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夏北北怔了一下,没想到折腾了一通会等来这样一个结果。直觉是不信容颜会做那样的事,奈何段安弦不承认,就无法让她在刘小面前证明容颜的清白。
“段安弦,你还有良心么?这样污蔑容颜心里真就好受?她已经离婚了,你还觉得不够?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该了解她的性情,你不招惹她,她绝不会去招惹你,容颜一直都很有原则的。她这样做不是为了她自己,是为了小小,小小被害惨了你知不知道,难道你就一点儿都不心疼?把无辜的这样牵扯进来,不是丧良心是什么。其实你根本就想错了,虽然你对容颜做过那些事,她如果真想跟你没完没了的计较,就不会到现在人都找不见。只是你欠刘小的,就应该还回来,你不是公主,不是全世界的人都得平白被你伤害,再都毫无计较的去包容你。她这样做,一点儿错都没有。你做的那些事,是个人都会看不下去。”
“够了。”段安弦听得非常烦躁,如今战局被拉开了,她这边正是孤立无援的时候,再看到每个人都站到敌对一方纷纷指责她,怒火更冲晕她的理智。满是绝决的否认:“北北,这次不管怎样,你帮了我,我很感谢。可是,别拿容颜跟我说事,你说的那些我不知道,不是我做的,我自然没必要承认什么。我想你该换个方式活了,别总生活在容颜的影子下面,被一点儿小恩小惠收买,会显得你很没立场。”
两人争论得正火热,背后有人清清淡淡的笑了一嗓。
段安弦望过去,一直沉默的宋瑞已经抬起眸子,钢刀一样直直插到段安弦的血脉里。嘴角弧度又大又讽刺,很直白的表示他很看不起她。
“北北,你还跟这种人理论什么。没看到你昔日的闺密已经无耻到极至了么,她不想承认的事,你说再多也无济于事,有的时候有的人,并不配谈论良心这个词汇。这么愚蠢的女人,看着都烦。”掸了掸西装前摆,云淡风轻:“让她滚吧。”
夏北北回头,没问出什么显然是不死心。“可是……”
好歹他们大肆周折把她带出来了,总不能就这样放她走吧。
段安弦被宋瑞这样用言语凌辱,却一句话没说。她清楚这些人都是狠角色,现在已是内外交困,她不想再招惹是非。
宋瑞眼神蓦然凌厉:“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想恶心死我是不是?滚。”
段安弦指甲陷入掌心,看也不看两人一眼,转身离开。
夏北北还想追出去,被宋瑞一伸手拉到身旁坐好。
“你怎么就让她这么走了?兴许再说一说,她就能说出实情了。”
宋瑞按着她的肩膀,防止她再度起身。冰冷褪去一些,温润如旧。
“让她走吧,我瞧着你这个朋友并不聪明,简直傻透了。这么嚣张的女人不给她点儿教训太便宜她,如果她真聪明,乖乖的把什么都说了,我还会保她一次。她这么出去,无疑会落回华明东手里,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就是。全当帮她长记性,再说,你帮她全身而退了,刘小那边将来又怎么交代?”
夏北北心悦诚服的点了点头,这话有理。
宋瑞顷刻转移的话题:“复试过了,下一步干什么?”
“呃?”夏北北反应了一下,才答:“体检。”
宋瑞侧眼瞄着她,算作打量。淡淡说:“减肥了?这个身体素质就不怕不过关?”
“那个体重不重要,只要硬件没有毛病,就能通过。”
宋瑞合了句:“也是。”站起身:“走吧,去吃东西。”
两人一从会所里出来,就见当街喧哗不已,一小段路况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众人七嘴八舌议论什么。
夏北北猜测:“好像出车祸了。”
宋瑞正打算去提车,听了她的话眯起眸子望过去,人群刻意躲避的地面上有鲜红的血液缓缓漫出来。看来真是出车祸了,不过这种事城市里有发生,没什么好关注的。
夏北北毕竟女人,好奇心胜,拉着他:“过去看看吧。”
宋瑞好脾气的依了她,跟着过去看。
夏北北挤进人群里的时候还在打听:“怎么回事啊?”
有见到事故全过程的,心有余悸的给她描述:“刚才一个姑娘从会所里出来,过马路时对面冲过来一辆车,直直朝她撞了上去,将人都撞飞了,看样子怕活不成了,等救护车呢。”说着还热心肠的指给她看:“你看,肇事者还坐在那里没有离开,那女人可能是吓傻了,不下车也不逃跑,就一直盯着被撞伤的人看。”
夏北北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透过挡风玻璃的确看到肇事者,就像人说的,呆呆的坐在车里一直盯着前方看,握着方向盘的姿态一直不变。看样子不是吓傻了,好像……悲伤。车子也是顶级的好车,跟人肉撞击之后车头沾了血迹,十分晃目。夏北北对肇事者没什么感觉,一个陌生女人。可是,看到血泊里的人之后,整个人瞬息僵了,大脑陡时一片空白。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地上血流不止的人怎会是段安弦?!还是那句话,她觉得段安弦该有报应,但没想过咒她死。
她相信,如果此刻目睹这一切的是容颜或刘小,尽管段安弦那么伤害她们,她们也会忍不住心如刀绞,潸然泪下。‘感情’就是如此,你说它犯贱也好,没脸没皮也罢,最算最后是被辜负,只要曾经真的觉得美好过,有生之年便时不时会想起。有时人铬记的或许不是一个人,而一段时光。一个人会因为那段时光的难忘而被优待。就像如今的段安弦,她再怎么不耻,毕竟还有回忆留给大家,在那个可以大声哭,用力笑的年代里,偏偏有这个女人的参与,多么难以忘怀,造孽啊。
夏北北晃晃悠悠的走过去,蹲下身想抱起她,可是无从下手。太多的血液从段安弦的身体里留出,孩子定然是保不住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善恶终有报?刘小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眼见她自己的孩子也保不住了。
她小声的哭,企图唤醒她:“段安弦,弦子……”
段安弦努力撑起眼皮,她知道一闭上可能就再醒不来了。她还不想死,虽然过得一直不曾如意过,却真的不想死。
“北北,好疼啊……”
夏北北哽咽了一下:“医生马上就来了,很快就不疼了。”
宋瑞没想到能看到这个局面,车里车外的女人他都认得,那个手握方向盘久久发呆的女人就是华夫人。看清这两个人,事情就不复杂了,一个是想蹬鼻子上脸的第三者,一个是苦苦压抑的正牌太太,两厢碰撞再碰撞,会发生这样的悲剧就没什么不能理解的了。
救护车几乎和警车同时到达,一边将伤重的段安弦抬走了。一边把华夫人带到警车上,华夫人面对警察的到来一脸平静。她之所以坐在车里不离开,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一直以来心里都不轻松,谁说华丽的日子就比坐牢好受?在那个虚有图,却乌烟瘴气的大环境里,拿捏着性子过生活,明明已经放弃一些东西来成就另一些,偏偏那些用牺牲换来的却那样不争气,华夫人觉得,她早已把牢底坐穿了。那种心如炼狱的感觉,莫不如就这样一了百了。
华明东闻讯赶过来,华夫人已经被带上警车。任他怎么唤,隔着一扇玻璃她都不肯多看他一眼。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如果他从一而终,没有这场婚外情,便不会相继引发这些悲剧。
华明东一早就后悔了,可是,想回头时,发现麻烦已经缠上身,想走出来并不那么容易。知道华夫人近来一直为段安弦肚子里的孩子伤神,精神有崩溃的迹象。华明东也是因为看到她夜夜失眠,才没逼着她把照片和底片拿出来。如今水落石出,段安弦已经不是什么麻烦,不想他说晚了一步,她已经走上极端。
宋瑞去医院接夏北北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
这样麻烦他,让夏北北感觉很愧疚:“宋瑞,不好意思啊,总是麻烦你。”
宋瑞倒没觉得有什么,看出夏北北神色奄奄,一副无精打彩的样子,低头盯着她的眼睛:“怎么?段安弦不乐观?”
夏北北坐到车上才答他,摇了摇头:“失血过多,医院已经帮她输了血,还没醒过来,危险期没过呢,不过孩子彻底没了。我已经给她家里人打了电话,估计他们很快就会过来。”
“你不在这里陪她,放心?”宋瑞试探着问,这些小姑娘的心思他看明白了,个个恩仇非浅的样子,实则都不是什么冷硬心肠,关键进刻有情有义。细想想就里面的段安弦最有眼无珠,辜负这样的好,是几辈子都求不来的。
夏北北虽然是学医的,可是一直不喜欢医院里的味道,当时一心想要从政,与这个多多少少有点儿关系。折腾了大半个夜,头脑轰轰的疼,像要裂开了一样。恍惚了一下神,缓缓说:“在这里呆不下去,看她全身是血,推进去抢救时,是觉得她很可怜。可是,一想到当初小小也有这样的时候,而小颜就心急如焚的等在外面,滋味定然比这还难受不知多少倍。她们那么痛苦的时候我这个铁杆却没陪在身边,我现在在想,容颜决心离开这个长大的城市时到底是什么心情,她的心是否已经凉透了,绝望透顶?那晚她一个人跑出江南一定吓坏了!我知道她很依赖秦少的,然而一回来就是这样一种不堪的倒踏局面,若是我,也一定无法承受。这么多的种种,让我怎么面对段安弦,实在不想看到她。”
车里一刻静下来。
宋瑞看着灯光缭乱的不夜城,心里又慌又颤。最不想听到这样的话,每每闭上眼睛就会想,那样一双清亮眸子呈满痛的时候会什么样?也是沧桑斑驳的么?曾经看她活龙活现的样子,心里生出过一种想法,这个女子若永远长不大,就这样便很好。
如今只怕,她的心一夜就要老掉了吧。
摸索身上的烟,启音沉顿:“不要想太多,等容颜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就会回来。至于那个段安弦,她一开始便选错了路,会发生今天的事怨不得别人,也算害惨的华夫人。”吐了口烟圈,眯起眸子看她:“那个肇事者其实就是华明东的老婆,是她有意撞的段安弦。我倒是很理解她,当初利益联姻让她嫁给华明东,可是华明东一直在外捻花惹草,做为她的老婆日子如何也好过不了,这种事太多了,华夫人管不了,便一心隐忍。没想到会遇到段安弦这么不知深浅好歹的第三者,安安静静离开也就罢了,会想到拿别人的孩子再度纠缠华明东不放,我想华夫人的底线尽了,才会做出这种极端的事。她有家庭有孩子,若不是心灰意冷也不会为一个第三者搭上后半辈子。我想她恨死了华明东和段安弦。怪也怪段安弦既然想干这一行却不懂得游戏规则,该退场的时候死缠烂打,又岂知在这个圈子里是有风险的。”
夏北北听得一脸平静,事至如今她对段安弦已经无语了,以前劝过太多,都对她毫无作用,诚然段安弦并不糊涂,能做出这样的事充分说明她野心勃勃,想过上等人的生活,却懒于奔波,又没有嫁入豪门的命。真是可悲可叹。
“那华夫人怎么样了?”
宋瑞语气淡淡的:“能怎么样,故意伤害致人重伤的罪名是免不了了。”
夏北北倚在车窗上不说话了,段安弦身上背负了这么多的债,按理说是死不足惜的。
忽然觉得闷得透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