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雪默默无言。
苏答应哭着道:“我是一个早就应该死的人,如今苟且活着,也没有多大的意思,我唯一的牵挂便是三阿哥了,不是我当额娘的不疼他,三阿哥早年跟着承乾宫的……。所以,不是很和善,我怕他哪一天,会做出什么事来,到时候,皇上是不会护他的,我求郁妃娘娘,不管以后他做了什么,当看着我的面子,别定他的死罪。”
或许是做额娘的心思细腻。
或许是苏答应太过谨慎。
才会说出这些话来。
回雪问她:“苏答应才醒,当好好养身子,三阿哥不是好好的么,他能犯下什么死罪?”
“这些天我本来没有知觉,可是有一天,我脑海里浮现出了三阿哥,他在宫里……。胡作非为,宫里人都要杀他,我吓的满身的汗,所以就醒过来了,醒来以后,我日夜想着三阿哥,怕以后他真的会做下什么,到时候,若是我死了,他能依靠谁呢,或是我想多了,可郁妃娘娘……”
苏答应已是满脸的泪。
“好吧,我答应你,若有一日,三阿哥犯下了大错,如果我能不让他死,便不让他死,苏答应,你可放心了?”苏答应点点头。
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她注意到了桌上的那个美人风筝,便羡慕的道:“多精致啊,以前我还没进宫的时候,最爱放风筝了,可惜……。”
回雪将风筝递给了她:“你若喜欢,就拿走吧,且好好养着身子,等哪天天气好了,风也暖的时候,你就可以放放这风筝。”
苏答应将风筝护在怀里:“我会好好保存着这风筝,以后郁妃娘娘再看到这风筝,便如看到了我。”
送走苏答应,烟紫又给回雪换了一杯茶。
回雪却无心喝了。
不知为何,看着苏答应步履蹒跚的走了,回雪心里闷闷的。
“苏答应也够可怜的了,一辈子都在操三阿哥的心。刚醒,就代为替三阿哥请罪,若以后三阿哥再犯下什么错,主子真打算原谅他吗?”烟紫问。
回雪点点头:“这就算我答应苏答应的,答应别人的事,不能反悔,何况,三阿哥虽不成器,到底也干不出别的什么事来。”
三阿哥倒没有出什么事,苏答应那里却出事了。
听王方说,当晚皇上便去了苏答应的寝宫,皇上也觉得苏答应死而复生一般很是惊奇,想跟苏答应说说话,或是让苏答应侍寝,可苏答应成了如今的模样,自然惧怕见皇上,皇上见了苏答应,也吓的心都凉了。
可是那一晚,皇上好像很有兴致,拉过苏答应身边值夜的小宫女宠幸了一番,就在苏答应的床上。
苏答应被挤到了地上,她在冰冷的地上躺了一夜,冻的牙齿打颤。
岑梨澜叹气道:“苏答应刚醒过来,皇上竟然……。不是说……。皇上……。早就不行了吗?怎么还能宠幸宫女?”
回雪悠悠的道:“谁知道呢?”
早起宫妃请安的时候,苏答应也来了,她老态龙钟,又因晚上没睡好,眼圈发黑,说话也不着调:“郁妃娘娘……。风筝坏了。”
有的妃嫔便笑起来:“苏答应年轻的时候,也没有如此得皇上喜欢吧,瞧瞧,苏答应刚醒,皇上就让你侍寝了。”
又有的说:“听说过别人坐冷板凳的。倒没听说过睡地上的,苏答应,你好歹也是个答应,怎么白白便宜了你身边的宫女,依我说,这种勾结主子的宫女。就应该拖出去打死。”
苏答应却是面无表情,好像她们所说的,所奚落的,都不关她的事。她只是一个旁观者。
她静静的站了许久,嘴里只重复一句话:“郁妃娘娘,风筝坏了。”
除此之外。她什么也没说。
请安的时候,别人坐着吃茶。吃果子,或是谈笑。
苏答应却显的格格不入,甚至,她不愿坐下。
等她走后,王方才小声的道:“主子,听说。苏答应得了主子送的风筝,就跟得到了宝一样,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搂在怀里,不成想,皇上跟那个宫女在床上……。把那美人风筝给压坏了。想来苏答应很伤心。”
岑梨澜不解的道:“她怎么突然对一个风筝上心了?”
回雪默默的道:“她有预感,说三阿哥会做下什么事,不得善终,所以她求我,免了三阿哥的死,我答应了,她又怕我言而无信,所以拿了风筝当做信物吧。”
“皇上把风筝压坏了……。”岑梨澜也叹了口气:“皇上怎么会想到去苏答应宫里呢,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窗户外面有明媚的太阳光。一缕一缕,耀眼夺目。
太阳光照在宫墙上,宫墙上的雪便轻轻的化了,变成一串串的水流了下来。
王福全一向很少到相印殿来,这一次,却跑的很快,且面色沉重。
他直接跪倒在回雪面前:“老奴……不知心里话要跟谁去说。”
王福全本不是一个爱诉苦的奴才,可此时的他,却显的很是烦闷。
“王公公有什么话,若信的过我,便说吧。”回雪请他起来,另让烟紫给他赐座,王福全却坚。电子书下载持站着:“郁妃娘娘,老奴伺候了皇上一辈子,皇上的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啦。”
岑梨澜喝了一口茶道:“皇上的身子日薄西山,这宫里的人都知道,王公公又何必害怕呢。”
王福全叹了口气,将手里的拂尘别到腰后道:“两位娘娘可知道,阿哥所的四阿哥为何会受伤?”
“你是说,为什么三阿哥会砸伤四阿哥?三阿哥不是说,是他砸鸽子的时候,不小心伤到四阿哥的吗?”回雪道。
王福全摇摇头:“其实奴才一开始也不敢相信,前日在养心殿外面的小花园,奴才听到那有说话声,怕吵着皇上,就过去看看,没想到,是皇上的贴身护卫官成跟三阿哥在说话。他们原来是一伙的,这些天,皇上身上不好,官成一直在跟皇上说三阿哥的好处呢。皇上甚至连四阿哥都不肯见了。”
王福全的话,回雪听的很明白。
皇上若驾崩了,首当其冲的,便是太子。
如今皇上却咬紧了牙关,愣是不把太子的事说出来。
岑梨澜气的放下茶碗,茶碗里的茶水溅了一桌儿:“皇上也太……。官成是个什么东西,三阿哥,呵呵,三阿哥也就会些鸡鸣狗盗,他们还想成事?”
“王公公是说,是官成让三阿哥伤害的四阿哥?”回雪问。
王福全点点头。
“咱们这就去找皇上,有王公公做证,定然要官成好看。”岑梨澜拍桌而起。
王福全却面带愁容:“岑妃娘娘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如今,官成贴身护卫着皇上,皇上总爱听他的,老奴的话……。皇上怎么会相信呢,况且,皇上去苏答应那里,跟宫女……就是官成从宫外给皇上带进来的药。”
这药是什么药,回雪明白,岑梨澜也明白。
王福全叹气道:“吃了那药,皇上倒是生龙活虎,可今儿回到养心殿就晕了。太医们手忙脚乱的,一个多时辰才把皇上救了回来……求郁妃娘娘去养心殿,劝一劝皇上,那种药,是不能吃的,龙体要紧哪。”
王福全专门跑了一趟,回雪答应的利索:“王公公且回去吧,我自然会去养心殿劝皇上的。”
王福全却没有走,他还有一事相告:“这会儿,怕是四阿哥都已经在养心殿了。”
“四阿哥去养心殿干什么?”回雪问。
王福全看了看岑梨澜。欲言又止。
岑梨澜不解:“四阿哥去养心殿,跟我有关系?”
王福全道:“是五阿哥,跑去皇上那里,告诉皇上,四阿哥曾经说过皇上的坏话,五阿哥告诉皇上。四阿哥偷偷在背后说,皇上太过斤斤计较,又不如君子那般大量。比如,锁儿侧福晋都死了,还要被悬在城墙上。”
四阿哥是曾经说过类似的话,不过是一时的感慨。并没有直指皇上斤斤计较,没想到。五阿哥却为这事告了密。
岑梨澜的脸红了,她伏身给回雪磕头:“都是我教子无方,才………”
“你起来吧。”
岑梨澜等王福全一走,便转身回了永和宫,五阿哥还在永和宫里逗鸽子,三阿哥捉到的鸽子给了他一只。
他用绳子将鸽子拴起来。另外让小太监剪了鸽子的翅膀。鸽子失了翅膀,不能飞了,摇摇晃晃的站不稳。
五阿哥心里高兴。拿了一把小刀,一下一下的往鸽子身上捅。
有时候没捅着,鸽子闪开了。
五阿哥就会更生气,用更大的力气往鸽子身上捅去。
鸽子挣脱不及,被捅了几刀,白白的羽毛上沾满了鲜血,看着很是可怜,想来是活不久了。
岑梨澜站那看了一会儿。
不知道五阿哥这个孩子,为何能如此的残忍。
五阿哥却捅的兴起。丝毫没有顾及那只鸽子的痛苦。
甚至,有的时候,鸽子的鲜血喷到五阿哥脸上,热乎乎的鲜血,五阿哥还伸出舌头来舔一舔,然后才用衣袖抹抹脸上的血。
岑梨澜夺过五阿哥手上的小刀扔在地上,小太监们吓了一跳,赶紧跪在地上道:“是五阿哥让奴才们……”
岑梨澜扯着五阿哥的胳膊进了内室。
五阿哥大了,力气比岑梨澜还大。
岑梨澜把他往屋子里扯,他奋力反抗,岑梨澜甚至扯不动。
岑梨澜就这样拉着他的胳膊不放,见他反抗,便回过头来,死死的盯着他。
这眼神里有埋怨,有愤怒,也有失望。
以前,岑梨澜看五阿哥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眼神。
五阿哥这才有些怕了,将另一只手上的血在身上抹抹,才跟着岑梨澜进了内室。
永和宫内室里,苗初正抱着六阿哥玩,六阿哥见岑梨澜回来了,伸着胳膊让她抱,岑梨澜却冷冷的道:“苗初,抱着六阿哥去外面守着。”
“可是主子,外面很冷……。”
“去。”岑梨澜少有的严肃。
苗初看看岑梨澜,又看看五阿哥,想来有什么事不便她听的,便赶紧裹紧了六阿哥往廊下去了。
“跪下。”岑梨澜呵道。
五阿哥却不跪。
“我让你跪下。”岑梨澜重复了一句。拿起了苗初扫灰用的鸡毛掸子。
她一向不打五阿哥。
何况五阿哥渐渐的大了。
所以五阿哥也并不害怕,只是仰头咧嘴的道:“打吧。你打死我算了。”
他以为岑梨澜是舍不得下手的。
岑梨澜手里的鸡毛掸子举到半空,却嘎然停住。
五阿哥脸上有一抹得意的笑。
岑梨澜却咬咬牙,将鸡毛掸子挥了下来,重重的打了五阿哥三下。
五阿哥身上受疼,便瞪着岑梨澜道:“为什么打我?”
“你如今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以前额娘是怎么教你的,你这是君子所为吗?”
五阿哥脸上一红,又用衣裳抹抹另一只手上的血道:“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亲生额娘,你就会打我,你一点也不心疼我。”
这话,伤着了岑梨澜的心。
当初为了五阿哥,她甚至无暇顾及六阿哥。
可如今,五阿哥渐渐的懂事了,却说出了这么让她伤心的话。
“五阿哥,不管我是不是你的额娘,如今你做错了事,我都得惩罚你。”岑梨澜声色俱厉,又一次举起鸡毛掸子。却又无力挥下,重重的垂下了手,她哭了。
打在五阿哥的身上,痛在她的心上,可五阿哥却毫无悔改之意:“不就是杀了一只鸽子嘛,那鸽子是三哥给我的。反正被捉住了,就是我们的,我是杀鸽子,我又没杀人,为什么要打我?一只鸽子有那么重要吗?”
五阿哥头头是道。
岑梨澜手里的鸡毛掸子掉在了地上。荡起的一丝风,将炭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