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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进来报说。小阿哥的手已止了血了,因五阿哥尚小,所以咬的伤口虽流了血,到底不深,包扎一下,开两服药,也就好了,如今小阿哥又沉沉的睡去了。天冷,伤口是好养的,只是需要婢女们贴身伺候着。别让小阿哥自己抓到了伤口。
岑梨澜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苗初送太医出去,这会儿也跪倒在地:“都是奴婢的错。”
她还在自责。
“都起来吧。”岑梨澜长舒了一口气:“苗初,对永和宫上下,不要说五阿哥是故意咬小阿哥的。”岑梨澜幽幽的思索了一回:“就说,是五阿哥想跟小阿哥亲昵,所以才咬了他,五阿哥小,不懂如何跟人亲昵。”
回雪看着五阿哥那喷发着小火焰的眼睛,自然是不相信他想与小阿哥亲昵。
苗初却很快下去交待了。
回雪知道,岑梨澜不过是想护着五阿哥的周全。不想让上上下下的奴才议论他。
若说正主子,小阿哥才是永和宫的正主子,五阿哥到底不是亲生的,岑梨澜很照顾他的脸面。不想给他难堪。
戚嬷嬷捅捅五阿哥的胳膊:“快谢谢你额娘。”
五阿哥本来不想谢的,见戚嬷嬷吩咐,才十分不情愿的道:“谢额娘。”
除了谢额娘这三个冷冰冰的字,五阿哥一个字也不愿意多说。
而这冷冰冰的态度,让岑梨澜很是感慨。
当初五阿哥还在襁褓之中,那时候岑梨澜并无身孕,每日看着五阿哥,陪着他哭,陪着他笑,而每天最高兴的,就是看到五阿哥笑了,虽然那个时候,五阿哥还不说话。但他的每一个笑容,都让岑梨澜心里暖暖的。
御花园最美的花,也比不过五阿哥的笑脸。
如今五阿哥渐渐大了,笑容却越来越少,虽说会说话了,但他叫额娘的次数却越来越少。
回雪去看了小阿哥,他一脸无辜,脸上的泪痕未干,缩在小包被里,睡的正香。
回相印殿。回雪反复想着五阿哥,想着戚嬷嬷,想着岑梨澜对五阿哥的袒护,不禁叹气。
烟紫扶着回雪的胳膊,一路无话,直到回雪靠在榻上休息,烟紫收拾着房内的杂物,想起之前的事,暗自问道:“主子,你说,以后五阿哥还会犯这样的错吗?”
“谁知道呢,希望不会吧。”回雪望向窗外,夏日的花早落尽了。以前遗留的茎叶,如今也枯黄了,落了,剩下干巴巴的枝桠,随着北风,呼呼的颤动。
朴太医来相印殿请罪了。他说:“郁妃娘娘,奴才……。其实没有病,实在是因为,奴才胆子小。所以,为了逃避,才装的病。”
回雪喝了口茶,上下打量着朴太医,他既然装病,瞒过了太医院的人,却又负荆请罪,看来这个人,倒是聪明的。
他是害怕回雪会洞察了这一切,怕回雪会秋后算账。
明眼人都知道朴太医在装病,不然为何早不病晚不病,回雪让他来为江答应诊脉,他就病了呢?
回雪却并没为难他:“你起来吧。其实,你并没有错。你不过是想护自己的周全。”
朴太医的脸红了。
“是呀,你们家世代为医,若到你这里砸了招牌,总是不好,可是朴太医胆子也太小了,不过装病这事,朴太医的胆子又似乎很大。”回雪冷冷的道。
朴太医低下头,不知如何回话,回雪轻轻抚摸着手里的茶碗,时不时的,吹一下茶碗里的茶叶,也并未看朴太医,许久才说:“你回吧。”
朴太医如释重负,落荒而逃。
烟紫收拾着茶碗,见朴太医很快消失在门帘外,不禁叹了口气:“主子,朴太医……。装病这事,主子为何不追究。”
“跟一个太医,有什么好追究的呢,他不过是一个胆小而谨慎的人罢了,而宫里谨慎的人,实在太多了。”回雪拿起一本书翻着:“反正,江答应肚子里那点事,咱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主子要告诉皇上吗?”烟紫问。
回雪摇摇头:“既然江答应不愿意给皇上讲,我们又何必去说,且看着吧。”
这天夜里,因为想着五阿哥的事,回雪又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
失眠,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哪怕床上锦被温热,哪怕床帐十分奢华,哪怕内室里燃着助睡的檀香,哪怕相印殿安安静静,连下人们的说话声也听不见,但回雪还是睡不着。
她就这样睁着眼睛,心里翻来覆去的在想,五阿哥跟小阿哥,还有戚嬷嬷,这些人在回雪心里不停的翻滚,回雪却好像看不透他们,越来越看不透。
岑梨澜十分袒护五阿哥,甚至在自己告诉她,将五阿哥送到阿哥所的时候,她还是百般袒护,或许在岑梨澜的心中,五阿哥如今就是她的亲儿子。
但五阿哥显然不懂岑梨澜的心思。
而五阿哥的心思,却又让人害怕。
辗转反侧,回雪想到了自己的四阿哥,她只有四阿哥一个孩子,实在无法体会到岑梨澜那种纠结在两个孩子之间的喜悦与痛苦。
烟紫在廊下守着,她早早的熄灭了内室里的灯,只留下廊下的两盏灯笼,噗嗤噗嗤的冒着火焰。
她知道回雪无法入眠,她有些担心,悄悄的推门进去。
回雪知道她进来,不想她担心,便眯上眼睛,假装睡着。
“主子,我知道你还没有睡。”烟紫声音低低的。
黑暗里,回雪看不到她的表情,却只好睁开眼睛。
“主子,如果你睡不着,奴婢陪主子说一会儿话可好?”烟紫伏在床前。
这么冷的天,回雪是不舍得奴婢们在床前守着的,一般留一个太监守夜,其它奴婢都去休息,只有回雪在叫水叫茶的时候,她们才需要上前来伺候。
“不必了,我一会儿就睡着了。你下去歇着吧。”回雪轻轻的:“可能是白天睡了一会儿,所以晚上夜长,也睡不着,以后白天,看来是不能小睡了。”
回雪只是找了一个借口,掩盖了自己的心事。
烟紫福了一福:“主子,明日又是江府往宫里送菜的日子,不如奴婢随着主子去永和宫看看吧,听说送进宫的东西,都好着呢,也有很多有趣的。”
回雪淡淡一笑:“好。”
正文 第370章 会把舌头割了
江府上的人,一大早便来了,拉着小平车,上面依然装着各式各样的菜品,累的小平车“吱吱呀呀”乱响。
回雪到永和宫的时候,岑梨澜还在床上睡着,刚生养过的女人身子虚,多躺躺对身子有好处。
可能怕吵着了岑梨澜,永和宫的太监手脚轻轻的。
平车上卸下来几只兔子,还有几只山鸡,另外是半扇野猪肉,还有一些让人叫不上名字来的野味。这次送的菜都很新鲜,不但颜色鲜艳欲滴,而且洗的一干二净,顺着平车直往下滴水。有小野菜,有胡萝卜,还有白嫩的草菇。草菇更是浑圆而精致,装在一个白木箱子里。
太监动手抬箱子,手稍微倾斜,草菇便咕噜噜的洒了一地。
小太监很是紧张,伏下身子把草菇捡起来,草菇外层是白色,而内里是灰黑色,永和宫院子里的草枯萎了,一丝儿一丝儿的乱飘,偶尔夹杂在草菇里,小太监又细细的把杂草给捏下来。
五阿哥就站在他房间的门口,草菇四溅的时候,跟下雨似的,带着一股子清新的味道,一直往五阿哥脚下奔。
小太监忙着去捡,五阿哥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忙碌,接着,他打了个呵欠,抬起脚,把草菇踩在脚下,草菇极嫩,被五阿哥轻轻一踩,便碎成好几块。
五阿哥踩上了瘾,踩完一个,又踩另一个,小太监又不敢打断他,只是祈求道:“五阿哥,这都是宫外送进来,给陈常在补身子的,五阿哥……”
戚嬷嬷掀帘子出来,抱起五阿哥。拍了拍五阿哥身上的霜气,呵斥小太监:“不过是几个草菇,有什么金贵,你怎么跟五阿哥说话的?”
戚嬷嬷只顾着五阿哥,并没有发现回雪来了永和宫,等发现回雪来的时候,戚嬷嬷马上换了一附嘴脸:“郁妃娘娘,奴婢只是怕……。怕他们会吓着五阿哥。”
回雪瞪了她一眼:“这里有人吓着五阿哥吗?草菇虽不是什么值钱的,但也是辛苦种出来的,戚嬷嬷是觉得五阿哥给它们踩碎了。很应该?”
戚嬷嬷赶紧低头:“奴婢不敢。”
“带五阿哥进屋去吧,岑妃还在睡觉,别吵醒了她。”回雪扭过头去。看着下人们忙碌。
戚嬷嬷打量着回雪的脸色,似乎不太高兴,赶紧抱着五阿哥就走,进了屋子,将窗户偷偷的打开一条缝。指着回雪的身影对五阿哥说:“以后千万不要惹她才好,如果惹了她,你额娘也护不住你。”
五阿哥是懂非懂:“为什么?”
“因为……。哎呀,五阿哥,反正呢,她会打你的。你使性子,也得趁她不在的时候,如果被她盯上。会要了你的小命。”戚嬷嬷的语气阴森森的。
五阿哥心里害怕,悄悄躲进戚嬷嬷的怀里:“嬷嬷你会看着我吗?”
“当然会了,这永和宫里,只有奴婢对五阿哥最好了,谁欺负五阿哥。奴婢都不会欺负五阿哥,以后五阿哥长大成人。要记得奴婢的好。”戚嬷嬷又在给五阿哥灌输她的好处了。
五阿哥重重的点点头,用手揪着戚嬷嬷的头发:“我知道了,等我长大了,把她们都杀光,只对戚嬷嬷好。”
戚嬷嬷听了这话,心里很是舒服,只是警惕的望了望窗外,确定没有人偷听,才松了口气,抚摸着五阿哥的背道:“这话可不能乱说,五阿哥心里知道就行了,若被别人听了去,会先把咱们给杀了。”
陈美娘来给回雪行礼,柠檬黄的棉褂,灰蓝色的裙子,腰里系着白色的绦带,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有了月份,如今她腹部稍微隆起,像起伏的小山丘,静静的趴着。
陈美娘见岑梨澜屋子里还关着门,知道她还睡着,便将声音压的低低的:“郁妃娘娘吉祥,都是我的不是,为了我的吃食,劳烦江妹妹送来吃的,且抬抬卸卸的,也扰了岑妃娘娘的安生。”
陈美娘显的很懂规矩。
回雪拉过她瘦瘦的小手,闻着她身上浓烈的香味,笑了一笑:“岑妃又不是个挑剔的人,如今你的身子重要。”
眼看东西快卸完了,江府里来的两个妇人,因平时陈美娘都会另外赏赐她们银子,她们便又凑了上来,也没给回雪请安,只是一脸奉承的看着陈美娘:“陈常在怀着太子,以后就是皇后,奴婢们给陈常在效力,虽然很累,你瞧瞧,早上天不亮,我们就往宫里赶了,可我们是心甘情愿的。”
她们不过是想要一点银子。但却奉承过了头。
烟紫盯着一身是汗的妇人,厉声喝道:“放肆,还不跪下。”
两个妇人见烟紫不过是丫鬟穿戴,而且陈美娘也并没有呵斥她们,胆子便壮了:“我们只是跟陈常在说话,陈常在尚且好脾气,你又是谁。”
陈美娘脸上有惊慌之意,心扑通扑通跳着,莫说不知她自己肚子里怀的是男是女,就真是个阿哥,被妇人说成太子,且还说自己是皇上,自己都承受不起:“你们,还不跪下给郁妃娘娘见礼。”
妇人们见回雪穿着暗黄色团花褂子,暗红色绸缎裙子,且发间的头饰十分尊贵,金光耀眼,手上的护甲也是赤金的,上面还镶嵌着宝石,才明白惹了祸了,赶紧跪下:“郁妃娘娘饶了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
一面说着,妇人一面打量着回雪的脸色,烟紫又呵斥了一句:“不准抬头乱看。”
两个妇人才低下头去。
陈常在一手扶着肚子,另一手扶着腰,半蹲在那福了一福:“郁妃娘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