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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雪虚扶了一把:“在相印殿里,就像在大阿哥府一样,你也不必有这些虚礼,坐着用饭吧。”
锁儿这才又重新坐了下来,一碗粥还没有喝完,她便将粥碗放下了,一面又皱着眉头,一阵叹息。像是有什么心事。
回雪放下筷子问她:“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你想吃什么,要不要另外做些菜端上来?”
锁儿摇摇头,抬起头来问回雪:“郁妃娘娘,你说皇上什么时候会放了我?会让我出宫去呢?”
“皇上的意思,一向不是谁能随便猜的,或许,皇上哪一日心情好了,就放了你了。”回雪只能这样安慰她。
锁儿闷声道:“郁妃娘娘的意思,我是明白的,若皇上的心情不好,便可能一辈子不放过我,郁妃娘娘说皇上能放过我,不过是安慰我罢了。”
回雪叹了口气道:“人总应该朝着好的一面想,你觉得呢?”
锁儿摇摇头,眼神里有一丝惊恐:“郁妃娘娘觉得,皇上会杀了我吗?”
正文 第456章 打他三个耳光
自被关进相印殿以后,锁儿几乎没有真正的笑过。
她虽不说,回雪也知道,锁儿心里一直在揣测着皇上的心思。
自上官贵人与巫师的事发生了以后,这宫里人心惶惶。
明知道皇上昏聩,可没有人敢当面讲。也没有人敢反抗。
锁儿如履薄冰,在巫师进宫之后,她甚至有些喜悦,觉得皇上是不是把她遗忘了。
可随着巫师的灰飞烟灭,她害怕皇上又会想起她来。
甚至,晚上她都不能安睡了。
回雪知道她是害怕的,只得道:“如果你没有做下那些事,皇上为什么要杀你呢?”
回雪说这话时,不敢去看锁儿的眼睛。
锁儿默默的道:“郁妃娘娘相信,皇上不会杀我吗?”
回雪不知如何做答。
皇上这个人,回雪越来越不了解了。
或者说,越来越无法让人靠近了。
“皇上一天没有下旨,你就有一天的安宁,何必自己吓自己呢,事情往好的一面想,才能多得一些快乐。”回雪只能这样安慰她。
一顿饭,两人吃的索然无味。
好像嗓子里卡着一根细细的鱼刺,不吐不快,可这深宫里,又有什么是可以肆无忌惮说的呢。
这晚,锁儿又做了一个噩梦。
梦到宫里血流成河。她一个人行走在血河里,到处去找大阿哥,最后却发现大阿哥被她搂在怀里,生生的憋死了。
锁儿惊的一身冷汗。
她默默的起了身,打开窗户。
屋子里的炭火极旺。早上王方刚加了炭,这会儿坐在窗下,炭火烤的锁儿全身暖洋洋的。
她甚至没有披一件厚衣裳,就靠在窗户边,望着回雪的卧室。
回雪的卧室也亮着一盏灯。
灯火摇曳,有细长的昏黄的灯光倒映在雪白的窗纸上。像一束火花。
回雪也做了一个噩梦,甚至,这个噩梦,跟锁儿所做的噩梦一模一样。
锁儿坐着,身上发热,却又出冷汗。
她披了件衣裳去了回雪的卧室。在门口静听了下,听到烟紫在小声跟回雪说话。知道回雪没有睡下,她才进去了。
“郁妃娘娘,我梦到……。宫里到处是血……。我还梦到……。大阿哥他死了,这是不是个恶兆?”锁儿说着说着,便流了泪。
烟紫忙递上手帕。
回雪心里却突然一动。
锁儿所说的梦,不就是刚才她所做的梦吗。
烟紫也十分惊骇:“刚才我们主子也做了一个同……。。”
回雪忙道:“我只是夜里渴了。起来用些茶。”
烟紫会意,忙闭了嘴。
“锁儿侧福晋想来是白天想的太多了,所以晚上才会做噩梦。我一向不信噩梦之说,如果说有兆头的话,那也应该是好兆头。”回雪倚着床上的枕头道。
烛火发出“噼啪”的响声。
烟紫取下发间的簪子,轻轻的挑了下灯芯,才又缩着手退到了一侧。
“我梦到大阿哥死了……。。郁妃娘娘怎么说,这是个好兆头呢?”锁儿不解,只是流泪:“我只怕梦是真的。”
回雪故作无意的拿起床边的一个香包,放在手里,借着微弱的灯火瞧了瞧道:“锁儿侧福晋不知道我们宣国有一句话吧。”
“有一句什么话?”
“我们宣国有一句话叫梦死得生。也就是说,人的梦,往往是相反的,你梦到大阿哥死了,其实,大阿哥会好好的活下去,所以我才说,是一个好兆头。”回雪手里的香包,上面绣着两枝腊梅,白色的腊梅开的生机盎然。
香包里装着上好的檀香粉,内务府的那帮奴才一年只送来一个,说是这种檀香,是最最上等的贡品,这香包,闻了以后可以安神,刚刚回雪做了噩梦,闻了闻这香包,倒是好多了,见锁儿孤孤单单的站在那,便让烟紫将香包拿给她:“这个香包,虽不很起眼,可这檀香,很能安神,锁儿侧福晋怕是白天想的太多了,所以晚上不能安睡,不如把这香包放在床边,也就能睡个好觉了。”
锁儿身子还在瑟瑟发抖,听了回雪的话,虽恐惧少了一分,可还觉得自己游走在那个满是鲜血的梦境里没有出来。
“烟紫,今夜你去锁儿侧福晋房里守着,以防侧福晋需要水,或是晚上害怕。”回雪交待。
烟紫忙福了一福,搀扶着锁儿去了。
锁儿躺在床上,望着羸弱的烛火问烟紫:“宣国之中,真有梦死得生的说法吗?”
烟紫伺候着锁儿脱去衣裳,正想去吹蜡烛,听锁儿这样问,猛的呆住了。
她把锁儿的衣裳搂在怀里,一颗心突突直跳,若说梦死得生,不过是回雪安抚锁儿的话,且这一晚回雪跟锁儿做了同样一个梦,同样一个噩梦,烟紫虽没有读过什么书,也不会讲什么大道理,但也知道,凡事不寻常则妖,这事一定不会这么简单。
可一时之间,又怕吓着锁儿,想想自家主子让自己来陪着锁儿,不过是怕锁儿胡思乱想,便赶紧道:“宣国……。宣国是有梦死得生的说法……。。奴婢虽孤陋寡闻,可也听说过的,锁儿侧福晋还是好好休息吧,若大阿哥知道侧福晋休息不好,一定会担心的。”
提起大阿哥,锁儿脸上才浮现出笑意:“你说,大阿哥真的会心疼我吗?”
烟紫点点头,放好了衣裳,给锁儿掖掖被角道:“大阿哥自然心疼侧福晋的。”
锁儿本来高兴,一时间却突然流下泪来,烛火照耀着她的眼泪,晶莹的像珍珠。
烟紫不知锁儿为何明明笑了,却又突然哭了起来。只得伏身跪下道:“是不是奴婢说错了什么话,惹的侧福晋不高兴了?”
锁儿坐起身,拉烟紫起身:“你并没有说错什么话,我只是又想起了那个噩梦。”
没有跟大阿哥在一起,锁儿总会胡思乱想。
又何况,这么冷的晚上。四周寂静无声,那个梦如此的真切,让锁儿心里又惊又酸。
“那个噩梦……。只是一个噩梦……。天也不早了,侧福晋还是赶紧睡吧。”烟紫扶着锁儿躺下,又给她掖好被角,按照回雪的吩咐。一夜都守在锁儿床前,有时候实在困了。才坐在地上,打一会儿瞌睡,锁儿轻轻的一个翻身,或是轻轻的叹了口气,烟紫都会瞬间醒来,竖着耳朵听一听锁儿的动静。直到确定锁儿又睡了,她才会松一口气。
房间里点着炭火,倒很暖和。只是地上冰凉,烟紫在地上坐了一夜,似睡非睡,朦朦胧胧。下半身都冻麻了。
直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她惊醒。
很久没有听到这么急促的敲门声,恨不得把相印殿的大门踢下来才算。
烟紫眯着眼想着,会不会是四阿哥来看自家主子了呢,可很快便否定了这个说法,四阿哥敲门,没有这么粗鲁。
相印殿是这后…宫之首,敢在相印殿门口这么嚣张的,怕是皇上的人来了。
果然,烟紫凑到窗户那里细细一听,便听到几个人的叫嚷:“开门,快开门。”
来的不止一个人。
烟紫心里有些害怕。
平时,不管是哪宫的人来相印殿传话,都是规规矩矩,恭恭敬敬,可如今,来的人像疯了似的。
烟紫刚将窗户打开一条缝,便见窗户外面有张人脸,正往屋里瞅着,烟紫跟他对视了一下,吓了一大跳,细看之下,却是王方。
王方也是一脸的焦急,瞧着锁儿侧福晋还躺在床上,想必还在睡着,便压着声音对烟紫道:“主子说,外面的人,怕不是好来路,让你看好锁儿侧福晋,不要让她乱走乱跑,若实在不行,那帮人进来,你只说锁儿侧福晋病着,不便下床,主子自然会找对策,知道吗?”
外面还是漆黑的一片。
除了王方贴近的那一张脸,院子里一片黑暗。
隐隐约约有树影。
也是黑乎乎的。
树影上的月亮只剩下镰刀大小,昏暗,冷清。
渐渐的被一坨黑云给盖住了。
寒气从打开的缝隙里侵进。
烟紫只觉得脖子里一阵凉意,屋子里的蜡烛快烧完了,发出“噼啪”的声响,烟紫透过昏黄的光,见锁儿还那样躺着,才小声问王方:“这些人……。是来找主子的?还是来找侧福晋的?我听着,好像来者不善?”
“主子早想到这一点了,所以一直没让开门呢,我不能多说了,得去开门了,不然,一会儿怕他们就会翻墙进来。”王方急急去了,走出两步,不忘回头叮咛烟紫:“你快把屋子里的蜡烛吹灭了,你跟锁儿侧福晋就呆在屋子里,不要出来。”
王方刚走,烟紫便速速的合上窗户。
心想着,这一次不知又有什么事,为何天还没有大亮,就在相印殿门口擂门,怕不是好兆头。
想了半天,不得其果,见小桌上的蜡烛将熄,又奋力的扑闪了两下,火苗一下子窜的老高,屋子里突然亮了一下,想起王方交待的话,烟紫忙小跑过去,“噗”的一声,吹熄了蜡烛。
“烟紫,是谁这么早就敲门?”锁儿坐起身,在黑暗里摸索着想穿衣裳,烟紫忙扶着她躺下,一面小声道:“侧福晋还是躺下吧,主子有交待,若不是万不得已,侧福晋不能出房间的门。”
锁儿翻身瞧瞧外头,伸手不见五指,可敲门声那么大,她早就醒了,见烟紫附在窗户那跟人小声说话,她也没听出什么来,便又问烟紫:“刚才是王方在跟你说话吗?来的这一伙人是谁?”
烟紫摇摇头,将声音压的很低很低:“侧福晋还是在床上躺着吧,过了这一阵子,侧福晋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烟紫也只能缩着身子蹲在床头,双手抱膝,静静的听着外头的动静。
黑暗里。眼睛看不见,耳朵就特别的灵。
外面“吱呀”的开门声,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倏地豁开了烟紫的心。
她只觉得心里一阵刺痛,一股凉意从胸腔一直冲到喉咙。
她在害怕。
回雪在廊下站了许久,见锁儿房里的蜡烛熄灭了。才松了口气。
王方刚一开门,便被一个穿黑色盔甲的人给踢了一个跟头:“你是死人吗?叫了那么一会儿了,才知道过来开门?”
王方一直是个得力的奴才,连岑梨澜也要对他客气三分,可这伙人,分明没有把他看在眼里。踢他的时候,犹如在踢一只死狗。
王方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嘴角已渗出了血,额头上也鼓起一个大包。看着很是狼狈。
正室廊下有一排灯笼,大门口前后也各有两盏。
回雪站在灯影里,望着王方被他们羞辱。只握紧了手站在那,一动不动。
自那个穿黑色盔甲的人算起,一共来了七八个身强力壮的男人。
穿黑色盔甲的人径直到了相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