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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第七十七章 一支簪子
皇上赫临在养心殿晕迷了有半个下午,慌的一群太医手忙脚乱,太后从景仁宫出来后,便来到养心殿,坐在皇上床前,一边握着皇上的手,一边在嘴里默念着阿弥陀佛,还求佛主保皇上的平安,天近傍晚,养心殿的灯被一一点起,在昏黄的灯影下,小宫女把熬好的黑汁汤药端到太后面前,太后才放下皇上的手,并把手里攥着的佛珠交给李嬷嬷拿了,自己一手端碗,一手拿着勺子,慢慢把药喂进皇上嘴里,过了一阵子,皇上慢慢的睁开了眼,只见此时他脸色蜡白,似乎无一点血丝,张了张嘴,却也没能说出话。
“皇上这是身子太虚,出巡这些日子,吃住怕是不如宫里干净,又忧国忧民,致皇上泄肚,肚里难受,脾胃不畅。人也没有精神。”太医院的钱太医看皇上醒了,跪在地上向太后回禀道,一边说着,一边擦着脸上的汗。刚看到皇上不醒人世的样子,着实吓坏了一帮太医。
“既然这样,是不是应该让御膳房多弄些参鲍燕窝来给皇上补一补。”太后喂皇上喝完药,把碗递给李嬷嬷,问钱太医道。
“太后一片好心,但此法却行不得,皇上龙体此时虚不受补,奴才之意,还需先止泄,待身上好了,才可进补,不然,五脏怕是受不住的。”钱太医又回道。
太后听了点了点头,让跪了一地的太医先回太医院去,自己又让小宫女另加了一盏灯来放在皇上床头。看皇上此时嘴唇干裂,便让小宫女去湿了条毛巾,拧干了水,太后亲自拿在手里,轻轻的给皇上沾了沾嘴角。
王福全此时低着头轻轻的来到皇上床前,给皇上,太后行了个礼,又抬眼瞅了瞅盖着薄被的皇上,脸色焦躁,一附欲言又止的模样,太后见皇上躺的久了,便轻轻的拿了两个靠枕放在皇上背后,扶他起来靠在那,一边问王福全道:“可是有什么急事?”
“几位娘娘在养心殿外侯好一阵子了,太后您看……?”王福全弯着腰道。
“让她们进来吧。”太后说着,又给皇上挪了挪靠枕。王福全听了,便转身走到大门口,请了众人进来。只见荣妃,良妃,绘贵人,走在前面,青嫔,回雪,卫嫔等人跟在后面。走到床边,便各自跪了,瞧着皇上有气无力的样,回雪心里不禁像是被谁揪了一下一般,倒是荣妃跪在前面抹起了泪,绘贵人见荣妃一脸悲伤的样子,便也掏出手帕子来,在脸上胡乱擦了擦,装出一副无限悲戚的模样。
“皇上没事,太医看过,调养调养便好。”太后说着,看了看皇上,皇上便也点了点头。让各人都起来说话。
“都是皇后,臣妾说句杀头的话,她宫里搜出针扎小人,皇上就病倒了,还不是她的巫术应验了么?”绘贵人往前站了站道。回雪心下想着,这个绘贵人如今果然心狠手辣,见皇上今日于景仁宫内并未处理皇后,来这养心殿后,竟不忘先参皇后一本。
太后听了绘贵人的话,也假意悲痛不已,李嬷嬷忙拿出手帕子给太后拭了拭眼角,太后拉住皇上的手道:“她本是哀家姐姐的女儿,皇上仁德,还赐她皇后之位,怎知她这么不懂惜福,万一皇上有个好歹,这让哀家如何跟先帝交待,如果跟这后,宫里的妃嫔交待。”回雪想着,太后果然老练,说是为了皇上,一是推脱了自己跟皇后的关系,二是也给皇上施了压,看来太后如今倒真想置皇后于死地了。
“皇上开恩,虽在宫里施厌胜之术是死罪,但毕竟是皇,后,侍候皇上那么多年,还请皇上留她一命。”说这话的是荣妃,此时眼看皇后要倒台,她心里倒是一万个高兴,皇后一倒,大阿哥为太子的机会便又多了一分,只是又怕皇上多心,于是假意替皇后求情道。
一时众人都盯着皇上,太后也是紧拉着皇上的手,皇上有些心力憔悴,想着景仁宫里那个布满银针的小人,不禁觉得全身发冷,死罪,那未免太狠了,她毕竟给自己生了二阿哥,于是懒懒开口道:“传朕的旨,景仁宫皇后,行事不端,有违宫禁,施行巫术,念其侍朕多年……”说着,皇上缓了口气,用眼瞅了瞅立在床尾的王福全道:“让她去冷宫住着吧。”
王福全听了点了点,轻轻叹了口气,往前两步道:“奴才问句不应该问的。景仁宫里的奴才们……?”
“让他们出宫吧。景仁宫散了,还留他们做什么。”皇上道。
王福全听了皇上这话,便带了两个小太监去景仁宫传旨了。众人又站着跟皇上说了一会子话,小太监来报,说是御膳房准备了皇上的膳食,想让皇上先用一些。太后听了,便又跟皇上说了些贴心的话,由李嬷嬷跟着,转身欲出养心殿。
“你们也回去吧,郁嫔留下,朕有话说。”皇上说着,拿眼看了看回雪,绘贵人听了皇上的话,脸顿时拉了下来,碍于皇上在,不好发做,便转身跟着太后去了,众人见太后回去,也都又福了一福,给皇上告了退。
回雪见众人退去,便往前站了站,看皇上脸上消瘦,心下有些酸楚,不知应该说什么好,皇上见此时房内只有自己跟回雪两人,眼里倒是多了分神采,伸出手来把回雪的手握在手心道:“你可好,朕有时候……在宫外,会想起你。”
回雪听了皇上的话,努力笑了笑,泪却差一点下来。
“是不是朕处置皇后,吓着了你?都过去了,你放宽心。”皇上把她的手握紧道。回雪摇了摇头,盯着皇上道:“多谢皇上惦记。宫外的事可处置好了?”
皇上点了点头道:“已经让救灾了,想来没有大事。”说着,在自己袖里摩挲一阵,一会掏出一支雾色镶蓝宝石的簪子,递到回雪面前道:“朕不知你喜欢不喜欢,出去查看民情,不曾做什么私事,回来时身上不好,时间又紧,只买了这个。”
回雪把簪子接在手里,感觉上面还残留着皇上的体温,一时不知应该说什么好,只得在床边陪皇上坐了一会,待御膳房小太监把菜备好,自己才给皇上告了退,带着烟紫在夜色里往相印殿走去,走了不远,便被一个提着八角宫灯的小太监追上,小太监一面气喘吁吁,一面把灯交于烟紫手里道:“皇上说天晚了,让郁嫔娘娘您路上小心着些。”烟紫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灯,福了一福道了谢,小太监便转身向着养心殿去了。
“皇上对主子还是好的。”烟紫提着灯跟在回雪身边,一边走一边说着:“皇上回来宫里,见的最多的就是主子您了,可惜的是,皇后心狠,看把皇上害的。”
“不要胡说,宫里的事情,事事非非,没看明白前,不要妄下定论。”回雪交待着,一面又摸了摸藏在袖里的簪子,夜风骤起,吹乱了头发,衣角轻摆间,回雪这颗心却有了一丝异样的温暖。
作品相关 第七十八章 冷宫探望皇后
秋色越发的深了,今秋的寒气也比往年来的早了些,已是用过早膳,笼罩在宫院内的雾气还没消去,白茫茫的上下浮动,虽才是秋季,内府务已通知给各宫娘娘上了今冬的炭火,按位份领取后,良妃宫里的小太监便把这些黢黑的木炭放在小厨房下首的小竹筐里,一筐筐的盛着。内室里,良妃看了看睡在床上的承熙,把被子又给她往上盖了盖,承熙自从受了指婚张家的刺激,脑子一直一会清醒,一会迷糊,经常的全身冰冷,四肢冰凉,昨夜一整夜的风呼啸着,像是谁拿着刀在丝线上用力的刮着,刺耳心惊,永和宫关紧了门窗却依然是寒气逼人,承熙折腾了大半夜,直到天快亮时才又昏昏的睡去了,看内务府提早发了今年的炭火,良妃让小太监把炭火放在一个三角铜鼎子里点着,又把铜鼎子往床边放了放,自己站着看了会,试了试床边的温度,用手势告诉婢女出去廊下侍候,自己走到镜前,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发丝间只斜插着一只陶坯黄的簪子,系上了前些日子内务府刚送来的暗金菊色披风,轻轻关紧内室的门,又放下内室的帘子,
见几个婢女正缩着脑袋在廊下当职,于是轻声交待着:“公主刚睡沉,没事别去打扰。”
婢女听了,嘴上答应着,良妃已向着永和宫的小厨房走去,小厨房的太监见主子来了,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行礼。
“你们抬上一筐子炭,跟本宫来。”良妃指了指灶前忙活的两个小太监道,小太监听了,忙答应着,把衣袖卷起一些,抬起沉重的木炭,跌跌撞撞的跟着良妃去了。
良妃带了一个婢女,后面跟着两个抬着木炭的小太监,四人穿过东西六宫中的甬道,走了有大半个时辰,拐过一个垂花拱门,往前不远,便是冷宫了,自从皇上颁旨,皇后便从高高在上的景仁宫挪到了这里,而皇后这个称谓,也不再属于她,如今属于她的,除了叶赫那拉氏这个姓氏,便只有婢女四齐了。四齐因跟皇后感情深厚,所以在皇上下旨,景仁宫奴才可以出宫后,仍愿意呆在这冷宫里侍奉皇后。
婢女伸手推开冷宫破败掉漆的大门,吱呀一声,伴着门沿上飞落的灰尘,呛的小太监一个喷嚏,良妃忙从袖里掏出手帕子在面前扇了扇,这冷宫本是犯了大错的后,宫女人住的地方,本朝中,虽皇上女人不少,但真发配到这冷宫中来的,也就皇后一个人了,良妃抬眼一看,这冷宫原来是有两间,一间大屋,另有一间杂物间,应该也是厨房所在,另在院子一角堆了些干柴,干柴笼在雾色中看着影影绰绰,在这寒风呼啸的深秋,更觉得苍凉起来。四齐在屋内听到大门口的动静,便走到门口查看,一见是良妃带着人朝自己过来,顿时一脸鄙夷道:“娘娘何必贵脚踏贱地。如今娘娘深得太后的喜欢,为了巴结无所不用其极,今日是来跟我们炫耀吗?”
四齐说着话,良妃便已走到了她的面前,见四齐愤恨的样子,良妃的脸红了半边,一边朝房内张望,一边说着:“姑娘,我是来看看姐姐,这天又冷,听婢女说,内务府并不曾给这里发木炭,所以,我让小太监抬了一筐子来……”
“我家主子住在这地方还不是拜你所赐,如今却又假惺惺的送炭来了。”四齐似乎一改往日脾性,良妃跟皇后这么多年,也从没见过四齐有如此伶牙俐齿,嫉恶如仇的时候。正站在门口尴尬,只听屋内传来一嘶哑的声音:“让她进来吧。”四齐听了,不情愿的让出一条道来,良妃让婢女,小太监站在门口等着,自己拍了拍披风上的露气,抬脚进门。
只见皇后穿着件粗料子灰土色滚边旗装,头发盘着,却未带一点珠翠,此时她正盘腿坐在一张裂了缝的榻上,榻上的小方桌上,放着一个描花的碗,碗里盛着些粥,另有两张小碟子,一个碟子里盛着几块小咸菜,另一个碟子里盛着一份无油的炒白菜,良妃见此,不禁红了眼圈,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拿起小方桌上的筷子,夹起一筷子白菜给皇后放在碗里道:“臣妾来给娘娘布菜。”
“你放下吧。如今你是妃位,我不过是个没了封号的女人,你还是叫我叶赫那拉氏就好。再说,我如今又有何资本让你布菜。”皇后说着,眼里又浅浅的渗出了泪,良妃赶紧把筷子架在碟子沿上,从袖里掏出手帕子来给皇后擦了,见皇后心情平复了些,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妾有罪,那针扎小人,本是臣妾放在您床下的。”
“哦……“叶赫那拉氏皇后听了,脸上无一丝神色变化,似乎她早已料到,所