了,秦郝佳在事业上有所成,生活上无论如何也不该是个安份守已的人。心知肚名的吹了声口哨,剑眉斜通入鬓的瞧她一眼,转身回房。
秦郝佳想再找秦远修谈谈,昨天他那个反应让她看不穿心意。若在乎,以他的脾气不该对秦绍风什么表示都没有。若不在乎,他面上的表情又像极度隐忍什么。重要的是他说他要去美国了,她又开始不安起来。就像曾经每一次他去那边,她夜不能寐,就盼着有希望传来,又盼望时刻停顿,什么消息都别告诉她。这样也便没有失望的可能,她可以永远活在期望和祈祷中,这样总比赤裸裸的失落要好受得多。
但想起秦远修昨日的目光和表情,隐隐渗透着心灰意冷。她问他:“这次是不是就有希望了?”
他指间夹着一支烟,想表现得没多少在乎,但她发现那支烟静寞的燃烧了太久,大半截烟灰都落下了,他才想起回答她的话,冷冷的说:“不知道,或许有希望吧。如果没有,便彻底绝望了,生活大抵永远如此。”最后一句话她没太听清,他语气淡得可以,风一吹就散了,像说:“有些东西,也该彻底放手,不能留恋……”
秦郝佳一颗心又真真切切的疼起来,抱着头不敢回想太多不堪回首的过去。那些撕打或蹂躏的片段到如今常常出现在她的梦里,太多让人惊忪不安的画面了,已经成了彻底的梦魇,纠缠着她永远也逃不过。午夜惊醒,身体已经冷透,呆怔的望着天花板大口大口的喘气,眼前还会出现那些狰狞且不怀好意的恶笑,身体也开始痉挛,连带整个灵魂都被玷污撕碎了,早从那一刻开始,她就注定要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上一生一世。只可惜,连累她的弟弟生不如死。如果不为赎罪,只怕她不会活到今天……
闵安月在她对面坐了一些时候了,见她捧着杯子就开始发呆,脸色也越来越白,直到白得吓人,像晴天白日做了场恶梦。不得将人唤回神:“郝佳姐,你约我来有事吗?”
秦郝佳猛然惊醒,慌乱的看了她一眼,看明白这张熟悉的脸,而非那些绰绰似鬼魅的恶人,颤巍巍的灌下一口咖啡压断对过往的回忆。稳了下情绪抬眸,脸上色泽仍旧不是太好看。歉意的笑笑:“对不起,最近公司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